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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车旅人

一语成谶

我抿着嘴唇盯着方行旅,前人之践,后人之师,我哪里是不知道这些道理。

于是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这次梦见沈姑竹就不和他讲了。

有些遗憾,没有看清楚打了沈姑竹两巴掌的那个人是姨奶奶还是阿婆。

那时候我和妈妈还没有搬到临川,在另一个小镇上。

梦见好朋友的妈妈要去世了,我就特意提前告诉她,想让她珍惜和亲人的时光,可惜从来都是事与愿违。

我被推下了台阶,她沁着笑居高临下的盯着摔得头破血流的我。

还是不够,这些都不能成为全村人对她闻之色变,绝口不提的现状。

肯定是还发生了其他什么事,能够侵犯到所以人的利益,人们不得不隐瞒她被害的事实。

“在想什么?这么认真。”

方行旅的嗓音就在我的耳朵,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我一个激灵连握在手里的手机都丢了出去,下意识的缩着脖子警惕的盯着他。

弯腰捡了手机塞进了我的手里,“见你走神,唤了几声没反应才凑得近了些。”

正襟危坐喝着水的人怎么看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也是,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外面的雨还在下,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我仔细的看了看,才发现车子已经停在了那个超市的门前。

“一时半会肯定是回不去的,重新买了条裤子。”

方行旅温润的声线响起,他总是能轻易的告诉你,你想知道的。这应该不神奇,毕竟他干的就是猜人心思的活计。

我的目光下移,落在了他的大腿上。额,本年度时尚单品――方行旅的迷彩裤。

还真别说,方行旅穿着确实很好看,少了他平常的阴柔气息,看起来痞帅痞帅的。

“是不是觉得你老大穿什么都好看?”

裂唇笑的得意的人让我忍不住违心的翻着白眼撇过了头,表示没眼看。

他也不生气,只是笑呵呵的出了声。

“都已经十二点了,下车去超市吃些东西,垫垫肚子。”

我坐在休息区,和碗里滑溜溜的粉丝做着斗争,唉声叹气的我瞅了一眼自己对面吃相优雅的人,我悔不当初呀!早知道我也要米饭了。

“清潭村这么小个村子竟然会开这么大的超市而且还卖速食,到是挺让我惊奇的。”

打不过粉条的我,开始破罐子破摔,和方行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清溪可谓得天独厚了,当地的丝织品堪称一绝,政府重工业就吸引了外来人员,而这边气候宜人,崇山峻岭又带进了旅游业的发展。”

听完方行旅简洁明了的解说,连我都不由的点头称是。如此看来,还真是得天独厚。

“旅游业也很发达,那附近肯定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了?”

可惜我来清潭已经两三天了,就去过那座死过人的桥。

清溪镇四周环水,大小河道不知其数,突然想起姨奶奶曾说过,沈姑竹家世代侍奉解厄星君。

不等方行旅回答,我的疑问立马又出了口。

“附近有解厄星君祠吗?”

此话一出,附近几个等雨停的阿姨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我。

这是要坏事,我的心再一次咯噔一下子,不会每次都这么点儿背吧?随便问一句都能说到点上。

“没有,来之前特意查过了,没有。”

方行旅拿着手机又去了柜台,不一会儿端着一份米饭又回来了。

他将托盘推到了我的面前,“米粉凉了,吃点米饭吧。刚才赵安发了消息,说一会绕路来接我们。”

吃了几口饭的我,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方行旅说他来之前特意查过,没有?

“老大,你为什么感觉这里有解厄星君祠的?”

“水,行了。赶紧好好吃饭,吃完了,我们好回家。”

下午三点多,我们才绕路回到姨奶奶家。

换下了已经快湿到膝盖的长裤,洗了一个热水澡,突然感觉人生还是很美好的。

村里每天中午放音乐的大喇叭此刻却开始运作起来,播音员操着一口夹带着方言气息的普通话。

“各位父老乡亲,由于最近强降雨天气,黄家梁出现了滑坡导致道路被封,还请大家谨防自然灾害,少出门.......”

“早知道就不出门了,还不如在家睡觉呢。”

到现在我都不会忘记,那个我自认为好相处的朋友,窝在她妈妈怀里只默默哭泣不说话的委屈模样。

“老师,我没有说谎,真的是她推的我!”

“提前知道也不会开心啊,还会让伤心自责的时间加长。薄言要谨记祸从口出。”

“妈妈,薄言记着了!”

妈妈坐在了我的身边,一阵微风吹来,就将那长长的青丝刮到了我的脸上,是妈妈身上一贯有的艾草香。

“沈薄言,我拿你当朋友,你却诅咒我妈妈死,你怎么这么坏,以后别和我说话也别跟我一起玩。”

任凭我如何解释,都不会有人相信。调皮捣蛋的孩子好像受委屈都是理所应当,而乖巧懂事的人什么错误都能被原谅。

“老师,我家薄言从来不说谎的。”

“妈妈,咱们回家吧。”

她见我点头示意很喜欢,高兴的伸手撸了撸我的短发。

“薄言,答应妈妈,以后做梦的事不告诉其他人了,就告诉妈妈一个人行不行?”

“为什么,那他们不知道会不会很伤心?”

怀里抱着孩子的那个女人嘴唇一张一合的说着那时候的我还不是很明白的话。

我能感觉到妈妈在微微颤抖,伸手拉住了那个总是喜欢穿着碎花连衣裙的人。

不过沈姑竹嫁的人是姨奶奶的哥哥倒是挺让我惊奇的,还从来没有人提起过。

按现在的结果,也就是说,沈姑竹一语成谶,自己的丈夫还真去了。

头上缠着纱布的我,愣生生的坐在铁门前的石阶上,眼前是绿油油的竹林,旁边就是那条叮叮咚咚的小溪。

“薄言喜欢这个新家吗?”

“沈妈妈,孩子还小得好好教育,单亲家庭的孩子尤为叛逆,你家沈薄言在学校可没少欺负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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