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3章 就算是为了我
这荷包是你送给我,安心凝神的,你放在枕头边或者握在手里,不要再被魇住了。”
宝儿用袖口擦了擦她额头上沁出的汗水,又摸了摸她的后背:“小姐,你衣服都汗湿了,起来换一件再睡吧。”
楚云瑶看着窗口透射进来的蒙蒙亮色,撑着手臂坐起来,一抹脸上在梦境里吓出来的汗水,“什么时辰了?”
“很晚了,少夫人你好几个晚上没有休息了,趁着天色还没有亮,去休息片刻吧,待凌云门的人来了,我再派人过来通知您。”穆清见段长宇的妆容已经被宝儿卸干净了,辞别楚云瑶,拉着段长宇离开了。
宝儿也好几天几夜没睡了,熬得双眼通红。
楚云瑶便催着她去休息了,自己吹灭了灯,慢慢走到床榻边,在墨凌渊的身边躺了下来。
辗转反侧,梦境里的那些场景有如实质般印在她的脑海里。
楚云瑶索性坐起来,燃了灯,翻看案桌上因为积压而堆满了厚厚一摞的文件,拿起笔,将能做的了主的事情仿着墨凌渊的笔迹逐一评点......
宝儿站在卧房门口,隔着那道门,默默等了片刻,见里面灯火熄灭,脚步声趋于沉静,没了任何声响,才转过身,在外面的矮榻上铺了床褥,燃了火盆,躺下睡了。
楚云瑶侧着身子,在被褥里握着墨凌渊的手,指腹从他绑着绷带的掌心细细的摸索而过。
楚云瑶摸了摸被掐腾的脸颊,看向衣衫不整的宝儿,问:“宝儿,怎么了?”
宝儿黑漆漆的眸底凝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她俯身,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塞到楚云瑶的手里:“小姐你做噩梦了,一直魇在里面又喊又叫着。
她仿佛看到了火药在他的身旁炸开,看到他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
万一那人混在护卫里,轮到他守在门口值班的时候,突然闯进卧房对床榻上伤的无知无觉的墨凌渊动了手,后果不堪设想......
她闭上眼,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凌渊,快点醒过来好不好?就算是为了我,快一点醒过来好不好?”
墨凌渊的呼吸微弱而均匀。
人在最悲痛欲绝的时候,是无声无息的,是心如死灰般,无法复燃的。
“小姐,小姐。”楚云瑶是被宝儿的急促的喊声惊醒的。
她睁开眼,眼前好似还弥漫着铺天盖地的血光。
宝儿在她眼前挥了挥手,掐了下她的脸,楚云瑶混沌的视线才逐渐恢复了焦点,看清了眼前的人。
想要喊出来,可喉咙里只能溢出沙哑的破碎声。
想要哭出来,可眼眶干涩到疼痛却没有半点泪水。
“卯时初。”宝儿翻出一件白色的里衣,给楚云瑶换上:“小姐还可以再睡一会。”
宝儿离开后,楚云瑶再躺下,只觉得脑袋越发抽疼了,额角的青筋都在不安的跳动着,哪里还有半分睡意。
一切徒劳无功的行为举止都似乎是多余的。
楚云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入梦的,迷迷糊糊之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着了没有,脑海里全部都是现实的梦境。
楚云瑶的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胸腔好似沉了一块巨石,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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