红月的灾变

“记住，面对敌人，你不杀死对方，对方就会杀死你，最简单的道理，开始吧，抓紧时间训练。”

宋仁右手张开，按在铁块上，静等几秒，一把铁制匕首形成。

“这就是非凡之力……”白曜瞳孔骤然缩小，只觉得比郑萱掌控火焰更加神奇。

“来了。”宋仁独自一人待在宽敞寂静室内，随手滑动，关闭了金属墙壁的屏幕，将灯光调暗，一根根铁柱和铁块升起。

他踱步中间位置，“老规矩，我不使用任何非凡之力，碰到我，算你合格。”

话音一落，宋仁目不斜视，匀速往前走，可还没走几步，左手手臂就被抓住。

“接下来，你结合潜伏袭击我，无需顾虑，能让我流血，就算合格，当然，我会稍微认真那么……”

嗖！一道匕首划破空气的声音传入耳边，宋仁身体后仰，刚好避开袭击，“你小子，我还没喊开始……”

嗖！白曜再次突进袭击，平淡道:“战斗没有开始，只有结束。”

嘶，这小子，是个狠人啊！宋仁也挺赞同少年的话，生死战斗中，谁会说开始？只有一方倒下，只有结束！

他快速闪动，借助复杂的铁柱和铁块地形，躲避对方攻击。

试探了几次，白曜知晓，这样光明正大的追击，肯定是无法命中，他匕首往前划过，趁着宋仁躲避时，脚步后移，无声无息消失在灯光昏暗的室内，打算施展潜伏技能。

就这样，两人从猫抓老鼠，演变为猎人与猎物之间的升级战。

……

傍晚，训练过后的宋仁和白曜洗了个澡，一同去往监狱吃饭。

进入监狱，熟悉的目光，熟悉的位置，熟悉的人，囚犯们艳羡地看着他，餐厅处，林知巳和云叶音早在享受晚餐。

白曜没排队，直接走向机器人窗口要了一份全肉的晚餐，美滋滋端到餐桌上。

“今早新来了三名囚犯，我审讯过，并非穿越者，还有，那个玉时分要不要放出来？”云叶音说道。

一口牛肉一口米饭，白曜咀嚼咽下，“我和他是同年级的同学，他要是见到我一面，绝对能认出来，先关着吧，等之后看看有没有价值。”

林知巳吃完晚餐，拿着通讯器翻阅关于地球的历史文化，突兀询问:

“小曜，你想不想在你们那边组建穿越者的势力？”

“啊？”白曜险些呛到，咳嗽两声，“老师，您就别开玩笑了，我在那边就是一个学生，没钱、没人脉、没背景，干干净净的三没青年，要是组建穿越者势力，被两界的人察觉，我也许会被控制住。”

林知巳低声表述，“我没说现在，而是以后……算了，以后再谈吧，吃完饭，你就和宋仁去行动。”

白曜“嗯”了一声，埋头干饭，训练极其消耗体力，饿得也比较快，他现在的饭量比之前大了两倍。

“少吃点，待会我带你吃大餐。”宋仁给少年使了个眼色道。

“没事，我还能再来两碗。”白曜可不管大餐，眼前吃饱才是正事。

穹顶上，摄像头时刻监视着四人。

晚餐后，林知巳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云叶音去了训练室，宋仁则是带着白曜来到一个神秘的房间。

房间内，一艘科技感十足的飞行器静置中间，周边全是各种配件，那银白色流线外观，加上炫酷的双翼枪械，简直是男人的浪漫。

宋仁看着少年的表情，嬉笑道:

“帅吧？这可是联邦最新款z型号飞行器，被研究所人员改造过，具备光学迷彩技术和消音效果，堪称‘偷家’神器。”

白曜一愣，“这么说，这是你从研究所那边偷来的？”

“这不算偷，顶多算…...平移了一个坐标。”宋仁耸肩，边寻找借口边开启舱门进入。

“我读书不少，你别骗我，这坐标是不是平移的太大了点？”白曜稍微期待地跟了上去。

这艘飞行器属于两人座位的那种，长六米，宽三米，主驾驶位和副驾驶前操控按钮非常多。

白曜就像好奇宝宝一样，东摸摸，西瞧瞧，低头望着脚下两个踏板。

“油门？刹车？离合呢？”

宋仁:“……”

嘴角抽了一下，他无语道:“你以为这是几百年前的手动汽车？这是高科技飞行器，只有悲欢，没有离合！”

“坐好，这次任务，我会带你去22号城市内部，但为了不被联邦发现我们离开，这艘飞行器是必不可少的道具。”

22号城市内部！白曜嘴巴慢慢张大，心跳莫名加速，他还从未踏足新世界的城市，虽然穿越者通过直播介绍过，吹得天花乱坠，但只有亲自见证，才能体会到。

宋仁伸手启动飞行器，机械声音响起:

“性能检测，正常。”

“纳米器件，正常。”

“开启光学迷彩技术，目标，22号城市东城区天桥下。”宋仁下达指令。

旋即，飞行器发生变化，从外面看，飞行器和两人凭空就消失了。

下一秒，金属地面分开，飞行器预热后，爆发出极快的速度，短短三秒就冲出了魔方。

红色的天，蓝色的海，密密麻麻的无人机监视着魔方，白曜透过全息投影，三百六十度观望整个世界。

这一刻，他对未来，对这个世界充满期待。

飞行器匀速下降，白曜看见了灯红酒绿的城市，看见了城市上空的全息广告，巨大的鲸鱼遨游在大厦之间，而大厦与大厦连接着桥梁，高铁穿梭楼房，各种类型的飞行器驰骋着。

伴随着高度降低，宋仁指着城市上空的无人机，“如今，天幕上不分昼夜盘旋着大量体型精巧的无人机，对市民进行全天监控，毫无隐私可言，讽刺的是，市民们称之为‘新时代的星星’。”

白曜默然，真正的星空被取代，机械被称之为星星，确实讽刺。

过了一会，飞行器降落到一片桥下的草坪上，宋仁开启舱门，递给少年一个耳机，“戴好，云姐会通过这个联系我们。”

接过黑色耳机戴好，白曜就听见了云叶音沉稳的语气:

“飞行器我会控制，你们现在上左侧高速路，十二秒后，会有一辆专车来接你们。”

白曜和宋仁上了高速路，一辆黑色商务车抵达，车门自动开启，两人进入后排，一个屏幕显示机器人面容，温柔问道:

“欢迎两位乘坐云速出租，请问要去哪儿？”

“阳光大厦，b栋。”宋仁舒服地靠着座椅道。

机器人:“好的。马上为您赶往阳光大厦b，全程预计二十七分钟，需要听点音乐吗？”

阳光大厦b？

“……听着像是在骂我们。”白曜调了下耳机音量。

宋仁翘着腿，“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出发吧，不用放音乐，也不用饮品，把我们安全送到，会给你五星好评。”

机器人:“好的老板。”

我擦，态度转变这么快，老板都叫上了，全自动出租车也在乎五星好评？这么接地气？

随着车辆启动，白曜望着窗外，红黄色彩的霓虹灯遍布整座城市，各种广告牌尤为醒目。

等车子行驶到城内时，他发现大部分市民或多或少改装过机械肢体，有些人甚至在肌肤上弄了一层金色仿真皮，看着就像小金人一样。

宋仁微微侧目，这时候才觉得白曜像个少年，对未知的事物充满好奇，不像在魔方内，冷静成熟，少了很多这个年龄该有的活跃。

“咦？为何好多人对着自己的手臂操作？”白曜出声道。

眺望远处，宋仁笑着言述，“他们在手臂里植入了一块芯片，兼顾通讯与储存信息的功能，手臂没有完全改造成机械，属于半改造状态，这样就避免了过去人们丢失手机后，陷入社会性死亡的悲剧。”

突如其来的一抓，弄得宋仁有些懵。

“我算是合格了？”白曜笑眯眯站在对方身边。

“别有太多心理压力，我第一次击杀一个人的时候，一整夜都睡不着，满脑子全是对方惨死的样子，但我不是害怕，是舒畅。”

“你永远无法想象有些人的内心是多么邪恶，做过多么肮脏的事情。”

这一问题白曜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生活在华夏，生活在法治社会，生活在一个安宁无战争的城市，杀人这种事，对于他来说从未想过。

早上，在研究所人员餐厅吃完早餐，白曜匆匆赶往训练室。

从灯光黯然刹那，他就进入潜伏无声的状态，迅速做出判断。

宋仁暗自咂舌，“失策了，看来即便没有我监督，你在那边也没少锻炼，嗯~腹部和手臂肌肉更结实了几分。”

“那我们是不是该进入下一个训练环节？”

可这里不是华夏，也不是地球，这里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在这个世界，最不值钱的就是底层和贫民窟的人命。

种种念头浮现，白曜一本正经回答，“不知道，但我可以学。”

拍了拍少年肩膀，宋仁喃喃说道:

可事实却是，哪怕没人监督，哪怕是个学生，对方也没松懈过。

白曜欣然接受赞许，并追问道:

宋仁将匕首递给少年，笑着解释，“我可不是非凡者，掌握的非凡之力仅限于起源会流传下来的魔法仪式，而这，属于我觉醒的能力。”

“我是觉醒者。”

沉吟片刻，宋仁轻轻颔首，“今晚任务会比较危险，单是掌握潜伏不足以自保，我再教你如何一击必杀敌人。”

“你敢击杀敌人吗？不是在游戏中，而是现实里。”

坦白讲，他以为白曜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对于坚持锻炼这种事情会非常反感，估测在旧世界并不会自觉的练习潜伏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