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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最末的大明

2大婚

“破虏,知道我是谁吗?”

“破虏……”

“破虏……”

把旁边的人吓了一大跳。

床头持着拂尘念咒的仙姑,啊一声尖叫往后退。

左边舞动宝剑施符的道人,嘢孩一声往后跳。

“大将军,那镇间雷威力不小,少将军被炸了一下能这么快恢复过来,实在是洪福齐天,既然如此,还是趁这个趟儿,赶快把婚礼给办了吧?”

……

一声雕鸣划过天际。

那是一只白色大雕,盘旋在主峰上空,锐利的眼眸里,似乎发现了感兴趣的目标。

半山腰,一副明字号大旗,挂着破败的残红,懒洋洋地挥动着旗尾的条幅,躺尸一般,趴在大将军府门前一根斑驳的高杆上。

山下一股浓烟,很不高兴地滚涌了上来,似乎要将一堆残破给淹没。

只是,大将军府中,传来一阵笙箫唢呐声。

山下,一群相互捉虱子的散兵游勇,纷纷从地上爬起来了。

山上,绿树层层叠叠,又有云雾缭绕,根本看不清楚。

只是那传来的奏乐声,稀稀拉拉,有气无力。

本来烘托热闹气氛报喜的唢呐班,听起来倒是像渲染衰败氛围报丧的喇叭队。

“咦,都这副光景了,上面还有心思办喜事?”

“办喜事,我看是办丧事吧!”

“嗯,都饿的连喇叭都吹不响了。”

“哈哈,这帮闯贼终于撑不了几天了!”

“赶快把这件事报给大字老爷,兴许还能讨到不少赏钱呢!”

“你特么不想活了,敢称满洲老爷为大字?”

“口误,口误……哎,你刚才说什么?”

……

山上瞭望塔中的士兵,他们有气无力地靠着墙壁,对山下的兴奋无力愤怒了。

只是他们转向大将军府方向的眼神,充满着最后的祝福。

此时的婚礼现场,排面倒是空前绝后。

数不清的总兵副总兵,挤满了院子。

一大群太子太保挂将军衔的将军,步入大厅。

左边,一个道士手里摇着铃铛,身边的道姑持着拂尘,嘴里念念有词。

右边,一个老和尚手持念珠,默默地念着经文。

他身边的小和尚,有节奏地敲着罄。

后面挤了一群半大孩子。

有调皮的,偷偷拿手摸了摸小和尚的脑瓜。

小和尚扭头幽怨地瞅了一眼。

手里的罄槌,敲击的节奏却没有变。

前方一个身穿蟒袍的中年男人,咳嗽一声。

那群孩子纷纷停止地嬉闹,眼光灼灼地瞅着门外。

就连六根清净的小和尚,偷偷瞄过去的眼神,也充满着强烈的好奇。

蟒袍中年男人眼神征询,坐于主位的红袍男人点头之后,他独特的嗓门响起来了:“大明临国公,征虏大将军之子少将军,大婚典礼就此开始!”

三百六十响礼铳齐鸣,整个茅麓山似乎都在晃动,本来在高空盘旋的大雕,掉头就飞。

“有请新郎新娘进堂!”

声音又尖又细,像一把利剑一般,划开了府中的空间。

一个好看的宫装丽人,带着几个打扮花哨的中年女人,簇拥着新郎新娘从后堂过来了。

“你个瓜皮,脑袋伸这么长干嘛,老子的眼睛全让你挡了!”

“嗷嗷啥哩,你特娘的没娶过媳妇啊!”

“老黑,说你呢,就你长得个大,路全让你给堵了!”

走廊里的总兵副总兵们挤挤攘攘地让路。

“别吵别吵,都是总领一军的大员,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充当司仪的中年男人,稳定了秩序,那尖细的嗓音又响起来了。

“桂骧怀将军印后军都督府右都督太子少保高凌云,白银一万两。”

这并没有唤起李破虏的注意力。

这点小钱,连闯王宝藏的一根毛都比不了。

宫装丽人接过了一万两银票,在她的引导下,充当新郎官的他,和盖着红盖头的新娘一起,向一个冷峻的中年男人行礼。

“桂忠威将军印左军都督府左都督太子少保高国玉,白银一万两。”

“桂赞怀将军印后军都督左都督太子少保缑应照,白银一万两。”

……

李破虏绞尽脑汁,翻遍了原主记忆中每一个犄角旮旯,没找到和闯王宝藏有关的一丁点信息。

“这货不是说全交给我了吗?”

“不会是忽悠我吧?”

他终于从世界首富的美梦中回过神来了。

“哎,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终究是一场梦,到头来免不了荒郊土内藏!”

“我看世人都是吃饱了撑得,整天想这些……”

“嗯?”

他这才意识到,他牵着两只手。

右手牵着一只小手。

左手也牵着一只小手。

左边的比右边的小一些。

他忍不住揉了揉。

软软的。

滑滑的。

这只小手被动地被揉了几下,竟然主动地将整个小手掌,像只小小的暖手宝一般全塞他手心里了。

还用手指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无名指。

生怕他手滑一样。

李破虏:“……”

右边的小手捏了捏。

这只小手却像被惊扰的鱼儿一般,电一般滑了出去。

只是手指刚要脱离和虎口的接触,又停顿了下来。

似乎犹豫了一下,又主动钻进了手掌心里。

纤指像环扣一般,扣住了他的指尖。

似乎,也是怕他手滑。

“这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啊!”

李破虏忍不住朝右边瞅了瞅。

盖着红盖头呢。

又忍不住朝左边瞅了瞅。

也盖着红盖头呢。

“这是……二带一?”

“三带一才是正常出牌啊!”

宫装丽人发现了他手上的小动作,抿嘴一笑,将一沓银票夹在了胳膊肘中,腾出一只玉手,隔着小新娘伸过来,在他后脑勺上轻轻拍了一下。

李破虏就向左边看了一眼。

她手上的一大摞,每张都是五千两份额的银票。

而胳膊上夹着的,更让他两眼放光。

他还没来得及兴奋呢,那司仪咽了一口口水,接着紧了紧腰带。

咕。

大堂中传来一阵不和谐的声音。

接着,像是传染一般。

咕咕。

咕咕咕。

咕咕咕咕……

四面八方传来了阵阵的抽肠曲。

紧接着就是一阵阵索索索的声音。

“这是……勒紧裤腰带啊!”

“这帮人穷的只剩下钱了?”

“有钱还能把人给饿着,还有没有天理?”

这超出了他以往的认知。

哪个首富像穷鬼一般饿着肚子结婚?

他忍不住又瞅了瞅宫装丽人的胳膊。

那分明是两摞银票,数目超过了百万两。

“空头支票?”

“大明宝钞?”

“还是天地银行发行的?”

他瞅一圈,没看见一粒白花花的银子。

“果然,还是梦里舒服!”

李破虏感觉被忽悠的时候,一个中年女人的嗓音轻柔之中带着威严:“曹公公,礼仪能减的就减去吧!”

那司仪刚刚积蓄的喉力催动着奸细的嗓音:“众位总兵副将千户百户的贺礼,等会一起送到后厅去吧。”

“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在宫装丽人的引导下,李破虏机械地和右边拜了拜。

接着又转过身来,和左边拜了拜。

“害,送老婆却不送钱,这增添促进经济发展动力的方式,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他本来以为要送入洞房了,还有两个压轴的。

祖母。

这是一个中年女人,清秀典雅,像是山间的一朵兰花。

新郎新娘拜过之后,她送的礼物是

九十九枚银币。

“嗯,是银币。”

李破虏认识这玩意。

大航海时代,第一款世界性货币。

西班牙双柱银币。

这在收藏界可是稀罕货。

曾祖母。

被众人称为高祖的中年女人,冷面凤眉,浑身穿搭紧凑利索,散发着满满的飒爽英姿。

新郎新娘拜过之后,她送的礼物是

九十九枚金币。

这个李破虏还真没见过。

嗯,前世网上见过。

被西班牙葡萄牙称为埃斯库多的金币。

这玩意更值钱。

任何一枚出现,都能令收藏界趋之若鹜。

只是,这帮人明明是章服之美的中原人,哪来的西洋金银币?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司仪发来了令众人期待的声音:

“新郎新娘,送入洞房!”

右边敲着木鱼念经的和尚,差点跌翻在地。

身旁一群形形色色的男女,遇见邪神一般地往后退。

“狗头。”

“哈,破虏也认识我了!”

让来让去,一只小手在眼前晃了晃:“破虏,我是谁?”

本来躺在床上的李破虏,突然惊叫着坐了起来。

不敢不害怕。

拧自己的脑袋,出拳打自己,嘴里尽是些连和尚道士都听不懂的语言。

仙姑转到面前,好看的眼眸小心地瞅了瞅,接着对一群半大孩子道:

李破虏眼光转了过去,下意识地道:“曹操。”

“啊,破虏认识我了!”

“破虏,我是谁?”

众人见他傻乎乎地坐在床上,全都面面相觑。

老道和和尚对视了一眼,接着眼神征询仙姑的意见。

“得得得,一群蛤蟆秧子,呱呱呱叫个不停,赶快让开。”

老道挥动剑鞘驱赶这群半大孩子,接着对一个身穿红袍的中年男人道:

“少年人火旺,快上来瞧瞧。”

一群半大孩子小心地围了上来。

李破虏完全没有注意身旁的情形,他不顾麻木使劲在原主记忆中,扒拉有关闯王宝藏的信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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