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鬼灭之刃

“？？？”

“看我干什么，”我不满意地说，“治坏人，当然是找官方啦！蹲监狱去呗！”

“她要是不老实怎么办？”

我没回药铺。那儿现在已经被清理一空，绑着的人也被扛走了。我不停地雷呼雷呼雷呼，用鬼的耐久力跑出人类最快的长跑速度，刷刷刷地跑到了旁边一座山的山洞里。里面没点火把，但是我有最起码的鬼的夜视（很弱，就像夜晚视力极好的人），所以我刚进去就被震了一下，五十多个姓伊黑的年龄各异的女人被捆得严严实实，仿佛什么大型不法交易现场。那个最开始被我们绑了的老兄瑟瑟发抖地躲在角落里，被我塞了安眠药之后睡着了，梦里还在惨叫。活该。

我放下锖兔，点了一遍个数，对齐了。我抱臂，对清水拓也说：“干得不错。”

“那么，你们想怎么办？”我问所有在这里的人，“最大的罪魁祸首反正已经被我弄死了。”

“我会追杀你们到地狱去的。”

伊黑一族的人将会被分成六七拨，带到各个城市去，然后去衙门自首，用其他的姓氏和其他的罪名。我并不介意挨个去盯着，不过我知道没有必要。这群人也不至于把人放跑。

我把被我们关了快两个星期的那个不合法组织的老兄给放了，和气地拍了拍他：“下回我去找你们谈生意啊，记得给我打折。”

他面如土色，哆哆嗦嗦。我也没有为难他，放他走了。

在车站，我戳了一下清水拓也：“可能以后还要你们帮忙，我先提前打个招呼啊。”

他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声。自从我越来越多地暴露本性，这家伙倒是越来越不怕我了。

“怎么啦，”我说，“复仇完，人生都没有意义了？”

“你别说，还真是。”他说。

我用惊悚的眼神看着他：“咱俩有这么熟吗？”

“你没有说这句话的资格吧。”

“好吧。”我说，“那，你想不想给我办事？”

“啊？”

“我需要帮手。”我说，“如果你还想继续做这种事，追查真凶之类的。你想不想当侦探？”

“……我没钱。”

“我有！”我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自豪，卖血为生也是生计！

……不管怎么说，这话听着好心酸。我决定忽略这件事，一顿忽悠。最终，他勉强同意了。

“拜拜，”我挥手，“记得去当地邮局取我的信！”

锖兔掀了一半面具，坐在角落里吃冰激凌。“走啦，师弟！”我喊他，“三个月没让你见鬼，接下来可要好好补回来。咱们实战去！”

“哦。”他说，从椅子上跳下来，跟在我身旁。我哼了一会儿歌，突然叹了口气。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说，放着师弟让他自己想，说不定会想出很多很可怕的事情。

“嗯……我倒是有很多想问的。”锖兔说。

“挑重点！”

“为什么要对那个孩子说那种话？还有，旁边那是鬼杀队的人吧？”

我就知道他看到并且听到了！被师弟撞破中二现场，真是不堪回首的经历。

“旁边是鬼杀队当代炎柱，”我说，“搞那条蛇很轻松的，比我还轻松。”

“哦。第一个问题呢？”

“呃……我……兴趣使然。不，你不要用那种嫌弃和揶揄混合的眼神看着我……哇我是怎么了，居然能读懂这么复杂的情绪……呃好了好了我不打岔。”我双手合十，在师弟的目光攻势下求饶，“嗯……我想给他一点希望。”

“你那叫希望吗？”锖兔吐槽。

“嘛，又要激起他的斗志，又要让他活得好点，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吧。”我说。

锖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听不懂。”

“语言和肢体动作严重不符啊！”

如果有连绵不断的仇恨，也就有一丁点希望。虽然没有仇恨要更好，但是如果非要去恨的话，比起恨自己，恨别人总是好一点的吧。我想，能够恨别人，也就能爱自己。那么，也就能去爱别人了吧。

我抬头，看见漫天闪耀的星斗。锖兔也跟着我抬头看：“哇，星星好亮。”

“是啊。”我说，再一次想起听过的那句话。

无论有没有希望，都要去拯救别人。无论有没有希望，都要将之拯救。在这样灿烂的星空之下，鬼杀队璀璨到让人落泪的内核经过一只手又一只手的传递，如此历经百年。

“要杀了他们吗？”我问道，露出危险的微笑。

我听过声音的那个女孩突然小声的啜泣起来。她哽咽着说：“我……我在她们一个人身上……找到了我妈妈的遗物……”

她拼命点头。

“搞定。”我把布塞回她嘴里，转过头去看在场的人，“明天送她去衙门。”

“……”

我仗着自己烧不死，放完狠话就跑。他们要是想穿过火来追我，也得掂量掂量。更何况我还有剩下的杀器。我穿过宅子，前面的大路上站着锖兔，我从他手上接过微型□□，把他夹起来就跑，边跑边往身后甩——砰。我不担心后面两个人的生命安全，毕竟那点量啥也不算。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

有人低低地抽泣了一声。这群家伙一共有二十多号人，男女均有，年龄从十二岁到四十岁不等，全都是追查凶手以至于不顾生死的复仇之人。要他们放弃仇恨是不可能的，或者说，正是仇恨支撑着他们活到现在。

“她们中最小的只有十二岁哦。”我不无恶意地说，“你们要杀就全杀嘛。”

清水拓也有几分惊讶地看着我。我接着说：“不过，把人放走也是不可能的。就算你们答应，我也不答应。”

“嗯嗯，我知道你觉得他们不会杀你。可是我会啊。”我笑着，用尖尖的指甲（不含刀片）划过她的脸，俯到她耳边说，“我是鬼。刚打了一大架，真的很饿。”

“我听话！”她连忙说，声音尖哑，“我听！”

“很好。”我说，“你犯过盗窃、抢劫、杀人罪，记住了。”

鳞泷锖兔从我背后走出来，踮起脚，快准狠地给了我一手刀敲头。“银，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他说，听着既冷酷又无奈。呜呜呜，师弟好可爱。

“哎，既然我亲爱兔君都这么说了。”我摊手，“你们可要想清楚了。杀人凶手已经以命偿命了，这些只能算从犯。你们背着家人的仇，追查到现在，可不是为了让你们自己成为新的杀人凶手，死去的家人也不会愿意看到这一幕发生的。”

我微笑：“她不敢，这个家族的人都不敢。她们世代供奉怪物，对她的恐惧深入骨髓。我和那是一个东西。”

我提高声音，让全山洞的人都能听到，刻意压出阴狠而恐怖的效果：“如果逃跑，你们知道，你们会和你们曾经奉上的祭品……一个下场。”

“那怎么办？”

“哎。我给你们示范一下。”我笑眯眯地走到一人旁边，哟，还是熟人，正是被我一脚踹破窗户的那位。我把她嘴里破布扯出来，问她：“你是愿意听话，还是愿意死？前提是，你们家那位已经被我杀了。”

“够了。”清水拓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