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鬼灭之刃

“为什么？还有，最近是指？”

我装傻，当没听到第一个问题，总不能告诉他们其实你们已经死了吧。我答道：“六七年吧……”

“？！”

躯干，手，腿，内脏。我一边超级痛地变身，一边磕一瓶又一瓶红药，一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死侍*。我从一个头进化到完全体，找到刚才脱掉的衣服穿上，把自己收拾到可以见人的程度，终于可以和不死川夫人好好地谈一谈。

我们相对坐好，锖兔坐在我身后。不死川雅看起来还是有点怕。

我深吸一口气，土下座：“不死川夫人对不起！！！”

我从许多次重生中总结出一个经验，被鬼袭击后本应该死的普通人如果被救下，很容易触发二次遇鬼事件，与是否是稀血无关，纯是概率问题，紫藤花香囊都救不了。该角色越在原剧情中有存在感，触发的几率越大；第一次遇到的鬼越强，后来遇到的鬼越厉害。我把这个规律叫做战斗的不可避免法则——战斗只能推迟，不能避免发生。

“很可能又有鬼盯上你们，”我说，“我带你们去别的地方吧。越快越好，你们有什么可收拾的东西吗？”

“这倒是没有。”

“好，那你们休息一下，我们下午就走。”

不死川夫人这边交代完了，我还得应付锖兔。他可不好对付，我俩挪到仓库的角落里，他把面具摘掉盯着我，我也盯着他。

“端木银。”锖兔说，“到底为什么？”

不死川实弥已经算是他的朋友。我低头：“鬼杀队需要他们。”

“我本来还以为你要带着他俩跟我们走。”他说，“算了，不提这个。你为什么要引发这么严重的误会？”

我其实心怀感激。锖兔明明非常怀疑，还是按照我说的做了，真是好师弟。

“苦难是力量的奠基石。”我说，“人在经历过绝望后，往往会获得极强的力量。”

另一个经验叫强惨正比定律。原剧情中活下来的人，过的越惨最终实力就会越强。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啥，但是还算可以理解，意志力量嘛。别小看这个定律，虽然简单但是粗暴，个人实力直接和在最终决战的存活概率挂钩。我试过各种方法，发现原剧情算是折中的最佳方案，既不至于更惨，也不至于更弱。虽然残忍，但是得活下去。

“就因为——”

“是的，”我说，“就因为这个。为了让——”让他们活下去。

这也算剧透？？？我猝不及防，一口血混着舌头爆掉的碎片喷了出来。我镇定自若地一抹嘴：“我们说到哪儿了？”

锖兔脸上浮现的惊慌和伸到一半的手都卡了壳。他愣了两秒：“你没事吗？”

“不，经常的事。”我说，“不要在意，继续话题。”

凝重到快要同门反目的气氛被我打断了。鳞泷锖兔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无奈地说：“能不能给我一个更合理的解释？”

“能不能以后再说……”

“你以后再说的事有多少啊。”

“对不起师弟我错了。”

“道歉有什么用！”

这个话题就算糊弄不过去了。我索性把脸一拉：“看来你还没认清自己的身份啊。你现在一直处于被我绑架的状态，不要得寸进尺了！”

我早有预谋似的从怀里抽出一张地图，拍在他面前：“这是传闻中有鬼出没的地点，你自己去吧，正好借此机会冷静一下！”

“哪有把绑架对象自己放出去乱跑的绑匪啊！”

“不许去见富冈义勇！你表现好忙完了我带你去偷偷看！”

“你这话根本就是互相矛盾吧！”

完蛋，锖兔彻底被我逼成吐槽型角色了！

我带着一大五小走了一条掩人耳目的山路，绕到另外的城市去坐列车，到某个地方去。临别时我给了锖兔一百毫升血十瓶，足够的路费和一大堆叮嘱。

“好好保养你的刀，”我不厌其烦，“不要疲劳战斗。”

“嗯，嗯，”锖兔点头，“我今年已经十五了。”

“就知道你嫌我啰嗦。”我赏他一爆栗，想起来忘记告诉他的某件事：“啊，对了，关于兔子面具，还没跟你说呢。”

“哦哦，你想起来啦？”

“……好挫败。嗯，实弥以后可能会和义勇当同僚，如果他提到了就糟糕了——最好不要让他联想到这回事。”

“居然是为了这个吗？！”锖兔震惊，“那早知道我就戴狐狸面具了！”

“你不是我的乖乖师弟了！……嘛，那两个人突然呆在一起追忆过去的概率本来就是零吧。”

她完全懵了：“银小姐？”

我极其诚挚地为我的各种行为一条一条道了歉，然后开始讲鬼杀队与鬼上百年的历史，控诉无惨的卑鄙无耻，赞美鬼杀队的光明正直。最后我说：“……综上所述，我虽然是鬼，但是是从剑士变成的鬼，为鬼杀队做贡献仍然是我的夙愿。我看玄弥和实弥天赋异禀，就起了爱才之心，希望您能允许他们加入鬼杀队！”

我松了口气。“感谢夫人深明大义。”我再拜。

“呃，但是呢，还有补充条款……”我像终于把员工骗入企业的黑心老板，“你们可能最近都见不了面，信都写不了……”

“若不死川玄弥、不死川实弥有性命之虞，我端木银纵使灰飞烟灭，也要保二人平安。”我铿锵有力地说，“如我背信，提头来见，绝不独活！”

回到仓库，小孩子们都睡下了。我告诉不死川夫人实弥和玄弥没事，把锖兔和她遣到一边，省的用一个脑袋长出全身的场景太过惊悚吓到他俩。只剩下一个头的我滚了半圈，先用嘴打开一瓶血，喝掉。这玩意儿就像红药*，喝掉就回一点血条。我倒不是不能直接长回来，只是怕鬼血术用力过猛让我陷入极度饥饿状态，出点什么岔子就不好了。

锖兔刀子一样的目光扎在我的后背上，谴责我胡说八道。我一身正气，尽力忽略他。

“可是，玄弥毕竟年纪太小，实弥也不过十多岁……”

不死川雅明显动摇了！不怪她，在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钱能救命啊！

不死川雅看来是被我这么一出震住了，半天没有说话。我心中一喜，却听她幽幽说：“……我只怕你真的提头来见我。”

她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不死川夫人叹气：“银，你救了我们全家人的命。我相信你。”

锖兔，不要再用眼神杀我了！我知道你甚至还没入队呢！

“高风险，高回报。”我谆谆善诱，“鬼杀队薪资优厚，最低级队员月薪也有二十万日元*！”

“不死川夫人，您可是同意了的，不可以反悔啊！”

最后交涉以我保证定期给不死川家写信汇报两人行踪结束。“啊，说到这里，”我说，“诸位最好还是不要回家了。”

“但这也太危险了，”她还是争辩道，“每天都要打打杀杀……”

我再次行大礼，以头抵地。

我开始旁征博引，各种胡编乱造，谁谁谁开始训练的时候才多大，还把锖兔揪出来当例子：“……再比如说，我师弟，和实弥一样大，受训多年，现已身经百战，可以独当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