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艺从名画开始

各人的身份变得不再重要，开怀畅饮成为唯一的指标，种族间的隔阂也消散。

所有人被情绪影响的同时，也互相被对方影响，犹如雨点击打平静的湖面，形成杂乱而一体的波纹不断累积。

在这一夜，酒馆街陷入了某种狂欢。

异样的光景与其他冷清的街道不同。

众多的烛光与炉火照亮了街头，这里人来人往，如同白天般热闹。

无论是店内还是店外，都聚集着醉生梦死的人，有枯瘦的穷人、健壮的工人、年轻的男女，失意和兴奋在此交汇。

.............

城东贫民区，铁拳会总部。

“混帐！混帐！”

嘭！坚实的桌面被肉山一拳砸毁。

他气得满脸通红，全身的肥肉随着呼吸在抖动，大厅内的众人都不敢出声。

又一个干部被杀害的消息，被传送到他的耳边，这些超凡者干部，都是靠不少的利益和肉山的实力，才能留在帮派。

他们作为帮派内的骨干，是铁拳会作为东北贫民窟武斗派的根本。

现在接连的损失，让帮派的威望受到严重打击，就连那群过去臣服的“街犬”们都开始蠢蠢欲动，在试探肉山的低线，帮派的据点不约而同受到袭击。

“知不知道是谁干的！”肉山放声巨吼道，让周围的酒瓶都在轻微地震动。

“对方戴着面具和斗篷，没有办法知道真正身份。”一位矮人干部上前，现在铁拳会的超凡者干部已经损失过半，他也在考虑要不要弃船而逃。

“不过根据黑市里的人描述，可以肯定对方能够进行施法，我想是术士或神职者之类的超凡者。”

“施法？怎会惹上这个麻烦。”肉山马上冷静下来，他对于施法者很是忌惮，因为他们的力量是公认的神秘。

基本上没有多少非施法的超凡者，会主动去招惹他们。

随着又一张桌子被砸烂，他才暂时咽下这一口气，把注意力集中在弥补过失，要不然整个铁拳会都要陪葬。

肉山向一旁的半身人问道:“现在情况如何？这批货埋卖出，能赚多少？”

“不多，大约只有五百银弗尔。”

“上个月才卖出一批，现在贩卖的话价格会被压低。”这是一名女生的半身人，头发稍稍灰白，皮肤红润。

要不是肉山询问，其他非超凡者成员都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照样卖吧！”肉山现在毫无办法，因为这次要补偿的不止那三千多银弗尔，还包括商会被客人索赔的费用。

这需要四千多银弗尔，如果铁拳会的实力还在，或许还有其他更暴力的方法。

但现在帮派已经内外不稳，他感觉到干部们的心思，人心已经开始涣散。

“你看起来很烦恼的样子。”

“谁！？”

声音忽然在耳边传来。

肉山猛然扭头一看，一位挂着微笑的神秘男人，突然出现在他的身旁。

“这......怎么可能......”

众人拔出武器在心中惊讶道，尤其是那几位超凡者，更是吓得后背全湿。

那人表情没有变化，仍然是笑咪咪的样子，一头铂金色的直发垂落到肩胛，穿着暗绿色的长袍，里面是黑色外衣。

“我或许可以帮你解决烦恼。”

对方语气柔和，但彷佛有某种魔力。

那人见在场的所有人都剑拔弩张，绿色的瞳孔看向众人，食指进在唇前。

轰！！！！

一股惊人的威压，瞬间压倒所有人。

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压力，超凡者跪在地面抬不起头，凡阶的普通成员更是昏倒在地，只有肉山仍然保持活动能力。

“阁下......说的是什么意思？”肉山刚搭在武器上的手停滞，不敢一动。

“就是有些东西想你们运进来。”神秘人没有透露跟多讯息，只张开手掌:“五百银弗尔一趟，如何？”

“违禁品？”肉山在暗自猜测。

似乎测觉到对方的心思，神秘人轻笑着说道:“不过是一些小众的艺术品，可是来历有点特殊，不想要太张扬。”

虽然肉山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毕竟正常的货物没必要找他们。

但目前的状况已经轮不到他选择，只想着运输四趟走私品，就能解决填补资金的危机，免除莫斯蒙克商会的惩罚。

“好，我答应你。”肉山咬牙答应，之后双方仔细交流细节。

神秘人伸出戴着手套的右手:“我叫法鲁克·阿普，合作愉快......”

等到神秘人离开，那股压力才消失，而所有人原来都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肉山也不打算告诉别人，以免消息泄漏。

接着几天后。

铁拳会买通了部分城门守卫。

趁着夜色，一辆装有灰布包裹物的马车，驶进城内的某个贫民窟仓库。

接待的工人表情生硬呆滞，让铁拳会的成员不禁一阵毛骨悚然。

交接过后，那些工人分门别类，随后便会运送到城里的各个小地摊。

随后就在当晚。

一位铁拳会的成员回到家中，掏出一件被灰布包裹住的小物件。

由于长年盗窃的习惯，他忍不住在仓库里顺走走私物，打算转买还赌债。

“这么重，说不定是金子。”

拆开布条，不由得感到相当失望。

只见一尊怪异的石制雕像，彷佛是人与动物的混合，它正在呆滞地跪拜，有点像那群仓库工人。

雕像的眼神带给他某种诡异的感觉。

看不出有什么价值，随即失望地扔在角落，转身便上床休息。

深夜的时间。

房间里传来打呼声。

一双石化的眼睛正在墙角转动，盯着那个呼呼大睡的背影。

一间间热闹的酒馆，陈列在两米多宽的街道两侧，从街头望向街尾，犹如两条光蛇慵懒地躺在地面。

众多顾客从四方八面赶来。

眼前日常的一切变得陌生，彷佛更换了滤镜来观看这个世界。

原本的枯燥乏味，显得相映成趣。

“别愣着，进去吧。”安格斯拍着路易的肩膀说道，他吸入了那些醉人的香气，整个人都精神过来。

黑夜时段的酒馆街。

被现实折磨得暗淡的眼神，随着闻到酒香而逐渐恢复光彩。

甚至部分的顾客不停喘着气，双眼透露着渴求，犹如上瘾般不能自拔，嘴里自言自语说着:“回来了......回来了......”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思维陷入空白。

路易踏进酒馆街，转瞬就被欢笑与糜烂的气息淹没，看见酒馆内外的“海报”，便被愉悦的浪潮占据。

“路易，来喝一杯！”安格斯把他拉进了人群，自然而然地加入盛宴。

路易从微笑、欢笑到开怀大笑。

整个“酒馆街”犹如巨兽的喉咙，在深邃幽冥的黑暗中，透露出希望的光芒，然后把一切吞噬进去。

路易怔在路口。

从街道的另一侧，遥望这里，犹如一场被迷幻的雾气所笼罩的活人话剧。

.............

他从未见过如此绚烂的街景，哪怕在主教座堂区也从未见过。

有一刹那，以为自己来到了传闻中的贵族区，那眩目的场景如同人间乐园。

碰巧经过的路人，也在不自觉间，被这片诡异繁华的景象吸引，投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