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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苏鲁]大唐第一天师

第 56 章 置业

刚想开口,忽然,李淳风怪叫一声,“不得了,我们大外甥出去一趟,竟然弄出个儿子出来!”

说罢便指着怯生生站在一旁的谢恒。

在场众人:“……”

然而即便如此也没能挡住谢恒旺盛的好奇心,这还是他第一次到大唐的首府,仅仅是城门口这一段,就足以令其眼花缭乱。

“怎么样?看傻了吧,这才哪儿到哪儿啊,等你去了西市东市,就知道什么叫热闹!”黎秋得意的显摆,完全忘了自己前两个月刚来长安时比对方还不如。

这点谢恒倒是不清楚,傅旻向来高冷,他不敢轻易去打扰,而谢九霄在外人面前又无法开口,于是便缠着黎秋,甜言蜜语不要钱的堆过去。

傅旻哭笑不得,省略掉谢九霄那段,简单讲了一下遇到谢恒的经过,“我看着孩子也是术士,而且傅家与谢家以前有旧交,便想着将他带到身边。”

萧进明显松了口气,拍手赞叹道:“应该的,小三郎有心了。”

“是啊,平日也看不出来,我们大外甥竟是个如此良善之人。”李淳风显然话里有话。

在舅舅看不见的地方,傅旻沉下面孔,目露威胁的看着自己的上官,冷冷道:“其实这次有一点我一直想不清楚,怎么突然让我们两个新人去那么远做任务,回去定要好好问一下,是不是搞错了。”

李淳风眯起眼睛,半晌,突然轻笑,“害,也说不定,生死阁刚成立不久,好多人都不习惯,可能有些地方安排的不妥帖,等我回去好好跟他们说一声。萧郎,下午也没什么事,你随大外甥先回府吧,黎秋与我去阁中汇报。”

旋即转身离开,不再纠结谢恒的事。

傅旻轻哼,带着谢恒跟舅舅归家。

……

次日,谢恒是在清脆的鸟鸣中转醒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望着雕刻精美的木床,感受着鼻尖清新淡雅的熏香,他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昨日他已经搬到长安萧朝议的府上了。

自己竟然能跟世家子弟住在一起!而且还成为座上宾!谢恒觉得这几日简直就跟做梦一样,忍不住狠狠掐了自己干瘦的大腿一把。

“干你娘呦!”谢恒疼得龇牙咧嘴,旋即又笑了起来。

此时外面响起敲门声,“谢郎君可是起了,奴们来伺候您梳洗。”

“啊、好!进来吧。”谢恒有些慌乱的应了一声。

接着一帮女婢推门进来,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这位便是萧府的后院总管。

女子不苟言笑,带着一种世家大族特有的冰冷语调道:“郎君怎么还穿着这身?不是给您备下换洗了吗?”

谢恒犹豫了一下,回道:“这衣服也是新换的,傅哥之前领我去鄜州最好的制衣店买的,我能先穿着吗?”

“自然不行,”女子眉头微皱,“料子做工都如此粗糙,穿上了不是让人笑话吗。要知道这可不是鄜州,您既然住进了萧府,在外行走便是代表府上的颜面,还望郎君莫要让小的们为难。”

谢恒面色涨红,被说得极为不好意思,只能陪着笑脸点头,然而也许是太过紧张,之后就连梳洗都做不明白。

当女婢那这口檀想要给他清嘴洁牙之时,由于不知道那是什么,竟直接嚼了两口吞到肚子里。

屋内传来阵阵轻笑,谢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而这还不算完,当他听到许多下人聚在一起轻蔑的议论自己的出身时,谢恒彻底沉默了。

他这次没有生气,而是仔细思考了一下,如果是之前,长安城门阀子弟,六品官员的下人,随便挑出来一个,谢恒都要费力讨好。而今这帮人却要反过来服侍他,如果是自己,想必心中同样不忿。

你本身也不是什么公子少爷,不能因为萧老爷傅郎君人好就得意,忘了自己之前被多少人家抛弃过吗?

谢恒在心中不断提醒,收起失落的表情,他双手用力拍了拍脸颊,依照之前说好的时间去找傅旻。

此时傅旻正与谢九霄研究功法,毕竟已经三百年过去,当年是如何开蒙的这傻鸟也忘得差不多,只好将记忆里的各种书籍都一股脑念出来,然后二人一起分辨。

托他的福,傅旻也算了解了许多之前不知道的术法,想到以后对付谢哀时可能用得上,心情瞬间大好。

见谢恒走来,难得和颜悦色道:“昨晚睡得怎么样,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就与我说。”

他如果像平时那样不苟言笑,谢恒上不觉得怎样,可如今温声细语的与自己说话,小男孩自我建立了半天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许久,露出一个要哭不哭的表情,瘪着嘴道:“小的一切都好,多谢郎君关心。”

傅旻:“……”轻叹了口气,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不喜欢小孩子。于是接着问道:“说吧,遇到什么事了?”

谢恒摇头,紧抿双唇。他很清楚,没有人会喜欢刚到就四处告状的人,自己如今最害怕的便是让郎君讨厌他。

傅旻又问了两遍,对方还是不开口,耐心渐渐沉底。正当他忍不住要黑脸之时,谢九霄在一旁淡淡道:“还能有什么,估计被府里下人嘲弄了吧。”

谢恒猛然抬头,不明白对方是怎么知晓的。

谢九霄嗤笑一声,“凡是大家族不都差不多吗,萧府这还只有萧进一个人住,若是那种未分家的,光是下人就能挤兑死你。”

傅旻眉头微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恒见此连忙道:“其实他们也未必有什么坏心,是我自己太小气了,刚搬到长安有些不习惯,等熟悉两日规矩就好了,我……”

“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傅旻面无表情吩咐了句。

谢恒慌乱异常,忍不住哀求:“是我的错,我会好好学规矩,再也不给郎君丢脸了,您别赶我走!”

“你在说什么?”傅旻惊讶的看了他一眼,“我是让你回屋换身衣服好出门。”

谢恒愣住了,呆呆的问道:“我们去哪儿?”

“去看房。”傅旻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接着直视着谢恒道:“我之所以带着你一起走,完全是因为你能帮着家伙恢复真身,你我属于各取所需,不存在谁欠谁的。所以你遇到事,也无需这般小儿女作态,挺起腰板,想到什么说什么便是,听到没有?”

不知怎么,看着少年冷淡严肃的面孔,谢恒竟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重重点了下头。

“嗯!”

……

外甥突然提出想要搬出去,萧进自然不会同意,不仅不同意,还把人斥责了一顿。

“你才多大,就要离了大人过活。之前我放你在长安待过一阵,当时你都把自己过成什么样了!不许去!”想到外甥那磨损的袖子,蜗居的小院,萧进便感到痛心疾首。

……也没有那么差吧,傅旻默然,他觉得当时还挺自由的,不像现在,没走几步便有人跳出来争着抢着要服侍。

其实就算没有谢恒,傅旻也早就想要离开了,不是自己家终究不习惯,本来当时说好也只是暂住。不过话肯定不能直说,否则以萧进的性子定然不会放人。

傅旻想了想,突然做出一副委屈的神色,“我自然也想跟舅舅住在一起,可是一来怕生死阁那边传出闲话。二来我是傅家唯一的男丁,振兴家门的重担如今落在我身上,外甥总要置办家业,让世人看看傅家如今还在。况且……”

傅旻话题一转,“舅舅也不经常回府,每日在生死阁与李阁主同吃同住,公务如此繁忙,我自己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

讲到这里,萧进面皮微红,不自在的咳嗽两声,“可是你还这么小……”

“寻常人家在我这个年龄已经有娶妻生子的了,舅舅!”傅旻最后央求着叫了一声。

萧进被磨得受不住,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偷偷在心中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傅旻几乎是立刻便带着谢恒谢九霄两个出门看房。

看着外甥的背影,萧进愁眉苦脸的长叹一声,“儿大不中留,性子这么野,指不定哪天一声不吭给我带回个外甥媳妇来。”

……

长安的房价,以现代的眼光看来其实不算贵,一座占地将近五万平方米的豪宅,官府要价仅仅五百万文钱,如果按照大唐初期的钱价,兑换成现代的钱,大概就是五百万人民、币。

五百万人民、币在北京买上这么大的豪宅,自然是十分便宜。不过唐朝终究是与现代不同,之所以卖的便宜,是因为想要买地,还有许多附加条件。

最重要的是,唐朝人的房子都讲究制式,像那种五万平米的大豪宅,必须要三品以上的官员才能居住。如傅旻这般七品芝麻官,能住的房子也就比寻常百姓宽敞一点。

这样狭小的空间,对于傅旻来说自然是不够用的。他每日除了自己练功,还需要指点谢恒,家中两个术士,破坏力成倍增长。如果住在那种人员密集的地方简直不敢想象。

所以傅旻思考许久,最终还是觉得买个大房子。

虽说朝廷有规定,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等买到地后,先将原主人的门楼、外墙全部拆除,然后按照家中人头分割成几处宅院。如果实在不行剩下的还可以租出去,如此一来便万无一失。

跟着伢人转了一天,最后挑选出一套大家都满意的宅院,付了定金后傅旻便匆匆离开。

原本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只等原主人收拾好东西搬出去,结果没过两日便被告知屋子不卖了。

“不卖了?”傅旻眉头紧锁。长安城讲究一个“东贵、西富、南贫贱”,所以越往南的房子面积越大,越往北靠近皇城的房子面积越小。他相中的宅院极其少见,在长安城北的里坊中还极为宽敞的,这次如果错过了,以后不知道何时才能遇见。

于是有些不甘心道:“可是价钱上差了一些,不如让主家再开,我这边可以斟酌一下。”

“不不不,郎君敞快,给的价钱已是极为厚到,只不过……”伢人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你但说无妨,”傅旻心知怕是遇到其他事了。

“只不过不知怎么,突然冒出一个世家子,愣是要以低价收了那套房子。”伢人苦涩开口,这么便宜的价格,他连佣金都收不了多少,“那家主人祖辈在前朝当过宰相,如今要到外地去上任,也是没办法了才打算卖房子,这次算是倒霉,遇到硬茬了。等下我小的就要跟着去过户,这不,抽出时间与郎君知会一声。”

不应该啊……傅旻有些纳闷,长安城里如此有势力的人家不多,而且他们应当都不差这点钱,怎么会做这般有损家族声誉之事。

“带我过去看看吧,”傅旻对伢人说道,也说不准是遇到什么骗子了,若真是这样,他决定当场拆穿对方,然后将房子拿下。

伢人不敢拒绝,只能照做。

然而等到官府门口,见到对方后,傅旻总算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放在别人身上或许别扭,放在此人身上再合理不过。

似笑非笑的上前拱手行礼,“房驸马,我们又见面了。”

没错,对面正是之前被傅旻教训过一顿的房遗爱房大傻子。

房遗爱见到傅旻瞬间面如土色,许是想起自己当时被吓尿裤子的画面,又羞窘又害怕。见周围都是自己的人,况且光天白日对方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于是壮着胆子道:“怎么是你?怎么?混不下去都开始做起伢子生意了!若是缺钱可以与本驸马说,赏你这小子点也并无不可。”

傅旻听到此番言论,再看见房遗爱色厉内荏的表情,瞬间轻笑出声。不得不说,生活中处处都是聪明人,偶然与傻子打交道确实解压。

不过快乐归快乐,正经事还是要做。傅旻抬脚上前几步,吓得房遗爱连忙后退。

“……”轻咳两声,将笑意吞到肚子里,傅旻板着脸孔道:“正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这房子是在下先看中,已经交付了定金,驸马爷如此作为,未免落人口舌。”

见对方似乎没有动手的打算,房遗爱总算松了口气,又重新恢复到趾高气扬的样子,“你放……你胡说!买卖都讲究个双方,我跟主家已经商定好,哪儿轮得着你在这儿横插一脚,大不了把钱退给你便是。”

傅旻看了他一会儿,半晌,轻叹一声,“原本是想跟驸马好好说话,没成想还是要用老方法。”

“你你你!你要做什么!”房遗爱心中升起道不妙的预感。

只见对面少年从腰间抽出宝剑,闲庭信步般向自己走来。回忆起当时对方的模样,房遗爱暗暗叫苦,惹这凶神做什么!但这么多人看着,还是嘴硬道:“你别忘了我是谁!若是伤了我,房家上下都饶不了你!”

此言一出,傅旻身形顿了顿,瞬间停下脚步。

以为威胁奏效,房遗爱刚想继续开口,便见对方好像想起什么,自言自语道:“对了,上次的事我还没跟梁国公讲,那截小指好像还在我身上。你说,梁国公如果弄清真相后会怎么做呢?”

房遗爱面如土色,颤颤巍巍道:“住、住嘴!你就是要这房子吗,我让给你便是!以后不要出现在本驸马面前,我们走!”说完便满脸怨毒的带着手下离开。

傅旻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真是个大傻子,你哥怎么可能不知道……”

房子过户后,事情便算完成了一大半,如今只剩下装修采买下人这些。

正当傅旻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之时,眼下却又冒出一个大问题。

他,傅旻,身上没钱了……

之前所花所用全都是房遗直给的酬金,结果这段日子大手大脚,买房子一下付了五百万文,等反应过来,身上已经只剩几颗金珠。

“活该!你舅舅之前天天说将傅家家产交给你,就是不要,如今看你怎么办。”谢九霄幸灾乐祸。

傅旻扫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傅家的钱是傅家的,如今傅家没人了,财物就应由萧进这个妻弟继承,他总不能占了人家身份还用着人家祖产。

难道又要去西市摆摊……傅旻忧愁的想着,他倒是无所谓,不过万一让舅舅知道,又不知要念到什么时候。

此时谢恒搬着一个小箱子跑了过来,献宝似的给傅旻看,“郎君,这些都是萧朝议送我的,他说我是谢家后人,他这个当长辈的理应给点见面礼。”

傅旻盯着眼前的金银,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你还小,拿太多钱我怕你把持不住,这些我先给你存着,等长大了就还你。”

“哦,好的。”谢恒乖乖点头,左右他吃穿都有人照顾,要钱也没什么用,于是将箱子递了过去,跑到外面练功了。

等他走后,傅旻满意的清点财物,一回头,就见到谢九霄满脸不可思议表情。

“你竟然连孩子的钱都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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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黎秋自然十分受用,兴高采烈的为其解答。

“黎哥黎哥,那帮人在干什么?”谢恒指着一群胡人,每个人身后都带着几位高鼻大眼的美貌女子。

萧进懒得理他,转身看向多日未见的外甥,有些心疼的上前拉住他的手,“怎么才走这么两日便感觉瘦了许多,你跟你阿爹一样,吃什么都不长肉,等回去了舅舅让厨房多炖些补料。”

傅旻有些无奈,许是这具身本小时候落下的根,再加上身体被巫族改造后肌肉含量很高,使得他消耗的飞快,吃再多都是这副体型。跟萧进住在一起,对方简直填鸭式喂饭,每日都要吃一大堆,就这样,竟然还觉得自己瘦。

黎秋虽说在生死阁待了没多久,但凭他的了解,绝对不可能是萧朝议拉着他,十有八、九为李淳风死皮赖脸一定要跟着。不过这番话他很识趣的没有说出来,而是疑惑问道:“所以,阁主你刚才在干嘛?”

长安的夏天比东都还要炎热,加上古代建筑都比较低矮,四周没有什么遮挡物,人走在大街上仿佛是在承受酷刑。

“那些是贩卖舞姬的胡商,他们一路顺着敦煌赶到长安,现在估计在一起讨论价钱。你在长安待久就知道,这种都是小场面。”黎秋大手一挥,豪情万丈道。

“黎哥懂得真多,哎?那又是什么?那猫怎么这般大?”

“哎呦!”趴着的男子这下彻底扑倒,同时发出惨叫。

李淳风讪讪一笑,“我之前见一位小娘子整理荷包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两文钱,等她走远了便想着找一找钱在哪儿。”

萧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求你再做这种事把官服先脱下去,不然被御史瞧见又要参你一本,最后还不是我帮着写奏疏!”

李淳风被骂得不敢还嘴,只能点头哈腰的保证。

“哦哦,黎哥真厉害!”谢恒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最后又伸出手指了指前方一个趴在地上伸头缩脑的男人,“那个是……哦,我知道了,那人是在用练习侦查敌情!我早就听说长安城里防卫森严!果然大城市就是不一样!”

话音刚落,就见一清秀男子怒气冲冲的走到他身后,对着其屁、股抬脚踹过去。

萧进恶狠狠给了李淳风一个爆栗,怒气冲冲道:“你在胡说什么!三郎才十六岁!十六!怎么会有什么儿子!”

接着偷偷瞄了两眼谢恒,试探性的对傅旻问道:“我说得对吧?”

黎秋错愕的站在原地,犹豫着问了句,“阁主?萧朝议?你们怎么在这儿?”

此时二人也看到傅旻他们,李淳风笑嘻嘻的爬起来,“这不是听说你们要回来了,萧郎放心不下,便拉着我过来一起为你们接风。”

“笨蛋,那才不是猫,没看见人家耳朵上还有长毛吗,那叫猞猁狲,二世祖就爱用它们打猎,这在长安有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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