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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只想苟着

第332章安顿

虽说为了避嫌,前来送行的人并不大多,到底还是有那么些许脱不开关系的,或者草草叮嘱两句,或者送些干粮碎银子,叫狱卒路上照应些。

来来往往地从轿子边上走过去,唯独罗成镜,来得最早,却根本未曾露面,若非他停留的时间太久,以至于叫狱卒都忍不住侧目。

众人怕是还要以为他不过凑巧停在城门便歇脚罢了。

那光线里飞舞的浮尘,看着也叫人格外舒心。

温筳从榻上起身,近日里天寒,待在屋中时尚好,若是要出门去,不在身上裹个五六件衣裳,倒是当真没那个勇气。

这时候便显出富贵人家的好处来了,豆沙拿着府中绣娘新做来的暖绒袄子,给温筳披在了身上,细密的绒毛贴在身上,格外烘暖,顶的上外头三两件寻常棉衣。

跟在轿子边,站了大半个早上的梧叶对着温筳一礼,话说了一半,却叫温筳摆了下手,将她的话打断了。

梧叶见状,便闭上了嘴,往后退了一步,将轿子门露出来。

温筳正要走上前去,一直未曾有半点动静的轿帘子边上忽然伸出来一只白玉般袖长宽阔的手掌,捏着那块灰布帘子,往边上一扯。

罗成镜的半弓着的身影便从轿帘子里露了出来,他双腿微微曲着,低头避开轿子的门帘,从里面走了出来。

不远处被人用绳索绑缚着的罗夫人,看着这边的目光一亮,紧跟着又是眼眶微湿,心中一时万般复杂。

想要吱声叫罗成镜一声,不知为何,又忽然哽住,死死地咬住了唇畔。

罗夫人知道,如今自己并非是太师府显贵的夫人了,而不过是一个能够任人欺辱的阶下囚,可罗成镜却还有大好的前途。

若是能少有牵连,自然是少些牵扯的好。

他还能来送自己一程,罗夫人便已经是心满意足。

罗夫人会为了罗成镜多加思虑,可失了锦衣华服,连日来神经紧绷,眼下已经濒临崩溃的三姨娘却不会这般想。

“长公子,三皇妃,你们是来瞧夫人的么?”

三姨娘还有些小聪明,知道若是自己直接开口,说不定温筳两人根本不愿理会不说,可能还会故意视而不见。

但罗夫人不同,她是“罗禾妗”与罗成镜的生母,不点破还罢,众人还能当做视而不见。

一旦点破了明说,虽然如今两者身份并不对等,可碍于孝道,两人却也是不得不走近前来。

温筳本也算是来得低调,连车马,都特意没有用着三皇子府,而是另叫了一辆,罗成镜虽在城门便滞留许久,却因未曾露面,旁人并不知其身份。

等到三姨娘这一声不算尖利,却格外惊喜的声音,众人的目光,便不可抑制地朝着他们看来了。

温筳眉心紧了紧,与罗成镜对视了一眼,一道朝着囚车走去。

梧叶愤恨地看了眼中漫出惊喜的三姨娘一眼,与豆沙一道跟在温筳的身后,原本今日陪着罗成镜来送走罗夫人之后,她便要回三皇子府了。

眼下温筳既然来了,她便也顺势跟回了温筳的身后。

三姨娘压抑着心中的窃喜,满眼热切地看着温筳与罗成镜,本以为他们也会如同其他前来送行的人一般,嘱咐狱卒对她们多些照料。

谁知道温筳与罗成镜两人根本就没有这般想法,甚至没有再多给三姨娘开口说话的机会。

冷冷淡淡地与罗夫人道了别,温筳回头示意豆沙将一个小小的包裹交到罗夫人的手上,对着边上看着的狱卒一点头,半句话都没有多说,就要跟罗成镜一道离开。

没见两人想要生出什么幺蛾子,狱卒悄悄松了口气,走上去将手中的鞭子在地上一甩,溅起些许积雪化了之后,浸湿的泥点子。

“老实些!”狱卒狠狠瞪了眼有些不甘心,甚至难以置信温筳居然这般冷漠的三姨娘,心中暗暗啐了一口。

他可是知道这人不过是当初太师府中一个姨娘,竟也想着叫三皇妃关照?当真是脸大如斗。

三姨娘一个瑟缩,看着狱卒凶狠的脸色,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再不敢多言,眼睁睁便瞧着温筳与罗成镜一道走远了些,站在城门边上,叫人看不清神色。

得知罗轲要与罗贡一道被问斩之后,容色迅速枯萎颓败下去的二姨娘阴沉沉地看了三姨娘一眼。

眼中也说不清是讥诮还是厌恶,只看得三姨娘心中发毛,仗着狱卒还在身边,勉强瞪了二姨娘一眼,便往边上退了些许,神情有些贪婪地去看有些仲楞的罗夫人。

或者说,三姨娘看的,是方才温筳让豆沙交给罗夫人的那个,并不算大的包裹。

便是脚上半长的靴子,也有专门的绣娘细密地补上夹层的棉花,不至于叫贵人的脚冻伤了去,配上那精致的绣花样子,半点也不显臃肿。

待到梳洗罢,温筳舒适地喟叹了一声,抚平了百褶裙上的纹路,见着豆沙打开了门,便一步跨了出去。

不过温筳虽然瞧见了罗夫人等人,却没有直接走上去,而是拐了步子,往城门边上一顶十分朴素的灰布小轿子走去。

罗成镜一早便到了门口,从天光微亮,等到日上三竿,才见着那赶着车马,将一众犯事家眷带出城门的狱卒们。

余下的,便是将一干相关的犯人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

接连下了好些时日的大雪总算是瞧着停了,屋子外面的日光,透过窗缝落进来,难得有几分炫目。

屋外的积雪看着有些融化的模样,滴滴答答地从枝叶间漏了下来,豆沙撑开一把宽面的豆绿油纸伞,架在温筳的上方,亦步亦趋地跟着往府中的堂屋里去。

前两日里,温筳留在太师府里帮衬罗成镜的梧叶便递了消息回来,太师府府中物件虽被清缴了个干净,府中的下人也叫元河遣散。

被梧叶毫不留情地一阵怒怼,道是这些东西都是“罗禾妗”补贴给罗成镜的,莫非元河还要将三皇子府一道清缴了不成?

今日天气虽寒凉了些,朝廷却不会因此延迟将受到牵连的女眷犯人押解出京的日子,因而罗夫人几人,一会儿便要上路了。

温筳从马车里下来,远远地便瞧见了被不少狱卒看押着的犯人,太师府的一众女眷,更是被格外“关照”,压在了中间。

前后还有些其他如同太师府一般被抄家降罪的官家夫人小姐们,也尽是一番颓丧绝望的模样。

梧叶帮着罗成镜在京城南面的巷子里买了间小宅子,也算是安顿了下来,长怀仍旧跟着罗成镜,旁的人却是一个都没有了。

原本元河连这一个都不想给罗成镜留下来,甚至看着罗成镜还有余钱买宅子,竟想要将罗成镜手中私产一道收缴。

正当狱卒忍不住,打算上去问询,温筳便正好到了。她叫豆沙将狱卒打发了,自己稍稍提了一下触碰到地面的裙摆,便走到了那灰布轿子的边上。

“皇妃,长公子他…..”

元河这才悻悻地放过罗成镜,回朝中复命。

接连一段时日,废太子闻崇明以及皇后一案已经清理地差不多,其派系也几乎从朝中被挖了个干净。

但好在罗成镜私下里还在外头有些私库,不至于在太师府被封了之后无处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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