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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只想苟着

第301章惊马

偏偏就是罗锦的吩咐,戳中了这些人的痛点,立时便激起了民愤。

流民虽然体虚势弱,却是人多,凭着那一股子愤怒跟义气,竟一时间将罗锦边上护持着的侍卫冲散了开去。

其中一人撇开一团混战的侍从,看准了机会,竟然叫他如同一尾游鱼一般,穿过人群的缝隙,跑到了罗锦马车的跟前。

那些从京外来的流民们,俱都挤挤挨挨缩成一团,只盼着在这寒冷的冬日里,互相汲取一丝暖意。

原本无往不利的侍从们,到了这群几乎活不下去的流民面前,便是再大的威名,都不好使了。

都已经是饿的两眼发慌的人了,哪里还有力气去应承侍从,乃至从地上站起来挪开道来。

这会儿看见有个流民居然跑到了自己的跟前,将马车的车夫一把拽了下去,丹蔻终于忍不住心慌,又隐约有些许的后悔。

但对着那个邋遢丑陋的流民,丹蔻仍旧色厉内荏地怒吼道:“你可知道车上坐着的是谁!竟敢如此大胆!”

那流民原本就不过是晋地一寻常村夫,哪里见识过京中人这般的做派,若无意外,尽他一生,见到的最大的官,怕也只是县太爷罢了。

如此,那流民自然不可能识得罗锦的身份,连个猜测都生不出,自然也就不会有所谓的敬畏之心。

丹蔻这一声呵斥,不说将那流民制止住,反倒是激发了他那一腔愤怒的血性,他狠狠用自己充血的眼睛狠狠瞪了丹蔻一眼。

将丹蔻吓得蓦然往后退了两步,又上前去一扯马车的缰绳,凶横地踹了那失了车夫之后,本就有些受惊的马匹一脚。

说来,那流民的力气实在算不上大,只是那马本就受了惊吓,兼之丹蔻见到那流民的动作之后,徒然发出了一声尖利的惊恐叫声。

这一叫可好,那马猛然扬起前蹄发出了一声长鸣,将本就站立不稳的丹蔻吓得往后倒进了车厢里,与等的不耐烦的罗锦滚做一堆。

没等罗锦反应过来,前头那马便一尥蹶子,径自冲了出去,吓得车厢内的主仆两人又是一阵翻滚。

也不知这罗锦与丹蔻究竟是运气好,还是不好,原本还有些拥堵的街道,眼见着那发了疯一般的马车冲撞起来。

一时间,不论是流民,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跟着下意识动作的侍从,尽皆避让开来,给那马车让出一条坦途来。

这可苦了马车上留下来的罗锦与丹蔻两人,她们自来养在闺中,哪里见过这般阵仗,罗锦甚至顾不得所谓仪态。

吓得花容失色,惊叫声甚至来得比丹蔻还要大些。

好在这里终究是京中,且本就已经离太师府不如何远了,受了惊吓的马匹奔逃出去,竟也误打误撞到了太师府的门口。

渐渐地力竭了下来。

原本在太师府门口,等着罗锦归家的罗柯,听见远远传来的响动,眼中划过一丝疑惑,然而不等他有所动作,远处那辆载着罗锦跟丹蔻的马车便朝着他直冲而来。

罗柯一惊,眼看着那马车便要冲撞上来,若是不加以制止,恐怕太师府的正门不保不说,便是罗锦也要受伤。

罗锦顾不得多想,见着那马奔驰许久,已然有些缓下了前行的速度,他一脚踩在门槛上,便朝着那马车上,本该是车夫站立的位置飞身而去。

到底是太师府出来的人,若非是罗成镜那般身体本就不适的,罗贡向来将人朝着文武双全的路子发展。

即便罗柯的功夫算不得多好,将一匹已经慢慢冷静下来的马彻底安抚住,却并不是多难的事情。

不过片刻功夫,那马车总算是在离太师府的大门,将将一寸的距离时,停了下来。

罗柯松了口气,回头去看坐在马车里,惊魂未定的罗锦与丹蔻两人。

“妹妹可还好?”

罗锦抚着自己的胸口,面上存留着恐惧,好半晌才听清罗柯的话,面上划过一丝狰狞之意。

她一把将丹蔻从自己的身侧推开,恶狠狠地道:“好,我好得很!”

可怜丹蔻还没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叫罗锦这一推,竟没控制住,一把跌出了车厢外,要不是罗柯顺手扯了一把,几乎要头朝下,栽到马车底下去了!

罗锦却尤为不解气,朝着丹蔻啐了一声:“没用的东西!”

言罢,她眼中便闪烁着怨怒的神色,转头便对着罗轲道:“兄长,我要进宫去见太子殿下,麻烦帮我换辆轿子来。”

至于马车,她罗锦大约是暂时不敢再坐了。

她甚至不敢想象,今日若不是罗轲反应及时,自己会遭到一个什么样子的下场!

那些贱民!她定然不会叫他们好过的!

罗锦心中暗恨咬着牙,重重喘了两声,才叫罗轲扶着,颤巍巍地用发软的双腿支撑着,从马车上下来,顿了一顿,又回头看了一眼太师府的大门。

“今日我便不回府去见母亲了,劳烦兄长替我说一声。”

罗轲点了点头,看着罗锦满脸凶狠的模样,半点没有了往日娇媚柔情,欲言又止地张了下嘴。

到底是看在罗锦钗发凌乱,浑身虚软的状况上,只低低叹了口气,又将劝阻的话咽了回去。

罗锦是半点没察觉罗轲的犹豫,满心只想着进宫去,向闻崇明告了状,叫那些流民统统付出代价才好!

原本坐在温暖马车里的罗锦,发觉马车忽然不动了,支使丹蔻将马车帘子拉开,一眼就瞧见了一半蹲,一半躺,形态各异,却无不是邋遢模样的流民们。

罗锦眼中划过一丝厌恶,当下便合上了车帘。

哪怕是为了活命,他们也不能叫这些所谓的贵人得偿所愿。

说来也是罗锦倒霉,要是她没吩咐丹蔻将人赶出城去,这些本就只剩半条命的流民们,原本是根本没有力气反抗的。

愤怒有时候,是能够生出巨大的力量的,这时候,只需要稍稍有一个倾泻口,便能喷泄而出。

可这般得意的状态,到了离太师府两条街距离的路上,停了下来。

正当众人以为罗锦打算放过他们,改道的时候,那紧闭的车帘子被掀开,丹蔻冷着一张芙蓉面,站在车辕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一团子,如同看向什么秽物一般。

“来人,将他们都扔到城门外去。”

瞧着竟仿佛大有再不叫他们进来的意思,这不就是在逼死他们吗?

那只第一个伸出去的手,便是如此。

流民们眼中燃烧着绝望的愤怒,那一身飘荡,瘦可见骨的身子里,忽然有了力气,他们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向他们伸出手来的侍从门推搡而去。

若是他们不反抗,等到这些人将他们赶出城门,在这寒天冻地里,他们是决然没有了活路的。

心底徒然升起一阵怨怼之气。

他们废了那般大的力气,好不容易才到了京中,可他们什么都没有做,这车中人只一句话,便要将他们赶出去!

“你要干什么!松手!”

打从方才流民反抗,引起一片混乱开始,丹蔻的脸色便黑了下来,支使着侍从将这些人围追堵截,甚至口中怒骂不已。

流民们心中冒出一阵巨大的愤怒,看着渐渐逼近的侍从,不知道是谁先伸出了那一只冻得冰冷僵硬,长满暗疮,甚至乌黑流脓的手。

猛然就朝着那些侍从推了一把。

冰冷的女声立时便惊醒了浑浑噩噩的流民们,他们将头努力仰起来,看着那个站在车上,即便只是个婢女,却仍旧一身华服,与他们仿佛天壤之别的丹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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