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五方会谈
“但现在我们不仅毁掉了工厂，也回收了市面上的糖果，如果这是一个实验的话……算是已经失败了吧。”草薙思索道，“就算是生病吃药，也要三四天才能取得效果。”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这个糖果是在两周前突然在市面上出现的……恐怕已经收集到了足够的实验数据。”
“可是他们怎么保证每个人每天吃多少个糖果？”再讨论下去就又要回到这到底是不是个实验上面去了。
而圣悟医院这边的检测结果有了新的进展，依旧是之前的汇报人,但这次他不仅仅是给乔莉一人讲述进展，由于这件事情涉及到的地方有些多，现场除了灰族成员,还有吠舞罗的草薙出云，以及一名隶属于黄金之王的成员。
收集来的糖果一部分用来提纯类激素物，一部分则被拿去继续做动物实验。
但是在提纯结果多次出现问题后，检测人员发现了这些糖果的异样。
主要还是因为人类比起未知的东西，更擅长用自己能理解的东西来解决问题吧。
就在众人有些陷入僵局的时候，黄金氏族的人又说话了，“来了，接下来会有一个人过来，他带来的资料也许会有新的发现。”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便有安保人员过来请示是否放人进来，名义上作为此地主人的乔莉点了点头，允许了这个没有收到邀请的人参与讨论。
不过这个人她也不陌生，竟然是前段时间才见过的伏见猿比古，还好吠舞罗今天来的人只是草薙，不然真是有得闹。
整个会议室的大门因为他的进来而敞开，但伏见并未第一时间就入座，而是有些烦躁地推了推眼镜，“跟过来的家伙，刚刚故意被我发现，现在还不露面吗？”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现场的几人迅速戒备起来，尤其是原本的安保，几乎是一瞬间就围在了乔莉周围。
“哟，大家下午好。”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从门后传来，而随着这句话落下，伏见原本还兴致缺缺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
“虽然之前只在通讯设备里听过这个小哥的声音。”太宰一脸无害地走到众人面前，甚至还乖巧地举起了双手，“但是听到真人讲话时，还是稍微惊到我了。”
在场的几人也因为伏见和太宰过于相似的声音楞了一下，尤其是这两人的声音还都很有特色，没想到会这么相似。
“太宰治？”伏见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第一次见面，伏见猿比古。”太宰的声音里带上了丝意味深长。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港口黑手党。”伏见有些戒备地把手放在了刀柄上。
“诶，难道是我来错地方了吗？”太宰一脸不明所以地把手搭做凉棚放在额上，然后用有些浮夸地语气惊讶道：“这里不是讨论席卷东京神奈川的糖果实验的地方吗？”
“啧，你这家伙适可而止一点。”伏见脸上的表情越发不耐，算他倒霉被人盯上还没发现，但如果任由这个危险分子继续下去，这场关乎多个氏族的会议可能被毁掉也不一定。
“横滨乃至整个神奈川的糖果回收好像都是由港口黑手党完成的吧。”太宰治虽然依旧还是那副无害的样子，但是看向伏见的眼神却同样不耐且危险，“难道后续的行动，你们也要派氏族去整个神奈川吗。”
虽然他的话里没有说明，但恐怕瞒着港黑继续追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这个几乎把控了所有横滨港口的黑道组织，也是在场除黄金氏族外对外资接触最多的组织，如果能一起共享此次事件的情报，也许会受到很大的帮助。
想想七王里的赤族差不多也是街头混黑了，再多一个成分不明的港黑，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与虎谋皮固然危险，但这次事件并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情，不如说，需要更多的情报和更多的思考，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无礼之徒，这里可不是你的横滨。”黄金氏族的人忍不住嗤道。
“这里也不是你的东京，傲慢的大人物。”太宰治笑眯眯地怼了过去。
被两人若有若无地注视着的乔莉，不禁感受到了夹在东京和横滨间的川崎的相似感受，没错，这个地方是位于川崎的圣悟医院办公楼。
“太宰君，伏见君，请先入座吧。”本以为只是来当一个吉祥物的乔莉，在越发尴尬的气氛中只好当了出头鸟。
也许是那两人都算和她认识的缘故，都非常给面子地听话入座了，只有黄金氏族的那个家伙像杠精一样，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哼了一声。
讨论继续，这一次，因为两个加入的人带来的新情报，这个扑朔迷离的糖果事件仿佛渐渐变得明朗了起来。
先是伏见这边，原来上次和乔莉在电玩城遇见时，他就是在做相关的任务。
最初scepter4以为他们只是意外发现了贩毒事件，准备移交给普通司法机关，但在他们在例行立案登记犯人时，发现其中一人是惯犯，不久前的档案上对他的描述能看出他是一个懦弱且胆小的人，和他现在的表现完全相反。
这引起了专门处理权外者相关的scepter4的关注，后来调查发现，这个人在过去的每天都会食用定量的‘毒品’，就像吃饭一样按时且准确。
在他服用这些‘毒品’后，通过目击者证明，发现他开始变得有毅力，且胆大，整个人都在往好的方面转变。
这个时候伏见他们已经意识到这些‘毒品’恐怕根本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毒品，这便出现了他之前潜伏于‘毒品’隐藏售卖点的电玩城的场景。
‘毒品’的检测结果也带过来了，和类激素物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是‘毒品’的纯度达到了惊人的分析纯，这根本不是几千日元每公斤就能买到的东西。
不过遗憾的是，scepter4哪怕在多个地方潜伏，也没有找到这个‘毒品’的真正售卖组织，现在看来恐怕是和糖果事件的犯人是同一批人。
而太宰治这边，则带来了最重要的突破口，那便是嫌疑人的相关信息。
一个月前，从欧洲过来，拥有黑客能力，或者直接与国家高层有联系的男性。
外貌存在变装的可能，但太宰依旧把通过口述得到的信息分享给了众人。
虽然范围很大，但至少有了筛选目标，哪怕是逐个排除一个月前从欧洲来日的航班中的人，也比现在坐着瞎猜要强。
“你们尽快弄出一个高效的检测方式，我要把这个类激素物加入食品检验标准中。”讨论快结束的时候，黄金氏族的人对着乔莉发号命令。
这种事情不用他说就会做，被他俯视着提醒只会让人更加不爽，乔莉看似认真地点了点头，嘴里说出的话却丝毫没给对方面子，反正她是童言无忌的小孩子，“我们当然会好好做，就怕政府那边别又批准了新的加料糖果。”
说到人体试验，黄金之王麾下的七釜户化学疗法医院可干净不到哪里去。
乔莉现在还记得造成那些暗街小孩因注射太多镇定药物而影响了身体和寿命，父母被杀害自己被监`禁的安娜，以及虽然是自愿但依旧受到伤害的狛枝凪斗。
这些可都是七户釜做出来的，虽然始作俑者御槌高志被监`禁起来了，但谁知道还有没有什么御槌矮志。
好吧，乔莉承认她确实有些不理智了，但是这些经历让她对那些轻视生命的家伙越来越零容忍。
乔莉的话让黄金氏族的家伙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不过很快周围就有人护着乔莉，一边说着‘她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不要和她计较’，一边话里话外建议政府最好自查一下。总之，那个黄金的家伙离开时，完全没有之前那副傲慢的样子了。
这件事对乔莉来说已经算是告一段落了，如果有需要她的力量的时候，自然会有人主动找她。
即使再多么想要解决这个事件，乔莉也不会错估自己的能力，她不觉得自己能聪明到看穿真相，说到真相，反正横滨已经参与进来了，这已经不是王权者内部的事情了，实在不行还可以拜托乱步先生。
不过他最近好像去博多出差了……
那目前就只能靠大家这些普通人努力了，等等，太宰在乔莉的印象里差不多也是无所不能的人。
但是在知道现实中的大家并没有作为替身的记忆后，除了因此熟悉起来的侦探社，乔莉就没有主动和其他人接触了。
说起来，这大概是她第二次见到这个太宰治。
“要一起出去玩吗，乔莉。”并未因讨论结束而离开的太宰笑着邀请道。
那些守在一旁的安保们再次警觉了起来。
不过很快就被乔莉制止了，“好啊，我们走吧。”
她倒是想知道由中也想办法搜集的糖果，为什么会变成港口黑手党的功绩。
“并不是所有糖果里都含有等量的类激素物。”在之前的提纯实验中，因为默认了所有糖果里的含量都一样,所有在加入对应用量的试剂时，总出现分离不彻底的现象,这才发现类激素物的估计含量和实际含量有巨大的差别。
“经过定量后,目前已经发现有13种不同类激素物浓度的糖果。”汇报人把这13种浓度的具体数值展示了出来,彼此之间还差距挺大的。
“井原！”和乔莉一同旁听的直纪婆婆连忙出声警告。
意识到自己刚刚失态了，井原连忙低头抱歉，不过她刚刚的解释确实很有利地证明了糖果制作者的动机就是为了实验。
“讨论了这么多，都是建立在糖果生产者的动机是为了人体试验，但这个也只是你们的假设。”那名隶属黄金之王的人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却几乎全盘否定了之前的各种推论和猜想。
第二天中也就准时飞往欧洲了,这次除了解决组织内的事情，还会顺便看看能否查到那个生产糖果的主谋人。
“这简直就像……在做实验一样。”汇报人忍不住感叹。
“不可能吧,如果这是实验,那怎么区分实验结果？难道相同浓度的糖果被投放到了同一个地区。”有人忍不住推测道,这样的话就可以通过追踪某一地区的结果，来作为该浓度的实验结果。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但是有什么人或者组织能够监视近十万人，来获得吃了不同浓度的糖果后的反应，并且这个组织还具有极高的隐蔽性不会被发现。”另一个参与检测的研究人员摇头反驳。
虽然明白他的反驳是合理的，但是过于傲慢的态度还是稍微让人有些不爽，坐在他对面的一位属于灰族的女研究员没忍住站了起来，啪得一声把一张图表拍到了他的面前，“如果您能屈尊翻翻我们整理出的数据，想必无需我们解释就能明白这是一个实验的可能性有多大。”
“每一种浓度的糖果，在所有地区的占比都为8.33%左右，误差在0.03%以内，这个结果根本不可能是什么生产失误造成的。”
“这13个浓度中，甚至还有空白对照组，也就是不含类激素物的糖果。”女研究员的手微微收紧，语气里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惊叹，“这是一个多么完美的实验分组……”
也就是说,连糖果的生产者也无法判断哪些人吃了哪种浓度的糖果。
“会不会提前做了标记？”草薙问道。
其实乔莉觉得探究敌人到底是怎么做实验，为了研究什么，都不是必须要搞清楚的事情。
她还是觉得有那么一两个超能力者，拥有能够解决他们说的那些问题的力量，异能也好，石板的力量也好，甚至替身能力，在这其中有这么一个适合做实验的能力的概率，恐怕不比存在某个能避开了所有人的组织完成并记录了一切的概率低。
“那么就是一个或两个超能力者，拥有能追踪糖果、记录使用者表现的能力。”乔莉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即使没有谁会在这种场合因为她的年龄而看不起她，但现在包括一小部分灰族的人，也忍不住觉得乔莉的这个想法太武断，太笼统，太天真了。
但汇报人摇了摇头,继续解释：“从不同地方回收上来的糖果,我们都做了归类,然后发现这13种浓度的糖果几乎是随机分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