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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戏天下男

132血癌

墨从秋没有说话,笑了,怎么会没有呢?你与叶枯之间难道不是吗?

忽然风筝在空中打转,最后一头栽下去,傲雪跳脚的喊着:“啊……我的风筝……掉了……”

“陛下,奴才这就去捡!”一个宫人说着就跑。

想到这里,初烟长长的叹气,收去眼里的湿润,他始终是没有掉下一滴泪水,傲雪走到他身后,轻轻抱住他,望着远去的队伍,“真的不跟他回去?”

“你是要赶我走?”初烟调侃。

“我才不是呢!我也只是让你回去看看,很快还是要回来的,你以为去了就不回家啊,你可是我的皇贵君,后宫还等着你来掌管呢!”傲雪没好气的说。

“是啊,这种线就是不牢……”傲雪嘀咕着,就和墨从秋走向风筝栽下去的地方,最后两人来到一个闲置已久的空院子,傲雪站在园子里不懂,眼睛盯着这熟悉又陌生的院子。

“怎么了?”墨从秋发觉傲雪的不对劲。

傲雪摇头,“没事!”她走了几步,“这里是我曾经住的地方,那时候叶枯在那片竹林里练功、残月总是关在这个屋子里不出来,还有初烟,那里是初烟住的地方,我那时候喜欢坐在这个地方,这里原来摆了一个藤椅,我就在这里一边吃葡萄一边看千凡练功……”

提起千凡,傲雪忽然有些沉默了,墨从秋察觉出来傲雪的感伤,“不知道三皇子现在过得怎么样了?陛下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了,我知道他过的很好!看不看都一样!”傲雪否决了,走向北苑,推开千凡居住的那扇门,房间里一尘不变,傲雪走到书桌边,桌上还放着千凡读的书,拉开抽屉,忽然看见里面有一个精致的木匣子。

傲雪端出木匣子,打开木匣子,里面有一个用宣纸定做的书册,封面上赫然写着《日记》。看到这两个字,傲雪忽然想哭,又想笑,总觉得生活少了谁,原来是少了千凡。日记,还是那时候千凡缠着她讲故事,她就讲了一些这里没有的东西……

那时候,好像不管她讲多无聊的故事,千凡总是会听得很专心,千凡……到底哪一个才是你?

傲雪翻开一页纸,静静的看着……

今天开始,我要写日记了,因为昨夜,她给我讲了另一个世界的故事,那里的人会把每天开心的不开心的事情记下来……从今天起,我也要记下我和她的一点一滴……

昨晚我向她要了一个吻,她真的给了我一个吻,是不是我就有希望了?

每个人都在提醒我,我只是她最宠爱的弟弟,但是我不想成为她的弟弟,我想成为一个保护她的人,所以我要变强,其实我并没有双重性格,那只是我偶尔装出来的坚强,也是我在为自己的无理取闹寻找的一个理由罢了。

看着这里,傲雪顿住了,她一直以为千凡是因为受了刺激,精神上出现了双重人格,原来千凡根本就没事,他根本就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在扮演一个什么样的性格,他只是选择了用另一种方法亲近自己,或者是化解两人之间的尴尬。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千凡一个人在努力,他一个人背着两个人的债……

傲雪继续往下翻看……

她成亲了,和我讨厌的那个笨蛋成亲,我不喜欢那个要成为她驸马的刁蛮少爷,我觉得他只会闯祸,我担心他会成为她的负担……

我们争吵了,今天我说出我心里一直想说的话,但是我还是被拒绝了,我早该想到这个结果了不是吗?

我很想她,想得很痛苦,这个园子里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不甘心,为什么我要一个人留在这里,就因为我是她的弟弟吗?我又去她的房间里,贪婪的想要留住那里残留的她的一点点的气味……

叶枯回来了,我的心彻底冷了,我摘掉了铃铛……

我不管了,我再也不能忍受没有她的日子,她去了边境,我知道她要对付容王,我不放心,我现在就要去找她……

傲雪看着,不自觉已经泪流满面,当她看到最后一页的时候,整个人都支撑不住了……

我要成亲了,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知道我和她永远都不可能,我知道她心里有对洛林的歉疚,我也知道她有心要撮合我和洛林,我不想看到她挣扎,所以我决定和洛林成亲,即使不爱,我也愿意……我也知道,我要从此陪着洛林囚禁在那个地方,我们可能再也不会见面了……

傲雪紧紧的抓着这日记本,瘫坐在地上,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她从来不知道千凡活得这么辛苦,她以为他真的是双重性格,原来他只是选择用这种方式保护自己也保护她。

傲雪的脑海中回忆起千凡出嫁前的那惊鸿一瞥,只是那一个回眸,他就很平静的下了花轿,头也不回的进了别院的大门,从进门的那一刻开始,那扇门就彻底隔开了他们。

墨从秋循着傲雪的哭声走进来,还被门口的门槛绊了一跤,他顾不上疼,摸索着来到傲雪的身边,“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傲雪摇头,低头哭着,越哭越大声,“不是……千凡……是千凡……”

“千凡?”墨从秋不再说话,他觉得这时候他说什么都是多余,他根本也弄不清楚状况。

傲雪忽然看见空白了几页宣纸中间,有一张上面写了字:九皇姐,如果你能看见这本手札,我就知道,你没有抛弃千凡,你心里还有千凡,所以你来看千凡,如果这本手札最后化为烟灰,我也一样没有遗憾,我想我现在很幸福吧?

傲雪再也支撑不住的哭出声,墨从秋伸手将她拥入怀中,任由傲雪在自己的怀里放声大哭,“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居然还那么自私……我……我不是故意的……”傲雪哽咽的声音听来是那么无奈和痛苦。

墨从秋静静的坐在地上抱着傲雪,这是他认识傲雪以来第一次见到傲雪哭,还哭得这么伤心!

傲雪能感觉到千凡那种为爱飞蛾扑火的毅然,可是即使如此,命运还是捉弄了他们,他们没能在一起,因为他们是姐弟……

容王别院里,千凡站在大树下,他的眼神已然变得怅然,没有了往日的色彩,一片落叶飘至他的肩膀,千凡低头从肩膀上捡起那片枫叶,发呆了片刻,他的生命是不是就要像这片落叶最后凋零。

洛林郡主手中拖着一件背心站在他身后,默然的看着他,她知道他有心事,一直都有,他从未真正的开心过,她想了想走过去,“千凡,你站在这里干嘛?马上要入冬了,这个背心穿上!”

千凡笑了笑,接过背心,穿上身,“是啊,马上要入冬了!这么快又过了一年!”

洛林郡主继续说:“今天宫里来人了,送来了很多御寒用品,说起来我们是全世界最奢侈的囚犯,什么都是用最好的,什么都不缺。”

“其实宫里的那些人也一样是囚犯,大家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在宫里,也不是随便可以出来,到哪儿都一样!”千凡嘴角扬起冷笑,皇宫一直是一个冰冷的地方,也是他最厌恶的地方。

“嘻嘻……你说的没错哦,至少我们不要被那么多破规矩束缚着,看看宫里的人,这个不能说、那个不能吃、走路要这样、睡觉要那样,连发个呆都要有姿势……哈哈……”洛林郡主试图让气氛活跃起来。

千凡低头打量着洛林郡主,“你最近脸色越来越不好,没好好吃饭吗?”

洛林郡主一听这话,立刻跳开,“什么没好好吃饭,我每天都是和你一起吃饭的,你都是看着我吃的,而且每次都要吃那么多,人都变胖了……我可不要再吃什么补品了,烦死了……”

千凡看着洛林郡主夸张的表情,也笑了,“不吃就不吃吧,不过你的身体看起来似乎真的是很虚弱!”

“没事的,我只是最近变白了,不好看啊?”洛林郡主很小丑的摆了一个姿势,“对了,我向宫里的人打听了,你知道是谁做皇后吗?”

“不知道!”千凡的脸色变了,背过身继续看大树。

洛林郡主无奈的摇头,明明想知道,为什么不问呢?“是齐恩那个一天到晚只会闯祸的笨蛋,没想到最后还是他做了皇后,你说傲雪是怎么想的?不过,初烟却做了皇贵君,这个安排似乎很有趣,和先皇在的时候一样……”

千凡听着洛林郡主讲着宫里的事情,他怎么会不懂傲雪是怎么想的,正因为齐恩太笨了,总是闯祸,所以他需要皇后这个头衔做保护,而真正掌管后宫的是初烟,其实说来说去,他们都是共同经历生死的,没有谁管谁的理由,只是宫里的规矩罢了。

洛林郡主又流鼻血了,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千凡看见洛林郡主又开始流鼻血,他连忙拿出手绢捂住他的鼻子,“你最近流鼻血开始频繁,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都快一年了,怎么你不仅不见好,反而更严重了?”

“我怀疑是你给我吃补品补过头了,不然怎么会流鼻血?”洛林郡主想要控制鼻血,鼻血却越流越多,仆人连忙端来热水,给她洗脸,很快水就被染红,洛林郡主的鼻血好像都控制不住的一样流淌。

千凡看着那一盆血水换下去,又上来了一盆热水再次被染红,洛林郡主的鼻血也总算控制住了,他却有了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洛林看到千凡神色凝重。

“喂,流鼻血而已,我没事的……大不了我以后注意一点就好了……”

“我看你和齐恩是半斤八两,都是笨蛋,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嘻嘻……所以我才要你照顾的啊……”洛林郡主觉得头重脚轻,却还是嬉皮笑脸着,“走,我们进屋,这里有点冷……”

千凡无奈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笨蛋……”

洛林郡主如一片落叶从千凡的眼前飘过,倒在地上,千凡愣在原地,低头看着洛林郡主晕倒在地上,惊慌了,连忙抱起她冲进屋,“去找御医……快去找御医过来……”

千凡守在洛林郡主的身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明明已经很小心的调理身体了,为什么还是不行,今天竟然晕倒了,御医赶过来的时候,千凡一把抓住她,阴鸷的问:“你不是说她没事的吗?为什么现在会晕倒?”

“臣看看……”御医哪敢得罪千凡,虽说是被囚禁起来的人,但是这宫里对他的待遇一个不少,比谁都好,可见他始终是女皇最宠爱的弟弟。

御医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脸色大变,她全身一哆嗦,腿一软,跪倒在千凡的面前,“殿下……”

“到底是怎么了?”看到御医跪下来的样子,千凡心里没谱了。

“臣该死,臣实在是查不出郡主的病根在哪里……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千凡咆哮着。

御医颤抖着声音回答:“郡主殿下身体极其虚弱,底气不足……看似……看似命数……命数不长了……”御医说着就磕头,“臣惶恐……”

“什么叫命数不长?身体虚弱、底气不足你开药给她补啊……你快给我治好她……”千凡威胁着,“不然我杀了你……”

“臣真的是无能为力,郡主殿下的病因在何处臣到现在都没发现……”

床上的洛林郡主醒了,她支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刚才御医说的话她都听见了,命数不长……没想到她最后还是没能逃过死神的手心,她要死了不是吗?只是可惜了千凡,如果早知道自己会死,她绝对不会耽误他……

“让他走,我没事了……”洛林郡主挣扎着坐起身,千凡连忙扶住她,冷冷的看了一眼御医,“滚!”

“是、是……”御医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出去。

千凡拿了一个枕头垫在洛林郡主的后背,“你放心,御医说了,你只是身体虚弱,底气不足,所以要多吃一些补品……就没事了……”

“可是御医也说了,我命数不长不是吗?”洛林郡主看着千凡,“我……就要死了……”

“你别乱说,你不会有事的……”千凡低下头,咬着唇。

“千凡,我知道,我会没事的……”洛林郡主努力的笑出来,“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可是……我是说不久以后……”

“没有不久以后!”千凡打断洛林郡主。

洛林郡主固执的说下去,“不久以后,如果我不在了……就请你回到傲雪的身边,我不想看到你每天都不开心的样子,我恐怕这辈子没机会让你释怀了……”

“够了,你什么都不要说了,谁让你自以为是,你以为你都猜对了我的心思吗?我……才不要回到她身边……”千凡瞪着洛林郡主。

面对生死的那一刻,任谁都会瞬间长大,何况她已经不止一次的面对,她再也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郡主了……

千凡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人:残月!对,残月一定有办法救她!

这样想着,千凡忽然站起来跑出去,“千凡……千凡……”洛林郡主跳下床追出去,追到门口头一晕,扶住门框才没有倒下,只觉得口中一片咸涩,伸手拂上唇,鼻子又流血了,她见过有人积郁成疾,呕血而死,为什么她会流鼻血?何况她没有积郁啊……看来,她是注定不能在活下去的人……

一年前,海枫扼住她喉咙的那一刻,她本就不该活着了,可是她还是活了……这算不算是报应?报应我把对我最好的朋友海枫献给女皇的报应,我牺牲了自己的朋友,这是报应吗?可是为什么……南宫傲雪,你的报应在哪里?

眼泪涌出来,洛林郡主看着天空,忽然笑了,泪水和鲜血融合在一起:如果这是我的报应,那么南宫傲雪,你杀人无数,你的报应在哪里?还是说……若是我死了,我也会希望千凡能走出这个囚笼,能真正的幸福起来……娘,你死之前又是什么感觉?你恨吗?

千凡冲出大门,却被守门的侍卫拦住,“三殿下,你不可以随便离开这里……”

“你们闪开!”

“请不要让属下为难,这是圣旨,您和郡主殿下不可以离开这里一步!”

“我叫你闪开……”千凡怒视着,“我要去找女皇……”

“殿下要见女皇,待属下去通报便是……”

千凡再也不想和她们耗费时间,拔剑相对,所有侍卫都举起长矛对着千凡,千凡挥剑和他们进行了一场较量,侍卫们本不是千凡的对手,却又不敢伤害他,最后只得任由他走了。

千凡骑上一匹马冲向皇宫,看守宫门的守卫看见千凡骑马冲过来的时候都怀疑自己看花了眼睛,来不及阻拦,千凡就已经冲进了去了,“三殿下……是三殿下……三殿下闯宫了……”

一个侍卫喊出来,立刻就有大队的侍卫涌出来长矛以对,刺向千凡的马骑,马儿到了,千凡踮起脚尖腾空而起,以强大的内功挥出一剑,杀退了侍卫,紧接着就是宫里的大内高手涌上来……

皇宫里陷入了死战,千凡的清脆的铃铛声在宫里回荡着,“你们都闪开,我只想去找残月……你们的月贵君,仅此而已,我绝对不会危害到你们的女皇……”

千凡说出这句话,只觉得很讽刺,他如今竟然被人看作是会危害傲雪的人……他,就算是死,都不会伤害她……

傲雪正在吃饭,只见一个宫人跑进来,“陛……陛下……三皇子……不是……郡马来了……他带刀杀进宫,吵着要见月贵君……”

“残月!”傲雪站起来,立刻就跑出去,海枫也跟着跑出去。

傲雪以轻功飞到宫门时,残月和初烟也赶到了,“住手!”傲雪大喝一声,所有人都退下去,傲雪站在风中看着千凡,吹吹乱他的长发,他看起来很疲惫,的确是经历了一场恶战,有些摇摇欲坠的样子……

“千凡……”傲雪张了张口,声音堵在喉咙口。千凡也看着傲雪,再次相见,恍如隔世,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你……来找……”

“我来找残月!”千凡逼着自己把视线从她身上收回来,看着残月,“残月,洛林生病了,御医说她活不长了……我想你一定能救她……”

所有人都一顿,洛林郡主生病了,而且活不长了……这也太突然了,残月点头,“我现在就跟你去!”

“等一下,我也去!”傲雪开口了,深深的看了一眼千凡,“海枫,你去找从秋,带他也一起去!”海枫点头,墨从秋会医术,傲雪已经知道这一点,而且这个医术不一般。

守在别院门口的侍卫看到傲雪等人出现的时候,都跪下来:“参见女皇陛下,陛下千秋万载!”傲雪也没有搭理他们,大步走进门,来到洛林郡主的房间,一眼就看见洛林郡主正站在桌子边洗脸,傲雪清楚的看见盆子里的水被染红了,而她……还在流鼻血……

“你又流鼻血了?”千凡此刻已经不觉得流鼻血是小事了,他甚至担心这样流血,会不会耗尽元气。

“鼻血?”傲雪看着千凡苍白的面容,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是流鼻血……

“我没事……估计又是上火!”洛林郡主扭头看到傲雪,眼神颤抖了一下,两人就这样站着一动不动,洛林郡主的拳头握的紧紧的,良久,鞠躬,“罪臣参见女皇陛下!”

傲雪被这一个鞠躬给顿住了,“你……身体不好……”

洛林郡主抬头看着傲雪,“对,我身体不好……御医说,我快死了……”

傲雪没有说话,洛林郡主静静的看着傲雪,她的沉默似乎也给她答案,残月走过来:“郡主到床上坐着,让残月为你诊脉……”

残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脸上有了淡淡的忧愁,“郡主的身体非常虚弱,脉象却很正常,可是底气就是不足,好像缺少什么……”

“那怎么办?”千凡问。

残月低头沉思了片刻,“对不起……残月也束手无策!”

正在这时,海枫扶着墨从秋进来,洛林郡主又给墨从秋检查了一下,墨从秋摇头,“这样怪异的病,从秋未曾听闻过,虽然这脉象很平稳,但是却少了命数……”

“命数?”洛林郡主苦笑,“果然……就算是神仙再世,我也是活不长了……”

傲雪看着洛林郡主,她答应容王要好好照顾她的,如今却保不住她的命了,“洛林……你是不是经常流鼻血,而且持续很久,半年?一年?”

洛林郡主一顿,狐疑的看着傲雪,“你怎么知道?”

“是不是……一次比一次严重?”傲雪的声音在颤抖,脸色也变得苍白,洛林郡主看着傲雪的脸色,忽然想哭,“是……”

“傲雪,你知道这是什么病?”残月反问。

“血癌!”

“血癌?”残月皱眉,“这是什么?我从未听说过……”

“是一种病,一种很难医治的病,我只知道,如果能找到相配的骨髓,才能救治洛林,可是……在这个地方,就算是有骨髓,我们也一样救不了她……”傲雪淡淡的说。

“这个地方……”千凡皱眉,想起傲雪曾经给他讲过另一个世界的故事,她说那里什么东西都有,那里的人都不会得天花,因为那里的医术很先进……

“那如果找到另一个世界呢?”千凡脱口而出,“你给讲过的那个世界?”

傲雪看着千凡,他还记得那个世界,可惜……“除非死了,否则永远去不了那个世界……”这句话彻底粉碎了千凡的希望。

洛林郡主向傲雪伸出手,“傲雪,我有话要单独对你说!”

“对我?”傲雪想了想,点头,让所有人都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傲雪和洛林郡主两个人,傲雪走到床边坐下,看着洛林。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洛林郡主问。

傲雪看着洛林郡主的眼睛,点头,“是!”

洛林郡主笑了,“真好……你没有撒谎,我不想在听见你骗我了……这次你没骗我,我真的是要死了……我还有多久?”

“我不知道,这种病很多人都有得,我不知道你怎么会有这种病的?”

“是我爹……”洛林郡主淡淡的开口,“我爹死的时候,我也经常看见他流鼻血……那时候我就不明白他怎么会流鼻血,到他死的时候,也没有人认为和流鼻血有关,现在想想,就是和流鼻血有关……”

“原来是遗传!”傲雪淡淡的说出这句话,看着洛林郡主,“其实这个病本身和流鼻血没关系,只是它的征兆是流鼻血而已,用医学上的话说,白细胞指数过高了……”

“白细胞?那是是东西?”洛林郡主一下子变得像个好奇宝宝,“好久没听你将新鲜事了,日子都过得很枯燥呢!千凡,其实千凡他一直都没有能忘记你……”

“不说千凡,说别的……”这一刻,两个昔日的姐妹再次和好了,外面的人听着里面有了笑声,本该跟着开心的,此刻却一个都笑不出来。

初烟再次看着队伍,眼神变得沧桑,“见到人就可以了,回不回去都没有区别,那个地方已经不是我的家了,十年前就已经不是了!”

傲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着初烟,她知道初烟此时心里是难过的,虽然他嘴上说的很尖刻,但是心里……还是舍不下的。

“线断了,我就失去爱的人了对吗?”墨从秋反问。

傲雪笑了,“是啊,不过在这里不适合这个比喻,因为你们男人似乎没有自由,必须每天都围着妻主转!”

墨从秋的鼻尖弥漫着傲雪的气息,她说话时候在他脖子里吐气如兰,让他有些心猿意马,“怎么样?有感觉了吗?风筝现在就你手里,其实不用看也能掌握的……这是一种牵引力……”

城楼之上,初烟站在风中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出城,马车里坐的是他的父亲,他没想到这辈子还能有机会见到父亲,但是他们却没有像别人想象的那么愉快,却是一番质问和忏悔。也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傲雪的生活似乎也从此平静了,每日在后宫闲逛,歌舞升平,皇贵君则是真正达到了自己的愿望,管理朝政,傲雪也从来不干涉他的事,在傲雪的心中,一个人只要有这个能力,不管他是男是女,能做好就可以。

就好比,一个公司里不需要事事都要董事长亲力亲为,经理、主管是请来干活的,董事长只需要掌握大权就可以了,而傲雪把这个掌管大权的任务交给了叶枯,由他去控制那些大臣的行动。

半天的功夫,才让风筝稳稳的升上天空,傲雪走到墨从秋的身边,“给你……”

“牵引力?”

“是啊……以前有人把一对恋人的关系就用风筝来比喻!”傲雪看着天上的风筝,“你所爱的人就是天上的风筝,不管他飞多远,总有一根线在你手中,永远不会迷路,所以爱人之间需要适当的空间自由……”

墨从秋第一次听说有人把恋人比作风筝,却又觉得很贴切,傲雪继续说:“可是这个空间不能太遥远,因为远了,你会抓不住他,最后只会让你们之间的线都断了……”

“走啦!放风筝呢,不一定要看见,靠的是手牵引线的感觉!”傲雪拉着墨从秋来到空旷的草地上,“我要去放风筝了!”

墨从秋没反应过来,傲雪就跑了,他微微一笑,侧耳倾听傲雪的欢笑声,“抓住风筝,我喊放的时候,你们就松手!”傲雪抓着线轮跑着,等到时机成熟,就让宫人松手,风筝摇摇晃晃的上了天空,傲雪继续跑着。

“等等!”傲雪开口阻止了,“不用了,朕自己去……从秋,我们去捡风筝!”

“风筝掉了?”墨从秋摸摸手中的线,发现线也断了。

“给我?我不行的,我怕我扫兴,把好不容易弄上去的风筝弄掉了……”墨从秋有些自卑的说。

“不会的,你抓好!”傲雪然墨从秋一手抓住线轮,一手扯住线,自己的双手则分别握住他的手,带着他放风筝,两人的距离不知不觉靠的很近。

一日,傲雪见秋高气爽,决定带墨从秋去放风筝,“放风筝?”墨从秋很惊讶,“为什么要放风筝?”他看不见,放飞风筝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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