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婚闪嫁，这个媳妇有点辣

祁落握住他的胳膊，“老公，你真辛苦。”

对方勉强笑了下，“我每天都在疲于奔命，每天都在想如果，……真的那样我该怎么办？妈怎么办？阿稳又怎么办？……落落，”他揽她入怀，把下巴搭在她的头顶，“我真怕自己撑不下去。”

“我知道，我，不能为你做什么。”祁落难过地。

回了家，黎子濯已经回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对方问。

祁落说：“……我觉得那个潘幼蓉应该是清楚孩子不是赵大勇的，医生说，孩子有伤损，我猜，是不是她自己做了什么？”

“嗯。”

两人静静相拥着。

陡然，楼下传来一声脆响，声音刺耳。

两人忙走了出去，只见楼下黎母对着一地的碎瓷片发愣。

刘婶过来了，“哎呀！太太，可伤着了？要你放那，你偏要自己来……”

黎母手足无措地，“我，我就想做点事儿，我总觉得这心里不踏实……真的，也说不出来是什么原因……”

黎子濯和祁落对视了一眼。

黎子濯和气地说：“妈，是不是晚上追剧时间长了，影响睡眠了？”

黎母摇头，“没有，我这几天睡得早，就是晚上噩梦，梦见咱又回到原来那个院子……家里什么都没有了，曼曼饿得哭……要不，就是好多人追着我们娘三……你姐，你姐满脸的血……”她惴惴地，“子濯，你说这是不是在预兆着什么？是不是会出事儿？”

两人心里都是一沉。

祁落说：“没有的事，妈，这个和您睡眠有关系。子濯说得对，可能您追剧时间长了，被靥住了。”

“不会啊，我以前从来都没有这样过。子濯，我不放心，我就觉得你姐有事，你把电话拨通，我和她说说话。”

“现在是凌晨，姐可能没起来，或许出去了。你知道姐那个人，做事都是有条有理的，等等，她会打电话过来的。”黎子濯哄着。

“我就和她说句话，去了这么久了，就打过两个电话，连个视频都没有。”黎母不满地，“曼曼这点就好，去哪都会发个视频报个平安。”

“那是曼曼，姐和她不一样。”

“我，我这心里不踏实，你看新闻上经常说，哪个哪个女留学生失踪，又哪个被害了……就度个假，非得跑外国去？中国地儿大了，哪不能呆着？”黎母抱怨着。

“不是累了，躲个清闲吗？”黎子濯说：“我和姐说，让她给你视频。”

“嗯。”

正说着话，门被敲响了，黎安曼抱着孩子来了。

“咿？你怎么来了？也不打电话说一声？”黎母忙迎上去抱过孩子。

黎安曼耷拉着眼皮，往沙发上一坐不吭声。

“你怎么了？郑明呢？他没送你娘俩？”黎母察觉出不对劲儿。

黎安曼嘴一撇，抽泣起来，“妈，我，我不想过了……”

“怎么回事？他欺负你了？这个混账东西，你等着，我打电话问问！”黎母火冒三丈，就要去打电话。

“妈！”黎安曼喊。

黎子濯说：“妈，等事情弄清楚了再说。曼曼，又和他吵架了？”

“……我，我问他这两个月的奖金哪去了，他说不上来，……问急了，竟然吼我！？”黎安曼抽噎着。

“那奖金哪去了？”黎母问。

“他没说，妈，好几万呢，都没了。”

“这个混账东西，这是藏私房钱了，我和你说，”黎母撮牙，“这男人可千万别给他钱拿着，得自己攥着……”想想觉得不妥，看向祁落。

祁落撇了下嘴，做恍然的样子，说：“那个，我先上去了。”

黎子濯也跟着上楼了。

后面隐隐传来黎安曼和黎母的絮叨声，无非都是郑明的不是，再夹着对方的几声抽噎，让人不难想象到日子过成了什么样子。

黎子濯叹气，对上祁落带了戏谑的目光，扯了下嘴角。

不过，两人倒是第一次庆幸黎安曼来得及时，把黎母的注意力从黎安怡的身上转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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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班后祁落抽空去看了祁风，对方恢复很好，祁家人都放了心。

她说了几句话出来，想了想，又买了个果篮找到潘幼蓉的病房。

刚进走廊，便听见有噪杂声，护士医生围了一圈，吵吵着，还有几个病人探头在望。

里面是赵大勇骂骂咧咧的声音，“……你个臭表子！竟然骗我！？我要你好看！……”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病人还病着呢……”有人在劝。

祁落忙挤进去，只见地上被子，水杯撒了一地，潘幼蓉坐在床沿上，头发蓬乱，低着脸不说话。

一个医生挡住赵大勇好声好语地劝说着。

她过去，仔细一看，潘幼蓉脸上还有五个指印，都高高地鼓起，她霍然怒了，冲着赵大勇，“你疯了？！人都这么样了，你还能下的了手？！你还有没有人性？”

几个人都是一愣，赵大勇不乐意了，“你帮谁啊？啊？！你和她什么关系？她和你亲？”

“你就是个混蛋！”祁落给气得很了，口不择言地，“不管怎么说，她现在都是个病人，你个大男人动手打女人，你还有品没有？”

“我说，你弄错了吧？”赵大勇瞪着她，“我不是你家子濯，你冲我吼？是不是子濯平时太宠着你了？”

“你和他比？子濯比你强多了！”祁落不客气地，弯腰仔细看潘幼蓉的脸，“疼吗？我给你弄水敷一下。”抬头，“出去！都给我出去！”

“我说，你，你那个……”赵大勇被对方的气势给镇住了，有点懵。

旁边的医生忙拖着走了，小护士轻手轻脚地把东西都拾起来，整理好，然后出去了，病房里恢复了安静。

祁落用冰毛巾给潘幼蓉捂住，又把她被子盖上。

对方始终低着头，机械般地由着她摆弄，突然，抽泣起来。

祁落轻叹了口气，无言。

好一会儿，对方的情绪才平复下来，擦了擦眼泪，说：“谢谢你……每次都麻烦你……”

“没事。”祁落自嘲地，“算是缘分吧。”

对方停了会儿，说：“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我，我缺钱花。……我父母都是普通工作人员，没有能力供给我太多的需要……大学的时候，我做兼职。你知道，很累，又没多少钱……后来朋友介绍到ktv，挣钱多，花费也多……被同学发现了，就没敢再干下去。再后来，就去你们学校了……说真的，我挺喜欢那个工作的，如果能一直做下去也好，可是出了那一档子事，我，我就离开了……”她嗫嚅着。

祁落静静地听着。

她继续说：“我不敢回家，就在外面找零工干，收入太低了，而且，我，我还欠了高利贷……我只能又回ktv，在那里我认识了赵总。你知道，做那个的都想攀上高枝，就是做不成凤凰，也能借点光，能混得开点。赵总这个人忒好，大气，讲义气，对我也好。……我吧，说白了，就是给他取个乐。——有一天，有个女的找我，要我勾引他。她说，如果我能让赵总为我花钱，她可以给我双份的……”

祁落明白了什么。

潘幼蓉说：“……我觉得这是个机会，所以一直粘着赵总不放。他那个人看着花心，却不是那种滥的，真的到那一步，就退了……我觉得挺奇葩的。……再后来，那个女的给我加价，要我想办法抓紧……”

“她给你多少钱？”

“许诺事成后一百万，而且，她说，她保证我不会受到伤害。……我以为我可以，所以，后来……”她没再说下去了。

祁落深吸了口气，“也就是说，那个孩子和赵大勇毫无关系？”

“我，我和他没有到那一步，就是有次他喝醉了，我……”

祁落真是无话可说了，除了悲哀对方的不争不耻，还有对黎安怡的愤怒。或许，在这些有钱人的眼里，只要能得到目的，所有的都不成问题吧？

怪不得人说，钱能解决的事就不叫事儿。

停了好一会儿，她说：“那你准备以后怎么办？”

潘幼蓉说：“我，我暂时还没有想好，不过，可能会离开……”她苦笑，“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放过我，我骗了他，破坏了他的婚姻，他杀了我的心都应该有……”

祁落说：“你走吧，我保证他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真的？”对方惊喜地抬头，脸上的红印子尤其刺眼，疑惑地，“祁老师，你和他……”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如果想好好地活着，就什么都不要问，拿着钱走吧。”祁落不想再和她说下去，只觉得脑子里是一团乱麻。她走了两步又回头，“潘幼蓉，这件事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我还是那句话，你很聪明，该知道怎么做，失去了现在，不要失去了将来。”

“谢谢你，祁老师，你是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对方由衷地感谢着。

黎子濯沉思着，“如果孩子不是赵大勇的，生下来，后果不堪想象。流产了，后果可能要好一点。”

“可是，那是个孩子啊……”祁落想起来，就觉得手足发抖，有种深深的罪恶感。

过了会儿，祁落问，“那个，姐，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联系了她的私人医生，情况……不太好，现在还在不断修改治疗方案……”对方抹了把脸，长出了口气，“下周我会飞美国一趟，确定下情况。”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赵大勇不是笨的，他会猜到真相。说真的，我现在都忒怕见他。”黎子濯苦笑，“他这一辈子是顺风顺水，可以说是含着金勺子长大的，谁知道就摊上我姐这样的，算他栽了。”

祁落这几天遭遇两次面对抢救，真心觉得累。

黎子濯安慰说：“这不是你的错，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其实，这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

“我，我就是觉得太残忍了。”祁落说：“赵大勇根本不关心她的死活，当时就要求做亲子鉴定”

“……”祁落觉得都不能思考了，“怎么会这样？这是在演电视剧？还是我在做梦？天啊，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要是，他真的知道了，来找你，你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

两人都沉默了。

祁落无话了，想了想，“……子濯，你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隐情？说不准潘幼蓉是被人家支使的，故意陷害姐夫。”

黎子濯叹气，揉了揉太阳穴，还是把黎安怡的话说了。

“不需要你做什么，你陪着我就好。——对不起，落落，早晨我态度不好，你别生气。”

“没事，我理解。”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对方无奈地，“她那个人忒狠了，也忒理智。”

“可是，这么多年的夫妻，她不可能感受不到姐夫对她的感情，她有没有想过后果，会给别人造成什么样的伤害？”祁落不禁为赵大勇抱不平。

“这是她该承受的，索取与付出是相等的。”对方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