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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车旅人

棋逢对手

很明显,我那些神奇的脑回路又让领导炸毛了,不得不承认我真是厉害,总能get到方行旅的点。

“是是是,领导的话小沈铭记于心啦,先行告退。”

说完我就立马跑路,不然留下来等死嘛?反正明天他们都忘记了。

姨奶奶乐呵呵的说着话,方行旅在旁边拽了一下我的衣角,我皱着眉头示意他干嘛。

“方哥喊你说点私密话,薄言你这个木头怎么就不开窍呢?”

坐在一旁剥花生的赵安不屑一顾的踢了一脚我屁股下的小板凳,说话还阴阳怪气的。

炉子上时而冒起来盖子的水壶在告诉我,方行旅已经起来很久了,水都烧开了。

“起挺早啊,老大。”

“赶紧收拾下,准备出发了。”

领导就这么不咸不淡的留下了一句话,然后回屋拿东西了,留下我一个坐在火炉边丈二摸不着头脑。

临出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姨奶奶都已经起床了,没有戴帽子的她和她那头花白让我愣了愣神,却还是和她打了招呼。

“姨奶奶,我们走啦!”

“喊小方开车慢些,办完事早点回来。”

“知道了”

我撑着伞,迅速的跟上方行旅的步伐,我可不能让领导一大早就生气。

没有铺水泥的土路,因为下雨变的泥泞不堪,我坐在副驾驶上默默喝着牛奶。

“今天不困了?”方行旅开着车都还不忘怼我一下。

看着他狐疑的眼神,我是真心不想吐槽,晃成这个样子怎么睡?我还在喝牛奶呢,你见过谁,睡着了还能喝牛奶。

认命的我还是松了嘴里的吸管,在他耳边晃了晃瓶子,“喝牛奶呢,没空睡觉。”

“想好要知道些什么了吗?”

方行旅目不斜视的问道,突如其来的正儿八经,到是让我本来郁闷的心情一下就沉静了下去。

沈姑竹,这个女人的一切都给人扑朔迷离的感觉。

全村的人听见她的名字,闻之色变,这里头有些东西。要打听她的死因肯定会触碰都清潭村人心里的禁忌。

我可不觉得,一个和姨奶奶同样岁数的女人,在青春正好的大好年华里一尸两命能多让人记忆犹新。

不过这个死法确实挺新颖,但是人都健忘,一句俗语说的好啊,一辈亲,二辈表,三辈四辈认不着。

亲人之间大可如此,我可不认为都三四代人了,还有人记得沈姑竹。

将我的分析讲给方行旅,驾驶座的他一阵沉默。

“可惜,沈姑竹的生前同常人相比,可谓出类拔萃”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都忘记了,能掌控天气,知人生死,这样的沈姑竹已经鹤立鸡群了。

“抱歉,我先入为主了。”

方行旅一脚踩了刹车,我抬眼望去,前面堵车了。

“站在受害者的位置看待问题,并没有错。”

不知为何,我的脑海里闪过,那晚我独自站在桥上的场景。置身事外大概是不可以了,估计这次我会深陷其中。

“那咱们只打听沈家的宗族从何处来,反正咱们也只是来找利安妮的项链,又不是来查案子的。”

既然理不清,那就跳出来,换个思维方式,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

“你确定不会插手沈姑竹的事?那个叫郭平的女人可也牵扯其中,确定不会插手?”

靠在椅子上的方行旅歪着脑袋似笑非笑的盯着我。

也是,我到不是很惊奇。方行旅是谁啊!我的顶头上司,入门技术都还是他教的我。

“所以老大也很好奇沈姑竹的死吗?赵安拖着我离开的时候,你才没有阻止吗?”

别以为就他方行旅会猜人心思,我沈薄言也会,还自我感觉良好。

“说真的,我挺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日子。”

恩?这一刻我懵了,拜托搞清楚些状况,我们现在可是已经到齐足并驱的状况了。

突然来这句是什么意思?我可没那个自信觉得自己这个假小子能让海王收了心。

他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递了块面包给我。

“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有棋逢对手的感觉。”

“艾玛,吓我一跳。老大,你能不能明明白白说完一整句话,还好我心脏好。”

空气里一片寂静,我突然觉得有些尴尬,旁边的人懒散的歪在椅子上盯着前面的车子。

“我下去看看,这都十几分钟了,怎么还堵着。”

起身后的我,特别不服气的还了他一脚,然后屁颠屁颠的跟上了方行旅的步伐。

最近这两天方行旅确实很温柔,而我沈薄言肯定不会被他那好看的外表所蒙蔽。

识相的我立马端着我可怜的小水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沈薄言,没事少看点小漫画,你这个脑袋瓜子都装了些什么?”

赵安背对着我挥了挥手,走到方行旅身边还不忘趁其不备,挽住了方行旅的胳膊,讨好的问了句。

“没什么,你们只管赶回来吃早饭行了。”

我站在他和赵安的卧室门口,一眼看去就是两张小床中间隔了一张小茶桌。

方行旅在他的行李箱拿了一个小盒子递给我,复方氨酚烷胺胶囊?

一脸坏笑的赵安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身后,他突然开腔还吓了我一大跳。

“是不是?方哥。”

啧啧啧,简直没眼看,啥也不说,我感觉我现在肯定有几千瓦,亮到不能再亮了。

“对不起,打扰了打扰了。”

“你嗓子有些沙哑,预防感冒,喝了药就早点睡,明天一早咱们就去镇上。”

“方哥,那我就不去了,留下给奶奶打下手。”

门外麻乎乎的天色,雨还在嘀嗒嘀嗒,我穿着外套拖着棉拖鞋睡眼惺忪的从卧室走了出来。

方行旅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桌边,炉子里的火烧得很旺,能听见呼呼的声音。

他也不顾我嫌弃皱着眉头盯着他,乐呵呵的将一杯温水递给了我,与我擦肩而过,进了房门。

“回房睡吧,难道还要看着我和方哥睡觉啊!”

“感冒药?谁感冒了?”椅在门框上的我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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