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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只想苟着

第411章许久不见

哗啦啦散落了一地的碎木屑。

方承制还没来得及缓过气来,胸腹上便又是一阵大力,砸的他险些一口气上不来。

“你不配提起我母妃。”

“许久不见,方将军。”

刚刚那些因为听到鲁成说起当初的蓬勃怒意,忽然在闻淮卿看到方承制满身落魄,给自己因为上战场而落下的伤痕上药的时候,忽然便平息了下来。

不,不是平息,而是被闻淮卿掩盖在了看似平静的冰面里,冰川之下,则是汹涌沸腾,随时能扑起,将人吞没的滔天巨浪。

方承制苦笑了一声,知道闻淮卿是真的想杀了自己,也是真的会杀,他用力闭了闭眼睛,又猛地睁开,声音平淡道:“谁都可以杀我,唯独你不能。”

闻淮卿嗤笑了一声,丝毫没有将方承制的话放在心上,一只掐住了方承制脖颈的手一点点用了些力道。

“方将军怕是将自己摆的太高了。”

手掌下的力道越收越紧,眼见着方承制被憋得脸上发紫,喘不上来气要昏厥过去。

再看不到方才眼中混杂着慈爱与复杂纵容的恶心模样,闻淮卿才收了手,从半蹲着的地上站起来。

他从衣袖中掏出一方帕子来,仔仔细细地将手掌都擦拭了个干净,才又随手扔在了地上。

方承制才从窒息中缓过神来,便又是一僵,手指蜷缩了一瞬,终究是心有不甘,哑声开口道:“你.....难道从来未曾怀疑过自己的身份么?”

闻淮卿脸上的讽刺意味终于不再加以遮掩,而是彻彻底底地显露了出来,他看着方承制的眼神,也从彻底的厌恶,渐渐多了一丝怜悯。

这点点些许的怜悯,落在方承制眼中,便忽然生出了什么东西脱离掌控的慌乱感。

“母妃从头到尾,一心只父皇一人,我又为何要怀疑。”

闻淮卿居高临下地看着方承制,眼中明晃晃地全数都是轻蔑的不屑,叫方承制从来深埋心底的卑微都疯狂翻涌着冒了上来。

“倒是方将军,你仔细想想,可曾觉得我那大哥与将军可有几分相像?”

方承制脸色巨变,惨白的神情竟比方才他被闻淮卿掐住了脖颈,说不出话来的时候,还要可怖些。

这话倒不是闻淮卿为了叫方承制难受而故意胡乱说的,实在是鲁成对他的叙述中,暗示的线索太过明显。

废后几次三番说要以帮助他面见慧妃,鲁成的话中却从未有一星半点提到过慧妃的踪迹,除了最后被设计的那一回。

偏偏方承制从一开始的抗拒渐渐变成了妥协,加上鲁成口中废后偶尔有些怪异的举动。

两相叠加之下,也并不是太难猜测,或许废后正是借由了什么事情,将自己假扮成慧妃,与方承制几度春风。

想到此处,闻淮卿便有些难以忍受地皱了下眉,他很快地将注意放在了面色惊骇,苍白冒汗的方承制身上。

“这....这不可能.......”

方承制口中呢喃否认,身体却不容他自己控制一般抖如筛糠。分明是他自己也已经有所察觉,却怎么也不肯承认罢了

也是。

闻淮卿微微敛了双目,将其中光彩掩饰了个干干净净,废后行事皆是有迹可循,方承制身在其中,哪里会真的什么都感觉不到。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若非如此,为何废后偏偏在生出了闻崇明之后,便彻底与方承制断了往来,将事情遮盖起来。

闻淮卿唇边露出一丝讽笑,目光冷冷地看着极力否认,却分明已经绝望模样的方承制,给了他最后一击。

“方将军难道不想要回京见见自己的亲身骨肉么?”

方承制浑身一颤,猛然顿住,他抬头看向对面那个身形颀长,贵气天成的青年。

其实他不止一次地幻想过,当年“慧妃”与他私下往来那般久,若不是后来突然断了联系,会不会如今这三皇子殿下,便该是他的孩子?

“殿下玩笑了,大皇子乃是皇上嫡出长子,那里是我能够高攀上一星半点的。”

方承制满嘴苦意,他已经信了闻淮卿的说辞,不肯承认并非是对闻崇明起了慈爱之心,而是不想再跟废后扯上关系。

更不想将自己那难堪的往事从尘封中翻找出来,再次提醒他,自己的无能与失败。

闻淮卿嗤笑了一声,也没有勉强,他来这儿,不过是为了印证鲁成的话罢了。

眼下既然已经得到了确认,即便方承制如何言语,也不会叫闻淮卿有丝毫的动摇。

不过,这也不代表闻淮卿肯放过方承制就是了。

“来人。”

闻淮卿扬声喊道。

外头守着的鲁成一个激灵,顿时就迈开了步子,一掀帘子便走了进去:“殿下?”

闻淮卿负手而立,没有再去看神情萎靡的方承制,只是道:“帐中这兵卒不错,正好我那缺个亲兵,与此处百夫长知会一声,将人带到我那处去。”

鲁成忙叠声应下。

闻淮卿注视着方承制,没有其他的动作,仿佛当真只是因为偶然遇见,而随意打了一声招呼的寻常友人一般。

可方承制知道,并不是如此的。

“殿下既然寻来了,想必也不必我多说什么,当年之事我却有过错,但我与慧妃本就两情.....”

话还未曾说完,迎面而来一阵剧烈的风力便落在了他的身上,随着那阵力道,将方承制整个人都打飞了出去,“碰”地一声撞到了帐中的兵器架上。

带路过来的鲁成已经被闻淮卿敢去了营帐外头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既不会听见帐中两人的说话声,也能将营帐周围一览无余。

宽阔无人的营帐中,方承制飞快地将外衫批好,回转神来,看见了营帐门口的那道颀长的身影时,却又忽然整个人都僵住了。

当初闻淮卿与闻于瑾一道将他从尚书府手中救下了,他不是不感激的,只是方承制心中藏有太多隐秘,他不敢叫闻淮卿知道。

他对闻淮卿与闻于瑾沉默以对,除了告诉他们最后那一次的误会之外,他什么都不曾透露。

唯有如此,才能叫他获得片刻安宁。

若是有旁人误入,鲁成便能及时将人拦下。

天际飘忽而来几片流云,使得外头阳光时隐时现,连带着营帐中的光亮也是忽明忽暗。

闻淮卿说完了那话,也没理会方承制,顾自便寻了个干净些的地方站定了,正巧是面朝方承制,背对外头的光亮。

可他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当初那些不堪回首中,隐隐约约的不对劲。

所以方承制选择了逃避,选择趁着没人注意,自己偷偷一个人跑出了上京,来到这个他本就该最终归宿的地方,战场。

寒意凌然的声音当头砸下,方承制用力在灰尘中睁开眼睛,便看见了眼眶微微泛红,眸中却满是杀意的一双眼睛。

闻淮卿刚才将方承制打出去的瞬间,便已经紧跟而上。

“方将军似乎不太想要见到我。”

闻淮卿淡漠的声音将方承制从哪漩涡一般的回忆中重新拉了出来,他抬眼朝着闻淮卿看过去。

甚至方承制私心里还曾经想过,闻淮卿,会不会是他与慧妃在当初那些荒诞里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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