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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GO]特异点:俱卢—神权没落之时

第 121 章 至暗时刻

毒辣的痛感很快就蔓延全身,仿佛血液也在阳炎的余温里开始沸腾,阿周那将肩上的披风连同与之黏连的血肉一起扯了下去,撕裂的痛楚令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帕斯,你没事吧?”

身后的异动让奎师那担忧地回过头,阿周那捂着被灼伤的脖颈,嘴角却漏出了一串不知是哭泣还是嘲讽的低笑。

无须过多的寒暄,两位战意高涨的战士如同两颗燃烧的巨星迅速靠近,大地在滚动的车轮下震颤,草木在阳炎的温度下蒸腾。

四目相对,剑拔弩张,两位命运的宿敌眼中仿佛仅剩彼此的身影,周围的山川河流恍若虚空,一草一木皆化作杀人的利器。

幽蓝的箭阵布满天空,密不透风的箭雨飞向阳炎般的战车,如同一阵流星雨飞向燃烧的太阳。

你和我,在俱卢之野爽快地大战一场……努力杀了我吧!我也会……竭尽全力杀了你!!!

-----------------------------与此同时,在阿逾陀以西----------------------------------

迦勒底的御主不知道Archer和狗头军师现在怎么样。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几分钟都像是一个世纪般漫长。

在古代地下王国阿伽蒂(Agharti),她至少还能靠着火炬与地下的发光物体寻找方向。可现在,她唯一的指引只有马修。马修牵着她在黑暗中艰难地前行着。就算有达芬奇不断提醒她周围的情况,她也唯有一路摸黑前行,寻找其他的队友。在路上,她听见了许多诡异的声响,以及战斗的声音……

Archer的老师为何要这么做?

既然这个宝具会影响战场上所有人,让大家摸黑战斗又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当她回想起狗头军师的警告,忽然感觉脊背一凉。

“达芬奇……弩车部队的情况怎么样了?!”

阿卡什被困在了黑暗中。他的第一反应和周围的同伴一样,想要大声呼叫,以确认其他人的位置。他听见其他几架弩车上的射手正在呼唤彼此的名字,确认每个人都还安全。阿卡什想要回应,告诉他们自己也活着,但他被毒哑的喉咙却早已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其他的同僚开始通过声音在黑暗中寻找彼此的存在,而当阿卡什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离开弩车找人时,才发现同伴们的声音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他索性回到了弩车上,不论是否有敌袭,他必须看好自己的武器。

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忽然中断了。阿卡什听见了微妙的风声……他无法判断发生了什么,只是下意识地俯下身,摸索着弩车内部的死角。直觉告诉他,黑暗之中除了他们还有别人……

而接下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验证了他的想法……

起初,惨叫声距离他很远,然而接下来,他的同伴们似乎陷入了慌乱,

“快跑!”

“有刺客!”

接下来,弩车周围陷入了混乱,阿卡什听见了惊惶的呼叫与急促的脚步……一些人跳下了弩车,似乎想要逃离什么,但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怪物很快就追上了他们……

一些人在惊恐中启动了百火神箭,弩车的弦响必然伴随着士兵与战象的哀嚎,但那些箭支究竟是射向黑暗中的敌人,还是前方的守备军,阿卡什无从得知……

血肉模糊的声响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的心也跳到了嗓子眼。他屏住呼吸,躲在弩车内的角落瑟瑟发抖……

他知道,同伴们一定遇到了来解决弩车部队的刺客……能借着黑暗如此迅速绕到后方来,想必也不是普通的部队。

阿卡什对此一点也没感到意外。

战争中的手段能有多么卑鄙,从阿逾陀被投毒的那天起他就知道了。

周围忽然变得十分安静……他不知道其他弩车上的同伴是否已经全部遇难,但自己这个幸存者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

打不过的……

阿卡什也心知肚明,不会有什么神明显灵来拯救他们这群罪孽深重的人。

但不知是出于求生的本能,还是对城内的儿子的牵挂,他颤颤巍巍地从弩车下方拿出了一枚备用箭头……

阿卡什咽了咽喉咙里的唾沫,蜷缩在弩车下方的死角,就像一具尸体一样一动不动。刺客的步子很轻……呼啸的大风下,他无法判断敌人从何而来,敌人究竟是人是魔……他唯有像是攥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将箭头紧握在手里,藏在身后,等待着暗中的敌人不知何时发起的伏击……

在黑暗与未知中等死的这几秒,对阿卡什来说就像阿逾陀被罗刹奴役的无数个春秋一样难熬。他冷汗直冒,精神紧绷,仿佛一个痛快的死亡对他来说都成了解脱。

然而,当死亡真正找上门的时候,他却紧紧抓住了那只夺命的魔爪,并毫不犹豫地刺出了手心里紧攥的箭头……

腥臭的血液溅满了阿卡什的面庞。这其中有那位刺客的血……也有他自己的。在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松开的瞬间,他才发现,自己的胸腔一阵冰凉,肋骨断裂的痛楚也随之袭来……

在剧痛夺走他的意识前,他想到了自己的家园,也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如果阿逾陀被这样一群人拿下,城中的老弱病残会是什么下场;他的孩子阿比吉特会是什么下场……

意识即将飘离躯体之际,一股花香飘来……随后,漫长的黑夜结束了……

当阿卡什再度适应阳光,他掉进了无边无际的花海中,一座纯白的高塔悬浮在灿烂的阳光下。在他身边,横七竖八倒着其他奄奄一息的同伴。他们掉入花丛的时候似乎压扁了许多花草。

有那么一瞬间,阿卡什以为自己倒了天堂。

他并没有察觉到,这些被碾碎的花草其实是一个脚印的形状。

“在黑暗中如此灵活地行动……就算是俱卢的士兵也做不到……你们放出了幽界的阿修罗兵是吗!!!既然是黑灯瞎火的,那咱干啥也行对吧?瓶首,出来干活了!揍扁他们今晚吃糖球!”

随着一阵诡异的轰鸣,阎魔法宝的掩护下迅速推进的幽界部队就像是遭遇到鬼打墙一样,突然无法再向前推进……

“唔啊啊啊啊!”

罗刹王的吼声犹如一声震天的闷雷,失去方向的战象与战马像是感知到了某种天敌的存在,纷纷发狂似的朝着阿逾陀的反方向跑去……

“他们召唤了什么怪物!?”

德罗纳之子虽然不能看清黑暗中的所有人,但摩尼宝珠的加护让他即便是在阎魔法宝的范围内也能判断出敌军与友军的轮廓……他本打算借助这份力量在乱军中找到坚战,提前结束战争……直到他看见了动物们反常的行为,看见了被战马撞飞,被战象踩踏的敌军和友军,虽然双方各有死伤,但这样下去被碾压的将是己方军队……

“可恶……怎么回事?!”

当马嘶抬起头,他望见了一个巨人的轮廓……

传闻是真的……

坚战的确养着一头罗刹!

他举弓对准那头巨人的时候,巨人也注意到了他……仿佛拥有夜视能力,这头庞然大物举起一枚沉重的飞轮,天知道那是不是它从维摩那抠下来的零件,随即猛力一掷,将闪耀的飞轮朝着德罗纳之子的方向砸了过去……

马嘶力挽满弓,金色的箭失将飞轮在半空中射成了碎块,眼看那些碎块压在尚未搞清情况的阿逾陀守备军身上,瓶首气得两眼都快喷出火来……

“可恶啊啊啊!!!”

罗刹仰面发出一声长啸,仿佛天都被他震塌了,无数火石与铁杵从天际倾泻而下,砸向俱卢的军队……

看着混乱的阵线和四散而逃的坐骑与士兵,德罗纳意识到前方的情况不对,他迅速收起了阎魔法宝,随着笼罩在城西的迷雾缓缓散去,他隐约看见了一个不应出现在此地的庞然大物……

德罗纳下意识地瞄准了这头怪物,在那个大家伙当着所有人的面原形毕露之前,他闻到了一股奇怪的花香……随后,它竟像是被哈奴曼搬走的药山一样凭空消失了!

那一天的战斗,以双方损失惨重告终,送葬的火堆遍布河畔,几乎烧红了天空,葬礼上,死者的家属与双方的将领险些大打出手。俱卢方控诉着坚战借助罗刹力量的事,而阿逾陀守备军则咒骂着那些从黑暗中偷袭的阿修罗。

从战场上归来的奎师那无心去和沙恭尼唇枪舌战……他早已听说,弩车部队遭到了偷袭,懂得如何使用百火神箭(Satagni)的阿逾陀原住民非死即伤。若不是梅林在最后关头放出瓶首,只怕德罗纳还没用上车轮阵,就已经将阿逾陀的守备军彻底击溃了。

但下一次他们是不可能明目张胆地让瓶首上阵的。

等德罗纳使出车轮阵的时候……如果没有百火神箭的防线,他的帕斯又被迦尔纳牵制,他们是不会有胜算的。

‘你想问,必要的时候我是否会牺牲这个孩子,甚至和他撇清关系?你心里早有答案了吧。’

看着从怖军手里拿走一大包炸糖球的花之魔术师,奎师那的手指深深扎进了掌心。

“你就是我们的军师吗?他们管你叫狗头军师,狗头军师是什么意思啊?很厉害的军师吗?你是负责管我们打仗的人对吧!”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男声从身后响起。奎师那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十来岁的少年。他披着一件与他的体格并不完全贴合的战甲,乌黑的眼睛里仿佛有繁星闪烁。

“我的父亲……被他们用卑鄙的手段伤害了……至今还昏迷不醒。”

少年的声音颤抖着,努力不让眼泪滴落下来,他攥着一枚血染的箭头,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知道怎么使用百火神箭……我也能战斗!父亲为了我们拼死战斗,也请允许我……为保护我的父亲战斗!”

奎师那走向那名男孩,将手重重地按在了他的肩上。

面对族人的质疑,敌人的辱骂,他都能从容应对。

但他如今竟无法回答一个孩子的请求。

“孩子,你…………”

‘你想让他听哪种真相?继续守护在阿爸和叔父们身边,他会有性命之虞,还是……他在我眼中是个必要时可以牺牲的棋子?’

“帕斯,太近了!”

灼热的业炎吞噬了来势汹汹的魔箭,赤红的长发背后,暗金的眼睛闪烁着不祥的血光,奎师那将战车一个倾斜,耀眼的死光径直削去了战车的旗杆,象征着猴神的战旗随着炽热的气浪升上天空,被散射的火星燃烧殆尽……

然后,一如既往地,他根据预判对准了那个男人的心脏,而那个男人也总是比他的预判快了那么一点点……足以避开要害。

燃烧着蓝焰的魔箭穿透了黑色的太阳,鲜红的血花在他苍白的皮肤上盛开,借着烈焰的冲击,黑色的太阳被迫与他拉开了距离,然而射手一尘不染的白袍却还是同样被浸成了不祥的色彩——他的肩膀上不知何时被炎枪撕开了一个裂口,溅射的火花甚至灼伤了他的脖颈与侧脸。

龟裂的大地上,猩红的暗火就像不断扩散的血丝,奎师那小心翼翼地调整着战车的方向,直到四处扩张的地火在一条地下河道前停下,但野火的主人并没有停留在河道前……

“一决胜负吧……迦尔纳!!!”

“还能开弓吗,阿周那?听说你前几天被童护射成了刺猬……”

“听说你在幽界身负重伤,被打得起都起不来了……还拿得动枪吗?!!”

但这亦在射手的算计之中。

阿周那对着河道的位置放出几支水箭,涓流瞬间化作铺天盖地的潮水卷向了穷追不舍的枪兵。隔着升腾的巨浪,他放出几支带电的魔箭,以至于整片浪潮都变成了一张危险的电网,然而水帘背后黑红的剪影却不知何时消失……

“迦尔纳……你打算找个死角攻击吗?我可是没有盲点的!”首发 www..

那双鹰隼般的黑色眼睛已经看见了未来……他看见几支烧红的长矛刺向了他的战车,他看见自己的魔箭射偏了它们……然后……他看见了那张被火光映得通红的面庞。

“你果然不会让我失望……阿周那!”

被麻痹的手指让原本刺向射手的枪尖偏移了几分,然而旗鼓相当的战斗中一个失误便会天差地别,阿周那借机与盎伽王拉开了距离,甘狄拔的弦声如同一阵暴雨,盎伽王凭借敏捷的身手迅速化解了正面的箭雨,数十枚带电的箭支落在了燃烧的战车周围。

“马达夫……我现在好极了。”

这样才对啊……迦尔纳……

“你被包围了!”

四处流窜的电流在散落的箭支间跳跃,一个幽蓝的曼荼罗将盎伽王的战车困在了中央,踏炎的战马发出不安的嘶鸣,眼看一张罗网就要成型,干涸的土地上竟冒出了地界的野火,将箭支融成了液体……

被折断战旗,削去幡盖的射手冷笑一声,一道电流穿过了盎伽王握枪的手……红发的枪兵抬头才发现一团黑压压的雷云已经悄无声息地逼近了南墙,而自己在折断他的箭支时就已经中了某种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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