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在外人眼中,天和帝在意皇子是否平安降生,也是人之常情。
一个时辰过去了,落千还没生出来,落千疼的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稳娘见状,拔出嘴里咬着的布巾,怕落千喘不来气。
稳娘往落千口中塞了偏参片,提气,阵痛刚刚过去一阵,缓了几息功夫,又开始疼,稳娘掀开被子看了看,安慰落千,“已经开了四指,疼的愈发紧凑,才能顺利生出来,等羊水突然破了,娘娘拼尽全力,数息的功夫孩子便能顺利出生!”
稳娘的鼓励,给了落千莫大的支持,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袭来,落千再次忍不住,喊了出来,这次喊叫声,落千带着哭腔,天和帝听见落千哭声,更是坐不住,起身来回踱步。好几次,他都想进去,碍于宫规,忍住了想要进去鼓励落千的脚步。
里头的哭声,逐渐小了,天和帝心疼,落千这是,连哭喊的力气都没了,女人生孩子,就如同在鬼门关走一遭,一个不慎,母子俱亡。
到了内室,落千早就疼的连说话都没有了劲儿,见到万心蕊,落千似乎觉得自己不那么疼了,万心蕊带了几块饴糖,塞了一块,放进落千口中。
几炷香的功夫,天和帝打发顾嬷嬷去看了好几回,平日里稳重内敛的天和帝,这一回,并没有掩饰自己担心落千。他素日里讲究平衡,这一刻,顾不上想那么多了。
父皇的女人,便有生孩子难产而亡的。那时父皇的宫妃们勾心斗角,自己生了皇子,唯恐宫里皇子越生有多,日后争皇位的凭空多出一人,很多有子傍身的宫妃,朝有孕的宫妃暗中下手。
尽管天和帝早就派了人盯着,保证留千宫都是可靠的人,但他还是怕,怕落千挺不过这一关。他紧握的双手,手心都是汗水,没人知道,他心里多紧张害怕,这样的害怕的感觉,多年不曾遇到了。
万心蕊到了留千宫,天和帝挥挥手,免了她行礼,让她赶紧进去,看看落千。
甜滋滋的,顺着舌尖,甜满了落千的口里,仿佛疼痛,都缓和了些,万心蕊弯腰,看看落千开了几指,开了六指,还得疼一会儿。
万心蕊跟落千说了些医馆的其他事,让落千分分神,疼痛果真好了很多。
稳娘也想让德妃分分神,想着些高兴的事,刚刚便跟德妃说,让她想想以前高兴的事,但德妃娘娘疼得顾不上,德妃深得天和帝恩宠,她实在不敢呵斥德妃,你别喊了,省些力气,不然生的时候,没了力气,可怎么办!
万心蕊没想到,落千夜里突然发作,天和帝派人去请万心蕊时,已经天黑了,万心蕊匆忙收拾了下,便跟着来了宫里。此时,宫门下钥,天和帝命人连夜打开宫门,这一番举动,早就出了格,如今情况紧急天和帝不管这些,什么都没有落千母子平安重要。
尽管万心蕊对妇人生孩子,远不如经验丰富的稳婆,但万心蕊在身边,落千心安。
姜太医也在外头,跟另外两个,负责宫妃生产的太医一起,刚才替落千把过脉,他估计还得一个时辰,才能生出来。
天和帝焦急,这几个太医也跟着着急,看天和帝这紧张的模样,若德妃娘娘母子平安,厚厚的封赏,若是母子损了一方,他们的脑袋,怕是不够天和帝泄怒。
离落千预计生产日子还有十几天,万心蕊曾经估算过落千生产的日子,还不到呢,本想落千生产前五日,进宫陪落千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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