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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阿语[女尊]

第 117 章 与此同时的都城

“你说什么?孕女?”即措的手有些抖,她能感到手下的柔弱触感,只要她稍微用力,丙以就会从这个世上消失,“商七七呢?”

“都,都杀了。”

“你——”即措一时气结,她不知要说些什么,更不知该指责他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丙以!”这一次,即措是真的怒了。

丙以立刻“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其实我今日来,是做了鲁莽事,来请求巫后原谅的。”

“你求人的时候,就是这种态度?”即措的语调降下来,看上去是恢复了平静。

“斩草,就要除根。”丙以依旧坦然,他面对着即措,就像是小兽向猎人露出了自己最柔软的肚皮,生死全交由她人手中。

他在赌,赌他做成了那件事后,即措不会杀他。

即措的手指在微微用力,可片刻后,她的眸子一暗,还是松了劲力。

她将手垂下,然后站起来,转向窗边的小侍,问:“天上,出现了宫殿吗?”

那名小侍虽然奇怪,巫后连看都未看窗外,她是怎么知道外面天空上的变化的?但他此刻也不敢多吭声,只如实答是。

一听到他的回答,即措紧绷的身体便彻底放松下来。

见即措似乎已经放弃了杀他抵命的想法,丙以跪着不敢动,内心却已长出了一口气。

然而,他这口气还没出尽,他就感到迎面呼来了一道狂风。

“啪”地一声,清脆地耳光声在整个建政殿内乍响,声音之大,折了三折,方才散绝。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即措的声音带着抑制的杀意。她倒不是多想为死去的那些女子报仇,毕竟,她对那些孕女们,或是商七七,都没有太多感情,她只是恼怒,丙以做这件事的时候越过了她。

直到这一刻,即措觉得,她对丙以才有了一个更清楚的认知。不管他表现的再怎么柔软善哭,他都依旧是羽部族的巫子,在她还没有吞并他的部族之前,他是不会彻底向她屈服的。

眼下这事就是最好的例子。

今后,她还是会用他办事,但不会再像之前那般信任他了。

发生这样的事,也让即措清晰地意识到,元子叶常挂在嘴边的孤独寂寞,并非是她拿来博得她同情的伪装,而是真真切切的感受。

成为了巫后之后,她不能再过以前即措的那种生活,不能再随意对哪个配子或是小侍动心。因为她的动心,损失的不只是她自己的利益,或是几条人命,而是更多更多条人命,是她治理之下的,百姓的命。

丙以被即措的一巴掌打倒在地,吐了血沫,还吐出了两颗混着血水的后槽牙。

他的耳朵嗡嗡响着,他本以为接下来将要遭受一顿毒打,可即措只打了他这一下,就离开了,她的衣摆带出一阵风,就像是为他刚才心底的长叹接续上余音。

他不知即措急匆匆地离开是去做什么,可能是去处理一下死了那么多孕女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也有可能是去处理天上的“异象”,但不管怎样,他这条命,都算是保住了。

建政殿里,只剩下了他和那名小侍。

不过,丙以怎么也没想到,他只是跪坐在地上平复了一下心情,又不是起不来,那名小侍竟巴巴地过来,主动给他递上一方手帕:“尽快处理一下吧,肿了就不好看了。”

“好看?”耳朵虽然还在嗡嗡响,脸上也疼,但丙以看向他的时候,却是没有半分方才对即措展现出的柔弱。

他一把夺过小侍手里的手帕,确认上面无毒无害,方按住嘴角:“你以为,我跟你一样?”

那小侍虽惊讶于丙以前后判若两人的变化,但他也并不怕他:“你跟我,难道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这世间的男子吗?”说完,他就走了,耳朵上的伤,他也需要赶紧处理。

依旧在建政殿的地面上平复心情的丙以,对着他的背影大喊:“不一样!当然不一样!”

而且很快,他就会让这世间男子都不一样。

丙以试图透过窗户看向外面,他的视线却被窗纱阻挡住了,但他仿佛还能看到天上的那座“宫殿”。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觉得这一巴掌挨得值得。

因为,他从那些孕女和商七七的口中,得知了破解烙印术的方法。而她们死了之后,这件事除了他,不会再有人知道,身为巫后的即措也不行。

虽然受到他鼓动的苍玄国师,和巫子商由都一命归天了,但他们到底也是没白死,他现在只要再找到饕餮术,破解他自己身上的烙印术,就不是问题了,他想。

一边安抚因为孕女的离奇死亡造成的乱象,一边观察空中宫殿的即措,并不知晓丙以的危险想法。

她现在谋划着的,比之更危险万倍。

她来到宫殿的一处楼台上,叫来暗卫:“看到那处仙址了吗?吩咐下去,就说那是我们北地,遍寻多年未见的仙址,如今不知何原因突然显露,里面有奇珍异宝无数。”

暗卫领令,却很是不解她们新巫后的做法:“巫后容禀,既然是我们北地的仙址,又有宝物,小人只想把它藏起来。”

“是啊,你这想法很对。”即措打了丙以一巴掌后,现在心情很好,所以多与眼前的暗卫说了一句,“我自有深意,你去办吧。”

暗卫离开,即措的身边终于没有了其它人,她直勾勾地盯着天上的宫殿,微笑起来,连眼尾的飞红也洋溢起了好看的弧度。

“堇禾,你会上当吗?”她轻声问着,仿佛已从那处仙址上看见了堇禾的身影。

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她那平静的外表下,内心有着怎样的波动。

这个丙以是南疆以南羽部族的巫子,他来找她合作的时候,即措还一度怀疑过他的身份,后来他当着她的面吞下一条蛊虫,经过一番噬心之苦后,现场制配出解药,再加上暗卫调查出的一些事,即措才逐渐相信了他。

“所以说,你究竟犯了什么事?”她倒要听听看,他所犯的错,足不足够让他的趣味抵消。

丙以红着眼睛,一眨巴,眼泪就落了下来,他抓住即措的衣袖,然后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脖颈上,一副毫无防备的模样:“巫后阿长,我杀了那些孕女,你若是觉得我该死,现在就杀了我,我绝不反抗。”

不过,偶尔流露的野性是趣味,若是野性难驯,就不好了。

那名小侍已经因为即措不善的语气,又重新低下头去,丙以却丝毫不为即措的态度所影响,他施施然行了个手礼:“我知道,您现在是巫后了。”

他说他的哥哥叫亭炎,于两年前南疆毒障除的时候,被素禾所杀,还说乌布那尔朵利用了他的哥哥,是害死他哥哥的间接凶手。他又听闻盾贝桑枝与素禾交好,因此,为了给他哥哥亭炎报仇,他只能不远千里,前来与她结盟,帮助她壮大部族,吞并其她部族。

又因为他的男子身份,他不会对即措造成什么威胁,他所求的,只是想看到仇人们的痛苦绝望,并且,他能够在她们的痛苦绝望中,手刃仇人。

她在北地,所见的配子都太过顺从于她,一时的新鲜过后,就失了趣味。她之前之所以愿意收留居宣,也是因为他身上的那一份野性。

丙以忽然抬手,揉了揉脸,变成了一副哭丧样:“呜呜,我也不知该是何态度,因为,因为这件事实在太大了——嘤——阿长们不是都不喜欢,我这副哭哭啼啼的求人模样?

“每次我一边哭一边求人的时候,都没有好结果,所以,我这次做了鲁莽的事,索性就鲁莽了一回,也无礼了些,现在看来,似乎这样也行不通——还请巫后饶恕我的冲撞——”

即措站起身,走到他身边,蹲下看他,果然又从他的眼底深处看到了野性,那么一点点的野性,恰到好处,不多也不少,是她喜欢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都是白捡的,强有力的盟友。有丙以在她这,羽部族也不会与她交恶,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只是现在,看着越来越值得信任的丙以,即措忽然想,她是不是太纵容他了?

丙以又眨了一下眼睛,大滴的泪便又落了下来:“我是为了巫后。有她们在,巫后的位置不稳。”

“你是担心她们的孩子里有巫术天赋高的?可是,那又能奈我何?你做事之前,为何不与我商议?”即措气愤地大吼,“七七又做错了什么?她还是个孩子!”

她起初以为是有绵部的男子都与他处不同,所以在居宣死后,她又搞了窗边的那一个来,不想他除了会说漂亮话之外,竟是一点野性都没有。

而丙以就不同了,他看似顺从,实则那暗藏的眸光下,都是隐藏的野性,这样的男子,让她觉得很有趣。

对于两年前南疆发生的事,即措也有耳闻,她后来频繁与盾贝走动的时候,也听过不少当年的事。因此,她可以确定,丙以没有说谎,至于吞并其她部族的事,以格拉部和有绵部现在的形势,她可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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