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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只想苟着

第335章咬定

闻淮卿从宫中回来的时候,本就已经临近年关,没过上两日,便是皇帝例行宴请群臣的除夕夜了。

年末里解了宵禁,便是入了夜,街道上亦是人流如织,通红明亮的灯笼挂满了整条街道边上的人家。

通明的烛火一路蔓延到了朱红色的宫墙门口。

“说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老夫人与徐太尉相互扶持多年,冷下脸来的效果,比之徐太尉也不遑多让,直将原本抽抽搭搭小声哭泣地徐娴儿直接吓没了声。

也叫徐娴儿从被皇帝赶出宫的巨大打击中回过神来。

在萧云谈半强迫,半讥讽下,皇帝不过是稍坐了片刻,就被请回后头的寝殿里去了。

今朝里的年宴与往日并无太大的不同,温筳并非头一回来,只是之前尚是待字闺中的府中小姐。

如今却是坐在大殿最前头的皇子妃了。

顶上除了皇帝并无他人,左手里是不知为何有些沉郁模样的闻于瑾,对面则是许久未见的六皇子妃封枝以及闻江流。

往年里坐在皇帝身边的废后,以及下手里第一位的废太子闻崇明已然不见了身影。

温筳举着杯盏,轻轻晃了晃杯中清透浅香的酒酿,一抬眼,便看见了颇有深意朝她看来的孟贵妃。

温筳执着杯盏的手一顿,微微抬高了些,对着孟贵妃一举,便仰头将那酒酿一饮而尽。

边上的闻淮卿看着不大赞同的模样,眉心蹙了起来,伸手便强行将温筳手中握的温热的杯盏拿了下来。

温筳不免有些娇嗔地瞪了闻淮卿一眼。

此举看在孟贵妃的眼中,便成了自从太师府家道中落之后,免不了生出了嫌隙来。

她眼中满意的神情一闪而过,转了目光不再探究。

对于孟贵妃而言,温筳若是与闻淮卿不合,意味着温筳的投诚更加地真实可靠,自然算是一件好事。

只是方才皇帝从殿中离开之前,那不加掩饰的,对闻淮卿格外看重,不住夸赞,却不知是有意无意忽略了闻于瑾的模样,终究是叫孟贵妃有些不满。

殿中觥筹交错,温筳趁着闻淮卿与闻江流说话,未曾注意的瞬间,又悄然将杯盏取了回来。

酒壶中清透的酒水顺着纤细曲折的白瓷壶口留下,溅起一小点酒渍。

左手边的闻于瑾难以控制地,将目光落在温筳因为斟酒,而从衣袖中露出来一截光洁如同凝脂一般的皓腕上。

心中打从在南地水岸边上,便升起来的熟悉感,越发地浓烈了起来。

闻于瑾略微抿唇,一时烦闷,一时又有些口干舌燥。

难以言说的感觉,叫他胸膛里的跳动越发地无序却又快速了起来,闻于瑾的眼眸黑色浓重,一手拎起了桌案上的酒壶,一手撑在桌面上便要站起身来朝着温筳走去。

没等他彻底站起身来,殿外便忽然传来一声巨响。绚丽的焰火炸响在半空中里,转瞬即逝,却有下一朵紧随而上。

当的是,东风夜放花千树,吹落星如雨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闻于瑾一手仍旧半撑在桌案上,第一朵焰火擦亮又暗灭的瞬间,他已然将手中酒壶放了下来,下意识目光仲楞地看向了温筳。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罗禾妗”那般精致艳丽的模样,在忽明忽暗中,更显朦胧迷醉。

仿佛间,似是与当初尚书府中小姐温筳的样貌又一瞬间的重合。

闻于瑾只觉心中被什么东西重重的击打了下去,猛然愣在了原地。

等到那接连不断的焰火彻底消隐,散在半空里,纷纷扬扬落下来一片碎屑,最后只余满地硫磺的苦味。

闻于瑾都未能彻底回过神来。

温筳意犹未尽地看着那已然恢复了一片漆黑,只三两星点忽明忽暗的苍茫天际,回过头来,笑吟吟看向闻淮卿,满面温柔。

“去岁里还未曾见到这般繁丽的模样,倒也很有一番意趣。”

早在温筳还仰头观望的时候,闻淮卿便已经将目光落在了温筳的身上,一错也不错地看着她。

等到温筳回过头来,闻淮卿却故意偏了偏头,又装作才转过来的模样,忽视了温筳捏在手中未曾放开的酒盏,跟她解释。

“早前从闻崇明献给父皇的术士屋中搜出来的东西,宫中的匠人研究了好一阵,才鼓捣出这么个玩意儿,父皇看着喜欢,便特意将它放在宫宴上了。”

温筳这才恍然点了点头,她自然是早就知道烟花的,只是此前还未曾在大周见过,便也当做大周不曾有。

哪里会想到自己居然还有再见的时候。

不过比之她自己不过瞧着略有些怀念,看过便也放下了,殿中,乃至殿外桌席上的官员女眷们确实头回见着。

一时间也顾不得矜持,三三两两里诧异又好奇地私下里互相探寻,宫中氛围变得格外热闹。

温筳低头笑了笑,心道烟花爆竹这东西,果真是十分应景了。

许是殿中喧闹声甚重,又有焰火忽起,打搅了闻于瑾那一瞬间的冲动,他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忽然便失了那阵冲动。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趁着无人注意,一抖衣袍又坐了下来,眼中的神情却有些诡谲不明。

“是,是三皇子妃!”

徐娴儿捏着绢帕,原本只是三分的怀疑,在看到徐老夫人与徐太尉凛然一变的神情时,便成了十分的咬定。

徐娴儿这会儿还不知道徐太尉心中生出了什么新的主意,只是茫然地抬头看着徐太尉与徐老夫人。

不过很快,徐娴儿便明白了徐太尉话中的意思。

运气好些,说不定还能下嫁个落魄无用的书生,若是运气不好,说不得她便得府中熬成个老姑娘!无人会迎娶她!

当时徐太尉就险些没被气得背过气去,好容易宫中宣旨的太监送走,徐老夫人扶着徐太尉,难得对这个自己最为疼爱,又期与厚望的嫡长孙女冷下了脸来。

她将自己主动拿雪球挑衅温筳这一截隐去,添添补补将自己被温筳责罚,在雪地里罚站这一截,说成了温筳性子霸道嫉妒。

回头又寻了孟贵妃告状,故意在皇帝面前为难自己。

徐太尉下意识地忽略了徐娴儿言语中不能自洽的地方,满心都是闻淮卿与温筳“不识好歹”。

这么一来,如何能叫徐娴儿不痛恨。

“既然他三皇子看不上我们徐府,我徐府也不是非他不可!”

徐太尉已经带了两分浑浊的眼珠子里闪过一丝冰冷,莫名地叫人不寒而栗,向来十分了解他的徐老夫人只微微皱了下,很快便又点了点头。

但没了徐娴儿主动挑衅,又没有乖乖受罚,才惹得温筳针对她这一段,在徐太尉以及徐老夫人听来,当然变了味。

徐太尉都顾不上心口的疼痛,猛然一拍桌面,怒道:“简直是欺人太甚!”

值班的禁卫蔓延艳羡地看着接连不断内城隐约传来的喧哗声,不过听了两耳朵,便又尽职尽守地捏紧了手中长枪,动也未动地站在门口。

皇帝身子不好,宴席又是在大门敞开的大殿中,便是烧了地暖,时不时也常有寒风刮进殿中。

底下徐娴儿暗暗地松了口气,唇边得逞的笑意一闪即逝,她自来在家中受宠,娇生惯养地,哪里受过那般气。

这回叫皇帝一道不懂规矩的旨意,别说是往后再难以进宫,更叫徐娴儿记恨的,还是她往后的名声都要因此毁了。

说着说着,徐娴儿原本不过是猜测,却越发地深信不疑了起来,虽则这确实也算得上是事情的一部分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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