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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中梦魇尘中镜(原名:娑婆罗)

第7章 正文第七章 前尘往事

音落,笔停。看着纸上深黯的字迹,还散着淡淡墨香。

我的字写得不好,连娟秀都谈不上,画也画得差劲,只会一些简单的勾勒,但前世就一直爱好文学,向往艺术之类的东西,可是因为生活太过艰苦,也没时间让我对这些我感兴趣的进行研究。不过,我深刻领悟到一个铁的定理,那就是钱和时间绝对重要,无论我想学什么、做什么,这两样都是必要条件,而在那一世,我最缺的也就是这两样。

眯了眯眼,心底冒出个念头,我当下打开房门唤雨儿。

真是不幸的人生!从小父母的关爱就很少,还常被人嘲笑欺负,本是小康之家,却因为父母的单蠢、贪乐,家财散尽,负债累累。作为他们唯一的女儿,我坚强勇敢地抛掉一切,不埋怨、不憎恨,誓要陪着他们一起渡过难关、重造新生,本已失了无忧的童年,还牺牲了宝贵的青春,原以为苦尽必甘来,柳暗会花明,可就在父亲突患重病离世后,才爆出真正的内幕……

原来,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鸡毛蒜皮,远远不够,他们留给我的,又岂止是这些?

这般的沉重……叫我如何负担得起?心中的酸楚、痛苦无人知晓,亲人的自私与欺骗,朋友的背叛与远离,世态炎凉,而爱情……更是我那一生不可寻往的梦。

她脸上浮现些许难色,“这…奴婢恐怕得问问主子,不过,姑娘为什么突然想学琴来着?”

我叹了口气,说:“也没什么,就是这几天伤势有些反复,弄得心情有点糟。想出门走走,可将军因着我的身子又不准,索性就找些东西来学,一方面好打发时间,另一方面也可以调理调理心情。”我装得无辜,随即话锋一转,又道:“我想这心情一好…身子固然也就好得快,说不定还可以快些把记忆找回来。”首发l https://www. https://m.

我细眼瞧她,见她有一瞬的沉思,又不知是想到什么,当下道:“雨儿这就为姑娘问问去。”说完要离开,却无意间瞥见桌上的文纸,又停住脚步。

我暗叫不好,刚才也忘了收起来。

“这诗是姑娘作的?”果然,她细细打量一眼,问我。

我赶紧作出一副糊里糊涂的样子,说:“我也不知道,这些句子在脑袋里飘来飘去,我就紧着把它写了下来,怕是以前的记忆,雨儿有见过这诗句么?”见过才怪了,难不成这时空还出过一个跟唐朝一模一样的李白?

雨儿听我这么说,又细看了眼,摇头。

我一脸失望,她见状,笑安慰:“无妨,小婢去问问主子,主子饱读诗书说不定能知道。”说完,拂袖离去。

我轻吁了口气,虽说只是一首小诗,可就怕他们起疑。不过,他家主子饱读诗书?就那将军的火爆德行,我可是一点也没看出来。

算了,眼下只希望他能应允我学琴的事,若是顺利,既可以打发时间,又可以满足自己,还可以弄个一技之长,皆大欢喜。

晚膳的时候,我拉着雨儿问情况,她说她家主子要想想,等过两天再给我答复。

我愚昧地往身上揽下那所谓的责任与义务,到头来换取的,却是砰然心碎,一世沧桑,最后在母亲的暴戾与偏执下,崩溃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此生再无留恋,来生亦无所求,只希望就这样淡去,从此消失于世界。

眼角有一点湿,默然将双眼蒙住,我让自己不哭。胸口又开始痛,可能是刚才不小心扯动了伤口。

不知明镜里,

何处得秋霜?

然这样被困在屋子里不憋死,也会闷死。雨儿自那次小聊后,也不再跟我多说什么,每次问她,她总可以找到各种理由来搪塞,还一脸无辜,要么就给我一记畜牲无害的笑,让我想发火都无从发出,差点憋成内伤。

思绪飘得远了,想到前世,遥远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

娑婆罗,你这么硬逼着我转生,究竟在想什么?难道说,你也想透过我找到一丝对世间的留恋?还是你本就放不下这镜花水月的浮尘?你只让我喝下一小口孟婆汤,是何用意?先封住我的记忆,为我安排了一场悲痛欲绝的死别,让我亲手毁掉我前世梦寐以求的美好亲情,做那背叛之人,却又在最后一刻让我恢复记忆,还让我在这异世重生,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心无所恋如我,却被你逼着强燃一丝希望在这异世漂泊,虽然不知道要找寻什么?意义何在?我还是愿意撒手一试,只是如果这一次再失败,请你务必要兑现你的诺言,将我永久消灭。

又过了好几天,身子好了点,伤口处结了痂,为了能早日痊愈,我把它呵护得紧。雨儿一直悉心照顾着我,白天寸步不离,夜里也歇在我房中的小椅榻上守着。

在房间里踱了半天,最后还是无奈坐到木桌旁,执笔鬼划起来。不能出门,这古代又没有电视、电脑、收音机类的消遣器具,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用“笔”来打磨时间,画了几只卡通小猫,我吟起李白的《秋浦歌》。

白发三千丈,

缘愁似个长。

梦里,青衣将军化成猛虎,张着血盆大口朝我扑来,而白衣公子明明伸手救了我,却在转瞬不知施了什么法,让我浑身如针锥在刺,温润如水的双眸,也顷刻变成了骇人的绿色,我害怕地挣扎、使劲地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

噩梦断断续续,我一次次地惊醒,又一次次地进入梦魇,弄得睡在椅榻上的雨儿也一整夜不安宁,每次过来询问,都被我以伤口痛给掩过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惹她起疑?

“什么?姑娘你要学琴?”闻声而来的雨儿听我说完,一脸诧异,我就知道她会是这种反应。

“是啊,可以帮我找位好的琴艺老师吗?”我眼睛锃亮锃亮地看着她。

自那日后,青衣将军和白衣公子都没再来过,这些天我也已把这里打探透了,就是个普通的小院落,不过见雨儿进进出出,想这院外应该还有一大片光景。

我被他们软禁了起来,以我伤重为由,说是必须得我伤好后才能出门,所以我的活动范围只限于这间小屋。

头痛地合上眼,没一会儿便入了眠,只是这一整夜都睡得不好,青衣将军和白衣公子偶尔会在脑海中飘来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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