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只想苟着

“我，我......我没有。”

四姨娘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般大的阵仗，被罗贡这么一喝问，立时便慌了神，手足无措地看了罗夫人两眼，脸色苍白地无力辩驳。

罗贡冷笑一声：“你没有，没有这毒药为何会突然出现你院子里，莫非它还能自己长了脚跑过来不成？！”

狼狈的小厮顶着一张被挠花了的脸，上来便哭诉：“求老爷做主，我们在四姨娘的院子里搜到了毒药，本想将她绑着来见老爷，谁知道七小姐突然发了疯，叫我们挠成这般模样。”

站在后头的罗锦闻言，不着痕迹地看了眼罗夫人，心中忽然升起了一阵不大好的预感。

“四姨娘？”

“坏人！你走开！别碰我娘！”

眼看着二姨娘尖利的指尖就要冲着四姨娘饱经沧桑的面颊而去，罗旻突然发出一声尖利的惊叫声，挡在了四姨娘面前，胡乱挥着手臂，想要将二姨娘打开。

一个心智正常的人，哪里斗得过发起疯来的。

二姨娘便是心中再恨，在罗旻不停挥舞的双手下，也不得不暂时逼退，免得不慎被划伤了。

罗夫人看了三姨娘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快意，恨不得罗旻闹得更凶一点，好叫二姨娘挂彩。

免得她总仗着那张狐媚子的脸勾引人。

“够了。”

眼下又有证据，又能与罗轲的证词对应上，罗贡心中便认定了四姨娘就是下毒了的人，黑着脸格外不耐地让小厮们上去将四姨娘拿下，不必顾忌着罗旻。

小厮们对视了一眼，正要围扑上去。

“等等。”

温筳看了看眼底深处暗藏焦急的罗旻，念着过去罗旻帮过她不少次，到底没能袖手旁观。

“你要做什么。”二姨娘满心沉浸在四姨娘害了罗轲的愤怒中，恨不得叫她也尝尝那滋味，因为温筳一出声，她便红着眼睛朝温筳看来。

“二姨娘且先冷静些。”

温筳半点不憷，冷淡道：“不说四姨娘与二姨娘并无冲突，为何要毒害二哥，便是四姨娘常年待在院子里，连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她又哪里来得银子去弄来这偏僻少见的毒药。”

温筳嘲讽的目光扫过罗夫人与罗锦等人，也不知是谁想出来这蠢钝的法子，竟想叫四姨娘来背锅。

一时愤怒之下，罗贡可能确实会相信，可日后等他缓过神来，还能查不出来？

经温筳这一说，罗贡立时便反应了过来。

“六妹妹说得对，姨娘，你先别着急，免得叫真正的凶手逃了过去才是。”罗锦上前扶住二姨娘，意有所指地道。

“即便下毒的是四姨娘，但背后指不定还有指使的人呢。”

罗锦一边说着话，一边心中念头急转，她分明就将那药放在正院罗夫人的房中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竟然会出现在四姨娘的屋中。

莫非......她微微眯了下眼，目光扫过身姿摇曳的三姨娘。

温筳不知罗锦眼下的想法，只是肃了脸，对着罗贡礼道：“说来也巧，我曾听三皇子殿下说过，他过去与尚书府三小姐有些交情，听得了一桩奇闻。”

“是何奇闻？”

罗贡近来与温致魏关系不大好，听到温筳提起，即便是与他在朝中的事无关，还是下意识地警惕了起来。

“听闻尚书府当初的四小姐温棠，在新婚夜死在了夫家，其死状十分离奇，先是昏睡不醒，等死时，竟是青面红唇。”

“父亲可曾觉得这形容有些耳熟？”

自然是耳熟！罗贡脸色黑沉，此前萧云谈描述这毒药症状时，可不就与温筳现在所说别无二致。

况且，罗贡与温致魏私下共事多年，当时尚书府里出了这般影响声名的事，罗贡岂会不知其中内情，那温四小姐的毒，分明就是他温致魏自己下的！

“好他个温致魏！竟然敢将手伸到我府里来了！”

罗贡咬牙切齿地怒道，叫不知其中隐情的二姨娘一阵茫然，有些不明所以。

倒是罗锦，隐约有些耳闻，只是不论尚书府与此事有何联系，她并不想就此放过这个扳倒罗夫人机会。

只是恐怕罗贡不会这么容易将注意从尚书府上移开，不得已，罗锦只能咬了咬唇，自己出手了。

“父亲，莫非这毒药竟然是从尚书府里过来的么？”罗锦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眼看着罗夫人有些慌乱地捏了捏衣摆，心中更是肯定。

“怎么？你知道什么？”

罗贡敏锐地察觉到了罗锦的未尽之意，跟着追问道。

“许是，许是那日女儿看错了。”等罗贡问了，罗锦却又一副犹豫不定的模样，“毕竟女儿也没有实证，若是让人以为是女儿诬陷便不好了。”

罗贡眼神微眯，沉声道：“你但说不妨，便是错了，我也不会怪罪你。”

“是，父亲。”罗锦应了声，便飞快地道：“那日我在园中赏花时，曾见到母亲身边的婢女宛月，神情慌张地从府外回来，丹蔻觉得她有些奇怪，便将她叫住了。”

“谁知道宛月以为我在为难她，竟然对女儿出言不逊。”

罗锦顿了下，七分真三分假地将事情略微修改了下，反倒叫人对此更加深信不疑：“这也就罢了，总归她是母亲的贴身婢女，可女儿那时不知怎么了，觉得宛月十分不对劲，鬼使神差地叫人去查了她的行踪。”

饶是以罗贡这般自诩风流的人物，听下人们提起四姨娘的时候，还愣了一下，半晌没能想起来这四姨娘的模样。

“老爷，便是早些年底下官员送来的那个女儿，疯傻了的罗旻便是她生的。”二姨娘轻声提醒了一句，罗贡这才恍然大悟。

“四姨娘，你为何要毒害轲儿。”

罗贡早已记不得四姨娘的闺名，问起话来，除了怒火之外，也只剩生疏僵硬。

一时僵持难下。

“让你们去搜个院子，怎么弄成这幅模样了。”罗贡皱着眉，颇有些不满。

不过终究也只得了脑海里一个微薄的印象，全然记不得具体的模样了。

“你们那么多人，还拿不住一个幼女不成？”

罗贡这般十几年不曾关心过四姨娘一房的，自然也不能。

“你在做什么！”

院门口徒然传来一声爆呵，众小厮回头看见大步而来的罗贡，皆是大松了口气，上前回禀完，便退到了后面。

温筳站在人群里，看着眼神明亮的罗旻，有一瞬间的疑惑，很快又被怒气勃发的罗贡移走了注意。

小厮苦着脸，干巴巴地辩驳道：“不是我们无能，实在是七小姐太过凶悍，我们又不敢伤了七小姐，实在是拿她没办法。”

没有与痴傻发疯之人打过交道的，必然想象不成对方究竟有多能豁的出去。

闻言，四姨娘神色慌乱地往后退了一步。

仿若默认一般的动作叫二姨娘眼中闪过一丝恨色，上前便要厉声逼问：“怪不得我儿说端银耳羹来的人是个嬷嬷模样的人，我还当是府中的下人，没想到竟然会是你！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的轲儿！”

.......

往常清幽破败的院子里眼下聚了不少人，罗旻警惕地看着边上虎视眈眈想要将四姨娘带走的下人，一手护着四姨娘，仿佛只要见着谁上来，她便能扑过去将对方狠狠咬上一口。

想明白了，罗贡便对毫无作为的小厮更为不满，都搜到证据了，居然还连人都拿不住，当真是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