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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只想苟着

第290章猜测

不知道那一句话忽然戳中刘明林的心思,他猛然激动地锤了一下床榻边缘,阴沉而又忿恨地怒道:“他说谎!父亲,父亲一定是被他骗了!”

激动的模样,叫温筳也忍不住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追问道:“你说谁说谎?那个管事吗?”

刘明林眼中闪过一丝血光,可怕的样子,半点不像是一个十来岁天真少年该有的模样。

温筳点了下头,将大夫送出门外,才回转身来,坐在了床榻前。

上面躺着的,赫然便是方才温筳断言活不下来,叫店小二随意寻个地方埋葬了的半大少年。

刚刚那番话,本就是温筳为了迷惑被捆缚住的常山等人而言的,从她下楼察觉到这少年身上不同寻常的眼神动作之后,便起了心思,想要将这少年单独拎出来问询。

他却借着这阵痛意勉强冷静了下来。

“原本我与母亲并不会被那些水匪发现,是管事贪生怕死,才会故意将我们暴露出来,以叫自己能够活命。”

刘明林冷笑了一声,眼中满是疯狂跟痛意。他将事情原本的经过说了一遍,半晌才哑着声狠狠揉了一把眼睛。

“这么说来,刘大人当是被骗了。”温筳略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怪不得他会这般痛恨激动的模样。

“不过,你如今为何会混在水匪中,且他们瞧着也是真拿你当了同伴的。”

便是或许隐隐有些同情他,温筳也没有轻易相信刘明林,问话时更是目光紧紧地盯在他脸上,不肯错过他一丝一毫的变化。

“呵。”

刘明林嗤笑了一声,脸上满是真切的对于那些水匪的不屑:“他们杀了那么多人,哪里记得住模样,我与母亲即便是暂时成了他们取乐的物件,也不过是得了他们一瞬间的注意。”

说这话的时候,刘明林虽则一副平静的模样,但话中杀意几乎掩盖不住,整个人阴郁深沉地全然不似少年模样。

“之后他们见我跟母亲都昏死过去,便对我失了兴趣。”

刘明林微微顿了一下,将那更加恶心肮脏的事情暂时掩藏不提,只是略微垂了垂眼睛,面无表情地道:“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他们当成死人扔到了一个水坑里,跟其他人一起。”

即便刘明林说的轻描淡写,但温筳还是从他的话中感受到了当时的场景。

一个才刚刚遭受了人生巨变的少年,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仿佛就看到了人间炼狱,寻常人或许当场就能够发疯。

他还能如眼下这般如常言语,甚至是为了叫他们相信,将那般可怖的场景再回忆一遍,对于一个半大少年而言,实在是太过残忍。

然而林明林并不在意,他早便看出来温筳两人并不寻常,或许他报仇的希望就在于此。这才会在方才故意上去替常宁挡了剑,为的就是能在恰当又不露破绽地引起温筳跟闻淮卿的注意。

甚至是故意将自己的遭遇描绘地格外惨烈,只为了多叫温筳同情他些许。

“我从那死人堆里爬出来之后,才发现已经到了那些水匪的老巢里,我怕被他们发现,趁着他们不注意,偷了他们的衣服换了,之后又一点点混进了他们中间。”

说着刘明林阴沉沉笑了一下,露出一丝无所谓的模样来:“反正我的样子已经被毁了,他们怎么都认不出我来。”

言罢,他就用一种满不在乎,实则却格外紧张的模样,偷偷看着温筳。

温筳侧头看了闻淮卿一眼,见他微微点了一下头,她才回头对着刘明林问到:“你想要我们如何?”

刘明林的话几乎就是在明示,常山他们一伙人就是之前被朝廷派来的武将打撒奔逃走的水匪。

虽然这事楚复昨日就已经发现,但是他们看起来口风十分严实,并不好逼问的模样,若是有刘明林这般混迹其中的人开口,说不定是个突破口。

因此闻淮卿这才会由着刘明林试探。

“你们是不是来追缴南地水匪的?”刘明林沉默片刻,不答反问。

温筳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近乎承认的话,叫刘明林彻底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赌对了,总算是露出了一丝到目前为止,最为干净,像个少年一般的笑意。

“这片地方,就没有不害怕常山的,即便是往来的客商,也不会轻易得罪他们。可你们不怕,甚至有恃无恐。”

刘明林十分庆幸常宁今日将他一道带了过来,他微微垂着眼睑,跟温筳解释道:“更重要的是夫人你。”

“他们看不出来,我却是知道的,夫人身上的衣服,看着虽然素净普通,却是京中最好的绣娘所制。”

“寻常官家小姐都是千金难买,即便是穿了,应当也是十分珍惜。唯独当初的罗六小姐,如今的三皇子妃,大婚之前,三皇子殿下送了她一整箱子。”

这会儿温筳是当真有些惊讶了,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从未想过她仿妆之后会这么容易就被人认出来,凭借的还是一件衣衫罢了。

“我为三皇妃解了疑惑,三皇妃是否也该为我解惑?”

显然,温筳一闪而过的惊讶取悦了刘明林,眼中划过一丝得意,对着温筳便是一礼。

“你想的没错,我就是‘罗禾妗‘,我也确实是为了南地的水匪来的。”

温筳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着刘明林问到:“你既然猜出来我是谁,那可有猜到他是何人?”

刘明林的目光顺着温筳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正是神情不明,低头喝了一口茶水的闻淮卿。

“你,你是三皇子殿下?!”

他微微睁大了眼睛,是当真没有想到,因着他虽然听闻过罗家六小姐的大名,却未曾见过“罗禾妗”的样貌,因而不会叫模样迷惑了过去。

可闻淮卿他却是见过的,乍然猜到温筳的时候,刘明林也是怀疑过闻淮卿是不是三皇子的。

可只要说稍稍打量些时候,便会发现两者模样实在差别巨大,且瞧着根本没有易容的痕迹。

因而即便是对着三皇子妃为何会跟其他男子同居的疑惑,刘明林还是否决了他就是三皇子的猜测。可看着温筳这意有所指的目光,刘明林终究还是没忍住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在这少年自己非要往楚复原本已经收势的剑上扑过去的时候,温筳便更加断定他定然是有问题的。

虽然不明缘由,但并不妨碍温筳未曾戳穿他,甚至仍由他做戏,在旁人面前故意随了他的愿。

只是没等他开口说出证明的言语,温筳恍然明白了过来,下意识脱口而出道:“我想起来了,刘大人来南地之前,便说他儿子与夫人尽数被水匪杀害。”

“此事乃他家中管事亲眼所见。”

常人见到他,别说是直接对视,便是看一眼,恐怕都会忍不住面露嫌恶,温筳跟闻淮卿能够这般面不改色,已然十分不易。

花白头发的大夫抚了抚自己雪白的胡须,提笔开了个药方子交给店小二去煎,道:“这伤口还没他身上旧伤来得严重,且好好养着就是了,与性命无碍。”

等到店中掌柜跟店小二将常山几人压下去,大堂里再无一人的时候,闻淮卿才将他拎到了楼上厢房中。

等店小二回来,便会以为这少年已然被不耐烦的闻淮卿扔了出去,而不会有人意识到,他还在客栈中。

“你说你是言官刘其录的独子。”

更不必说他会跟闻淮卿口中少年有半分相似的模样。

刘明林默然半晌,哪里会不知道他自己眼下是何种恐怖的模样,可即便如此,他苟延残喘这些日子,从未忘记过自己的身份。

也从未放弃过,想法子为自己跟母亲报仇。

他一出声,温筳才发觉他的声音极度沙哑,根本不像是个少年,反倒如同老者一般。

且这个名字,莫名就叫温筳觉得耳熟不已,只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听过。

疯狂,却又莫名叫人觉得有些可悲。

即便如此,刘明林到底还未曾丧失理智,他深吸了口气,身上的伤口开裂,渗出些许血渍。

闻淮卿忽然抬头看向他,口中的言语甚是笃定:“不过我记得刘大人之子虽然年幼,却也是个意气风发的温和少年,你这般,又如何能够证明?”

并非闻淮卿故意为难贬损这少年,实在是他样貌格外狰狞可怖,不说脸上纵横交错的伤疤,还尚未全然好去,便是裸露在外的手脚,也隐约能够看出些许可怖的伤痕。

半大少年看着跟前的温筳,以及坐在窗前,看似随意,却时时关注着温筳的闻淮卿,沉默半晌,才开口道:“我叫刘明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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