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码在手机阅读
手机阅读《神玉九州篇》
神玉九州篇

第4章碧眼妖精

“慢……慢着!”

云天一个翻滚,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暗道,这女人着实太凶恶!他警惕地望着小妖,为难道:“难道,你想让我给你再寻一头班饥子?”

想他在鱼峒山住了十多年,也只见过这一头,莫说云烟城,便是整个漳夕国,也未曾听说哪里还有这黄毛怪出没,叫他去哪里给小妖再寻一头?

现身于云天面前的小妖,长发及背,黛眉丹目,琼鼻朱唇,肤若凝脂。一袭碧衫随风摆动,清新怡然。上身露出雪白的胳膊,左臂戴着一块青白玉环,右腕则系着一串小巧银铃,裙摆下露出一截秀美小腿,双足缠裹在藤履之中。最令人惊异的,还是她那碧绿的眼瞳,泛着幽光,妖冶之极!

“这小妖……生得倒是好看!”回过神,云天讷讷道了一句。

不过,尚未待他细细打量,那小妖突然冲他急掠而来!云天未曾想到她突然发作,全无防备之下,被她重重一脚踹飞在地!

“你找死!”

小妖女却不是那般好骗。只见她手中寒光一闪,云天都未曾看得分明,那妖女手中已然握着一把薄如蝉翼的短剑,堪堪架在了他脖子上!

“你若当真不知,于我就无半分用处,祖奶奶现在就宰了你!”小妖厉声道。www.vmatch.net 时空小说网

云天听得一急,连忙道:“我记起来了!记起来了!好像……确是还有一头岐兽。”

那短剑泛着寒光,一看就知锋利无比。他心中暗怵,不敢再逆她脾性。这妖女一身煞气惊人,他毫不怀疑,若惹得小妖性起,她定会眼都不眨地杀了自己。

妖女冷哼一声,道:“你们这些凡人,尽是些狡诈奸猾之徒!若敢耍花样,祖奶奶要你好看!”

说罢,她眼珠一转,似想起什么,突然闪身至云天身后,伸手一划,便将他刚得的虚里刀给夺了去。

云天一惊,那弯刀是老爹专程奔赴千里为他带回,怎能随意丢失。可想到小妖狠辣手段,他刚想去夺,又强自忍住,望向妖女的眼神中,立时多了几分恨恨之意。

“你勿用着急,一把破刀而已,祖奶奶才不稀罕!”她冷冷瞪了云天一眼,随手把玩了一下,便将弯刀别入后腰,道,“待你助我寻得那岐兽,我自将之归还与你。”顿了顿,她神色转冷,又道,“可你若寻不着那岐兽,我便用此刀结果了你!”

原本喧闹喜庆的漳夕国府,因国主突然离去,寿宴也随即中止。加之后来被岐兽班饥子大闹一番,此刻满眼乱象。

国主匈安黎和少主盍离,一脸阴沉地坐于大厅之中,望着众人慌忙收拾。府中仆役个个心惊胆战,埋头整理,生怕发出半点声响。两位主上正在气头,谁若是碍了眼,小命定然就没了。

这时,门外行进一人,正是君子国少主兀宁筵。他行至阶下,对匈安黎施礼道:“今日是国主百岁寿诞,却为何突然止宴散客?若有晚辈可以效劳之处,还请国主尽管吩咐。”

“兀宁少国主!”匈安黎脸色平淡,不喜不怒道,“君子国位处长羊山东,相较我漳夕,距九夷要近得多。数日前,澄脐山下发生之事,少国主难道不知?”说着,他端起案上酒杯一饮而尽,冷笑道,“少国主此来,既已备了如此厚礼,现在又何必当着明人说暗话!”

“哈哈哈!国主果然快人快语!”兀宁筵大笑一声,随即直视匈安黎那锐利的目光,正色道,“既如此,晚辈有话直说了!”

“全部退下!”盍离挥手屏退厅内众人,转眼间,偌大的前厅内,便只剩他们三个。今夜他本兴致高昂,对那班饥子渴求已久,可现在却得而复失,望着空荡荡的铁笼和一屋子杂乱,心中阴郁可想而知。

这时,只听兀宁筵压低声音,沉道:“数日前,白帝于澄脐山栖留谷遇刺,现下生死不明,敢问国主,作何打算?”此事非同小可,即便此刻屋内只有他们三人,兀宁筵仍小心翼翼。

“打算?”匈安黎望他一眼,淡淡道,“老夫初闻噩耗,哪来得及作何打算?”

见老狐狸嘴硬,兀宁筵也不着急,缓缓道:“白帝陛下受西域十国尊崇,吾等自当为陛下祈福。”顿了顿,他望着匈安黎,轻道,“可陛下若是撑不过这一劫,当如何是好?我西域诸国个个手持重兵,陛下威名九州共鉴,吾等自然心悦诚服,尊为共主,但若陛下之后……试问西域之内,谁可威服诸国?”

闻此一言,匈安黎陷入沉思。他方才得知此事,心中震惊不已,甚至连寿宴都无心再办。此刻兀宁筵所言,确是说进了他心坎里。

见状,兀宁筵接道:“若白帝崩逝,当由谁来继位?就凭那文弱的太子少昊,试问我西域十国,谁能服他?”

这时,一旁的盍离道:“那依兄长所见,当由谁来继位?”

“谁来继位?”兀宁筵微微一笑,道,“天下之大,强者为尊,自人祖开天辟地以来,无不如此!阴岐天子也好,巫贤天子也罢,就算是当今四帝,哪个不是修为高绝,傲视一方!”他望着盍离,继续道,“我西域金雷二州,乃是四海之内疆域最广,水土最沃,黎民最多,兵最强,将最广之地!治西域之难,仅次于治九州!且我西域,内有诸国纷乱,外有北莽窥伺,试问,若无傲视十国之力,何以为金雷之主?”

“少国主不必绕弯子!”匈安黎摆了摆手,道,“此等道理,老夫岂能不知?少国主大可明言,现在西域境内,你觉得,孰人可为十国共主?”

他心中冷笑,若以兵强马壮而论,十国之中,定然属刕阳国最强。但若就个人修为而论,除了当今白帝,怕是就要数他君子国国主,兀宁筵的父亲尚廉固最高了。匈安黎哪会不知他心思,却又不能操之过急,免得被他君子国占了便宜。

见漳夕国主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兀宁筵懒得再遮掩,直道:“不瞒国主,晚辈此次前来,便是奉了家父之命,欲与贵国结万世盟好!倘若贵我两国齐心协力,何愁不能称霸西域!”

“哦?如何称霸,还请兄长速速讲来!”闻得此言,盍离顿时来了兴趣。

兀宁筵望着他,缓缓道:“当今西域最具实力者,唯有我长羊四国和金州刕阳、义瞿两国。六国之中,属刕阳国一家独大,其余五国可谓何有千秋,不分伯仲。义瞿国与白帝一族同气连枝,定会坚定支持太子少昊继位,不会与其余诸国牵扯。我长羊山云脊千亢两国,早已结为姻亲,今后必定同进退。唯有贵我两国,现下可谓形单影只,若是各自为战,恐怕,谁都难以幸免!”

他侃侃而谈,又转向匈安黎,继续道,“但若贵我两国能结为同盟,则胜败之势逆转!长羊以东之流觞泽,皆是我君子国驰骋之地。越过长羊,进可与贵国一起高低夹击,扫灭云脊,退有我流觞千里沃土,可保贵国安身立命。一旦云脊国破,千亢自然便是你我囊中之物。由此,雷泽两地归于一家,那金州刕阳,又有何惧?”

闻得此言,匈安黎冷哼一声,道:“怪老夫年老不济,竟不知,流觞泽何时尽归于你君子国了?”

兀宁筵道:“流觞境内除了我君子国,尚有无拘、异人、伏獠三国。无拘国自不必说,那国主厉南殇乃是在下胞弟,与我君子国本就一家。异人国四城,形同散沙,皆是乌合之众,想要荡平易如反掌。至于伏獠国……”言及此,兀宁筵不禁轻蔑一笑,道,“其国内,尽是些筑圩填海的挑夫而已,无有铜铁,不着兵甲,更是不值一提!”

听他言罢,匈安黎思忱良久,缓缓道:“贤侄所言,确有些道理。不过,兹事体大,还请贤侄容老夫细细思量一番。毕竟多年来,老夫独来独往惯了。”

“这是自然!”兀宁筵恭敬道。

他表面恭敬,心里却是嗤笑不已,暗道,“哪是你独来独往,就你那飞扬跋扈的做派,怕是根本就无人愿与你来往!若非欲借你漳夕做个垫脚石,本公子才懒得搭理!”

“既如此,小侄便先行告退。”他对匈安黎抱拳道。说完就欲离去,不过,临走前似是想起什么,只见他径直行至盍离面前,抱拳道:“少国主,我见那班饥子似是挣脱牢笼,跑出府去了?”

“唉……”只听盍离一声长叹,满脸惋惜之色,道,“正是,稍有不备,竟叫那畜生跑了!连楠研也没了踪影,可惜了兄长一片美意。”

“不妨事,少国主不必叹气。那班饥子安土重迁,既然逃出府去,定会回到鱼峒山。若是明日得闲,在下愿与少国主一道前往,定能再将它抓回来。”

“哦?”盍离听得将信将疑,见他一脸自信,不禁心生希冀,道,“兄长可是有何妙计?”

兀宁筵笑道:“少国主可还记得,我以麻药奇香将那畜生捕获?那奇香乃是在下亲手配制,一旦沾染,数十日也不会完全消散。我有一蛊虫,百丈之外便能寻得香味。只要它在鱼峒山,便不怕找不出它来。”

“妙极妙极!没想到兄长还精通苗蛊之术,既如此,明日便劳烦兄长,与我一道将那畜生抓回来!”盍离听得兴奋之极。

兀宁筵道:“在下听闻,鱼峒山上除了班饥子以外,还有另一头岐兽。倘若明日见了,便顺手为少国主一道抓来,少国主以为如何?”

盍离大喜道:“若果真如此,小弟定不忘兄长恩情!”

兀宁筵摆摆手,道:“举手之劳而已,何谈恩情,少国主言重啦!”

“哈哈哈!”二人相视大笑。

翌日清晨,云天尚在酣睡,就被小妖一脚踹醒,拖拽着向鱼峒山南坡行去。

山南谷地之中,原本除了班饥子,确有另一头岐兽,名曰胡肆。其体壮如熊,头生三角,锯齿如锋,性情暴躁,嗜睡,善挖洞,喜伤人却多食草。

云天本想着午后再与她去山里找寻,不过小妖性情急躁,哪里肯听他话。

“你何必这般性急?那胡肆极为嗜睡,此刻还不知睡在哪个山洞里呢。除非它出来进食,否则,你是很难找到它的。”云天无奈道。

这小妖甚是蛮横,对他不理不睬。云天跟在她身后,望着她背影,轻声嘀咕着:“明明是求人帮忙,说两句好话不就行了,为何非得拔刀相向?”

“再要啰嗦,我先割了你舌头!”妖女头也不回,冷喝一声,径自向前走着。

见此态势,云天便不说话了。他与小妖隔着三步之距,见她行在前面,柳腰轻摆,婀娜生姿,微风轻轻拂来,还有一丝淡淡清香飘入鼻间,不禁心生感慨。都说妖与凡人不可共生,眼前这小妖,除了性子凶恶一些,不也就是个寻常姑娘么,何用说得那般水火不容?

妖是由凡人吸食兽精之气演化而来,但他们在获得岐兽之力时,心性也会受到兽性影响。倘若自己本性不能压制兽性,就会人性渐失,行事与禽兽无异,修为亦再无精进。

昔日凡人降妖,靠的便是以‘迷离之音’激发其体内人兽两性之冲突,从而使其难以自持。故而,决定妖之修为高低的,除了体内临海之宽阔,还有就是其心性之坚毅。

“就不知……这小妖心性如何……”

正在云天想得入神之时,一缕阳光洒在小妖身上,令她左臂之下银光一闪,正被他看到。念及昨晚她不知从哪里拔出的短剑,云天立时明了,原来她将其藏在左臂玉环内侧。

念及此处,他突然想起自己的虚里刀还在这小妖手中。低头一看,那弯刀此刻正被她别在后腰上,只须上前两步便触手可及!

意动之下,他忍不住微微加快脚步,向她靠了过去。眼看已到她身后,抬手就能握住刀柄,他一阵蠢蠢欲动……

可就在这时,小妖似有所察觉,陡然停住脚步,云天猝不及防,竟险些撞了上去!

“怎么?想抢?”女妖回过头来,一脸冷笑地望着他,嘴角满是嘲弄之意,道,“就凭你这无临废物,想从祖奶奶手中抢东西,下辈子吧!”

“你为何说话这般难听!”云天有些气不过,没有临海又并非断手断脚,却总被这女妖称作残废,谁听了舒服。他忿忿道:“我不炼气修行,不打打杀杀,不照样好好活到现在?比你差在哪了?”

“哼!当今世道,若无一身本领,连命都不是自己的!弱肉强食之理,你莫非不懂?”她言尽嘲讽,嗤道,“离了你那老爹,你便如待宰羔羊一般。”

少许天赋异禀之人,体内生有临海,位于小腹之处,上承乾脉,下启坤脉,炼气之法便是将全身经脉之气引入临海之内,聚而不散,即可化为己用。故而临海之宽阔,直接关乎日后修为之高低。只不过,大多凡人天生无有临海,注定与炼气之道无缘。

小妖化身楠研被云天藏在衣内时,定是引气探查过了,云天便是无临之人。要不然多年以来,以老爹的本事,早就授他一身本领。他天资聪颖,过目不忘,若非无临,只须假以时日,定能成为人中蛟龙!故而多年来,老爹每念及此,都惋惜不已。

云天却不认小妖之言,只道:“这么多年我于山中酿酒为生,与世无争,也未见谁要将我当做羊羔宰了!”言及此,他不禁暗道一句,除你以外!

“我不屑与你这凡人争辩!”小妖冷哼一声,随即取下腰间弯刀,细细打量了一番,啧啧叹道,“刀确是不错,可惜跟了个不会使的!”

她摇摇头,又将弯刀收回腰间。然而,待向前行了几步,她似突然想到什么,陡然转过身来瞪着云天,俏脸之上,满是寒霜!

“不对!这把刀形状奇特,显然是行家所使!你那老爹怎么会千里迢迢,寻这样一把刀给你?”

她似自言自语,有似冷声逼问,言罢,竟陡然奋起一脚,将云天踹翻在地,瞪着他怒道:“居然还想诓我?你定然会刀技!”

相遇不过一日,云天已几次三番被这女人打倒在地,心中难免愤恨,暗道,女妖果然不同凡人,行事也太过极端!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他恼怒地自地上爬起,瞪着女妖,怒道,“我几时与你说过,我不会刀技了?分明是你自己一口一个废物地叫着!无临之人又不是断了手脚,练习形体之技有何奇怪?”

他这么一说,似也有些道理。小妖心道,这凡人自昨晚开始,任她打骂也不反抗,又无临海,自然就将他当做了毫无威胁之人。此刻得知他会使刀,倒是要防备着一点。

其实,这小妖也不过就是小成修为,只能欺负欺负普通凡人。若是遇到个体技精湛的,即便是无临之人,她也未必是对手。

炼气修行分六重境界,小成、大成、无庸、金至、上和、化羽。小成之境,只不过是周身经脉运气通顺,还未真正聚气于临海。入得大成,方才真正走上修行之道。不怪小妖谨慎,她未见这凡人出手,便摸不清他底细,倘若他身法高超,自己岂不是危在旦夕?

念及此,她不禁一阵后怕。好在初见之时,便将他兵器夺了过来,此刻他赤手空拳,自己尚能安心一点。

“既然你会使刀,为何我打你……你不还手?”小妖忍不住问道。不经意间,她将那原本插在身后的弯刀,给悄悄移到了身侧。

“妖祖奶奶修为高深,我一个废物只会点粗浅技法,哪是你对手?”云天没好气道。

见他语气不善,还带着一丝嘲讽之意,小妖懒得多问,只是不再独自行在前面,反而稍稍落在他后面。

见状,云天暗自好笑,心道,“你这小妖,也就是色厉内荏。自己就那点本事,偏要如此凶神恶煞,何必呢。”

入了鱼峒山南谷中,这里因地势低洼,雨水充足,且光照极好,所以树木花草极为旺盛,许多都有一人来高。若非熟悉地形,只怕极易迷失,难怪那两头岐兽藏身此地不易被人发现。

小妖倒是不怕迷路,她自幼常与山中野兽为伍,这等小山洼谷于她而言如履平地。不过,确如云天所言,此刻时辰尚早,他们在谷中兜兜转转,只见到几个小山洞,却并没有见到任何岐兽踪影。

“现在信了么?胡肆比班饥子更善隐匿,它若不出来觅食,你几天几夜也找不着。”寻了许久一无所获,云天不禁叹道。

小妖恼怒地瞪他一眼,叱道:“休得多言!你若不将它找出来,这弯刀就休想拿回去!”

“啊——”

那小妖下手不轻,云天禁不住一声痛呼,脑中嗡嗡作响。尚未待他起身,就只见眼前碧影一闪,接着,又被一脚重重踩在了胸口之上!

云天望着小妖,讶然道:“如此看来,你和班饥子一同被抓,也是你刻意所为。为的,便是它那颗岐珠吧?”

“少啰嗦!”小妖听他嘀咕,心有不耐,抬脚便又要给他一下。

妖女盯着他,冷声道:“凡人性命最是下贱!于祖奶奶而言,你之贱命尚不如那黄毛犬!所以,你给我再去寻一头与之相似的岐兽来!”说着,她伸手指向一旁已然死透的班饥子。

妖,本体为人,食兽精化兽形,死后回归人身。巫,本体为兽,食人精化人形,死后回归兽体。识别人与妖巫二类,最简单明了之法,便是观其瞳色——人为黑瞳,妖为碧瞳,巫为紫瞳。

“你这无临废物!要你多管闲事!”女子声音清脆悦耳,却满含愠怒,叱道,“你两次差点坏了祖奶奶好事,信不信我一脚踩死你!”

云天被接连两脚踹在胸前,此刻又被她重重踩在脚下,心中叫苦不迭。这女人出手狠辣,叫他一时间竟有些懵了。

这小妖生得倒是甜美动人,只是脾性也太暴躁了一些!云天被她踩得快喘不过气来,只得求饶道:“今日之事……皆是误会……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还请你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望着班饥子那凄惨死状,云天细思今日之事,恍然明了。他指着面前妖女,喃喃道:“我道这班饥子今日怎跑到北坡去了,原来不是它捕你,而是你在捕它!”

再一思忖,云天恍然心道:“原来,班饥子跑去北坡,根本不是去狩猎,而是……去向老爹求救!”

这般一想,他立时心中冰凉,暗道,“岐兽有灵,果然不假!同在鱼峒山生活十多年,班饥子不敢于北坡撒野,便因惧怕老爹。可到了生死危急之时,它竟又晓得,只有老爹能够救它,这才仓惶逃来北坡。可笑自己不辨真伪,行事南辕北辙。”

“谁要你这废物来救!”小妖怒斥道,“区区一条黄毛犬,祖奶奶动动手指头就能了结它!若非你来碍事,我岂能多费这般气力!”

念及之前种种,她恼怒更盛!脚下又多了几分力气,踩得云天面色通红。

“你这废物!脑子也废了么?”小妖怒斥一声,又要上前动手,却被他急忙躲开,只听她冷声道,“我知鱼峒山中还有一头岐兽,你在那山上酿酒多年,定然比我熟悉。给我将那头岐兽找出来,祖奶奶便饶你小命!”

“还有一头?”云天故作不知,装作一副疑惑模样,道,“我……我怎不知……”

见这人已上气不接下气,小妖又恨恨地蹬了他一下,这才挪开脚,放他坐了起来。听她厉声道:“你给我听着!今日你险些坏我好事,现我不杀你,所以你欠我一命!”

“我……我怎么就莫名其妙欠你一命了?”云天愕然心道。不过,以这妖女的暴烈脾气,他又不敢反驳,只得无奈道:“那你……要我如何还你一命?”

“我……我可是冒着性命救你!你不感激也就罢了,竟还恩将仇报!”云天微怒道。

  • 加入收藏
  • 目录
  • A+
  •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