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华老太
这会华老太脸色倒是好上了些,只是想到华筝的住处,便又泄了气道:“算了,还是把我的铺子和首饰给筝丫头吧,听下人回府里,衣裙都打满了补丁。”
语毕,泪水又哗哗地流下,仿佛受委屈之人是其。
当见到人被安置在西湘院,破得连像样的门都没有的院子,当即便昏了过去。
华景阳虽混了些,可却是出名的孝子,当年休妻之事若非证据确凿,华老太哪还能袖手旁观。
如今好不容易盼着华筝回府,竟受如此对待,人被救醒来,便在床上捶心自责。
华景阳已顾不及华筝之事,疾步往南苑奔去,官帽都跑得掉了。
只见华老太一头银丝凌乱不堪,脸上的折皱都夹着泪水,两旁的嬷嬷婢女则好言相劝和安抚。
此言一出,柳敏茹怀里那两张房契突然变得烫手无比。
陈嬷嬷上前替还在呆滞中的柳敏茹回道:“相爷,夫人确实把房契给大小姐了,老奴亲眼所见。”
华老太说话得宜,有进有退,让人抓不住过处,更像是在替柳敏茹收拾烂摊子。
华筝回府的动静如此大,再加上京都的谣言疯传,华老太,华筝的祖母很快便得知此事。
杨嬷嬷见华景阳来了,立即提醒华老太,可华老太就像没见着,脸扭向另一边,眼不见为净。
华景阳当即跪下,头一低,额间的碎发也跟着掉落两撮,“娘,大夫可说了,您这身子可不宜大喜大悲大怒,昨个儿还好好的,怎今个儿便犯病了呢?”
华景阳连忙站起,顺着其娘后背抚着,焦急无措地认错道:“娘,是儿子的错,千错万错都是儿子的错,您有何不痛快,尽管往儿子身上发撒,可万万别气坏了自个儿啊。”
“此事终是我这当祖母的不是,让人回来了,却未妥善安排,”华老太自责长叹,而后吩咐杨嬷嬷道:“去把老婆子压底箱的三间铺子和那些首饰都给筝儿送去吧,免得其身分文,想置办个物儿的银子都无。”
华景阳一听,哪还能忍得住,立即下命道:“来人,将华荣街的银楼和绣坊……”
提及这两间铺子,侍从何卫立即提醒道:“相爷,这两间铺子夫人当着众人之面已送给大小姐了。”
原本还想说华筝之事,可眼角瞄向掀起珠帘而入的柳敏茹,兰花指一定,指向已重新梳妆过的人道:“你看看你娶得好媳妇,筝儿有什么错,她不过是个孩子,想回个家而已,想看两眼我这个老太婆而已,你们倒好……好啊……”
气短,一时未续上,守候在旁的大夫连忙上前规劝,“老夫人,万万不可再动气了,身子会吃不消的。”
华老太也是个知分寸的,挑了下眼,华景阳立即冲着还保持着贵妇样的柳敏茹道:“还不跪下向娘认错。”
华老太见好便好,语重深长地道:“敏茹啊,你嫁入华家也有十年了,为华家尽心心力为娘清楚,可筝儿亦是景阳的嫡女,且是嫡长女,该有的还是不能太苛刻,景阳身为一朝之相,多少人等着找他的错处,你虽不能成为他的贤内助,但也不要为其添乱子。”
“哼……”华老太年青时为了华景阳争家,身子熬坏了,再加上年事已高,富贵病也来了,为此情绪不宜过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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