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婚闪嫁，这个媳妇有点辣

“应该是没睡好吧。”

“嗯，你这段时间家里事多，要注意身体，公司的事还有我呢！等闲下来再好好加班，你的能力我信得过……”

那次他和黎子濯有了正面冲突，都受了伤。不过，并没有影响到他和祁落的友情，现在相处起来更加自然了。

曾经的她心如死灰地结束了一场婚姻，如今，却又要重蹈覆辙，是自己太傻太可笑？还是上天如此对她不公？

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她蹲了下身把头埋在膝盖里哭了，压抑着声音，整个身体都颤抖着。

俄而，有脚步声在身边停顿，踟蹰，最后还是离开了。

两人说着话并肩往里走。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个女职员背着门在吃饭，一边悄悄地说话。

一个女职员的声音突然拔高，“不会吧？他们……”

“那还有假？……兰副编，听说是他看到了。咿？你说，她有什么啊？主编对她好的不得了……看平时那眼神就不对劲儿……”

“好像，她有老公吧？就小娇结婚那天，听说挺帅的……”

“一个修电器的听说，帅又没钱，能比上汤？……”

“哎，真是好命……处处都照顾着，还有上次的培训学习就她一个人去了，说上面指定的……我去！这年头，这里面的花花绕绕……谁不清楚啊？……”

“听说，他们是同学……以前肯定有那个……”

……

汤兆臣重重地咳嗽了声。

两人惊动地抬头，吓得猛地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主编……”

“你，把昨天的企划案做完，最迟下班要。还有你，上次的方案重做！”汤兆臣冷着脸命令着。

“哦，哦……”两人忙不迭地走了。

汤兆臣看向祁落，抱歉地，“真对不起，这事儿闹得……”

“没事。”祁落倒是很坦然。

对方突然笑了，“你说你老公是怎么混的？就一个修电冰箱的形象？我天！要是她们知道黎氏的女主人竟然和她们一起挤地铁，熬夜打拼，不知道她们会是什么感觉。”

祁落笑，听到黎氏女主人这个词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说了声，“那我去工作了，还有几份企划案没看呢。”

“行，你自己注意点，别累着了。”汤兆臣叮嘱了下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下午的时候，他把那两个女职员还有兰副编都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祁落则和往常一样，认真地做完每一件事，然后下班打车去了祁家。

夕阳下的城南有农村乡土的宁静和纯朴，满眼的葳蕤的绿色，路边还有撒落的朵朵花儿。如果忽略那建筑工地上的钢筋水泥，半成品的楼房，祁落觉得好像又回到了儿时的村庄。

她深深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不由地想念起祁家叔婶。

祁父早就在翘首遥盼，看到她喜出望外，“赶紧地，回家去，你妈还包了韭菜饺子，你最喜欢吃的……”

“嗯。”

进了家门，祁母便张罗着摆菜，祁风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竟然反常地看起了书，这让几个人都很欣慰。

吃饭的时候，祁母不停地往她碗里夹菜，“……吃这个，这个好吃……你尝尝……这几天都忙瘦了……”

“这个，也好吃，来，……”祁父也帮着夹。

祁落看着堆成小山似的碗头有点感动，还有点哭笑不得。

婆家，娘家；媳妇，女儿，这待遇果然差别大啊。

祁风郁闷，“我说你们也太过分了吧？就这么无视我？我还是个病人呢！”

“这么多谁不给你吃了？”祁母瞪他一眼，还是给他夹了块排骨。

祁风一本正经地说：“我和你们说，疼我姐没关系，等以后我娶了老婆，可不带这么歧视人的！”

祁父敲了敲他，“毛都没长齐，还娶老婆？先把你自己养活好了再说。”

“我有那么差劲吗？”祁风不服气，“怎么着我也是帅哥，小鲜肉一枚！后面都跟一串，我不拿眼撒她们！”

“你得了吧！”祁母毫不留情地，“就你这么吊儿郎当的做什么不像什么，人家姑娘跟你干啥？喝东北风还不常刮呢！”

祁父附和，“对，祁风，我和你说，就是你娶了人家姑娘，也得跑。看你就能饱啊！”

“你们，你们……”祁风气，冲着祁落，“姐，看到没有？我是亲生的吗？啊？有这么埋汰儿子的爸妈吗？我刚有点斗志还没冒出来呢，就被掐得死死的！”

祁落忍不住笑，给他夹菜，“没事，这边给掐了，那边再冒芽儿，总会冒出那么一点……”

“还是我姐理解我，你们……切！”

……一家子这顿饭吃得是欢声笑语，温暖而又有爱，这才是家的味道。

吃过饭，祁风被打发去收拾碗筷了。

祁家父母陪着祁落坐着。

祁母说：“落落，你婆婆什么时候出院？我和你爸准备再去看看。”

“就这几天吧。”祁落说：“医生说要长期康复治疗，她这个是老毛病了。”

“也是，这年龄大了，不是这高就那高。年轻的时候吧，穷，什么都吃不上，这老了，有吃有喝的，这毛病也就来了。人呐，不容易，一辈子。”祁父感叹。

“相比较，我还是喜欢现在的日子。”黎母说：“落落日子过得好，祁风能安下心好好读书，以后再成个家，我就满足了。”想起了什么，“那个，你和子濯，还好吧？”

祁落顿了下，“还好。”

祁母说：“人都是这样，年轻的时候不懂事，总是横冲直撞的，伤了别人又伤了自己。等过了四十岁，就慢慢安分了，你看你爸现在……”

祁父瞪眼，“老是陈谷子烂芝麻的，你烦不烦？”

“我这不是给女儿举例子吗？”祁母不理他，“落落，这男人啊就像是个孩子，得哄着，有时候呢还得敲打。最重要的一点，你得把经济大权抓在手里，凭他怎么折腾，他都翻不过手心去。”

祁父撇嘴，走到了一边。

祁母继续教育，“你看黎家家大业大，子濯吧，在外面应酬多，有个什么……那个，也难免。你呢，就想开些，男人都这样，只要还在乎家说明心里还是有你的，夫妻之间没那么多是非分明的事，不都是为了过日子吗？”

祁落沉默着不说话。

祁母又说：“不过呢，女人总归吃亏。落落，你让黎子濯过户一部分财产给你。有了钱，就是以后……，你也有底气不是？”

这样的话白小朦也和祁落说过。

祁落说：“我知道了。”起身，“不早了，我回去了。”

“哎，那个……”祁母还要说，被祁父拦住了，“你听听你说的都什么话？落落，别听你妈的，她那是小市民，市侩。”

“我不是说说吗？咱落落不能老是吃亏。”祁母不满意地。

祁父不理她，送了祁落下楼，语重深长地，“落落，你和子濯的事，爸妈没权利说这说那，我相信你自己心里有杆秤。但是有一点：不能委屈自己。这日子还长着呢，以前爸妈没尽到责任，让你受了不少苦。现在不怕了，爸妈都在你身后，无论怎样，家门都为你敞开着。”

“爸……”祁落第一次真心实意地喊了声，“谢谢爸，我知道了。”

“嗯嗯。”祁父欣慰地点头。

终于，她哭够了，擦干眼泪，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整理下头发和衣服，还有情绪。到了附近商场的卫生间对着镜子重新花了妆，稍微比以前浓点，遮盖了脸上的泪痕。

然后，就坐在休息区点了一份鸡排饭还有一杯果汁，慢慢地吃着，喝着，淡然地看着人来往。

祁落摆摆手，回头看汤兆臣，“看样子还是宋大小姐有办法，已经成功地栓住某人的胃了，恭喜你啊！”

汤兆臣神态变得自然了，“还没定呢。”注意地看她一眼，“这眼怎么了？怎么有点肿？”

祁落惊讶，看看他又看看旁边那个女的，正是那个宋甜，对方倒是落落大方地点头，“祁姐好。”

祁落像是个幽魂似的走在街头，头脑里乱哄哄的，像是有很多片段重叠串缀，又像是什么都是空白的。

过了会儿，她拨通了电话，“妈，晚上我过去吃饭。”

“好，好……”祁母在那边一叠声地，“我和你爸这就去买菜，做你喜欢吃的虎皮青椒，还有韭菜鸡蛋饺子……”顿了下，“那个，子濯也来吗？”

因为是中午休息时间，上下的人很少，走到电梯口，却看见一对男女贴在墙角搂在一起。

祁落笑了，这对于一直阴云密布的她来说真是个好消息。她难得地开玩笑，“宋甜，我建议你以后专门给他送到办公室去，那儿环境好，隔离条件也好。”

宋甜脸红了，拎着饭盒，“那个，我回去了，店里还有客人呢。——祁姐再见！”

“再见！”

“哦，也是，都忙……”对方没有怀疑。

挂了电话，祁落去了公司。

“谢谢，老是让你担着也不行……不过，或许，我会请一段时间假……”

“没事，就算你提前休假了……”

她撇过脸。

那对男女察觉到有人慌忙分开，竟然是汤兆臣，红了脸，“那个，你，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上班了？”

“……他公司有事，不来，这边我婆婆还在住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