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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只想苟着

第230章蛊惑

只余一声沉重的叹息在内里响起。

陈公公赶忙进了屋子,小心翼翼地觑了皇帝一眼:“皇上?”

“他到底还是怪朕。”

“不论是想要给慧妃翻案,还是重新将温府那个三小姐的身份调换回来,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子璋,你当真不动心么。”

蛊惑一般的低语响起在闻淮卿的耳边,叫他听来,却如同响雷一般,令人心中头骇然。

免得皇后乃至闻崇鸣过早地将目光停留在闻淮卿身上,因为自己过于深厚的宠爱为他召来祸患。

一如当初的慧妃一般。

陈公公斟酌着想要劝一劝皇帝:“三殿下未曾当过父亲,自然不懂皇上的苦心,或许等殿下成了亲,有了自个儿的孩子,便能体谅皇上了。”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皇上您要好好保重龙体才是。”

要不怎么说陈公公是在御前伺候多年,极得皇帝宠信的大太监,这三两句话下来,立时便将皇帝沉郁不堪的心绪抹去了不少。

虽然如此,皇帝口中却是不肯承认,哼了一声,便道:“用不上你多劝,朕的身子,朕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是是是,是老奴多事了。”见皇帝神情舒缓开来,陈公公暗中松了口气,面上也敢露出些微的笑言来。

深长的宫道一路蜿蜒,闻淮卿从御书房里出来,只觉心情甚是沉重,有一些对皇帝的怨怪,也有一些愧疚,以及隐约,叫他不肯承认的忧心。

复杂难言之下,闻淮卿看着苍蓝的天空,徒然生出一阵疲惫的倾诉的欲望。

这个时候,闻于瑾应当正与方远尚一道在京城众大臣家中搅风搅雨,借着皇帝的御令,好将朝中众臣彻底搜查一番,一边判断究竟有多少人投靠了闻崇鸣。

闻淮卿手指动了动,出了宫门之后,脚下的步子忽然改了方向,没有回三皇子府,而是去了太师府。

十一月的光景,天气已经有些寒凉,温筳特意寻了暖融融的料子,打算给闻淮卿缝制一个护膝。

明媚而绚丽的日光落在温筳的脸上,将她面上纤细可爱的白色容貌照得微微发亮。

闻淮卿斜靠在树杈上,光是看着她,忽然便觉得心中有些安宁。

似乎是因为久坐,温筳觉得有些疲累,便放下手里的针线,走到大开的窗格子边上,伸手伸了个懒腰。

纤细修长的身子彻底被舒展开,闻淮卿看得一愣神,眸光显得越发温柔。

若不是青天白日里,温筳尚在待嫁,太师府里的人又都不是好相与的,令他不好直接出现,免得叫人说了温筳的闲话。

他怕是早已忍耐不住想要从树上跳下去,而非窝在树上,愣是看了她半晌。

“小姐,听闻陈家表小姐来了,夫人请您过去用膳。”

梧叶从院子外走进来,将温筳随手扔在桌上的护膝针线等物收拾起来,往边上的柜中放进去,才回身说道。

“陈家表小姐?这时候怎么突然来了。”

温筳回过身来,微有些疑惑,口中虽然问着,倒也没有耽误顺着梧叶的动作,将院中随意舒适的衣衫换了下去,改做略微正式些许的衣裳。

“听闻是陈家给这位表姐寻了个白身的夫君,表小姐看不上,与母亲闹了一场之后离家出走,陈家寻不到人,便派人来太师府求助,刚好被夫人的人发现,便领了回来。”

“表小姐不肯回家,夫人便叫人送了信回陈家,暂且将人留了下来,这会儿才叫小姐与长公子一道去院里用饭。”

梧叶手上未停,帮温筳拢了拢衣襟,这才一边给温筳解释,一边随着她走出门去。

“怪不得,我说以母亲那个无事不会寻我的作态,今日怎么这般反常......”温筳与梧叶的说话声,随着两人出了小院走远了去,渐渐听不大清。

但闻淮卿显然已经心虚平静了许多,便没有在跟上去,而是纵身一跃,出了太师府。

只是他并不知晓,这一走,竟叫他错过了一个能将危险掐灭的机会。

罗夫人的院子离温筳这儿有些远,可等她走到的时候,罗成镜还不见踪影,屋子里倒是有个一身粉衫的娇俏少女,倚着罗夫人的手臂,将她逗地笑出声来。

温筳跨进门槛的步子略微听了片刻,才在那少女的目光转过来之前进了屋。

“母亲。”

相较起与罗夫人自然亲近的陈家表小姐,“罗禾妗”这个罗夫人亲生的女儿反倒是显得跟她客套有余,亲切不足。

陈诗禾甚至隐隐能感觉到些许自家姑母对着“罗禾妗”的忌惮。她目光中划过一丝深色,面上却没有别的表示。

温筳规矩地行了礼,不等罗夫人示意,便自己寻了位置坐下来,

“这便是禾妗姐姐了罢?”

陈诗禾面上含笑,松开挽着罗夫人的手臂,朝着温筳略微探过去些许,“过去不曾见过表姐,竟不知道表姐生得这般姝色,倒叫人自惭形秽。”

旁人笑脸相迎,温筳自然不能冷漠地坐着,她对着陈诗禾浅浅一笑,叫人看不出真正的情绪来:“表妹亦是十分娇俏。”

“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如此客套。”

许是陈诗禾当真令罗夫人很是高兴,也许是罗夫人当真有些认命,她竟难得平和地对着温筳露出了些许真心的笑意。

“父皇,你......”闻淮卿猛然抬头看向皇帝,眼中露出了慌张,凶狠等等复杂难言的神色。

皇帝浅淡一笑,放松了身体坐会椅子上,微微低头看向面前令他既心疼愧疚,又觉十分骄傲的儿子:“朕是天下之主,若当真要知道什么事,你觉得有什么事能瞒得住的?”

“你.....可曾怪过朕这些年对你的不闻不问?”

闻淮卿微微垂眸,浓密纤长的睫毛半点未动,他顶着门外陈公公企盼的目光,十分大逆不道地未曾回话,便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言罢,也不等皇帝回话,转身便要出去。

昏暗不明的御书房中,一代帝王放低了身段,颇有些恳求,乃至诱惑的意味,对着闻淮卿低声道:“只要你登上了这个位置。”

“不计较,只是朕觉得她适合你,想要纵容着你们罢了。”

这话一出,闻淮卿反而镇定了下来,他双眸沉黑,看着皇帝低低问道:“这么说,父皇一直不肯相信母妃,也只是不想相信罢了?”

也算是,为了这么多年亏待之后的补偿。

“皇儿。”

御书房的房门被闻淮卿推开来,洒进一片粲然金光,皇帝半张脸藏在光亮照射不到的阴影中。

在他跨出门槛的一瞬间,皇帝再次开口道:“朕这么多年唯一对不起的,便是你跟你的母妃。”

皇帝面色一僵,脸皮微微抽动,有些戳到了伤口的难堪,他并非不想去相信,只是不能,可惜这话闻淮卿不会懂,他也不想叫他懂。

他默然半晌,才道:“既然你心有疑虑,朕也不逼你,只是这位子,总归是会给你留着的。”

皇帝面色发苦,却也说不上有多失落,毕竟在他为了逼迫闻淮卿接受皇位,而不肯为慧妃翻案的时候,他便已经有所预料了。

只是闻淮卿不懂,他不会慧妃翻案,不仅仅是如此,更是想要在闻淮卿彻底成长起来之前,将他好生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朕乏了,让陈公公进来,你退下吧。”

闻淮卿唇瓣微动,到底还是一躬身,应了是,直起身之前,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地面道了一句:“父皇还是少些思虑,多保重身体。”

立时反将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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