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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车旅人

梦魇

“放开!”

不知道是不是带这些刚睡醒的火爆脾气,眉头紧皱的我挣扎着的手腕想要自由些。

“我偏不呢?”

“不,我不是故意的,放开我!”

“沈薄言”

即使是在寒冬我依旧还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眼下的我犹如惊弓之鸟,这声呼唤没有丝毫安稳到我,反而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

“梦见什么了?梦见我对你图谋不轨,不堪受辱,然后想要割腕自杀以正清白?”

方行旅轻佻的语气怎么看怎么讨厌,我强忍住了自己要动手的念头。

他恨铁不成钢的瞅了我一眼,自己往后缩了一点,我的耳朵就这样离开了他的胸膛。

方行旅用左手将我的右手拉到了我的眼前,借着仪表台微弱的光,他的手上好像沾染了什么。

“奥,我忘记了,这样好像看不太清楚。”

车灯被打开,此刻我清清楚楚的看见了丝丝鲜红从他白皙的手指缝里渗了出来。

刚睡醒的我有些后知后觉,莫名其妙的盯着他。

“我那辆车刚摊上人命,现在都还在那没开回来,这辆可别再出事了,不然明天大家都走路去上班吧。”

“有点疼,忍着些,我去后备箱拿医药箱。”

手腕已经被捏到出现印子,发青的指甲盖示意着方行旅到底用了大力气。

还冒着血的手腕让我自己也不知道伤口到底是什么样子,不过火烧火燎的疼清楚的告诉着我,这应该不是小伤。

在仪表台上拿了湿巾接住了自由坠落的水滴,刚才领导可是说的清清楚楚,不想他的车子再见血光。

坐在我家桌子边,面前是赵安刚冲好的桂花藕粉,左手拿着汤匙无聊的搅拌着。

盯着自己被纱布包裹严实的手腕,由于最近我的右手经常受伤,都已经练就了左手拿筷子。

透过窗户可以看见我们领导和赵安在说着什么,还不时回头瞅我一眼。

不鄙视他们是不可能的,不想告诉我直说啊!我回卧室也行呀,有必要大晚上的两个人站在门外秉烛长谈嘛?

还是说外面的空气清新些?当然这种话自然是不敢问出口的。

捏勺子的手瞧着有些怪异,即使我洗干净了,指甲盖里那些粉红还是让我觉得有些不适应。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就在刚才我在梦里抓伤了自己的手腕,还被赵安逮去缝了几针。

我坐在桌边和对面那两个说今晚要在我家留宿的男人大眼瞪小眼,我有些怀疑自己幻听了。

不是,他们这什么意思,瞧不起人咋滴,我就不信了,周怡还能吓我一次。

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我,盯着在卧室和客厅来来往往的两人。

最后还是被拖着去了赵安家,原因是我家空间小,睡不下他们两。于是乎,我就被揪去了隔壁。

懒散的靠在沙发上,赵安和方行旅神情都很严肃的瞅着没那回事的我。

“也就是说,薄言在其他空间遇见了周怡,又或者说,跳桥幸存下来的周怡阴差阳错的创造了一个空间,而她已经迷失在那里了。”

“周怡都死的凉透了,请问她怎么创造一个空间还能超控它。”

赵安总是有这些神奇古怪的奇思妙想,虽然有时候他说的好像有些道理,但是作为一个资深杠精,我肯定要跟他一杠到底。

“电磁波又不会死。”

一边的方行旅捏着下巴陷入了沉思,看样子还真是把赵安的话听进去了。

直打哈欠的我也懒得与他在争论,踢了一脚学医已经魔障的赵安,问他我被安置在了那。

一夜相安无事,还没睁开眼睛,油腻腻的肉包子味就钻进了我的鼻孔。

随便在套了件外套在睡衣上,睡眼惺忪的我就乱七八糟的出了客房门。

赵安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坐在沙发看电视的方行旅此刻正盯着还在揉眼睛的我。

“嗨,早啊!”

求生欲极高的我,打完招呼转身又回了客房,我怎么就忘了我们领导也在呢。

吃完早饭,旷工很久的赵安要回去上班了,我们就回了事务所。

拿着钥匙从车上下来就看见穿着黑色大衣的赵贺蹲在门口的花坛边抽着烟。

走过去冲他打了招呼,赵贺笑呵呵的掐息了烟头站了起来,自然而然的就注意到了我的手腕。

“怎么弄的?怎么才十几个小时不见就伤成这样。”

“来了,她自己挠的。”

后到方行旅从我身边走过随手拿了我手里的钥匙,上了台阶去开门。

“自己挠的?沈小姐这对自己下手都这么狠啊!”

讲真,以前警察叔叔在我心里的形象那就是神圣而伟大,直到我认识了赵贺。

没错就是眼前这个幸灾乐祸的男人,他的光辉眼下就只剩下了渣渣。

“放开我,放开!”

“薄言,是我,方行旅啊!”

“也才半个小时。”

方行旅见我清醒过来,下意识的又把我拥了回去。

“周怡已经死了,死了好几天了。”

“沈薄言,沈薄言!”

即使我再如何挣扎都没能摆脱,还被那铜墙铁壁似的手臂锢的更紧了,另一只手还轻轻拍着我的后背。

入鼻的是那股熟悉的麝香味,我惊慌失措的大喊大叫。

“沈薄言,你看着我!”

我愣生生的看着神情凝重的方行旅,砰砰直跳的心脏慢慢的缓和了下来。

车子眼下就停在郊区的路边,周围的景色淹没在麻沙沙的天色里,我好像恢复了一些理智。

“现在什么时候了?我睡了很久了吗?”

窝在他怀里的我开始泣不成声,连直呼了领导大名都不自知,我是不是要去自首。

“薄言,看着我。”

可能是我的语气惹到了方行旅又或者他突然出现了恶趣味,随着他的话,握着我手腕的人将我又往那团温热里埋的更深了些,近到我能听见强有力的心跳声。

哦,天!尴尬,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我怎么又睡着了?还被周怡吓到半死!大呼小叫也就算了,投怀送抱叫什么事?

方行旅从怀里捞出了鼻涕眼泪直流的我,搬正了我的脑袋。

“好好看看外面,刚才那些都只是梦,做不得数的。”

“方行旅,我杀人了!是我害死了周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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