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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殊

第41章 第 41 章

屋内,白依与男子正相对而坐于床上,盖头已经掀开,鲜红的嫁衣她穿着甚美,少了冷冽,多了柔和。男子清秀俊逸的模样印入慈荒眼帘,他有些错愕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他!

男子看到慈荒惊慌失措的慌乱站起来,便是恭敬喊道:“主上。”慈荒未答。

白依拉他坐下,命令的语气,“坐下,”继而对慈荒语气不善道:“看够了就滚,寒舍可容不下你。”

慈荒解散下属的令已下达出去,众妖虽有异议,却也老实照做。招安在白依此处养了几日伤便也不知所踪。小夭十分困惑,旁人离开倒也好理解,怎的招安也?小夭撅撅嘴,偷瞄慈荒时除了眉目间多了几分不明的情绪,再无其它。只是那情绪让小夭颇感忧愁。

自招安走后,小夭发现白依似有不同,时而暗自偷笑,时而忧心忡忡,时而恼,时而哀的,看的小夭是稀里糊涂,胆战心惊,生怕一个不留神踩了老虎尾巴。慈荒时常一动不动一看白依就是半天。

小夭站在身后手不由攥紧,心中没由来涌来一阵阵,一股股猛烈的痛楚,裹着她压的她喘不上气来,连带着慈荒忽然解散下属的奇异行为也归根于为讨白依欢心。终是万般酸愁化为一叹息。

招安还想再说话,白依已拿了交杯酒递给他,勾唇一笑,女儿娇羞尽现,软软道:“大婚当日,你莫不是想气为妻?”

招安耳根子刹那间如沸水煮过,红得发亮,白依与招安喝了交杯酒,半支半跪在床,立起身,双手撑在招安肩上,俯视他,红光漫耀,暖暖星点。白依弯下腰,红唇印上,红萝暖帐一夜春宵过,床帘垂下掩其内春光。

晨光尚未破晓,慈荒守在小夭床头一夜未眠,往事一桩桩闪过,勾勒出一幅巨大的画,画中自己的自大伤了多少人的心,不禁让慈荒觉得触目惊心。大手覆在小夭的手上,轻轻划动,终归是一句叹息。生了一夜闷气,吃了闭门羹,慈荒头疼的厉害,揉揉眉心,一心扑在眼下的解急之策。

小夭早已醒来,将慈荒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心底。别过头,倔强的不肯让泪跑出来,微弱的哽咽声打断慈荒思路,见小夭咬住嘴红着眼,好笑问:“怎么了?”

“要你管,”小夭恶狠狠朝慈荒吼道,用被子蒙住全身,再次拿下被子,床头已空空如也,一点看不见慈荒影子。连同她的心也落入深空巨渊。失魂落魄的爬起来推开门。

慈荒站在院中深思,藏不了的惆怅刺激了小夭,原本软若无力趴在门上,瞬间生龙活虎,几大步走过去,一把拉住慈荒衣角。慈荒不解看向她。

小夭怒气冲冲朝着慈荒怒吼,“你要死要活的干嘛?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又不是没有了,”声音顿时一小,“眼前不就有一个吗,眼瞎看不见?”小夭越说越委屈,低垂着头,颇为幽怨道:“白依已为妇,小夭未有夫,你,你,你怎么就不肯要我呢?”说到后面更是悲伤和疑惑,泪滚滚而下,似那豆大,似那开了匣的水猛。

慈荒开始很是惊讶,听小夭一席话,心中是止不住的高兴,强憋笑意,故作温柔,轻拭她脸颊上的泪,感受到慈荒的动作,小夭瞪大了双眼,一眨一眨的,呆呆傻傻看着他。

慈荒唇角上扬,眼角弯起,柔声道:“傻瓜,谁说我不肯要你。”

小夭沉默了,无话可说,只是张大了嘴巴,傻住了,七魂六魄已经离家出走。

慈荒又含着笑,手指轻划她的脸,笑道:“真是一个小笨蛋。”一股电流击过小夭全身,击的她全身酥麻,外焦里嫩。

慈荒歪头低下轻啄她的唇,扬长而去。

良久,小夭后知后觉一动,手摸索上自己的嘴巴,使劲拍拍,双目失神,眨眼一笑,然后大笑,最后笑着蹦起来。一不小心打到额头,抱着头抽笑,心间阴霾一扫而空,心情万分好,看这天是特蓝的,树是特翠的,一切都很美,啦啦的哼起小曲。

忽然想起不对,朝着已经走了一段路慈荒的方向大喊:“不对,慈荒你给我说清楚。”回她的是慈荒潇洒的背影。

前面的慈荒抑制不了的浅笑,背着手,心情舒畅,方才小夭的行为他看的清清楚楚。

晨初起了大雾,团团围住小屋,直至太阳慢悠悠爬出来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小夭替慈荒抹好药膏,让他舒服地躺在软塌上才转身离开去厨房取药。

厨房外,小夭靠在柱子上,饶有趣味的盯着白依,白依傻愣愣地立在炉子旁,两手拿着白帕,双目失神,眉心隐有忧虑。炉上的药罐在咆哮,反抗也未发觉。小夭看不下去了,掩唇轻咳。白依恍若未闻,小夭无奈重咳。

慈荒好笑的把她抱起放床上,为她净面,脱鞋。心疼的摸摸她的脸,责怪的问:“怎么喝那么多酒?”回复他的是小夭呼呼大睡声,时不时来一个嗝。待妥善安排好小夭,慈荒起身,面上已有怒色,破门而出直往白依那去。

小院中,烛火通明,红帐耀眼,烛光暖暖,一层一层羡射开来,慈荒面若寒冰,浑身充斥寒意。绷紧了脸,似乎听得到骨头在吱吱作响,在门口停留片刻,二话不多说揣门进去。

直到眼前一黑,笑意更甚,仰头一看,嫣然一笑,满院姹紫嫣红不可比。男子走近,紧张道:“我自幼跟随主上,孤身一人此次也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你喜医,我便去东海采来紫藤灰,可入香,可入食,可入医,望你不嫌。”

负伤在身,慈荒难得老实的安心养伤,行动不便,被小夭裹的像个粽子一样。偶尔天气暖和,阳光明媚,便让小夭推他出去晒晒太阳,活动活动筋骨。

白依僵硬转头,后知后觉,许是着魔了竟把白帕扔掉,空手提药盖,强烈的疼痛让白依“啊”的一声叫出,紧忙把手放耳垂上,龇牙咧嘴。滑稽的样子让小夭失笑,白依恨她一眼。盛好药给小夭,再抬头,她已又是失了心魄的模样。

小夭困惑不已,端着药回屋喂慈荒喝下,慈荒看小夭撑着下巴趴在桌上,一双眼睛睁得老大,一动不动,怪吓人的,出言道:“有心事?”温润的声音勾回小夭心绪,她扭头,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问慈荒:“白依最近是不是有点怪?”

第二日白依早早出门,日落时分归,买了满满当当的东西回来,红色居多,小夭心想:莫不是要庆祝终于送走慈荒这座活菩萨啦?

男子说话时连头也不敢抬,细看,发现他腿实在抖的厉害,白依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伸手为他理衣,顺发,柔声道:“我亦孤家寡人,唯医,煮算擅,你可嫌?”

男子赫然睁大了双眼,连忙摆手,涨红了脸,连脖子亦是粗红。白依握住他的手,笑道:“一切已好,只欠你。”男子忍不住唇角上扬,白依牵了他的手进屋。

小夭喝的烂醉如泥,跌跌撞撞,困难重重的爬到慈荒竹屋,摔进去一看书案前慈荒在作画。不敢相信的抽了自己一巴掌,趴在地上,两腿翘起,面色烧红,眼神迷糊,口齿不清道:“你,你,你不是,和……嗝,和白依今晚成亲吗?”转眼又双手拍地大哭,“怎么还在这?”想爬起来却踩到衣裙撞到凳子晕了过去。

小夭用力一拍脑门,让自己躁动的心平静下来,慈荒对此淡淡一笑,视线不改。

过了几日,慈荒伤已大好,白依立马下了逐客令,慈荒被赶出去后,小夭时来偷偷观察。当日并无异样,只是将院子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清扫了一遍,小夭感慨:“是有多嫌弃他!”www.)

慈荒此时已是明了,先前的愤怒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羞愧。傻杵了一会儿才悻悻的逃掉。

招安目睹一切,刚想开口说话,白依玉指封住他的口,淡然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次我是故意的。屡次三番不听劝,拼得一身伤。我便也让他尝尝这种被忽视的感受。”白依说着更来气,停下深呼了几次气,又道:“他刚才气什么我也知道,你不用管他,只须顾你。”

第三日白依忙活整整一天,小夭终于有了头绪,这是要成亲啊!和谁?慈荒?小夭两眼一黑,从树上摔下来,呆若木鸡,念道:“完了,姑娘我被扼杀了,成了昨日的黄花菜,我的春梦啊!少女怀春果真是靠不住……”仰天长啸,只得悲愤下山找酒馆一醉解千愁,化伤为食。

日落西山,昏沉的光洒满大地,铺上绚丽色彩,白依清冷的脸也柔和下来,染着笑意,望着满院的红饰娇羞一笑,随便坐在石梯上撑着下巴傻笑。

慈荒面上一僵,并未回答,只是看着小夭,小夭感觉有目光落在她身上,抬头与他的视线不期而遇。小夭慌乱低下头,心中疑惑万分,方才她竟觉得他的目光有点过于热情,莫不是脑子烧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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