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之主之圣杯二

“这一切需要改变。”

尼科尔默契地没有继续问这方面的事，梅洛抓住机会道：

“我昨天晚上被查水表了。”

在他掌握了奥利弗公司后，“尼科尔钟迷于罗塞尔手稿和笔记”在他的交际圈子里是人尽皆知，很多人为了讨好或拉拢都在帮着他搜集相关的事物，而他对这些行为的处理也足够妥当，毕竟，结交盟友这件事应当非常的谨慎，就连刚刚认识的穿越者梅洛，一位与他有着相同旧籍的“老乡”，他也非常谨慎地选择观望，而非盲目示好。

这更多是出自他一直以来的小心翼翼，而非猜忌。

由于今天的雾霾非常严重，他的办公室里早早的便打开了煤气灯，淡蓝色的火花在典雅朴素的煤气灯舞动，挥洒出明亮的光线，照在书桌上摆着的一本笔记和无数演算稿上。

“因蒂斯情报部门和原家族的人，前者找到了后者的踪迹，把后者干掉了，在我家里。”

尼科尔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呲牙咧嘴道：

“麻烦了啊，这会儿应该有人跟踪你吧？”

“我甩掉了，或者说，我托人帮我甩掉了。”

尼科尔没问具体的内容，若有所思道：

“领头的人是谁？”

梅洛想了想道：

“加里安·索伦，一个红头发，深绿眼睛的奇怪家伙，他似乎有心灵方面的超凡能力，还有一个名叫马库斯的，穿着燕尾服，脸上却涂着油彩，最后有一个女的，不知道名字，黑头发到肩膀那里，眼睛是深棕色的。”

尼科尔微不可见的颔首道：

“我明白了，加里安·索伦，还算走运，他是个索伦家族的旁系，但是处理事务的能力远胜那些直系的小心眼，就他目前的职位来说，我猜他算是个高层后备役，他应该向你抛出橄榄枝了吧？”

梅洛肯定了尼科尔的猜测，同时把昨天晚上的事全部说了一遍。

“有意思...来，梅洛，你来看看这个。”

说着，尼科尔将自己刚才看的罗塞尔日记递了上去。

梅洛粗略看完，表情变得有些凝重。

“非凡特性...守恒定律？也就是说...”

“结合他们说的序列特点以及辅助材料等信息，我觉得他们会拿出一部分诚意，这份诚意我觉得会是帮你晋升序列八。”

“他们也不怕我跑了？”梅洛有些想笑。

“他们看起来是不怕的，首先他们肯定不会忘记这种可能，所以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

“他们不怕我逃跑，或者即使是我跑了，他们也有自信能把我抓回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不久后尼科尔转而又问了其他事情：

“那位耶格尔，是不是叫耶格尔·莫拉莱斯·安提戈？”

梅洛没有否认，试探着问道：

“你认识他？”

尼科尔轻呵了一声后道：

“他在下区很有名，‘霍纳奇斯之狼’，也是‘红幽灵’党的核心干部，而据我所知，他主导着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不过听说人还不错？”

这些信息都与梅洛听到的相吻合，他端起茶杯小嘬了一口旋即放下，追问道：

“那你是怎么看的？”

尼科尔双手合十抵住人中道：

“他么...如果的确像我们所见到的他一样，那他会是一个很好地盟友，但是这件事先不急，我现在忙着抓住机会攫取因蒂斯工业上的蛋糕，那些大家伙顾及不到的地方早已被我拿下了，而且就目前来看，他们的眼界没有远到让他们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包围之中，这也不能怪他们，我们可是见证了正常的时代发展潮流。

而现在，我在等一个反击的机会，就是这次军备竞标，如果我胜出了，就会借助我的边缘优势蚕食他们的地位，和他们分庭抗礼，问题是我现在的资金周转有些疲乏，如果之后要跟他们打持久战，那我是毫无胜算的，所以必须用干脆的方式速战速决。”

讲这么多就是想让我入伙呗······梅洛插嘴道：“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你需要给他们来一刀狠的？让他们挨打之后很难立刻爬起来，接着你直接一套连招把他们带走？”

尼科尔微笑道：“带走说不上，只是为了得到能抗衡的地位，占据少数军备和边缘产业制造上的绝对优势，那种大家伙要连根拔起至少得花些大功夫。”

“所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我希望毁掉他们在特里尔的工厂，‘拉瓦尔联合重工’，他们的想法依托于军事工程院的研究员们，所以工厂一直没有机会挪到外面，生产出的成品也因为方便保护和复查修改的缘故被安置在了工厂旁边，最近两周都会是这样。”

梅洛嘴角不自觉抽搐了一下道：“你能这么看的起我，我感到很荣幸。”

尼科尔先是一愣，接着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没打算让你去啊，甚至整件事你都不会被拿上台面，你能帮我的就是试探一下耶格尔和加里安的意思，这件事单靠我们是无法完成的。”

梅洛皱了下眉头，似乎对尼科尔的自信不太放心。

尼科尔自然也看穿了他的心思，非常自信的说道：“从索伦家族目前的状况以及‘红幽灵’的困境和诉求来看，这件事成功的概率不低，你只需要取得他们的信任，然后帮我试探一下就好。”

梅洛并没有否决，皱着眉头静静地思索了一会，手不由自主地摩挲着釉质的茶杯，随后有些不确定道：

“我试试，但不保证成功。”

尼科尔嘴角明显勾起，他接着说道：

“你来看看这个，我从蒸汽教会那里收到一批特别的发动机原型，看看数据。”

他将桌上的笔记转了一圈，示意梅洛，但成功看到后者的表情扭曲了一下。

“你要明白，我夺了一个艺术家的舍。”梅洛嗓音幽幽道。

尼科尔明显地怔了一下，轻咳了一声道：

“抱歉，太入迷了，我直接给你说结果吧。

“这些机器都不正常，它们的能源利用率高到超乎常理，而且整个发动机非常精密，这就意味着很低的磨损承受力以及很高的保密能力，那些人送来它们的时候也让我不要宣扬出去，并委派了专业的维修人员......”

梅洛顿时领悟了尼科尔的意思：

“这些东西，都是超凡的产物，对吧？”

尼科尔颔首肯定道：“一直以来都在封锁超凡的教会，最近竟然打算开口了。”

梅洛暂时不能理解这件事暗藏的意义，所以没再开口，尼科尔接着说道：

“这还只是蒸汽发动机而已，你能想象到么，减少磨损，放大能源利用的倍率，这种扭曲了物理规则的事情意味着什么吗？”

“高位的超凡者？”

“是一个远比我们那个时代还要发达的蒸汽时代，我们无法打破规则，但他们做到了，这些宝贝在我们那个世界里就是远超完美的艺术品。”

有那么夸张么······梅洛对这些事物一直不怎么敏感。

两人接着又闲聊了两句，梅洛喝完红茶后，便找了个理由起身告辞了。

离开灰色高楼，他便有些苦恼于没有买一个怀表。

“刚才忘了问时间，这个世界也不能随时随地地掏出手机来看一看，哎，罗塞尔也真是的，蒸汽都推广起来了，努努力现在也是信息时代了吧？”

他比对着天色预估现在时间不会超过两点，左右看了看，稀薄的雾气中有一个黑色的庞大物体于道路中央若隐若现，以极快的速度移动着，他想法顿现，小步上前喊停了公共马车，付了4因，打算坐到离圣光广场最近的街道。

一路上，天色越来越明朗，雾霾也随之稀薄直至消失，太阳终于显露了出来，圣洁的金色光辉为远处高耸入云的灰白哥特式教堂镀了一层金，它的正面有三座尖塔，属中间的那座最高，上面铭刻有巨大的由圆形和辐射状线条组成的太阳圣徽。

梅洛下车，向着那道标般的教堂靠拢，他沐浴在阳光中，忽然觉得周围的空气不再那么寒冷，心中的迷茫与不安也稍微被驱散了一些，心底微不可察的泛起对太阳的敬意，这属于微小到只有那些高灵感的敏锐超凡者才能注意到的一点，而他们本身也极易受到超凡事物的影响。

渐渐地，视野变得开阔，一座足以容纳数万人的广场呈现眼前，梅洛打量了一下周围，凭着经验寻找到了一个最佳的观赏角度，那里正好也有空闲的长椅。

他悠闲地坐在那里，翻开一天没有打开几次的速写本，并选取了硬度较高的铅笔，开始绘制线稿。

他收到日记之前一直在忙着推算他从蒸汽与机械教会那里买到的蒸汽发动机的各项性能，第一批数据是今天早上刚刚到达他手里的，到目前为止，这样的推算他已经反复进行了数次，每次的结果都相差无几，但重点在于......

咚咚咚。

“对于下区的那些...你是怎么看的？”

梅洛坚定地回答道：

梅洛一边就坐一边简略地讲述了自己在下区遇险的经历。

尼科尔安坐在他的靠椅上，正慢慢地阅读着他新收集的罗塞尔日记，这是他托自己的旧关系帮忙搜集的。

“请进。”

贝里推开门道：

贝里颔首后离开。

尼科尔指尖轻点桌面，静静地思索着。

咚咚咚。

贝里敲门后走了进来，放下红茶后转身离开，尼科尔端起一杯红茶，抿了一口后道：

午饭刚过就来了？郝云律对下午的定义看来跟我不太一样啊······尼科尔收起日记回应道：

“让他进来吧，还有，记得上红茶。”

尼科尔的脸色微微变形道：

“教会？军方？隐秘组织？原家族的人？还是情报组织？”

不一会，赶了很久的路还没吃饭的梅洛推门而入，脸色苍白。

“你看起来状态不太好，还有，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尼科尔首先注意到梅洛一条手臂上缠绕着的绷带和渗出的深绿色敷料。

“尼科尔先生，梅洛先生想和您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