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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路敌国皇帝后我怀崽了

第89章 第89章禾花雀舌头(小修)……

他想找他?他找他做什么?

像他跟老庄主说的,他反悔了,想让自己付出代价,当他的床伴?

江怀楚沉着脸。

脑海还一遍遍回放着之的情景。

萧昀扑了上来, 『摸』到了他的肚子。

江怀楚深喘着, 还陷在之的恐慌阴翳中,一时半会儿难以出, 有一种萧昀的手还在自己肚子上『摸』的错觉。

他和萧昀之间谁对谁错早就说不清了,权且当做他欠萧昀,他就当不知放他,好两不亏欠。

自己不杀了他,杀不了他,杀了没什么好处。

他刚要叫亲信撤了看守,方便萧昀逃,负责实时汇报监牢重犯情况的亲信已经跑了进来,江怀楚心下有数,看向他:“怎么了?是董禄不见了么?”

亲信一愣:“监牢铜墙铁壁,王爷何出此言?”

“……”江怀楚沉默片刻,“我开个玩笑。”

他顿了顿,若无其事地说:“董禄如何?”

亲信仍诧异着那句“是董禄不见了吗”,却没多想,面有恼『色』,道:“属下来就是为了汇报此事,董禄说他饿了。”

江怀楚沉默半晌:“……你说什么?”

亲信说:“王爷没听错,那脑残一个时辰还在叫死不吃,现在开始嚎‘老子好饿啊,老子好饿啊’,大半个监牢都被他嚎醒了。”

江怀楚面『色』僵硬。

萧昀好好的不,留着大牢干什么?还问他要饭吃。

先萧昀扑上来,他手一松,狗碗打翻了,萧昀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王爷好久都未回话,亲信试探道:“王爷?”

江怀楚回神,按了按太阳『穴』:“……那你给他去膳房随便弄点吃的,务必堵上他的嘴。”

“……是。”

江怀楚有些倦了,沐浴过刚要吹灯歇下,亲信又跑了过来,这次不是面有恼『色』了,而是满脸怒容。

江怀楚:“……他又怎么了?”

借着屋的烛光,江怀楚看清了亲信的又沾满了汤水和油的手臂:“……他又死不吃了?”

亲信摇头,怒道:“他嫌吃得不好,直接打翻了,还给了菜单,要属下照着重做……”

江怀楚蓦地站起,怒而拍案。

亲信惊道:“王爷息怒!”

江怀楚深吸一口,脸『色』铁青,案下的手捂住肚子,咬牙道:“……他想吃什么?”

亲信从衣襟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努力辨认着上面过于潦草的字迹,磕磕巴巴念道:“……烧鹿筋、黄焖鱼翅、佛跳墙、爆炒兰花呸禾花雀舌……”

他每报一个食材过于昂贵稀缺、制作复杂费事的简直就是刁难的菜,就会偷瞧一王爷脸『色』,生怕王爷怒极攻心,却未承想人铁青的脸『色』随着他报的菜一点点红了起来,向来乌黑沉静、无波无澜如古井的眸,有涟漪在扩散。

整个人都有了生。

当然真的是生。

亲信念完,江怀楚好久都未言语,亲信胆战心惊,替王爷骂道:“……这人太过分了!他爱吃不吃,饿死拉倒!先辱骂王爷诅咒王爷,如今又百般刁难,王爷莫要他,让他饿着去!天『色』已晚,王爷快些歇息,切莫为这种不识好歹之人伤了身体。”

都是曾经替萧昀做过的菜,江怀楚摆摆手:“……你叫厨子给他做。”

亲信冷不丁满脸震惊:“王爷?!”

“没听错,去吧。”江怀楚淡淡道。

江怀楚看向他,见他还立在原地不动,道:“怎么了?”

亲信愤懑说:“属下没听过这些菜名,之去膳房问过厨子,厨子说这些都是大宁菜,咱南鄀不太吃,他不会做……”

江怀楚叹了口,心道自己真是欠他的,算是弥补他了,慢慢站起道:“着,我去趟膳房。”

亲信惊道:“王爷?!”

江怀楚到门边,提起灯笼往膳房,亲信在身急切道:“王爷,君子远庖厨,您怎……”

他们南鄀重级重规矩,哪有一国王爷为个敌军将领下厨的道?王爷这辈子都没替人下过厨。

江怀楚摆摆手:“无碍,莫要说出去。”

亲信了一个多时辰,江怀楚才回来,神『色』难掩倦怠,却眉一弯:“吃完了你直接让他滚蛋,他要问,你就说他太吵吵,还蠢,没啥,和萧昀换不了金银财宝,留着还吃干饭,吃得还多,嘴还挑,养不起。”

……

萧昀看着一脸杀意的亲信拎着好几个食盒又开锁进来,彻底傻了。

他改主意不是想着虽然那姑娘不是谢才卿,但谢才卿肯定在端王身边,那他在端王身边好吃好喝、呼风唤雨的,还敢捉弄自己,他怎么得让他不痛快一番,不然怎么对得起自己?

写那张纸条,不仅是要调戏他,是要告诉他自己的存在,让他来见自己。

却没想到……

萧昀狐疑地看着那个恨不得神杀了他的亲信揭开一个个食盒的盖子,从面端出一道道香扑鼻的菜肴,怔住了。

真的做了出来。

卖香味过于熟悉,萧昀按捺下心头迫切,沉声问:“谁做的?”

亲信说:“厨子。”

萧昀说:“哪个厨子?”

“我哪知道!”亲信放下就锁门出去了,在外头道,“快点吃。”

问是问不出来的,萧昀拿上筷子,吃到嘴,是熟悉至极的味道。

谢才卿知道错了,在巴巴讨好他,求他原谅。

萧昀哼笑一声,还算有力介儿,挺贤惠。

眨又怒,谢才卿是个敌国『奸』细。

眨又笑,那是会做好吃的的贤惠的敌国『奸』细。

眨又怒,那是个骗心骗身的敌国『奸』细。

眨又笑,那是个会做好吃的的贤惠的骗心骗身的敌国『奸』细。

眨又怒……

亲信满脸匪夷所地看着面那个一会儿兴高采烈一会儿又似乎怒从中来的丑男,实在不明白王爷为何要对这种人另看。

亲信看着天『色』,道:“快点,快点!”

萧昀慢悠悠地吃。

亲信道:“快点,哎呀你快点啊!”

萧昀脸『色』一沉,依然慢悠悠地吃。

亲信道:“你怎么吃这么多啊!”

萧昀怒道:“滚你妈老子一天一夜没吃饭了!”

亲信没想到他变脸那么快这么凶,吓得浑身一抖,钥匙都掉地上了,彻底不敢吱声了,过了一会儿见他还在慢悠悠,忍不住又小心翼翼道:“你……你快点啊……”

“你找死是不是?!催催催,催你妈呢?你赶着投胎呢?老子都蹲到牢子了了,吃了这顿估计就没下顿了,你好意催我么?!”萧昀怒跟水闸似的,说收就收,笑嘻嘻地说,“除非你让你们厨子天天给我做好吃的,一天四顿不带重儿的,我就吃快点。”

“……”亲信满脸怒容,王爷成天伺候这丑男,这还得了?

这人过于硬、肆无忌惮,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亲信还在纠结要不要和他对骂上,牢那人已经吃饱喝足站起,端着过吃剩的菜,愣是吼了一嗓子,左右原本就被他吵得睡不着的牢犯再次吼醒了。

暴怒的牢犯刚要和他激情对骂,萧昀说:“喂喂喂,我家……”

他顿了顿:“……厨子做了好吃的,我吃不完,分给你们吃。”

他忙活来忙活去,很快菜肴通过栅栏与栅栏之间的缝隙塞给了其他牢犯。

亲信瞧着,他简直不像是来蹲大牢的,像是来出游的,横且自在快活的程度,跟自己家似的。

“好吃吗好吃吗?我挑……厨子是不是特有光?”萧昀很快就菜肴分发完了,在一众囚犯的点头中,有一种公鸡训斥小鸡仔的自豪昂扬,他端着最一盘,笑『吟』『吟』地看着亲信,无比慷慨道,“你要不要尝尝?特地留给你的,禾花雀的舌头,大宁禾花雀只有几万只呢,一只禾花雀只有一根舌头……”

“……”亲信好容易酝酿好的怒吊在那不上不下的,实在是受不了了,过去二话不说开了锁:“,跟我。”

萧昀一愣,乐了:“?去哪儿?不吃拉倒,老子要睡觉了。”

他越发笃定不了,那盘禾花雀舌放在一边的木桌上,拍了拍床榻上的灰,作势就要睡了,亲信怒道:“别睡了跟我!”

萧昀不耐烦道:“你嚷嚷什么,难不成你还放我出城不成?不就别烦老子,老子还要厨子做饭呢。”

亲信朝他『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半个时辰,萧昀被人抬着扔出了城,看着朝他飞速关上的城门,满脸不议。

费尽千辛万苦跑来解救萧昀的内应满脸不议。

……

当晚回到主帅大营,萧昀坐在灯下,一边怒骂那个讽刺他端王,一边想这事儿。

想得脑子堵得慌,总觉得差了一点很关键的什么。

脑海一会儿是那盘还没吃完的禾花雀舌头,一会儿莫名其妙是那个被他非礼落荒而逃的孕『妇』。

她肚子好大,少说得四个月了吧。

她是端王的人,还关系匪浅……端王要成婚了,她是不是端王那个未过门的妻子?

难怪端王还未加冠就这么急着成婚,原来暗地闯了祸,人姑娘肚子都搞大了。

这再不成婚,肚子大得藏不住了,到时候人小姑娘如何自处?

萧昀啧啧两声,他说呢,端王是真道貌岸然,自己是假流氓无赖。

他有先见之明,绝不会喜当爹被迫娶妻,当然绝不会叫人姑娘被人耻笑。

不过她骨子好香……

萧昀一个激灵吓醒了,脸『色』微变,自己在想什么?!

萧昀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逼』自己想那盘舌头,禾花雀舌头,谢才卿亲手给他做的,谢才卿好贤惠。

她骨子好香……

萧昀止住了,坐在那面无表情,心道真是见了鬼。

打住。

他想着睡着了就不会胡『乱』想了,快步来到床榻边,衣服不脱,直接将自己扔上去,钻进了被窝,却很快陷入了梦境。

梦,还是在那座监牢,他抱住那人却没吓得推开那人。

那人浑身发抖,颤声道:“松开!”

“不松。”萧昀说。

那人满是惊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毅国公独女,端王之妻,他的王妃……”

萧昀打断:“我知道啊,端王之妻又怎么?”

那人惊骇道:“你……”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萧昀低笑道,“我是大宁皇帝,你夫君在我算什么东西?你听话,南鄀城破之日,朕说不定还留他一条狗命……”

那人反抗明显弱了起来,沉默了半晌,道:“你明明有皇,还那么贤惠,对你那么好,他还善妒,被他知道了,你和我……”

萧昀“呵”了一声:“怕什么,他对我死心塌地呢。”

“你腻他了?”

“那不是。你知不知道,他老不让碰,得比你漂亮多了,身材比你好多了,啧啧啧……”

那人:“……”

萧昀咳了一声:“我不是这个意,我是说,就他,那副模,睡觉怎么不肯让朕点灯瞧,你说是不是暴殄天物?还管这又管那儿,不让朕坐着弄,不让朕对着镜子弄,不让朕只脱裤子不脱上身弄,不让朕不沐浴弄,这个姿势不让,那个姿势不让,明明自己柔韧『性』这么好,啊两个半月了,朕都快忘了什么姿势不姿势了……”

那人沉默了过于久,才道:“……那你很讨厌以那?”

“那不,”萧昀懒洋洋说,“朕年轻力盛,天天还没得劲儿呢,他就睡过去了,本来就吃不饱……他还不让我玩这玩那儿。”

那人道:“所以你找我?”

“是啊,”萧昀哼笑了一声,“他和朕无取闹吵了架,一之下回娘家人不见了,朕怎么找都找不着,朕都独守空房两个半月了,两个半月,孩子都怀一窝了,真给他耐的,以为朕就非他不了?朕分分钟就找到个和他差不离一香的姑娘。”

身人沉默得过于久,意味不明地问:“你我如此,你真不怕他知道?”

“呵,”萧昀嗤笑了一声,“我会怕他?”

萧昀忽然想起什么,道:“朕还没瞧过你呢,让朕瞧瞧……”

“不要。”

那人的声音变了萧昀并没有注意到。

“偏要。”萧昀含着谑笑,伸手掀了他的帷帽,掰过他的脸,看了一。

他浑身都紧绷起来,脸『色』一片赤红。

平静了两个月的心境再次被搅动起来,比之更剧烈,他慢慢蜷缩起来,不声不响了好一会儿, 微微低头, 看着因蜷缩越发明显的弧度。

扮成那德行蹲大牢。

江怀楚嘴角扬了下,面无表情压住,想到了他干的一桩桩一件件破事,神『色』冷了下来。

他『摸』了『摸』肚子, 明明之他有任何不虞, 『摸』『摸』孩子就心平和了,如今一『摸』,就想起那个混蛋爹,反倒心头火起。

江怀楚心神不属地回到卧房, 关上房门,爬上床,将脸埋进被子。

萧昀喊他姑娘。

他没认出他。

他根本一辈子不会叨扰他,他却为什么要搅『乱』他的生活?还是以这种离谱、措手不及的方式?

江怀楚给了自己一炷香的时间平复心绪,一炷香,又恢复冷淡无波, 仿佛什么没发生过。

他爬起,将这几日因为打仗堆积的公务一件件办完,办到灯盏初上,办到万籁俱寂,蝉鸣省省,终是办完了,『乱』糟糟的头绪终于冒出了一点点线头。

萧昀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干嘛要来?他在他的北宁好好呆着做他的天下第一逍遥快活不好么?如果不是他,许自己这会儿已经在弥罗山庄静养。

他当初要弥补萧昀, 是萧昀自己潇洒不要……

以他对萧昀的了解,萧昀老『奸』巨猾,他敢来,就一定是留好了不止一条退路,这会儿应当是在想办法逃了,说不定已经逃了。

江怀楚『揉』『揉』眉心,随他去,他无奈笑了一声。

江怀楚意识到自己有多无取闹, 沉下心。

怀了孩子, 他的情绪起伏明显有所起伏。

江怀楚默念着这五个字, 终于找到了一丝赖以立身的安全感, 缓缓松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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