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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阿语[女尊]

第 106 章 黑巫术

少了束缚,中间的女子重新坐起来,瘦弱的身躯此刻满是恨意。

纵然她脸色苍白嘴角淌血,纵然她正在经历归空,纵然她身上的巫力正在飞快地流逝,纵然她现在每呼吸一口都不由要皱一下眉,可她还是扬起头,用那双饱含恨意的眼瞪着黑斗笠下的人,更用那张充满愤怒的口,念了清心术的卜辞。

一霎时,归空的力量似乎都被停止,温和而安心的力量以女子为中心散发出来,仿若能澄净这方圆一里之地。

天色渐晚,前面不远显出几块枯丫的黑影,还有车队的轮廓。

为了安全起见,素禾给自己施加了隐踪术之外,又从香囊里翻出一件斗笠,上施隐形术。

伴随着风声和沙砾流动的声音,素禾慢慢接近黑暗中的车队。

嘶——

竟是北地苍玄。

素禾怎么也想不到会在去岱州的路上遇见他,更想不到的是,苍玄虽然没死,但他的身体相貌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后背佝偻着,眉目脸颊间也生了许多的皱纹,看起来竟是枯槁苍老了不止一倍。

他的脸上还挂着方才那女子的血,喝了她的血,或许让他的眸子多了几分生气。

“大意了。”他的声音果然是北地苍玄,“不过不要紧。”

他又重新念起了束缚类的卜辞。

女子的巫力本就所剩无几,在方才的清心术后更是消耗殆尽,她的脸色惨白惨白的,就像这沙砾地里隐约可见的雪。

素禾还在看向刚才扔出一片白丝布的囚车,那囚车里围坐着三五名衣衫单薄的女子,其中一人正瞪着黑亮的眼珠,盯着她。

准确地说,是在盯着素禾的脚下。

她能看到她?

素禾心下一惊,下意识往下一瞧,却是自嘲般笑了笑。

地上有个浅浅的脚印,是她刚往前迈步时留下的,离开了隐身衣的范围,那脚印必定会暴露在女子的眼中。

不过,眼前这种情形,她还有空“观察”地上多出来的脚印,素禾觉得,此人定是方才丢出白丝布的家伙。

仔细一看这个家伙,似乎跟尹来女还有点相像,她看起来十二三的样子,不会就是她要找的尹平安吧?

不等苍玄重新发动荆棘条吸血,囚车内盯着脚印的女子忽然对着“空气”大喊起来:“前辈!若是看够了,可否出手相救?我们长细巫力被困,否则这老东西绝不是我们对手!”

苍玄定睛向素禾站立的位置看了看,以他的位置,根本看不到地上的脚印,隐身术又未失效,他根本感觉不到那里有人。只是多年曾身为强者的战斗经验,让他忍不住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来。

他的“吸血术”不能被打断,他心存侥幸地看向出声的女子:“又是你!最弱的菜鸡,这一路上竟给老子找事,本想留你到最后,现在看来,等我吸完这一个,就捉了你来。你的巫力虽然不怎么样,但充做餐后甜点也不错……”

苍玄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忽然感到有某个冰凉如刀锋的东西,贴到了他的脖颈皮肤上,刀锋的触感,让他不敢轻易乱动,连“吸血术”都不得不停下来。

荆棘条停止了生长,女子再一次获救,三下五除二地拨开荆棘条,跑回了一众女子中。

有几人试图给她施展治愈术,可就像囚车里的人说的那样,她们的巫力被缚,治愈术的威力根本无法发挥一二。

“敢问高人是谁?露出真面目,咱们划个道道!搞偷袭算什么本事?”苍玄有些心虚,“我可是北地苍玄,大名鼎鼎的北地苍玄,你不会没听过吧?”

一自爆身份,素禾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反而那些囚车押送的女子们却惊叹起来。

她们竟一直不知苍玄身份,还一直以为是什么歹人。

离得近了,素禾更能感到从苍玄身上散发而出的,腐朽的味道,她微微撤开半步,手上的刀却不动,这让刀身从隐身术的范围露了出去。

“看到这柄刀,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

“你,你是——”熟识的声音、熟识的刀身,就在月前,他还与这柄刀的主人战斗过,他怎会忘?只是,他不明白,有绵部与盾贝部已经宣战,素禾身为小阿语,怎么还有闲心来找他的麻烦?

不过,他再不会有知晓这些的机会了,素禾没给他机会多废话,湛灵刀一横,直接划开了他的脖颈。

腐朽的血喷涌出来,溅了一地。

素禾立刀观察了一会儿,确认苍玄这次没再变成布片之类的事物,而是真真切切地死了,这才解开身上的隐身术,露出身形。

“我就不信,杀你一次、两次不死,一直杀下去还能一直不死。”

这一次,北地苍玄是彻底凉凉了。

没了施术人,缚在女子们身上的术便也解了,不用任何人说话,她们就一齐念动卜辞,将那些拿着长戟指着她们的男子给掀翻在地,有几个急性子的,还拿着长戟在他们身上戳了几个血窟窿。

素禾全然不去管,她只是用驭物术拆开囚车,将那个像尹来女的女子拉了下来:“你是尹平安?”

“你怎知我姓名?”尹平安眨眨眼,便恍然大悟,“噢——你救了来女!他人呢?”她往素禾身后看,也往她们来时的方向看,可什么都看不到,“你别藏着他了,快让他出来见我,我要跟来女,还有我们这些长细好好谢谢我们的恩人。”

素禾眸子一暗:“尹来女,死了。”

“你说什么?”尹平安“哇”地一声哭出来,毕竟,她看起来还小,长得也小,身高才堪堪到素禾肩膀。

刚刚失血过去的女子被众女围在中间不断地套治愈术,可素禾看了看,还是在她的身上重新见到了“归空”现象。

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喂!你要去哪?”尹平安从悲伤中平复得很快,她看到素禾要走,忙出声喊她。

“去岱州。”素禾看了看那边围在一起的女子,她们恢复了巫术,即便是在沙砾平原,也没什么再能挡得住她们,“这里,没我什么事了。”

“你救了大家,我们还不知你姓名。”尹平安又喊,“留个名吧,也好让我们有个念想。”

素禾此时已走出十数步远,闻言笑着摆手:“有绵素禾,无须挂记。”

之后,素禾就听到身后传来阵阵尖叫。

“是她!有绵部的小阿语?”

“素禾!真的是她!”

“天,我竟然见到了真人!”

……

后面发生了什么,在素禾的记忆里,实在是有些混乱。

她只记得,尹平安疯了一样跑来捉住她的衣袖,不让她走,还将她拽了回去,说是要让她主持正义,她们这一行人,要到岱州都城讨个说法去。

等到众女激动的心情平息,素禾又看着她们将苍玄的尸体扔到火堆里,烧出阵阵腐臭的黑烟后,她才得到喘息,向尹平安问出了困扰她的问题。

“平安呐,我究竟是做了什么,让我这么出名?”

“啊呀,就是那件事啦。”尹平安神秘兮兮地说,“以一己之力扭转有绵部内乱,莨菪村?是这个地名吧?”

素禾想起自己在莨菪村的经历,或许,也可以这么概括?她僵硬地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嘭”地一声,火堆燃起来,颤巍巍的火光也照亮了围在一旁的人。

素禾紧了紧身上的斗笠,虽然知道那些围在一起的人都看不见她,但眼前的诡异景象,还是让她感到阵阵寒栗。

扔在念着黑巫术卜辞的老男头并未发觉太多异样,或者说,等他发觉异样的时候已经晚了。

白丝布一接触荆棘条,就像一块入雪的炭,瞬间将荆棘条烫了个窟窿,其它部分的荆棘条也随之萎缩下去。

在老男头“喝”了三捧手里的血后,被荆棘条捆缚住的女子身上便开始出现了“归空”现象,她的牙齿打战,发出痛苦的□□声。

没过多久,素禾就发现了车队的踪迹,地上的车辙印逐渐清晰,她还能在风声里听到些杂乱的人声和牛马声。

只见,一辆囚车被清空了,穿着单薄衣衫的女孩们被赶下来,手脚上的绳索却没有被解开。她们被长刀戟戳着,围坐在篝火旁,而篝火的中央,则是一个佝偻着身子,全身都藏在黑色斗笠的干瘦老男头。

一声比一声低沉,一声比一声凄然的吟唱,就是从那老男头嘴里吐出来的。

在那小尖尖上,不断地滴下女子被浓缩后的浓稠的血,老男头便用双手接着,等到手掌接满了,便一股脑扣到脸上,咕噜吞下去。

素禾望着她痛苦的眼,本打算再观望一段时间的她,握紧了双手,踏前一步。

不过尚未等她发动,从旁边的囚车上就飘下来一片白色的丝布,丝布很不规整,像是从谁人的衣物上硬撕下来的。

那白丝布飘啊飘,最终飘到了荆棘条上,贴合而安。

这似乎是一种黑巫术。

这种用黑巫术让人痛苦的刑罚,素禾以前在五方志里看到过一些,所以她本该不如何惊讶,可她没见过的是,这些荆棘条的另一端,竟都盘旋成了一根,最后勾出一个小尖尖。

灵气流动带起的狂风吹动每个人的衣角,甚至连那辆空囚车也吹了个侧翻。

老男头身上的斗笠也被吹掉,露出了他斗笠下的容貌——

听他咂摸嘴的声音,似乎还很美味。

围观的其她女子有几人已经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素禾看清了他在做什么的同时,除了心寒,更感到恶心。

而在他的面前,一名浑身是血的女子正被极速生长的荆棘条包裹,随着老男头的吟唱,荆棘条仿佛有了生命,越收越紧,似要吸干女子全身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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