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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GO]特异点:俱卢—神权没落之时

第 99 章 局中之人

至此……迦勒底的御主和马修已经大致能推断出这件事的结局……

“你把传送门开到哪去了?”

“难敌将来统治的国家……Atala。”

那本是一个值得庆贺的日子……盎伽王击败了楞伽的魔太子因陀罗耆特,婆罗多最大的外患终于得以解除。可是……迦勒底一行人的心情却格外凝重……

特异点并未因此消失。

也就是说……他们需要修正的东西还在。

在修复人理的战斗中,这并非她第一次不得不对曾经的盟友拔刀相向。圆桌领域的莫德雷德,魔兽战线的牛若丸……她都十分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

但过河拆桥……这大概是头一次。

更何况对象是前不久才救过自己的人……

潜入狮子岩的那个夜晚,难敌率领幽界的亲卫前来救援他们,而获救之人却忙着修改传送术式,将难敌养父的国家送入虎口……

道理她是很清楚的。

只有同样强大的阿修罗战士能够挡住那群怪物。

可是……这并不能阻止她像生吃了毒虫一样难受。

“还有一个问题……”

她紧握住马修的手,以确保自己不会当场说出什么过激言论。毕竟,心理准备是一回事……是否能愉快接受是另一回事。

“Archer……知道他在做什么吗?”

奎师那浅笑着摇了摇头,“帕斯从不会怀疑我。我说什么他都信了。”

“奎师那……你这个大骗子……”

那场不欢而散的对话,是众人回到阿逾陀之前,迦勒底的御主与奎师那的最后一次交谈。在归途中,她有无数次机会将幽界已经陷入危险的事实告诉难敌,可她却没这么做。

就像在阿逾陀的百姓毒发之前,未曾警告众人的孔雀仙人一样。

和这场权力游戏的每个人一样……入局之人,都必须根据自己的立场做出选择。

她也做出了自己过去自以为绝不会做出的选择。

“那么仙人……这也是必要的牺牲。”

“善敌殿下……幽界……出事了。Rasatala的部族,不知为何出现在了我们的国家……他们从内部进攻,很快就粉碎了我们的防御……陛下和国师仍在负隅顽抗……我也是拼死才杀出来求援的!”

这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

维系表面和平的遮羞布,在这场不义的审判中被这场游戏中的所有玩家亲手撕碎。俱卢与幽界的王储缓缓从王座上站起身,凌厉的眼睛里满溢着杀意。

“奎师那!!!你捅我们一刀?!”

白皙的皮肤上,狰狞的鳞甲若隐若现,一个狰狞的黑影在他背后成型,他一步一步走向了头戴孔雀翎的雅度王子,身后那个黑影也越发庞大,如同灭世的业火,亦如乳海中扩散的毒液……除了大自在天,无人能阻挡。

孔雀仙人想要难敌收住这份力量时已经太晚……不祥的阴云将金碧辉煌的殿堂映出了猩红的色彩。在王公贵族们惊恐的眼神中,盎伽王与马嘶起身按住了难敌的肩膀,可奎师那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让难敌原形毕露的机会……他直面俱卢的王子,火上浇油地讽刺道:

“既然为了崇高的目标,阿逾陀的百姓应该义不容辞地为大局牺牲,怎么轮到你们幽界就变成我捅刀子了?难道在殿下眼里,人类与阿修罗一族的价值还有所不同?”

“你们在狮子岩,不仅仅是知道了摩希罗婆那的行踪吧?你们故意的……你们不仅仅是知情不报……而是早就对摩希罗婆那的术式动了手脚!那天你们遇险,是难敌亲自率军支援……现在,你们还好意思扯什么人类与阿修罗的价值?难敌要是这种人,还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们几个异邦人吗!”

德罗纳之子怒瞪了一眼方才还在殿堂上义正言辞侃侃而谈的爱尔兰骑士,金色的眼睛里有愤恨,也有失望……

直至现在才得知真相的迪卢木多已经羞愧得想要挖个地洞钻进去。骑士王似乎也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甚至没对这些指控与谴责做出任何反驳。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迟了……他们的立场也容不得他们假惺惺地说出一堆没用的话。

在并肩作战后,以战士的方式荣誉地结束纷争……在冬木那场七人的战斗中尚且不可能,在此处,更是奢望。

可笑的是,这一次,自己依旧站在了自己最不希望的立场上。

“够了,马嘶……我从不需要为自己的行为作出解释!现在也一样!!!”

难敌不顾友人的阻拦,挣扎着要向奎师那冲去,以萨蒂奇为首的雅度族战士纷纷握住了剑柄,

“难敌殿下今日想要当着众人的面杀了我们的王子灭口吗?!”

“哎呀~奎师那的狗这就急着狂吠了……”

“妖连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罗刹捡来的怪物!”

“哟?捡来的怪物也比捡来的野种强吧……”

“童护你再说一句我今天非撕碎你的嘴!”

“啧啧啧,我还没说谁是野种,怎么就有人心虚了!”

道德与礼法,早已如同这残破的阿逾陀一样摇摇欲坠。原本神圣的殿堂内,早已礼崩乐坏,各自心怀鬼胎的列国诸侯恶语相加,剑拔弩张。

眼看这场审问就要变成一场争斗,在难敌进一步失控之前,盎伽王抢先一步亮出了从因陀罗耆特手中夺来的雷枪……与此同时,甘狄拔的弓弦上也升起了熊熊的烈火。一个白色的身影横在了奎师那身前,这一次……他没有戴面具。

“阿周那?阿周那殿下还活着?”

“他居然是阿周那?!”

“你就是阿周那!原来你隐藏身份是为了……”

“三弟……”

“我之前还纳闷呢,怎么会有如此听话的狗……原来是阿周那。”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位死而复生的般度王子身上,激烈的争吵变为惊叹与唏嘘。然而阿周那根本无心理会那些多余的目光,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死死锁在鬼魅的枪兵身上,就像他一直以来练习弓术时一样。

不论是在战场,还是权力的游戏中,这对相互对峙的宿敌眼中,只有彼此的存在。

很好……就这样一直注视着我吧,迦尔纳……这些无聊的勾心斗角,幽界与人界的破事,哪有你我之间的决斗痛快呢?

“难敌殿下,盎伽王殿下……请听我一言……现在幽界的安全才是当务之急,一直这样耗着没有任何好处。解决完幽界的事……我们慢慢算账!”

孔雀仙人精致的面孔早已被扭曲得不成样子,但他依旧极力保持着谈吐与举止上的优雅,不至于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笑话。

“奎师那……如果是在楞伽的决战前,你们为了不影响士气有所隐瞒,尚且可以理解……可是,打败因陀罗耆特以后,你们明明许多有机会告诉殿下……却没这么做。”

奎师那莞尔一笑,模仿着仙人谴责的语气答道:“阿逾陀的百姓毒发之前,你也有机会……哪怕旁敲侧击地告诉众人,阿逾陀的百姓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被撕破脸皮的仙人先是一愣,随后竟抬手指着陷入污泥的莲花,癫狂地讽刺道:“哼……哈哈哈哈哈哈!!!奎师那……看看我们现在多像啊!!!你为了打败我,终究还是使用了和我一样的手段。变得和我一样脏。”

那罗延的化身平静地站在殿堂中央,直面着俱卢王族的怒火,如同大洪水面前的灵鱼Matsya,亦如恶神巴犁(Mahabali)脚下的侏儒伐摩那(Vamana)。

“仙人,你果然误会我了。我本就没你想象得那么清高。每个人都必然会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此乃因果使然……不论是那罗延的化身,还是凡夫之人,都无法幸免。我的果报早已注定,而仙人你也逃脱不了。”

“我们走着瞧吧,瓦苏戴夫……你也清楚,果报不是由你们说了算的。我所做的一切……还轮不到你来惩罚。”

孔雀仙人正了正衣冠,这确实是他前所未有的失误,但他仍旧昂着他高傲的头,丝毫不像一个狼狈的败者。

战争不会就这样结束……

这场针对洛丹伦与般度族的审判就这样草草收尾。审判的最后,没有一人被定罪……也没有一人是无辜的。

阿周那不知道自己的兄弟们将何去何从。他只知道,下次再见到迦尔纳,必定是你死我活的战场……

迦勒底的御主亦不知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从那座殿堂内离开。而看似在这场审判中大获全胜的奎师那……也丝毫不像一位胜利者。

在离开宫殿前,骑士王给奎师那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曾经,我参加了一场战争……在那场战争中,我与一位敌国的骑士为了对抗一条恶龙结为盟友。为了我们共同的胜利,那位骑士折断了他的最强大的武器。后来……轮到我与那位骑士为敌。我们本希望以骑士的方式堂堂正正地决出胜负……而我的搭档,却用最令我不齿的方式除掉了这位对手。你最好确保自己永远不会落入同样的境地。”

奎师那不难理解骑士王的弦外之音,他没有为自己做出任何辩解,只是淡然答道:“我若落入这样的境地……你们不必干涉。”

“呵……你大可放心。”

俱卢的军队当日便离开了阿逾陀。在那之后,联军也陆陆续续准备回到各自的国家……

阿逾陀渐渐又变得安静了起来。

在送走一批又一批的王公贵族后,迦勒底的御主并没想到,连哈奴曼也来向他们辞行。

那一天,哈奴曼依旧和往常一样,涂满了朱砂,祈祷着他的主人罗摩能够长寿,亦或是祈祷着哪天他的主人还会回来。在见到奎师那以后,他虽然没有明说,迦勒底的御主却能感觉到他发自内心的欢喜,仿佛罗摩依旧活在他身边。可这一次,迦勒底的御主却从他眼中看到了初遇之时同样的思念。

“康巴哈那在战场上睡着的时候……主人告诉我们,我们决不能在敌人熟睡之时杀死他们。罗什曼那兄弟很生气,问他为什么敌人早已打破规则,我们却要老老实实地战斗。主人说,如果我们也打破规则,那我们还和自己的敌人有什么区别?我……终究还是个恋旧的人。”

猴神双手合掌,最后一次向莲花眼的男子触足行礼,迦勒底的御主原本还想说几句挽留的话,可奎师那只是轻轻地抚摸着猴神的脑袋,赐予祝福。

猴神的泪水冲刷掉了他脸上的朱砂,落在地上如同血滴。他的主人再也不会回来了。这个世界……也早已和罗摩守护的盛世有所不同。

一切……终究还是回到了原点。什么也未曾改变。

“狮子岩的术式……到底还有什么秘密?”

向奎师那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迦勒底的御主心中已经多少有了答案。只是……在确认之前,她并不希望默认最坏的结果。盟友的心思自然瞒不过那双睿智的莲花眼。奎师那原本希望找个更加合适的时候向她解释,让他们至少能够在楞伽血战结束后享受短暂的欢庆,却没想到迦勒底的御主竟早已发现了狮子岩的异样,并亲自登门造访。

奎师那冰冷的话语断绝了她最后一丝侥幸,

“这是以生命为代价施展的禁术……这场术式需要的只是摩希罗婆那的生命。祭台上摆放的东西……只能决定传送门开启的位置。”

“幽界和人界一样充满了纷争。阿修罗一族原本就好斗。难敌的国家只是正好在幽界中十分强大,占据着最上层的空间……而幽界的第六层Rasatala

“狗头军师……我有件事想问你。如果你仍然当我们是你的盟友……请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这位年纪轻轻的人类御主,或许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不成熟。

“你知道……摩希罗婆那(Mahiravana)与幽界(Patala)的渊源吗?”

“什么?所以……他其实打算……?!”

开始,空间就已经十分狭小,那里仍有许多未能被收服的,穷凶极恶的阿修罗部族……他们和难敌能够控制的阿修罗战士不同。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一旦那些家伙被放出来,婆罗多将陷入另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

迦勒底的御主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我们……真的成功破坏了他的术式吗?”

“稍微听说过一些。摩希罗婆那曾将熟睡的罗摩和罗什曼那绑架,带入幽界试图献祭。至于他还会其他什么禁术,我就不知道了……”更新最快 手机端:https:/m./

“他的传送术可以让他在两界之间来去自如。他拥有把陆地上的人带到地下的能力……反之亦然。”

奎师那平静地说出了这个冷酷的答案,随后静默地打量起眼前的女孩。倘若此刻她歇斯底里地谴责自己,亦或是一气之下扬长而去,他都不会感到意外。

然而迦勒底的御主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露出震惊的表情,而是出奇冷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或许,从Archer与阿底伽耶的战斗开始,她潜意识里便已经开始为这注定的决裂做好起准备。

迦勒底的御主有些后怕地冒出了冷汗——早在阿逾陀发现传送法阵的时候,她就意识到摩希罗婆那已经拥有集体传送的能力,如果是逆向的传送术……那事情可就复杂多了。

“可幽界不是将来会由难敌统治吗?牵扯幽界的势力进来,又有什么好处呢?”

奎师那邀迦勒底的御主与她身边的女骑士在屋内坐下,那张精致而俊美的面庞一半被暖色的烛火照亮,另一半则隐藏在了无边的夜色中。迦勒底的御主见过他温文尔雅的一面,也见过他难以理解的一面。令她自己也感到意外的是,这一次她并没有感到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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