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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灭]无惨日常抑郁

第 62 章 无月18

或许本能已经觉察到了什么,我本能认为那是我不懂、也一点都不想懂的东西。

但有些事情不是不懂就可以逃避过去的。

眼神相撞的瞬间,我瞧见他眼中的希冀,随之而来的是周遭景象的变换,我见到熟悉的人,以及熟悉的景。

梦境里还是熟悉的一片漆黑,但我决定站起来,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盏灯,我把它点亮后,被光芒撕开部分的黑暗其下是地上数张散落的相片。

对着相片里所定格的似曾相识的画面,我定定看了许久,相片定格的是一瞬间,但我看着那里面的风景和人,脑中却浮现与这些画面有关的回忆。

如果真的有相片就好了。

她的容貌看起来是如此年轻,僵滞放大的瞳孔对着月光下、相隔在我与她之间那小小的孩子,孩子似是也低头回望她,但因为留给我的是背影,我无法读孩子此刻是什么眼神,也看不见他的表情。

不该这样的。

不该是这样的......

她明明可以活很久很久,怎么就这样了?

当我意识到自己的梦境连接上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而我却只能以一个看客的身分待在已经过去的记忆里时,我几乎要发狂。

本能促使我绕过那个孩子迈步上前,时间好像过了很久但又不是,等我一回神,那张苍白的脸就已经出现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我抖着手试图替她阖上双眼,但几次尝试手却都是直接穿过去,我知道这不是真的,也不是我的世界,但我还是没能忍住不伸出手。

......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这世界是怎么了?

你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

头发着晕,且隐隐涨疼着,怒火驱使,当我猛地一回身决定试着去触碰那个面对母亲死亡漠然视之的孩子时,又是一次场景变换。

我看见好几个在我幼时就被我折腾消失的人,而那孩子也长大了些,他冷笑着看着面前几个身上带伤的人,在与一人的惊惧目光对上时,忽然歇斯底里的用身周一切拿得起的事物将几人砸出去。

他好像已经懂了,只是那时候不懂,可他为什么那时候不懂呢?

他那时候就知道了,只是不在意,但他又是凭什么不在意?

一旁旁观着,我目眦尽裂。

我想做点什么,但我却触碰不到这些记忆,只能就这么看着,我无能狂怒了好一会,但愤怒到极致后反而冷静下来,开始去观察更多的细节。

少年的肤色此时还没因为服药变得苍白,但他很少晒太阳,因为本身就不喜出门。

家里没有猫,他不喜欢猫,因为曾经被抓伤。

他厌恶别人同情怜悯的目光,周围没有一个人不怕他的,但他比起同情怜悯更能接受来自别人的恐惧。

......

这很不对。

我蹙眉沉思良久,刹那间灵光一闪,但我没能立即抓住,只能继续苦苦沉思。

回忆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

我又回到那面镜子前,镜中人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我的掌心依然贴在镜面上,我收回手,但是想想又贴回镜面,而后道"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他问的问题我不用回答了,因为他已经知道我是谁。

他没有任何反应,我按捺情绪,控制着不让自己一气之下将镜面打碎。

"收起你那副蠢样..."尽力让语气平和,我知道他听得见,"...鬼舞辻。"

我本能的不想用那个名字称呼他,总感觉像是自己的东西被偷走了似的......

偷走?

隐隐约约抓住了一点思绪,但没等我细想,就被面前的声音打断了。

"你还没这个资格评判我。"男人先前脆弱痛苦的模样尽数消失,眸中带着冷意与狠意,双目红得有如渗血一般。首发l https://www. https://m.

"我真的是很忌妒你啊,你什么都有,而我,我却从一开始就被人偷走最重要的东西!"他握拳挥向镜面,却又在即将接触到的那刻收了力,似乎也同我一般不想将镜子打碎,只能转而砸向地面泄愤。

而我移开视线不再看他。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

是记忆。

我也...不至于只能在梦里想念......

怔愣间忽然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我猛地回过头,不知何时,周围的黑暗已经散开,但我没心情去打量四周变成什么样,因为我的正后方是一面等身高的镜子,里面映照出的人是我又不是我。

那人嘶声喃喃了什么后,一改先前的微弱嘶鸣,我听见他发出了撕心裂肺般、我生平所听过的、最为凄厉的惨嚎。

与愤怒无关,只是纯粹的恸绝,但这份纯粹说纯粹却又不那么纯粹,还混杂了太多太多不包含愤怒在内的东西。

待我再度往镜子望去,镜中那人竟是弯腰抱着头跪倒在地的模样,且发出极其微弱的嘶鸣。

我睡着了。

镜中人在向我招手。

我望着那张与我相同的脸,慢慢地走过去,眼见我走至近处,镜中人停下招手的动作,他右手手掌贴在镜面玻璃上,嘴唇动了动,似乎在说什么,我下意识侧耳倾听,但什么也听不见。

镜中人的背后是红、无尽的红,红到发黑,当中还带着数不清的残肢,天空一片暗沉,星月无踪。

他压着额角似是在忍着不知名的疼痛,却坚持抬起头朝我这望来,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面上带着惊惧和愤怒,他身上分明没有任何伤口,我也没对他说半个字,但他却忽然做出这种姿态,我一度以为他在作戏,但莫名的,我却又晓得这份痛苦不是假的。

他一定是我,我如此确信,但我同时也知道他并不完全是我,因为他身后景象说明他走的是一条与我完全不同的路。

这也太奇怪了,不是吗?

我终于听见他的声音了。

他说--"你是谁?"

母亲没有声息的躺在我面前。

--但她没有阖上眼睛,也没人帮她阖上眼睛。

那人也只是在问问题的时候看着我,随后目光就越过我望向我身后,不知瞧见什么,我看见他的双目渐渐睁大。

下意识地回头望去,我看见身后景象成了面墙,上面全是装裱起来的相片,还是那种放大后的,而最开始地上的数张照片已然不见踪影。

放弃倾听,我抬起手,却也是右手,贴上镜面与镜中人掌心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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