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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宰风评被害

第 215 章 215

“但因为和现场隔得有点远,多少有点后知后觉。”

“所以……?”

费奥多尔愉快地笑着:“这种仿佛败犬悲鸣一般的徒劳辩白,如果用来当做治君最后的谢幕台词,我可是会觉得很扫兴的。”

假如果戈里想要趁此机会同时摆脱我和费奥多尔君的话,最好的方法就是在我「必输无疑」的时候来一发背刺将费奥多尔君一波带走。

因为之前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反过来说——

一旦果戈里出现,也就意味着费奥多尔君已经取得了胜利。至少在果戈里看来是这样。

风开始变大了。

站在距离天台边缘只有一步的位置,多少让人感到有些不安。

「会不会就这样一不小心被风吹的晃一晃然后掉下去」什么的。

“身处横滨的我,在鲸木小姐过于快速的被园原小姐夺走「罪歌之子」的控制权时就会意识到鲸木小姐手中的「罪歌」出现了问题。”

“而一旦注意到了「罪歌」可能被分出去的这种情况,再联想到多半会成为费奥多尔君的「盟友」的福地先生,又怎么会不去想「罪歌」和福地先生相加在一起的可能呢?”

被福地樱痴的「镜狮子」强化过的「罪歌」会有多可怕,在真正面对之前连试图去想象都显得困难。再加上「罪歌」针对灵魂的特性,绝对会警惕起来吧?

如果是我的话。

“在这种情况下,费奥多尔君认为我会想不到你可能利用「罪歌」针对中也吗?”

“治君是想要说什么呢?”

费奥多尔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

“您是想说,其实您早早在比赛开始之前猜到我会请福地先生用「罪歌」将「荒霸吐」释放出来吗?”

“不,我并没有提前猜到。”

我摇摇头,否定了费奥多尔君的猜测。

“说实话,我的注意力完全放在「罪歌之子」上了。我原本以为费奥多尔君会用「罪歌之子」大做文章,没想到……”

还对此做了相当的准备。

虽然对直美酱和园原小姐很有信心啦,但也不是没考虑过「万一真的没有从鲸木小姐手里夺过控制权」的可能。

所以,为了应对预想中被费奥多尔君控制的大量的「罪歌之子」造成的种种混乱,不管是PortMafia还是武装侦探社都安排了应对方法,甚至连异能特务科也通知到了。

“没想到真正的杀招是福地先生。”

或者说,是中也——中也消失后的荒霸吐。

“我以为以费奥多尔君的性格,会更喜欢用「罪歌之子」呢。制造混乱,引发恐慌什么的。”

没想到居然是想要利用荒霸吐那无可抵抗的破坏威能。

“啊,我也是考虑到了治君对我的了解,尽可能避免被治君看透。”费奥多尔随即话锋一转,微笑着说,“请继续。”

到这一步,我忽然有些兴致寥寥。

也说不清是什么缘故,只是一下子丧失了兴趣,感觉乏味起来。

“也没什么好继续的啦,我只是想说,如果我当时在横滨,完全可以做出调整避免中也和福地先生对上。”

我顿了顿。

“我相信太宰君。”

这其实也是实话。

因为是「我」,所以我相信在横滨的太宰君可以处理好那些事。

“太宰君?”

费奥多尔君轻轻地皱起了眉。

我在他脸上看到了些许丝真丝假的疑惑。

“就算是太宰君,应该也不能介入我们的游戏吧?还是说,因为「人间失格」的存在,所以「书」的能量在他身上失效了?”

“不,如果是因为「人间失格」的话,治君又为什么会被「书」所影响呢?”

他看着我,紫色的眼眸霓虹的闪光下映照出一种几乎可以称之为妖异的亮色。

费奥多尔君只从「书」中看到了我的死亡,以及一部分那个世界的后续。他不知道我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是老父亲用「书」创造出来的,因此「书」和我的关系,就跟其他世界的「太宰治」有所差别。

究竟「书」能不能在普通的、原生的、没有经历死亡也没有被「书」扯回来的太宰治身上生效,这一点就连我自己都无法确定。

如果「书」的限制对太宰君无效,那他自然可以在横滨实时操控,对费奥多尔君的计划见招拆招。

而如果太宰君的「人间失格」也不能使「书」的限制失效……

就像我之前所说的那样,写在「书」上的故事,其逻辑自有「书」来判断。

除了我和费奥多尔君以外,没有人可以主动介入我们的游戏,只能被动作为棋子被人为的操纵。

太宰君也不例外。

所以,想要太宰君能够在横滨对我的计划进行主观能动的调整,对于「除了我和费奥多尔君以外,没有人可以主动介入我们的游戏」这一规则唯一的解决途径就是让「书」把太宰君当·作·是·我。

至于说太宰君怎么样才能让「书」认为他是我……

“这就是为什么在比赛开始之前我特意拜托太宰君,要在西格玛面前继续维持「有栖先生」这一身份的原因。”

即使只有西格玛认为太宰君就是我,在「书」的判断中依旧可以被通过。这是一个「相对」的问题,因为西格玛是真的把太宰君当作了我。

不过就算能瞒过「书」,恐怕也不能瞒太久。等「书」反应过来,太宰君就无法自由行动了。

但我相信在「书」发现这一bug之前的那些时间,已经足够太宰君解决福地先生和「罪歌」的问题了。

“原来是这样。”费奥多尔君叹了一口气,“确实是我疏忽了。”

他身上的斗篷被风吹起,白色毛毛领簇拥着苍白的面庞,一时间竟然给人一种虚弱病态的错觉。然而很快那种病弱感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那么,就让我们彼此都等等看吧。”

费奥多尔君笑了起来。

我从来没有在费奥多尔君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笑容。

该怎么形容呢?

此时费奥多尔君的表情,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可以说我甚至没想过费奥多尔君脸上会出现这样的神色——

兴奋的,快乐的,纯然的……就好像一切阴谋诡计都从他身上剥离了,只剩下纯粹的欣然。

这样单纯的欢乐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费奥多尔君身上呢?

不管是以费奥多尔君的性格,还是从他的过往经历来看,这都是一件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

我忽然感觉到了一阵毛骨悚然。

哪怕他现在笑得神明一般都不会让我有这么大的反应:“等什么?”

“治君相信太宰君,我也可以有一半相信太宰君……但是克里斯蒂女爵却不会相信太宰君。”

“一旦数·值·超·过·某·一·临·界·点,那位骑士长大人和欧洲诸国可不会指望太宰君力挽狂澜。为了不让威胁扩散到全世界——或者也可以直白的说,扩散到本国——”

“他们最终恐怕会选择将横滨从地图上抹除吧!”

“如果在零点之前克里斯蒂女爵已·经·付·诸·行·动,只是还没有抵达横滨,这样一来结果又要怎么算呢?”

我的心脏骤然缩紧:“但除了我们,没有人可以主动介入……”

“没错,就像治君您想的那样!”费奥多尔君笑容爽朗,“克里斯蒂女爵的行动,当·然·也·在·我·的·计·划·之·中。”

啊啊,我明白了。

果戈里的角色,那所谓「报信的小鸟」,只不过是为了迷惑我而已。费奥多尔君真正的后手,是钟塔侍从和欧洲诸国。

并不需要费奥多尔君如何努力取得钟塔侍从的协助,只需要在横滨制造出让钟塔侍从无法忽略的危机,钟塔侍从就会自发的行动了。

“到了那个时候,虽然横滨尚未陷落,却已经注定陷落……如此介于「陷落」与「未陷落」之间,我和治君的结局又会如何呢?”

“究竟是我们两个一起活下来,还是一起从这个世界解脱?”

费奥多尔君一步一步朝我走来。如果不是顾虑后退一步就可能摔下天台,我是绝不可能忍住不动的。

在几乎要和我贴上的那一瞬间,费奥多尔君终于停止了脚步。

他凑到我耳边,用满是笑意的愉快口吻轻声道:“让我们一起等待零点的钟声吧!”

费奥多尔君会相信果戈里的判断吗?

我认为多半是会的。

现在想想,确实是早有征兆。直美酱和园原小姐取得胜利的速度未免快了一些。

但不在现场,很多细微之处是没办法在第一时间感知到的。

以「横滨陷落」为胜利条件的费奥多尔君相对来说会好一些,因为他是占据主动的那个。而我需要猜测费奥多尔君的计划并对此作出相应安排,漏掉哪怕一丝半点,都可能会对后续造成很大的影响。

“这么说,正是因为尼古莱的出现,所以费奥多尔君才确认了自己会赢……和我想的一样呢。”

在「比赛」结束前,费奥多尔君和我都无法离开天台,对于横滨的情况也已经无法干涉。

此时的状态,甚至不能用「远程把控」来形容。我们只是在远处观察判断,等待一个结果而已。

费奥多尔君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难道说,治君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荒霸吐吗?”

如果身处横滨,在发现疏漏时还能及时弥补。但远在神奈川大厦天台上的我,因为和「现场」距离太远,连发现问题都太迟了。更不要说,无法离开天台的我就算发现了问题也很难再做出调整。

我也好,费奥多尔君也好,作为对弈双方的我们两个,除却不请自来的果戈里外,在天台时基本上是和外界断开联络的。说白了,其实我们两个都无法再对此时的横滨做出任何干涉。

“如果我在横滨,应该会在鲸木小姐和园原小姐对峙的时候就意识到不对劲吧。”

姑且可以这样猜测吧。当费奥多尔君将果戈里的出现当做是「胜利的颂歌」,是不是也意味着对于费奥多尔君来说,他的计划其实「到此为止」了呢?

“哦?这样的口吻……听起来,好像治君还有什么后手?”

“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啊,费奥多尔君。”

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唔,我的话,已经无能为力了。”

计划制定得再如何精妙,实际操作的时候总是难免会遇到一些意外。为了大体计划能够顺利进行,就要根据实际情况,时不时地进行一些细微的调整。

在这样的情况下,从横滨回来,对现场的情况完全了解的果戈里带回来的信息,显然是值得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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