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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只想苟着

第117章心思各异

皇帝却仿若未见一般,笑了笑,道:“今日小年,众卿不必为了这等小事忧心,只管玩乐便是。”

这丝毫不怪罪温筳与闻淮卿的模样,叫众人面面相觑,皆是呐呐不敢言,心底却暗暗将闻淮卿的重要性提了上来,再不敢小瞧这位过去无甚存在感的三殿下。

连皇帝边上原本想要斥责怪罪两人引起战事的皇后都哑了声,不敢多说,只心中警惕,想着晚些时候宣罗贡进来,问问他这个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来大楚,原本就是探听得知在西疆人心中如同战神一般,令人闻风丧胆的大楚大将军林家一脉皆已死绝,因而心中生出了野心。

前来打探之余,他接到了太子递来的橄榄枝,商定好他回西疆之后假装挑起战争,然后帮助太子提早登上皇位,太子便将便将三城刮归西疆。

两者联盟的保证,便是将罗贡的女儿嫁给他。

“你倒是胆子大。”罗成镜瞪她一眼,颇有些后怕地将她的就换成微甜的糖水,仍觉心下跳得飞快,又带了点疼痛的巨大失落。

温筳吐了吐舌,并不敢反驳,缩在位子上被罗成镜好一顿数落。只觉边上罗贡与罗夫人几分的目光如芒在背,衬着罗成镜的话倒显出了几分温情。

说了不过几句,罗成镜见温筳兴致缺缺,茫然出神的模样,他苦笑一声,眸色微黯,竟不知他何时居然也成了这般婆婆妈妈的模样。

罗成镜揉了揉发胀的额角,叹了一声,令宫女将他的茶水换成了清酒。

苦涩难言的味道顺着喉口一路往下,罗成镜被呛得咳出了声,温筳讶异地看着他,皱眉制止了他继续往口中倒酒的动作。

“许久不曾尝到这样的味道了,今日总想放纵一些。”罗成镜按住温筳的手,他垂眸清浅道,言语间呼出来的酒气竟也是含着浅淡的酒香。

温筳顿了下,感到身上罗夫人杀人般的目光,忽然觉察出一点异样,将手从罗成镜难得滚烫的手掌底下抽了出来。

她只好无奈地劝了一句:“那兄长少喝一些。”

手中的温软细腻忽然抽走,罗成镜眼中不可抑制地划过一丝失落,蜷了蜷手指,低声应道:“好。”

言罢,他果真不再猛灌,只执着杯小口缀饮。

温筳舒了口气,逃避似得借口小解,从席上站起了身,跟着引路的宫女出了殿去。

上头闻崇鸣看着温筳的背影,目光闪了闪,侧脸小声吩咐了边上的宫人几句,便站起身走到皇帝面前。

他一撩衣袍,直接在皇帝跟前半跪了下来,状若深情地恳求道:“父皇,儿臣今日有一事相求,还望父皇准许。”

皇帝深深地盯着他看了两眼,等闻崇鸣险些跪得有些不耐烦了,才微微颔首,居高临下地道:“你要求什么?”

闻崇鸣深情地转头往底下太师府的席位上看了一眼,看得罗正韵心底止不住地加速跳动起来。

他才回过头来,正色道:“儿臣与太师府六小姐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儿臣想要跟父皇求一道旨意,将罗正韵赐给儿臣为妃。”

罗正韵听得闻崇鸣果真是为她请的旨,面上羞红,却也掩不住眼中迸发的巨大喜意。

边上的罗锦瞧在眼里,垂下眼睑的双眸中划过一丝讥讽,不动神色地将侧脸对着上头的闻崇鸣,露出几分心碎神伤的模样。

皇帝闻言脸色带了几分笑意,转头跟皇后道:“你看这孩子,摆这么大的阵势跟我请旨求婚,不知晓的,还以为他要朕禅位于他呢!”

皇后原本露着笑的脸,听得皇帝这么一句,忍不住一僵。

心中猜测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是知道了太子在私底下做的小动作?眼下实在借机敲打他们?

皇后心中顿时百转千回,手心里被自己吓出一层薄汗。

皇帝却不管她心中所想,说完便转回头去,笑着道:“好,今日朕便允了你,省得你们一整日地眼巴巴瞧着,等着。”

闻崇鸣脸上带着狂喜,低头跪谢,眼底深处却照旧是一片淡漠,隐隐还带着几许冷光:“多谢父皇。”

罗正韵顾不得矜持,红着脸上前,走到闻崇鸣身侧,含羞看了他一眼,亦跟着谢恩:“多谢皇上。”

皇帝笑着免了礼,令他们回坐。

闻崇鸣站起身回去,扫过闻淮卿时,眼中露出几分挑衅,西疆那头被闻淮卿请旨求婚搅和地出了变故,就当他没法子了吗?

等他娶了罗正韵,有一个同为罗家嫡女为妃的闻淮卿,不论原本作何打算,都被大臣们下意识当成太子党。

到时候,不管闻淮卿做什么,都不过是平白给他做嫁衣罢了。

闻崇鸣冷笑一声,心情好上了几分,格外有闲心向已然走回底下的罗正韵看去,结果一双眼睛却全然定在罗正韵边上独自神伤的罗锦身上,挪不开了。

不同于虽然骄纵,在宴上却仍旧规规矩矩端着大家闺秀模样,连欣喜都仿佛有着标准的模板一般的罗正韵。

娇柔似水的罗锦捧着心口,为心上人另取他人心痛不已,却不得不强压着的哀痛模样显然更能抓住闻崇鸣的心。

罗锦被半披着的发丝遮住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又转瞬抹平。

她绷着嘴角朝闻崇鸣投去一个哀怨的眼神,便在罗夫人与罗正韵反应过来之前,寻了个由头离席。

那袅娜而去的身影,勾得闻崇鸣心头发痒,抿了一口酒水,只觉浑身发烫。

皇帝到底年纪大了,精神头不足过去那般充足,又勉强略做了一会,便由皇后扶着回去歇息了。

皇帝一走,后妃们自然也跟着走。

几位成年的皇子互看几眼,便心头各有计较地起身前前后后走了个彻底,只余下闻江铭等几个皇子。

天色还早,底下群臣不好离席,便干脆放开了饮酒,倒也显得较往常融洽几分。

穆默尔冷笑一声,猛然掷杯,怒声质问道:“大楚的皇帝莫非是在戏耍我不成?若是大楚当真毫无诚意交好,我西疆骑兵从来不是吃干饭的!”

温筳虽心中有些别扭,却也知道闻淮卿是为了自己打算,不顾罗贡的阻止,起身清脆道:“四王子莫非早前与皇上提起过想要和亲大楚的想法不曾?”

往常倒是小瞧他了,闻崇鸣眼神暗了暗。

殿中一时寂静,众人都因这一连串的变故顿在原地,不敢出声。

这是彻底撕破了脸的意思。

众人心思各异,穆默尔脸色一沉,却是根本不管这些。

穆默尔并非当真喜欢温筳,目色阴翳地扫了她两眼,冷淡道:“自然不曾。不过这又如何?”

温筳呵笑,抬眼直直地看着穆默尔深邃清晰的眉眼,淡淡道:“既然不曾提前说明,三殿下早些向皇上求来了旨意,又怎么能算得上是戏耍殿下。”

他哼笑一声,彻底放下往常满身不正经的风流倜傥,正色起来,竟是难得的威严,身上气势压得人心头一震:“我的王妃,也是四王子能觊觎斥责的?”

闻于瑾瞧着温筳与闻淮卿两相对视一眼,那互相维护的模样,令他心中发涩,却只能死死压住嘴角,半句多的话都不敢说。

孟贵妃暗叹口气,悄悄那手拍了拍闻于瑾的手背以作安慰,闻于瑾只能苦笑一声。

闻崇鸣神情阴沉地看着与往常全然不同的闻淮卿,仿佛他只是笔直地站在那里,一声气势便能叫人眼中只能瞧见他,高贵,凛然不可犯。

穆默尔被温筳这一番抢白气得脸色铁青,合着被戳中了心事的恼怒,猛然道:“你大胆!”

慢条斯理地将明黄圣旨重新小心收回,闻淮卿冷冷道:“我看四王子才是大胆!”

皇帝不提,众人便都仿佛无事发生过一般,各自饮酒作乐,只是氛围到底不如方才,都带了几分小心翼翼。

温筳松了一口气,趁着无人注意坐了下来,抖着手举起面前的酒盏猛灌了一口。

穆默尔再忍耐不住,手上用力地险些掰下一块桌角,连声气到:“好!好!只盼我西疆儿郎攻破你大楚城门的时候,三皇子还能这般硬气!”

言罢,穆默尔连皇帝的脸都懒得多看,彻底拂袖而去。

顿了顿,温筳别有深意地在穆默尔脸上扫了一圈,疑惑道:“莫非四王子早有打算,却偏在这大殿上才提起,是以为借着战事威胁能令皇上答应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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