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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德拉科BG]Sunny Day

第 139 章 Chapter139.

误以为那个魔法屏障已经斯内普教授解决了,我们之中又有人冲了过去,但是他跟纳威一样,被扔到了空中。夜色实在太深了,如果不是听到有人大喊了一声“莱姆斯”,我都没有认出来那个人是卢平教授。

片刻之后,有人从天文塔中跑了出来,好像斯内普教授还喊了一句什么。天文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砸了下来,发出猛烈的响声,没有倒下的大人们冲了过去,在漫过来的灰尘中,踉踉跄跄地在先跑出来的人——正是德拉科!

我看到了,水晶球的光芒!我们之间的距离再次缩短——太好了,他应该没什么事!

这时候坐在地上的纳威突然留意到一件事:“有几个人想溜进天文塔,那里一定出了什么事!”

德拉科之所以消失在我的视线里,说明他一定是顺着楼梯上了塔楼,他为什么要过去?跟伏地魔交给他的任务有关吗?天文塔上正在发生什么事?为什么那个标记偏偏要放在天文塔上,这个最显眼的地方?这些问题我不是没有想过,但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我无暇多思。

我唯一思考的并得出答案的问题仅此一个:在混乱的情况下,我能否突破障碍,冲到塔楼去查看德拉科的情况,及时给予他帮助?

回到在那个时候,在我今后的梦中,后来反复出现的那样短暂的几秒。我和修仍不可能冲到纳威身边,但是有人从他身边走过去了。是那束水晶球的光,是德拉科。他奔跑的动作似乎有几分仓皇,如果他为伏地魔做事,食死徒们总不会追赶他,何况还有斯内普教授在……那么,为什么他看起来像是落荒而逃?

呼吸停滞了一瞬,德拉科从我身边跑过。在这样晦暗的夜晚,我们原本应该看不到彼此是什么神情,但是我看得到,那在夜色中独一份的光,戴在身前的水晶球所散发的光将他的脸色照的惨白,那总是在注视着我们的月亮从乌云后冒了出来,将我也就此照亮。

近在咫尺,我与德拉科对视。

这一瞬间,被切割成了无数个呼啸而过的千分之一。

在我的一生中,我与德拉科曾经有无数个对视,我们以后也会拥有更多的对视,甜蜜的、苦涩的、无奈的、若无其事的、心照不宣的……但没有一个词语能够概括这一刻,因为它不能用一个词语去描述,我和德拉科之间有多少回忆,就合该有多少形容词。

数以万千的记忆在这一刻凝固,随着斯内普教授疾奔过来,将僵住的德拉科拉向更远的前方,我仿佛看到了有什么坚硬的物体轰然倒下,让我全身落满烟尘——是我们之间一起走过的漫长的十年。

人生的每一刻都在做出选择。童年时是他如果去了德姆斯特朗,就不会再跟我携手更长久的岁月,入学后则有更多——十一岁时,我们分到两个学院,我弄不明白德拉科为什么不在火车站等我,也不喜欢他一直欺负纳威。

十二岁时,德拉科讽刺赫敏是泥巴种,在我的朋友们面前高高在上。

十三岁时,德拉科取笑哈利在列车上昏倒,还在比赛里假扮摄魂怪想要恐吓哈利,险些让哈利掉下来。

十四岁时,德拉科制作对哈利很不友好的徽章,还在回家的列车上对塞德里克的死亡做出了轻蔑的评价。

十五岁时,德拉科不公平地扣了格兰芬多的分数,他站在乌姆里奇这一边,抓捕我的同伴们。

十六岁时,凯蒂昏迷、罗恩中毒这两件事背后与德拉科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时候我们没想过伏地魔会复活,最大的阻力也不过是来自学院、来自父母,然而我们之间仍存在许多分歧与矛盾,这些事情都有可能让我们就此一刀两断,各奔前程,更何况是现在空前未有的这道难关——分院帽曾经唱给我听,小巫师问蝴蝶,“其中一条道路才是最正确的吗”,似乎对于我和德拉科而言,度过每一个关卡,在毕业后结婚,是唯一正确的,不会让我们后悔的那座高塔。

现在,它崩塌了。

同伴们被食死徒们纠缠着,很显然,他们是在掩护德拉科与斯内普教授的逃离——于是在我距离十七岁还有二十五天的时刻,到了我与哈利之间聊到的那个问题中所提到的,我势必做出选择的时刻——

麦克米兰家始终坚决拥护邓布利多,我会跟伏地魔,跟食死徒们,对抗到底。

德拉科或许有回头看我,或许没有,我不知道,我举起魔杖,抬手用出魔咒打向正要偷袭我和修的那个食死徒。

我依然爱德拉科,我相信他没有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但是现在,他与我暂时无法确定是否还在一条道路上。

曾经我选择因为德拉科留在英国,如今我要选择为了我的战友们继续奋战。这里还有很多食死徒在攻击,我不能因为去追德拉科就留下一个空缺,让我的同伴们面对更多的压力,这很有可能会导致他们遇险。

我自私过了,不能在这方面继续自私……

混乱之中,金妮身前的食死徒飞了出去,我听到金妮叫道:“哈利,你从哪儿来?”但是哈利没有回答她,他很快就不见了,或许他追上去了,大约这就是救世主,真正的格兰芬多与我的不同吧。

不过哈利怎么会在这里?他回来了是不是说明邓布利多教授已经回来了?所以这些食死徒们才匆匆撤退?不、不对,如果邓布利多教授回来了,他们应该是很害怕地离开,而不是现在这样哈哈大笑着一边战斗,一边朝着校门口跑去。

仿佛什么任务,就此达成了一般。

“……”

我们追出一段距离,但并没有追上,一旦跑出霍格沃茨的范围,就可以用魔法逃离这里。现场乱糟糟的,不乏有人受伤,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继续追赶,我们的校长回来之后会处理今夜突发情况的善后的……大家可能都秉持着这样的想法,因而麦格教授让大家先带受伤的人去庞弗雷夫人那里接受治疗的时候,没有人有疑义。

我想我理应走到纳威身边,把他扶起来,但是我做不到。莫名其妙地饮酒昏睡,还有随后胆战心惊、极其混乱的夜晚,经历了频繁的打斗以及全程的担忧,种种情况让我疲惫不堪,如果不是修还在我身旁,及时扶住了我,我大概直接倒下了。

“桑妮?”修试探地唤了一声我的名字。

啊,他肯定也看到德拉科了……

虽然我不明白斯内普教授这次为什么看起来好像站在食死徒那边一样,但如果这是大人们之间不愿意告诉我的事情,我想邓布利多教授一定有所安排。他向我承诺过的,会让德拉科站到正确的道路上来,学校会保护霍格沃茨的每一个学生……只要邓布利多教授还在,一切都还有希望,他不会放弃德拉科,他一定会打倒伏地魔的!

我和德拉科之间也还没有到世界末日,就此完蛋的地步。

想到这里,我忽然怔了怔。

大人们?

德拉科在六月初刚过完他的十七岁生日,他成年了,他也是大人了啊。所以他自作主张地将我留在了密道里,所以他在刚成年之后就卷入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里……

我讨厌长大。

我讨厌长大!

我想对修道谢,但是张了张口,却无法说出任何声音。修察觉到了我的异状,于是他低声说道:“虽然有些事情无法感同身受,但我或多或少明白一些……”

骗人的吧,这个玩笑可不好笑、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德拉科与我的那个对视有着怎样的意义,也没有人知道德拉科到底在背后做什么可怕的事情。

然而修说道:“所谓正确的道路,真的只有一条吗?”

我怔怔地看着他。

“我始终相信,即使做出了不同的选择,被迫就此分开,或者更糟糕的情况……但只要一切都没到回天无力的时候,一切都还能回到正轨。”修认真地说道。

我后知后觉地恍然,原来在校长办公室里,分院帽两年前唱给我的那首莫名其妙的歌,竟然是这个意思!

我就是那个小巫师,虽然我不是那么勇敢,但我仍在左右我自己的命运,寻找着属于我的未来。但是条条大路通罗马,不同的选择会带我去往不同的命运之塔。

「她问蝴蝶,其中一条道路才是最正确的吗?蝴蝶说,对啊对啊。」

蝴蝶或许是我,也可能是跟我有同样心情的德拉科。我和德拉科都认为只有抛却偏见,度过漫长的学院时光,我们走到一起,这才是唯一的道路。即使中间略有波折,但方向仍然无误——但是,如果是我们意想不到的、可怕的、难以战胜的困难,我们会偏离之前的方向,离开唯一正确的道路。

「她问明灯,明灯说,错啦,错啦。谁都没有错误,像琴曲的音符。」

音符千变万化,不同的音符可以组成不一样的乐曲。按下不一样的琴键,的确无法谱写成同样的曲子,但难道其他的曲子就是难听的吗?只要它们之中包含着同样的情感,是由同样的两个人所书写的故事,那么这首曲子就没有错误。

「请勇敢地前行吧,越过重重关卡,请说,这一切都值得啊!每条路都对应着不同的高塔。」

只要我觉得这一切都值得,那么就没有什么是木已成舟,这不正是我从十一岁到十七岁以来,度过每一个可能与德拉科分道扬镳的分叉点时,内心所坚定的信念吗?

不同的命运里的确会有不一样的我,和不一样的德拉科,但是在此刻,在现在我所经历的这条时间线上,我愿意去写不一样的曲子,愿意从不同的道路上,与德拉科殊途同归,在未来再次携手。

在没有日光的夜晚,明亮的灯火驱散迷雾,一切豁然开朗。

我真的、真的非常感谢修。

道谢是我与他之间所说过的最多的话。

修在说完话之后就暂时离开了,只留我独自在原地思考。当我再次想要真诚地跟他道谢的时候,然而少年突然疾奔回来——在不知不觉之间,那个刚入学时就跟我撞到一起的小拉文克劳,如今也已经是年满十六岁的学院级长,我们都长大了,不只是更有担当的性格,还有彼此的身量……

少年的身高足以挡住我的视线。

“修?”我诧异道。

“……桑妮,你先不要过去。”他说。

嗯?

对了,刚才在我浑浑噩噩的时候,大家好像已经把伤员抬走了。除了纳威受伤之外,地上倒下的那个鲜血淋漓的人是被狼人咬伤的比尔。我只在四年级三强争霸赛最后一轮时见过他一次,没想到这次见面他就已经变成了这样……茜茜好像骑着扫帚飞到天文塔上去查看情况了,我怎么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她没有回来吗,她看到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我问修。因为我的余光看到城堡里好像零零散散的,有其他的学生出来了,他们似乎在朝着一个方向移动,是因为那个标记还在,所以他们下意识地朝着天文塔这边过来吧?

“我刚才在想……”修缓慢地说道,情绪很不对劲,“格兰杰说,波特跟邓布利多教授一起出去了,既然刚刚波特回来了,那么,邓布利多教授呢?”

这个问题我之前也有想到,我以为……?

我的心跳忽然骤停了一瞬。

“邓布利多教授,出事了吗?”我艰难地问道。

“邓布利多教授……”少年深吸了一口气,颤声道,“他、他死了。”

“……”

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我完全没想到会是——

不……怎么可能?!

我推开修,跌跌撞撞地跑向前去。天文塔楼之下,那里正聚集着一瞧群人,就在标记下面,所有人都吓呆了,留着缺口等其他人追过来——

在下一刻,我跟周围的师生一样,以为自己在做梦,惊呆在原地。

这是我第二次目睹,身边的人的死亡。

四年级结束的时候,塞德里克遇害,那时他身边围了很多同学,我只能看到他半边身体埋在草地里,看不到其他。我只知道他牺牲了,死于最恶毒的咒语……但是如今,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只要他活着就还可以秉承一线希望的那个巫师,我们的校长,我们全家始终坚决拥护的那个人,邓布利多教授,他四肢摊开,手脚折断,横躺在我们眼前。

如果不是因为有血迹,他双眼紧闭的模样看起来像是在熟睡。

我在此前所构筑的心理防线全数崩塌——只要邓布利多教授还在,一切都还有希望。可是,如今邓布利多教授他不在了!他不在了啊!!

怎么会……怎么会?!

哈利不知何时回来了,他跪在那里,扶正了邓布利多教授的眼镜。我混混沌沌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人在抽泣,有人在叫喊,我呆呆地站在那里,直到金妮过来叫哈利去校医院,说麦格教授让参与战斗的每个人都去那里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跟了上去。

我遇到了来查看情况的厄尼,他手里提着灯。身边还有很多人,赫奇帕奇、拉文克劳、格兰芬多,还有斯莱特林……

“桑妮?发生了什么,之前修来过我们休息室,只让我们别出来,但我们后来听到……”厄尼说着,忽然停住了声音,他看着我,神情凝重,“你怎么了?”

邓布利多教授死在天文塔楼下,他看起来应该是中咒之后跌落下来的。那个标记之所以放在天文塔之上,应该就是为了吸引邓布利多教授回到这里,在那之前,德拉科先冲了上去,然后是其他食死徒,还有最后赶过去的斯内普教授……

后来,德拉科先跑了出来……

跟他有关吗?

跟他有关吧……德拉科,你在这之中,你在邓布利多教授的死亡中,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邓布利多教授死了。”我听到自己这样说。

厄尼错愕地看着我,像是没听懂我说什么话一样:“什么?”

“他被杀害了。”我怔怔地说道,“还有……”

还有,隐瞒着德拉科在有求必应屋做事情的我,送给他福灵剂的我,在邓布利多教授的死亡中,到底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眼前天旋地转,在厄尼惊慌的声音里,我也就此崩塌。仿佛再也看不到黎明与日光一般,我被无边的痛苦,被这黑夜所吞噬。

黑夜漫长,凤凰遥远的挽歌开始鸣唱。

TBC

不能。

敌众我寡,大人们都无法突围,何况是我——就这么短暂地思索了一瞬,可能不到一秒钟,我几乎是依靠着本能,躲过了一个杀戮咒。躲避这些咒语已经很勉强了,更别说我们还要及时进行还击,我就算心底再着急,也没办法去找德拉科……

并没有人跟上来。

不对,这一切似乎有什么不对……

斯内普教授!

食死徒们看起来似乎打算血战到底,根本不在意是否有人倒下一样。在这种时候,有人一起配合远比孤军奋战要好上许多。我和修分别站在纳威的两侧,将身后交给彼此,不断地使用着魔咒,阻止敌人们的靠近。

纳威竟然不顾伤势站了起来,他朝着塔楼直冲过去。我和修没有对话,完全是下意识地一起举起了魔杖,及时为纳威提供掩护,哪怕纳威并没有跟我们商议,他是如此的英勇无畏,但是守护同伴仍然是刻在我们D.A.每一个人心底的本能。

每当纳威跑过一个同伴的身旁,他都会收到来自朋友们的回护,罗恩、金妮、茜茜……在大家齐心协力的帮助下,纳威成功地冲到塔楼的近处。然而最后一个冲进去的食死徒好像用了什么魔咒,纳威被毫不留情地弹向了空中,坠落在地。

突围失败,我们这些未成年的巫师完全无法靠近塔楼,我甚至都没办法赶到纳威身边,只能远远地回护着他;至于大人们,他们即使冲到那里,却也无法突破那个屏障。

还未等我们说些什么,他就已经急匆匆地从我们身旁飞快地走过。这里分明是战斗最胶着的区域,是最危险的地方,到处都是凶险的咒语,然而斯内普教授走起来却如履平地,几乎是一眨眼的工夫,他就已经成功地穿越了这片战场,冲入了塔楼,仿佛没有遭到阻拦一样。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斯内普教授从我身旁走过时,宽大的长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我看不清他的身影,只记住了那阵风声,那本该是潮湿闷热的,属于夏夜的风,但却像冬日的飓风一样,让我骨寒毛竖——我原本应该因为斯内普教授的出现而感到欣喜,毕竟他与纳西莎阿姨之间有着“牢不可破的誓言”,他一定会帮助德拉科的。但随着他不发一语的穿梭,弥留在我记忆中的那个场景,只留下我当时所察觉到的,沉重与决绝。

“弗立维教授呢?”麦格教授大声问道,听起来像是斯内普教授既然出现了,弗立维教授也应该出现一样。

我心底的不安加剧,德拉科在天文塔上,楼梯却被伏地魔的手下们封住了……是想让他们专心完成什么事情吗?那里一定在发生着……难以想象的危机!

尽管别人可能没有察觉到德拉科先于食死徒们冲上了塔楼,但入口被封住的举措仍然让所有人警惕起来。担忧迅速地蔓延着,每个人都试图去突围,但有个食死徒的大块头到处丢着魔咒,从墙上反弹的咒语差一点击中我们。

但我来不及欣喜,就看到他们身后跟出来的几个食死徒,是之前冲进塔里的几个人。他们好像正在追赶德拉科和斯内普教授,来不及多说什么,攻击食死徒们、避免他们互相协助总是没错的,我们仍在继续混战,几乎每一个人面前都有敌人,上一瞬还在对付这个,下一刻就要帮同伴们去弥补他所无法顾及的空缺。

前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我用出了几个熟练的魔咒?击中了几个敌人?掩护了哪位朋友?我不知道,因为根本来不及多想,上一个咒语用完紧接着就是下一个咒语,是在课上没有经历过的,在练习中也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每一刻都是前所未有。事后回想起来,如果不是这一晚大家或多或少都喝了福灵剂(哈利也有一瓶),能够幸运地躲过许多攻击……战斗经验严重不足的我们,结果恐怕会无比惨烈。

怎么办……战斗让我感到绝望,敌人固然无法击溃我们,但我们也无法取得突破!至多不过是一百多米,却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宛如天堑一般将我和德拉科就此隔开,难以跨越。

“让开——”我们听到有人厉声喝道,声音是如此的熟悉。

“纳威——”我大喊道,想要过去保护纳威。修立刻跟上我,我们且战且移,他的反应很快:“入口那里一定被无形的屏障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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