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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只想苟着

第275章自扰

待各自穿好了衣衫,闻淮卿才黑着脸将房门打开,对着梧叶冷哼了一声,才任由她进屋来,替温筳梳洗盘发。

温筳眼眸微弯,轻轻笑了一声,闻淮卿心中的担忧,作为女子,她早便有过,只是即便担心,未曾发生的事情,她也无从判断。

总归她并非是大周朝中离了夫君,便无所适从的真正闺阁女子。

温筳顾不上眼中还带着些许欲求不满的闻淮卿,伸手便将落在床榻边上衣衫拿过来,正要往身上穿。

却叫闻淮卿更快一步,将那衣衫从她手里接了过去。

他低叹了一声,不满道:“好不容易有些许闲暇,便是皇后也要来坏事,自己去不就成了,非要将你也拖下水,当人不知道她打的那点子小算盘不成。”

便是孟贵妃的亲女闻溪玉,都耐不住孟贵妃神叨叨的话语,不过一日,便缩在自己的公主殿中,不肯再过来侍疾。

可见宫中人走茶凉。

即便是有皇帝因着怜惜孟贵妃乍然失了独子,偶也有来华兰宫稍坐,却也没能见孟贵妃的处境好上些许。

不过是皇帝在时,从闻溪玉到底下宫人,才会显得热情些,皇帝一走,便立时散了去,只叫孟贵妃一人孤零零地躺在病榻之上。

便是如此,皇后仍旧看不惯孟贵妃,非要排着队儿叫皇子妃们,轮番过来刺激孟贵妃,生怕她死得不够快。

温筳怜悯地看着病床上形容枯槁的女子,已然瞧不出孟贵妃往日的半分风姿,混沌不堪的目光里,仿佛根本看不见自己面前站着什么人。

只是偶尔哭哭笑笑地呢喃着什么。

温筳侧耳细听,隐约能够听见三两句:“皇儿,你回来啦.....皇儿,他们要害了你......别怕,母妃护着你.....”

“贵妃娘娘这般模样多久了?怎也没叫太医来瞧瞧?”

即便原先与孟贵妃有过些许摩擦,但到底未曾有过不死不休的仇怨,眼看着一代明丽的美人就这般枯萎消亡,总是叫人唏嘘不已。

温筳动了动鼻翼,冷冽的空气里没有半点药香气,皱着眉回头问边上的宫女碧玉。

若是不问还好,温筳一问,孟贵妃身边唯一还真心担忧着她的贴身宫女碧玉,便觉得心头发酸。

她垂下眼睑,叫人看不清面上心酸,说话间格外小声,以至于温筳若不侧耳细听,甚至不能听清她的言语:“好些日子了,打从听见二殿下没了的消息,娘娘便病成这般模样了。”

“偏皇后娘娘只说娘娘是忧思过甚,自个儿将养着便好了,不必请太医。娘娘自个儿又神思不属,根本没法子叫太医来瞧。”

碧玉每曾想,第一个发觉此事,甚至因此关心孟贵妃的,竟然会是这个往常孟贵妃还有些瞧着不顺眼的“罗禾妗”。

便是闻溪玉,也每每只是敷衍地来瞧上一回,便觉孟贵妃丢脸,匆匆便走了,更不必说日日在床榻前侍疾安慰了。

或许正是因此,孟贵妃才会彻底伤心沉沦。

温筳皱了下眉,正要开口,却见原本在床榻上顾自呢喃的孟贵妃,忽然目光凶狠地看向了碧玉:“不准你诋毁我的皇儿!”

“他没死!他活的好好的!等他办完了差使回京,皇上定然会好好嘉奖他!”

碧玉被吓了一跳,忙膝盖一软,便跪在地上认错道:“是,娘娘,是奴婢说错话了,奴婢该罚。”

言罢,便毫不犹豫地往自己脸上用力甩了巴掌下去。

孟贵妃这才目光缓和了下来,冷哼了一声,又将脸偏转回去,半点不带搭理床边的温筳。

碧玉松了口气,对着温筳苦笑了一声,自己便又起了身来,去给温筳倒了茶水来。

皇后的吩咐,碧玉也是知道的,因而也知道温筳大概得在华兰宫里待到午时,才会出宫回府去。

前两日里,准太子妃楚明燕,以及五皇子妃,六皇子妃也是这般的。

温筳示意碧玉将茶盏放在桌上,并未饮用,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贵妃娘娘这样不是办法,还是该将太医叫来瞧瞧。”

“你可曾将此事与皇上说了?”

碧玉闻言苦笑了一声,若是原本贵妃思绪清晰的时候,自然不会连个太医都叫不来。

可她不过是个宫女,即便在孟贵妃跟前再得势,那些太医也不会因此高看一个宫女。

至于跟皇帝告状,碧玉也不是没有想过,可别看这会儿华兰宫中只她一人在孟贵妃跟前伺候。

皇帝一来,她却根本凑不到皇帝跟前,那些个原本不叫碧玉放在眼里的小宫女们,仿佛是笃定了孟贵妃失势,转头便投靠了皇后。

将她这个大宫女排挤出去不说,她便是连皇帝的面都见不着。

遑论将此事告知皇帝。

温筳听罢,扫了眼隐含期待看着她的碧玉,终究还是没有言语,只寻常地坐到了午时,便出了宫门,叫碧玉好生失望。

话虽这般说,闻淮卿到底还是乖乖帮温筳将衣衫穿了上去。

闻于瑾已经出了事,他这儿便更不能轻易叫人抓到了把柄,否则,便要当真是闻崇鸣一人的天下了。

闻淮卿揽着温筳的手臂猛然一紧,心中更是不愿意放开她分毫。

然而不论闻淮卿有多不愿意,梧叶还是再次冷酷无情地敲响了房门,提醒温筳时辰不早,她该进宫去了。

温筳目光落在床榻上的缠金丝被褥上,含笑道:“只要你过的快活,这便够了。”

叫梧叶这么一打断,温筳果然忘了询问,猛然回过神来,昨日她确实收到了宫中皇后递来的旨意,着她进宫“劝慰”失了唯一子嗣的孟贵妃。

温筳难得听见闻淮卿这般孩子气的抱怨,轻笑了一声,配合着将外衫穿上:“我本就与孟贵妃说不上关系好,即便是叫她嫉恨,也没什么。”

“可我舍不得叫你进宫去受这些委屈。”

温筳原本正在打理衣襟的手停了下来,她目光里划过一丝复杂,反手覆在了闻淮卿的背脊上。

她许是明白今早闻淮卿为何这般反常的缘由了,大约是心中有些彷徨,闻于瑾死后,他们原本的部署便出现了变数,除了闻淮卿,眼下已经没有更好的,能够上位的人选了。

但他到底心中对那个位置还有些厌恶,许是还有些忧心自己往后会叫权势迷了眼,变成如今皇帝那般,说着对慧妃深情,却能转脸无情的人。

他怕自己会对不起温筳。

闻淮卿苦笑了一声,将温筳揽进怀中,少见地有了些许犹豫不定的模样:“我不想叫你受任何委屈。”

“或许,我该听父皇的,唯有我坐上了那个位置,那能叫你不必对任何人卑躬屈膝。”

便是凭借着自己这一手出神入化的仿妆术,总不能叫自己活不下去就是了,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庸人自扰。

孟贵妃病重,华兰宫中却格外孤寂凄冷,半点没有当朝贵妃的气魄与热闹,别说是往来间见不到几个宫人,致使殿中小径铺满了一层金灿落叶。

“子璋,你不必如此,我知晓你因着见惯了皇家冷漠,而不喜欢那个位置,若是为了我而勉强自己,实在没有必要。”

“没有人能叫我受委屈。只要在那个位置上的人,能对得起天下百姓,不论是不是你,与我而言,都不是最重要的。”

闻言,温筳微愣,冷不丁抬眼便对上了闻淮卿含着些许愧疚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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