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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流秘踪

另有其人

只是她不愿意在背后议论人家的伤心事和容貌,即使是自己爸爸也不应该。

反正是邻居,爸爸总会看到的。

谁知道她爸爸愣了片刻,低声说了句“不爱说话么,也正常。”

精神崩坏?

荆岑吃力的消化着这个信息,却突然在年少的记忆中咂摸出了一点不同寻常。

……

这哪里是邻居初相识,明明是故人重相逢。

脸上满是烧伤的女人带着一个男孩远离故土,去到一个陌生的国度,和她做大使的爸爸刚好成了邻居。

长驻签证,没有工作的单身女人家庭开支来源,这些都是问题,他们中间没点渊源怎么可能呢。

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只怪当时的她天真,听了爸爸后面闲聊时说的“范妈妈跟出轨的富豪先生离婚了,他不想在国内伤感,要了抚养费出国了,我其实认识她先生,帮忙租的隔壁房子。”

她就信了。

爸爸当时这句话应该不完全是骗她的,只是中间有些词语的含义可能需要更深度的解读。

联想到现在范遇行的身份和梨城的传言,难道“出轨的富豪先生”是唐镇?

可唐镇的几个太太里并没有姓范的,也没听说他早年跟其他女人有什么首尾。

那范妈妈到底是谁?跟她爸爸有什么关系?

这个牵扯一定不小,否则不会逼得当初的范遇行不告而别。

……

她脑海里不断猜测,又不断否定,直到面前递过来的握着杯子的匀白手指出现在视线里,她才堪堪刹住。

“喝点水。”他顿了片刻,说“案子牵扯多,你不安全,这几天就住我这里,只要你在这里,没人敢动你。”

为什么住你这里就没人敢动我?

因为你是唐家人?

荆岑想问但没开口。

唐家目前最想阻止她往下查的只有唐路征了,在他的地盘,这个二世祖会找几个二百五教训她,再正常不过了。

算了,先给彼此留点空间吧。他这样说也是在变相告诉她不要追问今天的主使。

他肯定也知道主使人是谁。

七年没见,再深的感情,没有了盛放的容器,也容易奔流四散,况且他们之间还有很多谜题未解。

在这种微妙的氛围中,她突然想起一个人。

“你……”

“你……”

两个人竟然同时开口,莫名的打乱了这有些微妙的氛围。

荆岑扑哧笑了,“你先说吧。”

唐路行:“今天你第一次甩掉的那个,穿着黑色t恤带了蓝色棒球帽的,是我的保镖。”

荆岑:“啊??!!我就说怎么这么傻!”

唐路行:“……”我不要面子的?

或许是看出了唐路行一言难尽的表情,荆岑忙解释,“他平时离得倒是远,但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不知道还以为是哪个暗恋我的骚扰狂,忒没职业素养了。”

唐路行:“……”行,他招的保镖他有罪。

但是他一个公众人物都没这么自恋,她一个素人是哪里来的自信有这么多暗恋狂?

可能他脸上的表情已经把心里所想出卖,自觉学过微表情的荆岑反驳,“我有证据,大三的时候被大一一个学弟跟踪过!被我抓住后他说我太漂亮,平时跟踪过我的不止一个。”说完她还有些嘚瑟,妄想对面的人能意识到他的青梅竹马也是个大美人儿。

谁知对方没get到她话语中的重点。

反而,唐路行眼见的黑了脸,说:“然后你一听就放过了他?”

“那倒没有,杨师兄跟我一块儿呢,叫他删了照片,还去校园论坛上警戒其他跟踪者,并且道歉。”

那真是她的人生高光时刻啊!

某人自我沉醉中,毫无意识到杨师兄三个字已经让唐路行黑透了脸。

等荆岑沉醉完,注意到他的脸色,还以为他因为刚才自己问的范妈妈的事难过。

看来得转移一下注意力。

…………

她打量着客厅,风格冷淡、色调统一,如果没有进门的衣架和桌子上的水杯,简直就是装修样板间。

灯光柔和,窗外夜色浓厚,两人分坐在单人沙发和长排沙发上,荆岑靠坐在抱枕上喝了一口热水,竟在这冷调的“样板间”无端感受到一股久违的静谧美好。“我的行李还在酒店……”

“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带你去退房吧。”

“退房?这……”

离开庭还有几天,酒店确实不够安全了,可这几天都住这里?

她纠结了两秒,点了点头。

“可我没有换洗衣服。”

唐路行顿了顿,说:“你等等。”

他脸红了一瞬,忙低头发了个微信,应该是让助理送衣服来之类的话。

荆岑在他发微信的时候,眼神注意到了一个敞开书房里的一个文艺摆件。

摆件深深的吸引了她的目光。

唐路行交代完事情,注意到了她的眼神。

唐路行:“进去看看?”

十多年前的渥太华西区,暖阳渐落,晚霞漫天。

范妈妈和范遇行搬到隔壁住的时候,她是第一个发现的,那天她正无聊地趴在窗户上看落日,突然就看见隔壁空了一段时间的小楼房里开了窗户,有个白瓷一般漂亮的男孩在房间里整理物品。

彼时的荆岑十三四岁,远还没到发奋做大律师的年纪,没觉察爸爸的反问是偷换逻辑了的,心里虽然仍感怪异,却没有怀疑。

她说:“范妈妈人挺好的……只是不太爱说话。”其实她想说范妈妈脸上伤疤满布,不爱说话是正常的。

她嘻嘻笑了,“不是,他家那个弟弟叫范遇行,又白又不爱说话,但其实挺可爱,叫芋头合适。”

疗养院?

她立马打了爸爸的电话,问他知不知道隔壁家搬来了新邻居。

但爸爸照样很忙,无声无息的听她说了一段后,只给了一句“昨天买了一箱梨,你分一半去打个招呼”这样的话就挂断了。

幸好她跟着爸爸走南闯北,历来见多识广,又被妈妈教得极有教养,所以生生咬着牙把惊呼湮进了嘴里。

“怎么又乱给人起绰号。你见到……他妈妈了没?”

“耶,爸爸你怎么知道他有个妈妈?”

“没妈妈他从花果山蹦出来的?”

况且后来她打了招呼才知道,竟然是中国老乡呢。

可她第一次看见范妈妈的时候,还是差点没把惊讶遮住,毕竟年岁太小,一张布满烧伤伤疤的脸突然闯入视线是很容易被吓到的。

她当时怪异感又起,但也说不上来具体为什么,琢磨片刻后就丢开了。

如今阅历增加,再回忆起之前每一个画面,竟然别有感悟。

晚上爸爸回家,她说起白天拜访邻居的事,“他们家的小芋头又白又刚。”

爸爸问她什么芋头,邻居做的菜吗?

在加拿大,很多这种独门独栋的独立屋,隔壁来了新邻居,拿点水果上门打招呼再正常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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