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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美乐之吻

第九十章

“你不必管我,想去就去吧,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她体贴地说。

阿瑞娜曾是个脾气又臭又硬的冲动姑娘,而现在她的任性随意变成了体贴客气。也许总理对她并没有那么宠爱纵容吧,他虽然表现得温柔和蔼,可从他的人生经历和做事方式来看,这是个如铁血般冷酷严肃的男人啊,他会包容阿瑞娜的倔强和任性吗?

“我通过了律师资格考试,已经没有学业压力了,每天无事可做,对我这种乡巴佬来说,能一辈子住在这里就好了。”我拍拍阿瑞娜的手说:“这里可是宫殿啊,以前我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能踏入这种地方。”

仆人打开三楼的门窗,柔和的阳光洒下来,洒在小河畔, 发出金灿灿的光,微风刮起闪闪鳞片略过水面,又涌入房间,清新的气流让我微醉, 背后轻轻偶捏的手也让我舒服到发出呻|吟。

我已经在总理府逗留了三天, 这三天简直像梦一样。

我睡在旧王朝王太后的卧室里, 用着镶嵌黄金的茶杯, 踩着价值连城的羊毛地毯,被十几个仆人精心伺候。

珠宝商呈上了一套钻石饰品,包括发夹、耳坠、项链、戒指,这套饰品璀璨夺目,让人啧啧惊叹,胸前最大最醒目的钻石足有人的耳朵那么大。阿瑞娜很烦恼地说,这套首饰实在太沉重了,虽然很漂亮,但希望能改得更简洁一些。珠宝商没能让阿瑞娜满意,看上去十分失落。

除此之外,手提包、鞋子等更是多到让人眼花缭乱的地步。

我从未见过这么多奢侈品,禁不住试试这件衣服,戴戴那件首饰,在镜子前转来转去,快乐的时光一眨眼就过去了。

阿瑞娜显然早就习惯了这一切,她连试衣服的兴致都没有,拿了杯酒坐在沙发上,看我兴奋地试来试去,偶尔提一下意见。

最后凡是我试过的都被留下了,阿瑞娜告诉我,衣服可以随便穿,首饰也可以随便戴,戴腻了就让设计师重新镶嵌。

我试衣服试累了,歪倒在她身边,感慨地说:“我大概是掉进了小时候做过的美梦里,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就厚着脸皮永远住在你的试衣间里。”

阿瑞娜被逗乐,可笑容转瞬即逝:“最多一个月吧,你就会觉得厌倦了。”

我拦下她的酒杯:“这是今天的第几杯酒了?”

阿瑞娜愣了愣,放下酒杯:“你说得对,白天还长着呢,不该这么早开始放纵。”

我望着她含笑的嘴角和下垂的眼眸,忽然觉得有种莫名的东西正从她身上渗透出来,让人跟着压抑失落。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背对背睡在一张床上,我睡不着,悄声问她:“阿瑞娜,你在这里快乐吗?”

“当然。”她立即说:“你怎么这么问?”

我没说话,半天后,她轻轻叹了口气:“我觉得还算是快乐,除了不太自由,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也许你该找点事做。”

“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我小时候,学校里时常有投资人来视察和慰问,其中有些优雅高贵的女士。你不能随便逛街,那做做慈善,去慰问劳动者和妇女儿童如何?”

“可我……我还不是兰斯特的妻子……我只是……他的情妇……”

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担心自己没有这种资格。

“总理反对吗?”我问。

“我没问过,他也从没要求我做这些事。”

在这样寂静的夜晚,住在这样偏离都市繁华的庄园里,一切都像死寂了一样,如果是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哪怕有再多珠宝,生活再奢侈,也会被这种孤寂逼疯。

兰斯特·希尔顿是普国的元首,是全国人民都尊敬热爱的伟人,可在他崛起的过程中也不是没有过难听的绯闻,只是所有报道都被压制了,都噤声了。

阿瑞娜说总理曾有过心爱的女人,可她抛弃他自杀了,那时候葳蕤党的势力还不大,只是父亲崇拜这个党派,所以我曾比较关注这个党派的信息,那时候就有小报说,党魁兰斯特·希尔顿爱上了自己的侄女,他把她幽禁起来,不许她出门,不许她跟别人来往,后来她在幽禁她的大宅子里开枪自尽了。

这种花边新闻很快就像风一般消散了,可现在看着阿瑞娜,我就难以控制地想起了那些旧闻。

不需要去深入接触兰斯特·希尔顿这个人,仅凭他强硬的政治作风和做事方式,就能大体描绘出这个人了。什么样的人能在短短几年间从一介草民成为一国元首?处置政敌、发动战争、关押犹太人,桩桩件件都称得上冷酷无情。从阿瑞娜口中还得知,他不吸烟、不喝酒,缺乏享乐的欲|望,除非必要也不热衷社交,甚至连口腹之欲都很淡薄,每天除了工作就是读书,精力充沛到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

这是一个有着极强自制力和掌控欲的男人,他会像控制这个国家一样去控制身边的女人吗?阿瑞娜也会像他的侄女一样,被幽禁起来,不许她出门,不许她随便见客吗?

我越想越恐慌,觉得不能让阿瑞娜继续过这种生活,于是翻过身,问背对着我的阿瑞娜:“你可以去求求他吗?”

“他太忙了,我不想为这种事烦他。”她背对着我说。

“就当是为了我,以前我好羡慕那些来慰问我们的贵族女士啊,我们有这么多漂亮的衣服和珠宝,不穿出去多可惜,如果有这种机会,让我也过把瘾就好了。”我假意唏嘘。

阿瑞娜嗤笑了一声:“以前也不见你这么虚荣。”

我撑起身子靠近她:“就求一句,如果总理先生反感,就再也不提了。”

阿瑞娜没有说话,像是睡着了。

第二天早餐时,她犹犹豫豫地对我说:“等会儿,我给兰斯特打个电话,问问那件事。”

他们是恋人吧,她怎么连给他打个电话都要思前想后,我暗暗皱眉,握住她的手:“你打算怎么跟他说?”

阿瑞娜耸耸肩:“还能怎么说,就说我想去学校慰问。”

“不,你听我的,你得这样跟他说……”

清晨就可以悠闲地躺着晒太阳,想要什么, 抬抬手就有人送到身边,各色新奇的美食像流水一样被呈上来, 被偶尔品尝都算得上给面子。

这里可以游泳、骑马、跳舞,甚至能看电影, 伴随着灿烂的阳光和清澈的蓝天白云, 简直像天堂一样。

“我现在这种身份不方便到处走,一是不太安全,二是怕引起骚乱。”她不好意思地笑着,“我们上次在咖啡馆见面,那天夜里就开始排查街道,卫兵取代店员来服务我们,很多人在暗处警戒,而且仅仅一个小时我就得离开,这种任性的外出也不能太频繁啊。”

“天啊……”我惊讶地望着她,虽然能感觉到她身份的特殊,可直到此刻才有了她跟从前已经天差地别的鲜明感受。

男仆看了我们一眼说:“那我为小姐准备车子。”

我和阿瑞娜躺在白色躺椅上, 桌旁放着鲜榨果汁和精致小糕点,几个女仆围绕着我们,帮我们按摩身体, 保养肌肤, 还有专业的美发师。

最初我对留在这里感到忐忑,可很快我发现总理并不回来, 所有人只围着阿瑞娜转,我也就渐渐放松心情,享受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光。

我们白天划船、打球, 晚上跳舞、看戏,玩得不亦乐乎。

“天气这么好,不如去逛街?”我提议道,“去百货大厦怎么样?我想买几支口红。”

我对阿瑞娜说:“你很多年不回来了,普国变化很大,我带你去几个好玩的地方逛逛。”

阿瑞娜却浅浅一笑:“不了,你自己去吧。”

“你不去吗?”我疑惑地看着她。

偶尔,阿瑞娜会听着收音机陷入沉默。

记忆中,她是个单纯快乐的姑娘,很少把忧愁放在心上,即使不开心,也马上说出来,或者乱发一通脾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也不说,脸庞却被愁思笼罩。

阿瑞娜这才高兴起来:“你要选化妆品?我让他们把所有的牌子都送来,衣服首饰要不要看?每季的所有流行品都会按时送来的,多的时候可以摆满整个大厅。”

她说的没错,在宽敞的会客大厅里,男男女女将他们的商品依次摆开,几个奢侈品牌的服装设计师带着专门为阿瑞娜量身制作的私服前来,无比谄媚地服侍她试穿,甚至跪在地上为她拉扯裙角,为能被她留下一件衣服而兴高采烈。

阿瑞娜还没说什么,旁边一位严肃的男仆已经躬身:“纳西斯小姐想看口红?市面上能找到的品牌款式,都能派人送来,您可以在这里挑选。”

“不麻烦了,还是自己逛街比较有趣。”

三天里,总理没回来过一次,连电话都没有,偶尔能从广播里听到他嘶哑的声音,他依然到处演讲,举行大型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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