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来自深渊的邀请7
——我要杀了你！！
“抱歉,我好像太过火了呢。”
——哎吵,用力过猛了，不好意思。
他还发现了一个秘密,那就是，克劳斯跟那个少年的关系果然非比寻常。
事源，某日他经过少年的房间，听见里面传出了……奇怪的声音。
“啊嘶……你、你轻一点……！”
因为白天要上班的缘故,克劳斯通常在夜晚才会出现。所以在白天,杰森必须给自己找点乐子，除了看克劳斯给他带的书以外，就是在基地里找一些刺客来陪练。
拉尔斯·奥·古默认了他这个行为,而这个少年的确也展现了令人惊叹的天赋,他很聪明,变应能力强大，可惜他之前的导师是蝙蝠侠，并没有教他杀人的技巧，不然这个少年必然能成为一个出色的刺客。
一天，杰森遇见了在庭园里练习挥刀的达米安。
对于杰森这个在刺客联盟里面白吃白住的人，达米安实在提不起什么好感。
两人从互相暗中观察到直接扛上的过程，回想起来其实就跟小学生吵架没两样——
“你在看什么？”
“怎么？还不让看？”
“我就问，你他妈在看什么呢？”
“你有什么毛病？非觉得我在看你？”
达米安直接架刀冲上来。
虽然杰森的身体素质尚未回复到之前的颠峰，只能发挥出约莫五、六成的实力，但是真跟达米安打起来的时候，连他都感到有些吃力。
杰森在床上躺了多天，难得有个陪打的自愿送上门给他练练手脚和出气，实在使人身心舒畅，这几天以来对克劳斯的怨气好像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全发泄在达米安身上。
第一天，达米安的脸上出现了一只熊猫眼。
第二天，杰森的脑门上肿起了一个大包。
第三天，达米安的牙齿崩了一处。
第四天……
两个加起来还不到三十岁的孩子躺在地上气喘呼呼，大眼瞪小眼，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不打不相识。
“喂。”达米安直白地问，“你跟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恋人吗？”
“……不是。”杰森的额角抽搐了一下。
“那是什么？”达米安穷追不舍。
终于，杰森失去了耐心，语气不善地说：“你他妈管太多了吧。”
他们正在讨论的男人出现在杰森身后。
他还是老样子，穿着扣到最上面一颗钮扣的衬衫，领带戴得整齐，西裤勾勒出两条又长又直的腿，走路的时候皮鞋会发出轻微的扣扣声。
克劳斯拍拍杰森脑袋，看向达米安，扬起一抹不太正经的笑容：“你啊，能不能不要老是欺负我家小朋友？”
达米安：“……”怎么？他打了小的还来一只大的？
杰森不是很满意他这个说法，拍掉男人的手，反驳道：“他没有欺负我。”
他一字一句的道：“是我欺负他。”
克劳斯笑了——他家小朋友欺负另一个小朋友？
脑海里顿时浮现了两只奶猫在互挠的画面。
“你欺负我？”像是听见什么笑话，达米安嗤笑一声，“没人能够欺负我。”
这两只转头就扭打在一起了。
结果是，杰森得给身上的瘀伤涂药膏。
他死活就是不愿意让克劳斯帮他上药膏，宁愿自己背对着镜子，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给背上的伤口涂药，弄了好半天才搞定。
做恶梦这个情况渐渐有所改善，不过杰森还是偶尔会在半夜惊声。
这个时候，门外就会响起一阵脚步声，是恶魔来敲门。
好像只要他一睁开眼睛，他就会在身边，无论任何时候。
这天晚上，他再次在半夜醒来，没了睡意。
他看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然后对着空气问：“你之前有过多少个契约者？”
几秒后，门外传来男人的声音：“不多。”
不多……
通常，一对情侣交往之后女方问男方之前有过多少任，男方回答不多的话，十有八/九是渣男。
因为说不多的，其实就是很多，多到连一个具体的数字都给不出来。
“怎么忽然关心这个？”
“没。”
他只是想知道，克劳斯是不是对每一任的契约者都是这样的，无微不至。
只要你需要，他就会出现，他对你的好，就如呼吸一样简单。
让别人不知不觉就会依赖上他，习惯他的存在。
肯定，是的吧？
某日，他趁天色未暗，离开了刺客联盟。
……
BHPD第19分局。
“辞职？”
当听见克劳斯说出这个字时，迪克泡咖啡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克劳斯漫不经心地点头：“嗯，可能就在最近吧。”
迪克感叹道：“那真是太可惜了，局长他一定会极力挽留你的。”
他刚来BHPD不久，没想到克劳斯就要走了。
隔了一会，迪克又试探性地问：“我说，你最近是不是交了对象？”
克劳斯扬眉：“为什么这么认为？”
“你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申请加班了吧，每天都赶着回家，难道不是因为家里有别的人？”迪克打趣道。
克劳斯只笑笑不说话，迪克看他这个反应，知道自己多半是猜中了，追问：“上次的红发妞？”
“不是。”克劳斯转移了话题，“你呢？每天都在熬夜做什么？”
一脸睡眠不足的迪克眼睛瞟向别处，随口回答：“就看看电影，打打游戏。”
其实最近除了巡逻以外，他还有别的事情在忙。
从布鲁斯口里得知杰森的尸体是假的之后，他们开始寻找杰森真正的下落。布鲁斯甚至曾经回到中东，去搜寻一切的蜘丝马迹，却无果。
杰森·托德这个人，就如人间蒸发了般，没留下一点痕迹。
渐渐地，哥譚的罪犯们也发现，那个总是在蝙蝠侠身边如影相随的敏捷身影不见了。
所有人都生出同一个问题——罗宾去了哪里？
……
哥谭的夏季总是在下雨。
每当下雨天，这座城市就会被一层朦朦胧胧的灰着笼罩着，总带着一股忧郁悲伤的气氛，那片乌云彷佛压在心头，让人生不出好心情。
楼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身影。他站在雨中，尽管全身湿透，仍一动不动的像座雕塑，遥望着脚下的街道。
他的脚边，一份报纸被丢弃在水坑里，墨水晕染开去，字体虽然难以辨认但尚能看出大概的意思——
《小丑再次入狱！》
旁边是一张小丑被警察押进警车里的照片，他对着镜头笑，大大的笑面在水里扭曲，好像在说，我会回来。
瞒着克劳斯独自离开刺客联盟的杰森，回到这片他熟悉的土地上，却立即就被迎头浇了一盘冷水。
不知道克劳斯做了什么手脚，令布鲁斯认为在仓库里找到的尸体就是他，将他的“遗体”埋葬在韦恩庄园的私人墓地里。
但是——
他放过了小丑。
放过了那个，杀害他儿子的杀人凶手。
他抓住了小丑，明明有杀掉小丑的机会，却放弃了这个机会。
把他送进监狱里，然后呢？让他逃出去继续杀害更多无辜的人？
如果死的人是迪克·格雷森，你是不是就能下得了手呢？
杰森怒极反笑。
他一直都是对的。哥谭需要的，不是蝙蝠侠这样的英雄。
哥谭不需要英雄。
一把雨伞无声地撑在他头上。
少年没有回头，也不问他是怎么知道他在这里，只凝视着底下的罪恶之城，声音带着不可遏抑的怒意：“克劳斯，他做不到的事情，由我来完成。”
他身后，穿着一身漆黑西装的恶魔与夜色融为一体，像是在黑暗里徘徊的鬼影。
雨越下越大，他却抛弃了手里的雨伞，与他的主人一同暴露在灰云之下，任由刺骨的雨打湿自己的身体。
恶魔单膝跪下，轻轻亲吻主人的手背，薄唇吐出蛊惑的低语：“我定为你献上胜利的王冠，哪怕粉身碎骨。”
五光十色的城市被迷迷蒙蒙的雨幕缠绕，谁都没注意楼顶上的两个身影。
忽然，一道紫光划破云层，伴随而来的是震破耳膜的雷声，掩盖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也掩盖了恶魔在那一瞬间如同尝到甜美果实而弯起的唇瓣。
——这才是我想要的灵魂。
带着愤怒，带着不甘，带着仇恨。
众多复杂的情绪将化为复仇的动力，把你推向深渊。
在这座丑陋的城市里染上鲜血，在光明与黑暗之间挣扎的孤傲灵魂，定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
到时候，你的灵魂也必定美味得让人垂涎欲滴。
“请再忍耐一下,很快就可以了。”
“不、不行了……你这个恶魔！！”
——这一点苦楚忍耐忍耐就过去了,不就是压个腿吗。
“不、不行了……你这个恶魔！！”
克劳斯正在帮杰森压腿。
达米安发现克劳斯的“睡公主”醒来了。
“抱歉,我好像太过火了呢。”
达米安：“……”
达米安心情不好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撞破了一些不该撞破的事情,而是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男人天天无所事事还在这里……咳咳,都能那么强？！
“啊嘶……你、你轻一点……！”
——这么用力压下来是要痛死他吗？！
“请再忍耐一下，很快就可以了。”
虽然达米安距离情窦初开的年龄还远着,但这也不妨他知道一些东西，例如情侣之间才会做的事情。
他顶着一张又红又黑的脸离开了房间。
因为杰森躺太久了，导致他的身体十分僵硬，想要恢复到以前的肉/体状态，第一件事就是恢复以前的柔软度,所以克劳斯有空就会抽时间给他舒展一下。
……只是每次杰森都会被他压得脸色潮红、死来活去。
而且克劳斯看上去有二十多了吧,竟然挑一个还不知道成年了没的少年下手……老牛吃嫩草！不要脸！
实际上——
他们到底在里面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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