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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惊悚游戏里大杀四方[无限]

第 182 章 木偶之歌(6)

他往薄冰那儿看了好几眼,转头又怯生生地问池醉:【明天……我能跟你们一起走吗?】

【不能。你为什么不跟着你妹妹?】池醉一脸诧异。

看见这话,余开霁面上不由浮现出一丝挣扎之色。

他肩上搭着块毛巾,手中拿着牙杯牙刷,瞧模样应该是想去卫生间洗漱。

池醉自然而然地搂住他,跟他交换了一个吻,接着拍拍他的背,示意他快去快回。

薄冰瞥了眼余开霁,点点头。

池醉也懒得多问,跟薄冰一起踏进了一号房。

【成功了吗?】一关上房门,他就在通讯器上打下这么几个字。

薄冰点点头:【应该没问题。】

【那就好。】

计划的一部分已经完成,池醉又跟宿琬交代了一点事情。

直到做完这一切,他才搂着薄冰沉沉睡去。

一夜好眠。

……

第二天一早,在胖老板的夺命连环call下,一众玩家起床的起床,洗漱的洗漱,吃早饭的吃早饭。

但奇怪的是,无论在卫生间还是走廊,抑或是楼下,池醉都没有看到余开月以及那对老夫妻。

他问胖老板,胖老板也说敲门时五号房和八号房都没动静,他以为是客人睡得太死了,就没多管。

睡得太死?

恐怕是尸体都凉了才对!

池醉眸光一沉,意识到余开月和老夫妻十有八九出事了。

可为什么会是这三个人?

很不对劲。

或者说……

从根本上偏离了他的预计。

但不管怎样,先看了再说。

池醉赶紧叫上另外几名玩家,跟他们说了自己的猜测,同时也不忘观察他们的反应。

首当其冲的就是余开霁——

弄明白他的意思后,余开霁本就病态的脸色愈发惨白,从昨天开始就毫无血色的嘴唇更是一片青紫,整个人哆嗦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昏过去。

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小男孩林恩,林恩一脸漠然地吃着早饭,好像早就知道昨晚会发生什么一样。

池醉的视线不由在他身上多停了一秒。

至于储亨和黎从云,池醉从他们眼中读出了一丝庆幸。

庆幸什么?没中招么?

那可未必。

【走!上去看看!】

池醉扶着全身瘫软的余开霁,跟其他玩家还有胖老板一起上了二楼。

本着就近原则,他们率先去了五号房。

“砰、砰——!!”

储亨用力地拍了几下门,但门纹丝不动,房间内也没半点动静。

【让开。】

池醉将余开霁交给宿琬,自己则退后几步,一个助跑,对准房门就是生猛的一脚!

只听“轰”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倒,木屑飞溅。

房门前也扬起了一地灰尘。

跟在后面的胖老板简直快心疼死了。

但人命关天,他总不能在这时谈赔偿问题。

浑然不知自己已多出一笔债务的池醉捂住口鼻,第一个冲进了房间。

入目的景象却令他瞳孔一缩——

只见房门后,床边,一个穿白色睡袍的女人正背对着他、面朝窗户,整个身体都被吊在木梁上,四肢和头颅无力地垂下。

维持她全身重量的则是一条打成死结的床单,看上去纤尘不染。

更要命的是,由于窗子大开,风涌进来,尸体一直在晃动、摇摆,没有片刻停歇。

而等它终于被风吹得转过身时,跟在池醉后面的所有玩家都打了个寒颤。

余开霁目光呆滞地盯着那具尸体,神色凄然。

几秒后,他就像再也无法抑制般,猛地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哭腔,彻底昏死过去。

那确确实实是余开月!

而且死的不能再死!

她脸色青紫,眼球暴凸,嘴巴里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只留了刀柄在外面。看深度,应该是直接捅进了喉咙,甚至捅穿了后脑勺……

看到这一幕,胖老板吓得几近昏厥。

他哆哆嗦嗦地在白纸上写了几个字,字迹歪歪扭扭:

【是木偶!一定是木偶!木偶又来了!】

池醉往纸上看了一眼,没有多问,而是走上前将尸体解了下来。

果然!

余开月喉咙和后脑处的皮肤中间都凸着一条红痕,红痕两边堆积着密密麻麻的紫血丝,皮层下的利刃隐约可见。

她的舌头被完全割了下来,致命伤在于捅进喉咙的尖刀而非打成死结的床单。

——应该是先被捅死,而后摆成了上吊的姿势。

但尤为奇怪的是,她的白色睡袍上没有半点血迹,床单上也没有半点血迹。

池醉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怎么可能?

他又走到窗台边,同样没找到任何线索。

很是诡异。

池醉沉思片刻,示意宿琬留在五号房,和胖老板一起看着余开霁还有女尸。

宿琬应下。

接着,他和其他四名玩家一起走到八号房前,打算进去一探究竟。

由于房间门从里面反锁,众人依旧选择武力破门。

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可映入眼帘的一切还是令他们震惊不已。

当然,林恩除外。

——这个小男孩就像见惯了死亡一样,对自己目睹的惨烈景象没有半点反应,甚至还有些不耐烦。

池醉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但他仍不愿放弃目前的猜想。

起码在得到足够的证据前,他不会丢掉自己的第一直觉。

暂且将思绪抛之脑后,池醉大步上前,仔细地检查了老夫妻的尸体。

夫妻二人和余开月的死状大不相同,但都异乎寻常的诡谲——

余开月是伤口一处,高悬房梁,面目狰狞,但滴血未沾;

老夫妻是没有伤口,并躺在床,面目平静,但血流成河。

看着几乎将整个床单染成艳红的血色,池醉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他用力掰开夫妻俩的嘴巴,发现两人也没了舌头,这点倒是和余开月一样。

可找遍夫妻俩的全身,他愣是一个伤口都没找到。

既然没有伤口,那这么多血是哪来的?

他们到底是怎么被杀的?又是被谁杀的?

回想起胖老板在纸上写的话,池醉决定去问问对方。

但离开之前,他需要再做一件事情。

池醉毫不犹豫地从通讯器里拿出相机,将老夫妻的尸体拍下。

“咔嚓、咔嚓——”

相机内很快多了一张照片。

与此同时,相机的电量减少到了25%。

池醉豁然开朗。

他和薄冰一起回到了五号房,宿琬和胖老板正在那儿守着,无事发生。

池醉问胖老板:【之前也发生过木偶杀人的事情么?】

胖老板下意识地答:【没杀人,只是割舌头。】

【那我的同伴怎么会死?】

胖老板脸上流露出惊恐的神色:【我不知道……别问我……你们赶紧走吧,木偶杀人了!木偶杀人了!】

他翻来覆去地写这几句话,甚至指指昏迷中的余开霁,说下一个就是他。

【是因为他刚刚尖叫了吗?】

胖老板摇摇头,又猛地点点头。

这种矛盾的、莫名其妙的回答让人完全搞不懂他的意思,但再问,胖老板却什么都不肯写了。

池醉知道从他这儿已问不出什么,只能和薄冰另找线索。

他掏出进入‘木偶镇’前捡到的那张传单,打算再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正在这时,躺在地上的余开霁悠悠转醒。

他面如死灰,连双颊都透着一股青白。

“我要给阿月报仇。”他看着余开月的尸体,万分悲恸,又想到自己昏迷前已经发出了声音,干脆直接破罐子破摔,伏在尸体上嚎啕大哭起来。

胖老板被他惊得面无人色,再三示意他不要出声,他却不管不顾地发泄着心中的悲伤。

等哭到泪都流干时,余开霁才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递给池醉。

“我把这个给你们,作为交换,你们带我一起去,”他说的异常坚定,“我不能让阿月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反正我今晚也活不了。”

池醉接过那张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余开霁给他的原来也是‘林记木偶铺’的传单。

只不过对方捡到的传单比他捡到的更清晰些,起码能看清地址。

既然‘木偶旅店’里没有木偶,那‘林记木偶铺’里总有吧?

——四方街胡同路7号。

他们马上准备前往的地方。

余开霁从厕所出来后,就一直亦步亦趋地跟在池醉身后,满脸恍惚,显然还没从刚刚的事情里回过神。

感受到薄冰的目光,他不由往前看了一眼,很快被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举动羞得面红耳赤。

他脸上还带着水痕,手中的毛巾以及牙杯牙刷也都湿漉漉的。

或许是因为听到了脚步声,余开霁小心翼翼地从三号房探出头。

方才那一眼蕴藏的含义,或许只有他和薄冰清楚。

池醉回到房间时,薄冰刚好从门内走出。

池醉不耐地指指三号房,让他赶快进去。

余开霁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便咬着唇点了点头。

薄冰泰然自若地走进卫生间,顺手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虽然这个做法不一定会成功,但好歹是一个不会打草惊蛇的举动。

……

约莫三分钟后,薄冰从卫生间走出。

“砰——”的关门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分外响亮。

确认他离开,池醉才向薄冰递了个眼色。

他不安地垂下头,如同胆小的鹌鹑那样缩回了房间,没再多说。

——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池醉则斜倚在墙壁上,从通讯器里拿了根烟出来抽,神色慵懒倦怠。

丝丝袅袅的烟雾自虚空升腾而起,模糊了他眼中两道意味不明的目光。

但由于用力过猛,他尚在打颤的双腿一个踉跄,不得已只能扶着墙走回了三号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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