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炮之永恒机制

“没有。”

时间已经过去六分钟，然而手机的时间没有变化，晴子也意识到手机运行失常，明白这是自己的aim立场导致。

“看来对面至少有五十个人。”

记下一张张陌生的脸，知晓十分钟后大脑将得以解放，这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事，让他们多活五分钟。

这是一种残忍，对什么都不知道的他们或许不算什么，但对实施者而言，犹如以一种熟练的方式剥开尸体，内脏的位置了然于心。

他们绀色的脸与睁大的双眼，即将每秒都在脑海里注视着自己，尤其是这目光中夹杂着不了解的感情。

“快七分钟了。”

晴子明白对方还剩下三分钟多点的人生，因能力而紧绷的大脑有些昏沉，头一耷拉一耷拉。

“他们也该意识到了吧。”

晴子想朝那边望，闪光模糊了双眼，雨滴落下，哗啦啦的雨下了起来。

稍微有些麻。

黄泉川再次喊话，久久没有人回应，带队缓慢接近锁住的门，一脚踹开，光线射入昏暗的混凝土房间，似乎碰到某种东西而散射，敏锐的黄泉川朦朦胧胧地感觉到，前方似乎存在某种危险。

“小心些。”

继续接进，因为能力覆盖人数达到七十六之高，aim立场已经实质化，空气，阳光，以及空间，受到不同程度的力，分散成不同的物质。

这里的环境已经接近外太空，非常不适合人类生存。

黄泉川感觉自己的对讲机突然讲话，声音虽然微弱，但因为一直重复，听得很明白。

“看后面。”

转身的黄泉川发现，对面有人在向这边望，望远镜的镜片反光很清楚。

那个人不是晴子。

“退出去！”

腐烂的皮肤被衣服与皮肤的摩擦而褪去，黄泉川丢掉盾，迅速向那边跑去，临走转过头喊：

“叫救护车来！”

还剩不到一分钟了。

晴子一直靠在护栏，默默计算流逝的时间，一张张陌生而无辜的面孔即将离开。

楼梯传来声音，是有人在向上爬吗，自己被发现了？

不过，无所谓的。

黄泉川不知自己跑了多久，甚至说，自己也没在乎自己跑多久，只是跑的很快。

但踹开门向楼台一望，看到“生理永恒”的脸时，突然后悔没能更快些。

那些人异常的原因，自己找到了。

“快点收回能力。”

黄泉川朝这边走，脸色阴沉，很吓人。

不过肯定是装的。

晴子这样想，但其实，黄泉川并不认识他，而他此刻，坐在地上致使雨衣遮蔽身体，谁能分清楚他多高。

晴子回话：

“不可能。

还有十秒，九秒，八秒。”

砰的一声，晴子被黄泉川踢飞，砸到水泥地上，晴子干呕一声，嘴角出血。

“那些都是学生。”

“还有五秒。”

晴子说出时间，黄泉川下了狠手，晴子感觉肋骨折了两根，内脏直疼，能力不得不消散。

敏锐的黄泉川感觉那股奇怪的排斥感消失，打开传呼机，信号畅通。

“怎么样？！”

“都，没呼吸了。

不过皮肤不再腐烂了。”

“再等一会！”

沉默的两人沉默地盯着彼此。

“现在呢？”

“没有。”

砰！

晴子感觉自己快死了。

黄泉川咬咬牙，揪住晴子的帽子，拖着，提搂晴子站到天台边缘，晴子垂在空中。

“撤去能力。”

黄泉川还认为是晴子没有撤去能力，雨衣还能遮蔽晴子的身体，尽管两肋很疼。

实际上，很少有人能熬过十分钟。

“放手，你敢吗？”

黄泉川放手，随即抓住晴子的手，晴子身体向下掉了半个手臂的高度。

雨衣的帽子被风吹开，露出晴子稚嫩的脸。

“你，是学。”

“松手吧。”

晴子打断黄泉川的话。

渐渐松弛，黄泉川一脸惊讶，暗部连这种人都不放过。

“抓住我的手。”

晴子一甩，松开的手与用力的手分开，自己落到地面的一瞬间，自己就会解脱了。

眼里涌入满满的蓝光，身体似乎在颤抖，意识有些崩溃，御坂下意识使用能力。

成功了！

它不是只在晚上有用吗！

御坂打量周围，再次使用能力带来了一种别样的感受，相比夜晚，白天让御坂更加了解了自己的能力。

美琴没多想，迅雷沿着地面出现在御坂脚下，再次消失，美琴用电流铺满地面，静静等待她落到地面。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目的变成一决胜负，美琴在寂静的气氛中站了十几秒，激动的情绪有些控制不住。

“她逃了。”

既不是怨恨，也并非解脱，晴子永远都无法理解这种模样，呆呆地看，呆呆地盯着。

三分钟过去，当手机屏幕不再出现新面孔，晴子蹲下来靠住栏杆，闭上眼默默地倒计时。

“对面还不肯放弃吗？”

黄泉川不知是在问铁装，还是在问自己。

晴子无法冷静下来，那个人临死前的笑容，她还和泪子一样大！

支着伞静静靠近目的地，停在周围一栋建筑物旁，一步一步爬上去，站在楼顶，拿出手机，瞄准人群，他们正在和警备员对峙。

倒计时是无数次实验养成的习惯，仿佛是在大脑里安了一块钟，停不下来。

但这样反而有些安心。

虽然最后吐了出来。

快下雨了吧。

天幕中阴云滚滚，受到实质化的aim立场影响，地球磁场正在拽来更多的雷云，闪光敲响天门，雷声吓晴子心哆嗦。

警备队的通讯设备突然终断，黄泉川摁了几下，连沙沙响的噪音都没有，直接把通讯器摔到地上。

下次的刀刃也不可能深入了。

研究所里杀的动物，自己倒是依稀记得，很无辜地死去，自己还吃过它们的肉。

不用记住数目，也不用记住名字，只需要一张脸，便可以完成一次虐杀。

晴子做这种事很多次了，这是第二次，不，是第三次杀人。

虽然最后吐了出来？

自己第一次杀人，可是…可是个…

晴子的精神是紧绷的，身体却瘫在地上，不知为何，自己越来越熟练，越来越麻木，身体上的伤痕已经无法缓解自己的罪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