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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只想苟着

第148章太妃薨逝

太师府地位不低,本就比较靠近内殿,又有皇后关照,温筳跪得倒也不算太难受。

只是男子女眷分跪在两边,前头还有不少的宗室女,便稍稍显得比罗贡的位置靠后些。

皇帝拖着病体,强行要送太妃一程,亲自颤巍巍地从张公公手里接过一炷香,插进香炉之中。

纯太妃不过是当年先帝的一个低级妃嫔,只是与当今圣上的母妃关系极好。

且纯太妃一生都没能得个自己的孩子,在皇帝母妃逝世之后,只将皇帝当成亲子一般照顾。

待皇帝登基之后,本想将她奉为太后,被纯太妃以于理不合为由拒绝,此后便将自己锁紧宫苑深处,不再见人。

边上慢了一步的闻于瑾默默地将手收回袖子里,转头看向无动于衷的太子,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朕无事,到底是年纪大了,不如你们来得康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该跟着太妃去了。”

皇帝用力拉了下闻淮卿的手,苦笑着叹道。

闻淮卿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对皇帝的心情向来复杂,一言两语之间,难以道尽,只能收了手,垂眸回去边上跪好。

皇帝见他这般反应,双眸不可抑制暗了暗。

一旁的闻崇鸣倒是对闻淮卿不趁机表功的作为格外满意,私下里已经将闻淮卿归入自己的阵营,只缺一个机会,让他跟自己表忠心。

因而,闻崇鸣十分心安理得地,接过皇帝抛给闻淮卿的话头,道:“父皇老当益壮,定能长命百岁。”

闻崇鸣说完,心中却不屑地指望着皇帝赶紧去死,好将位子腾出来,也该给他坐上去了。

他这太子之位,说来权势不小,可边上还有闻于瑾虎视眈眈,做事难以随心所欲,他已经过够这般日子了!

皇帝觑他一眼,淡淡道:“太子竟未曾惦记着朕的皇位,指望朕早日退位让贤,倒让朕格外欣慰。”

这话当着底下守灵的众臣说出来,虽听着是夸奖,可架不住旁人多想。

单是罗贡,眸光立时就是一深,下意识朝边上同跪着的温致魏看去,却在温致魏将视线移过来之前,又转而去看自己的下属。

更别说其他一样,心眼多如狐的朝堂官员了。

加之皇帝近来脾气愈发反复无常,便是进献了术士,有其做耳报神的闻崇鸣,也是有猜不准皇帝心思的时候,因而闻言脸色有些僵硬。

他试探着道:“儿臣自然是盼望着父皇身体康健,好能让儿臣多逍遥些时候的。”

皇帝笑了一声,意味不明地扫了眼闻崇鸣。

他没再接下去,只转头对张公公道:“朕有些乏了,便不在这儿守着了,太子既是朕的长子,便替朕给太妃守一守孝吧。”

“是,父皇。”

闻崇鸣彻底摸不清皇帝的意思了,刚落了他一回面子,让他心生警惕,准头皇帝又点明了他的身份,让他替皇帝守孝,名正言顺。

只能将此归于皇帝受到了刺激,才如此反复无常。

“恭送皇上。”

“恭送父皇。”

底下众人皆垂首,看着皇帝仪仗渐行远去,才微微松懈一些。

温筳悄悄抬头看了眼跪在最前面的闻淮卿,她方才也听到了些许对话,加上她之前被皇帝叫走时,听到皇帝跟她说的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太子并不如表面上众人所见到的受宠,皇帝也不像是为了慧妃迁怒闻淮卿十来年,对其不闻不问的模样。

然而眼下场合并不合适她与闻淮卿问话,只能暂且将疑惑压下去,挪了挪跪得有些酸疼的膝盖,继续垂头出神。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众人饮了些冷食,到了夜间便有些受不住。

春日里到了夜间,便一点点凉了下来,温筳在殿内,尚觉有些寒凉,更不必说因家中父兄官职低上些许,不得不跪在更远的殿外的夫人小姐们了。

“罗五小姐,三皇子殿下令奴才送些毯子来给您。”小太监弓着身,将手上两床厚实的毛毯子递给温筳。

温筳一愣,心中泛出暖意,下意识朝上头看去,正好对上目色柔和,朝她看来的闻淮卿,唇边荡出一点甜腻的笑意。

想起眼下还时在守灵的时候,温筳紧接着便将这一点笑意压了下去,接过小太监手中一床毯子,径直裹在了身上,果然暖和了不少。

再抽出一点夸大的边角垫在退下,膝盖都舒适了不少。

罗贡早先求了皇后的恩典,可令身子虚弱的罗成镜不必进宫守灵。

又有皇帝钦点太子做表率,自己都不敢懈怠,自然不敢再求皇帝或者太子,多关照些罗夫人与罗正韵等人。

因而若非闻淮卿忧心温筳,早做了准备,她恐怕也是要和罗正韵等人一般,苦兮兮地守到天明的。

顶着罗正韵与罗夫人渴求的眼神,温筳伸向另一床毯子的手一顿:“我这儿一床便够了.....”

罗正韵目光一亮:“五姐姐要是不需要了,不如......”将剩下的那床给我吧。

不等罗正韵说完,温筳就笑了一下,道:“封家姐姐在殿外想必受了不少寒风,便将这床毯子送去给她吧。”

不知是不是提前受了闻淮卿的吩咐,小太监听完,半句话都未曾多问,乖觉地应道:“奴才这就去。”

气得罗正韵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怒道:“五姐姐未曾看见母亲正在受苦么?竟然将毯子给个不知是谁的外人,也不肯看顾家中人么!”

罗正韵原本是想说她自己的,可话到口中,忽然反应过来,说她自己,哪有给“罗禾妗”按个不孝的名头来得有用。

言罢,罗正韵又冲那小太监呵斥道:“还不快将那毯子送来给我母亲!”

说完,她便得意洋洋地等着小太监将那毯子双手奉上,反正给了罗夫人,与给了她也没甚区别,等那太监走了,她便将母亲身上的毯子拿来,再让温筳将她身上的给了母亲就是。

眼下她病逝,皇帝悲痛之余再次病倒,却还强撑着要为其守孝。

皇帝都如此作态,底下的朝臣更是不敢怠慢,太师府里才得到消息,罗夫人便在各处挂上了白幔,一众人等都换上了素衣孝服。

吴嬷嬷听着果然大为畅快,帮着梧叶就将那海棠花往后院里搬去。

温筳笑了下,看着闻淮卿早先递来的邀约,犹豫了一瞬,还是将之暂时压在梳妆台下,打算起身,先跟着罗夫人进宫去上香守灵。

吴嬷嬷欣慰地叹道,跟温筳处了这么些时日,怎么着都生了些许感情。

四月中,久居深宫的纯太妃薨逝,皇帝下令全朝守丧。

便是罗旻,都被紧张兮兮的四姨娘抓着换了一套素净点的衣衫。

“梧叶,将这海棠花搬去院子后头,与万年青放在一处吧。”

“你以为我舍得不成,可眼下朝廷上下都在孝中,海棠花开得艳丽,放在屋中不太妥当,况且我又不是要摘了它,放在院子里,照样能看得着,隐蔽些,不落人口舌罢了。”

加之又有那头难以管教,表面看着温驯,实则最爱作妖的罗锦作对比,这便难得地露出一个笑意来。

放在吴嬷嬷肃然的脸上,居然也有了点慈祥的味道,看得梧叶大为惊奇。

“嬷嬷说笑了,禾妗还未出嫁,还有不少事得仰仗嬷嬷教导。”温筳乖觉地应道。

“小姐,这海棠花是三皇子殿下才送的,且如今正是开得最好的时候,拿去院子里,岂不是可惜了。”

梧叶怜惜地抚过海棠花瓣,试图劝说道,却被边上的吴嬷嬷瞪了一眼,有些委屈地看向温筳。

站起身的瞬间,不可抑制地脑中一晕,差点当着众臣的面摔下去。

“父皇小心。”边上的闻淮卿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好歹没叫皇帝当众丢了面子。

温筳无奈地看她一眼,补充道:“你若是喜欢着这花,往后都由你来照顾就是。”

“五小姐聪慧,看来老奴往后也没什么可教的了。”

温筳卸下钗环,只缚了一条暗银丝带,中和了罗禾妗艳丽的容貌,配上温筳原本的气质,竟显出几分高洁不可侵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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