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纵横

这句话是发自肺腑，凌波飞燕看起来简单，只是不停的原地转圈圈……

但，其中却需要极强的舞蹈功底，而且只有特殊体态之人才能施展。

首先，这个人必须“瘦”，不然能不能以脚尖支撑身体还是问题。

一旁的项燕见状，不由好奇道：“侯爷何故闷闷不乐，莫不是我楚女之舞不够动人？”

白亦非脸上不动声色，道：“非也，本侯只是在思虑如何对付百越异士。”

说完将目光投向舞台，作势观赏。

以白亦非的眼光来看，这女子的体态与此舞正是天作之合，她十分清瘦，但却非骨瘦如柴的那一类。

确切的说，她身上的肉都长在了合适的地方。

白亦非目光落在女子身上的两处，暗自感叹：有的人天生便有着常人不具备的优势。

同时心里又有些疑惑，他记得凌波飞燕应该是出自后来的雪女，难道这人和她有什么特殊关系？

项燕笑道：“此女正是赵人，名李嫣嫣。”

“前些时候与其兄跋涉入楚，其兄现已为相国大人之门客。相国大人见此女善舞，便让她于今夜献舞一曲，为侯爷接风洗尘。”

白亦非闻言陷入了沉思，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出处。

忽然又听项燕说道：“侯爷是否对此女有意？”

他脸上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

“若如此，本将可代你向相国大人讨个人情。”

白亦非摇摇头，正色道：“君子不夺人所好。”

他不否认对这女子意动，那绝世舞姿的确扣人心弦，让人流连忘返，不过还不至于让他生出占有之意。

这样出色的女子，恐怕也是黄歇的心头肉吧？

他就不横刀夺爱了。

这时，李嫣嫣一曲舞毕，俯身向黄歇谢礼。

黄歇捻起酒杯放在唇边一抿，笑道：“嫣嫣啊，老夫不胜酒力，你便代我敬侯爷一杯。”说完一指白亦非的方向。

话音一落，很快有侍女奉上酒杯。

李嫣嫣的面容被薄纱阻隔，看不清脸上表情。

她举着酒杯向白亦非款款走去，婀娜的身姿左右摇曳，尽显勾人之美。

“奴家代相国大人，敬侯爷一杯。”

她的声音十分动听，轻灵中带着一丝圆润，就像黄莺的歌声，让席间众多男子为之动容。

白亦非按捺住躁动的心，淡然举杯回敬。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李嫣嫣”看他的眼神带着一股特殊的意味。

——

宴席最后以圆满收场，期间并未出现有人挑衅的画面。

不过细细一想也觉得合乎常理，白亦非毕竟是韩国使臣，又有上将军项燕和相国黄歇在场，应该没有人会不开眼跑来惹事。

白亦非告别项燕，乘着马车返回“驿站”住处。

——

“你觉得白亦非此人如何？”

宴席结束，众人退去，只余项燕与黄歇二人。

两人来到一处独立的阁楼，屏退一众下人，于密室中交谈。

项燕闻言，沉吟道：“不卑不亢，收放自如，是个人物。”

他脸上尤带着淡淡红晕，适才席间可是与白亦非碰了好几杯。

“不过……此人只是一武者，值得我们如此厚待么？”

虽然身上带着酒意，但项燕心里清醒着呢。

区区一个韩国的侯爷而已，竟让他楚国两大人物陪同，难免有些过于铺张。

“他可不是普通的武者！”

黄歇纠正道。

他的脸色渐渐变得复杂，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项燕也不打搅，默默立于一旁等待。

半响，黄歇走出思绪，叹道：“你晚生了几十年，并未见识那繁华盛世。想当年，“一人可敌国”并非空谈。”

项燕诧异道：“相国是指……”

“不错！”

黄歇点点头，笑道：“你以为白亦非的母亲真是靠功勋封的侯么？”

项燕俯身拱手，道：“请相国解惑。”

彼时的他不过是一懵懂少年，还未接触到楚国之外的天下事。

“枯骨照银甲，皑皑血衣堡……世人皆以为那个女子是靠军功封的侯，但又有几人知道，这其实是韩国的一种妥协。”

黄歇一脸感慨，又带着几分神往。

“韩国高手尽出，却无一例外惨死于双剑之下，后来即使是齐国那位剑圣出手，最后也是铩羽而归。”

“最后韩王不得不低头，册封了第一个女侯爵，并将那万年雪峰奉上，才将那件事揭过。”

项燕听得入神，脑海中仿佛多出了一幅画面。

夜幕下，女子手持红白双剑，脚下布满累累白骨……

好一个绝世女子！

“相国可是想拉拢此人？”

“将李嫣嫣送给他，试探其性情……”

原本只是敷衍的行为，这一看却移不开目光了。

舞台中央，在十几个身着鲜艳红衣舞女的簇拥下，一个“身轻如燕”的女子正肆意绽放着绝世无双的舞艺。

他哪里是什么懂舞之人，只是这一段舞太出名了，当初曾在某剧上看过而已。

“不过据我所知，凌波飞燕似乎是赵国之舞，没想到楚国也有女子精通。”

“这是，凌波飞燕？”

席间歌舞升平，楚国众文武皆陶醉其中，只有白亦非心不在焉，脸色凝重。

她脸上蒙着一层薄薄的白纱，精致的脸颊若隐若现，给人一种飘渺不定的美。

薄薄的纱衣掩不住如玉般的肌肤，让人有种深入了解的冲动。

女侯爵的“剑仙舞”尽显缥缈出尘，浑身带着不可侵犯的圣洁气息，让人不敢生出亵渎之意。

白亦非惊叹道。

项燕点点头，一脸意味深长的说道：“没想到侯爷也是懂舞之人……”

白亦非淡淡一笑，不作回应。

但在她身上，这件舞裙却成了绝佳的表演道具。

她的舞步与白衣女侯爵有些相似，本质上却又有着明显的差异。

即使勉强做到，若是体态过于丰腴，只怕这段舞会显得十分粗涨。

但又不能过瘦，否则又会失了舞女的美感。

她的舞步却尽显灵动，足尖轻点间，就像林间雀跃的鸟儿，高挑的身姿轻巧如燕。

尤其是当下这一段，舞姿美得几乎令人窒息，引得楚国一众文武拍手叫好。

女子一袭深红色长裙，后裙几乎绵延至身后一米外，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件舞裙无疑是个累赘，一个不慎便可能被绊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