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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玉九州篇

第11章金蝉脱壳

她虽冷着个脸,云天犹觉亲切,笑着打趣道:“我若将妖祖奶奶丢弃不管,此刻,自己不也丧命于乱刀之下啦!”

“哼!”兰芯一声冷哼,不愿与他多言,径自加快朝着山下行去。

“等一下!”云天叫住她,想了想,道,“不能从那走!”

“南侧?”他一脸狐疑之色,道,“你确定是山南传来的动静?”此地向南可是数百里黄沙,难道那小子真要往那里去?

“正是山南!小人刚刚归来,一路之上只见不少将士皆朝着南面聚拢,似乎两个贼人正在闯关!”士兵禀道。

“哼!找死!”

“那些个柴木疙瘩,祖奶奶才不放在眼里!敢拦路,杀了便是!”兰芯一脸冰冷,杀意腾腾。

云天不禁翻了翻白眼,道:“漳夕国主可是派了整只军队来围剿我们,此刻山下少说聚了上百人,你能杀得了几个?”见她面色不虞,继续道,“就算你现在功力大涨,但他们毕竟人多势众,到时被团团围住,就必死无疑!”

“那你说该当如何?”小妖没好气道。后路早已断绝,山上肯定是回去了。

云天左右看了看,指着林间一处窄小的缝隙,道:“我们从那向西走!”www.vmatch.net 时空小说网

他们说话的功夫,山下的守军已开始鱼贯入山,不待多想,云天随手拉住她手腕,便迅速朝小道行去。

那小道十分狭窄,二人穿行其中,身边的火焰几已扑到脸上,衣服屡屡被点燃,他们边跑边扑打着着火的地方,显得十分狼狈。

“从西边下去便没有守军么?”兰芯似乎更愿与那些士兵正面交锋,却被他拉来走了这蹩脚小路,心中十分不快。

“当然有!”云天一声冷笑,道,“不仅有,很可能还是老相识!”

“你是说兀宁筵那臭鸟蛋?”兰芯一听便知他所指。

“正是!我猜,他此刻正带着大批人马,守在通向义瞿国的必经之路上!”云天冷声道。

“你既要往义瞿国,直接从西面下山就是,何必大老远向南绕一圈?”被身旁火焰灼得生疼,兰芯忍不住叱道。

行了许久,终于来到一处火势稍小之地,二人站在那里,稍稍喘口气。

听云天道:“我们下山之后,欲寻生路,只有向西北两地。所以北边定然也有重兵把守,东边绕得太远,所以只能暂且向南,那里守卫想来会稍微薄弱些。”他抹了抹额上汗珠,身上的伤口被汗水浸透,一阵刺痛。

兰芯趁隙大口喘着气,一路奔来,她也早已是香汗淋漓,道:“你便断定,是那臭鸟蛋守在西边?”

云天冷笑道:“十有八九……西向可至义瞿国……也是最近的逃生之路……臭鸟蛋定然认为……我们会从那里逃跑……此等报仇良机……他岂能错过!”停了一会,他浑身伤口剧痛,此时面色惨白一片,想是失血不少。

兰芯见他面色难看,知他伤口定还在流血,赶忙从腰间掏出那小袋子,随手便翻出一堆瓶瓶罐罐,挑了个绿色的瓶子,将其中的白色药粉洒在他伤口上,那药粉很快便将血止住。

云天却看着她那小袋惊奇不已,明明不大的一个袋子,看起来也是空瘪无物,里面竟然装了这么多东西。那袋子似用丝叶编制,呈青绿,微有光泽,想来定是个宝贝。

“你可还撑得住?”兰芯面露忧色,柔声问道。

“不妨事……”见她居然为自己上药疗伤,云天略有些诧异,勉力一笑,道,“继续走吧,快要到了。”

果然,当二人行至西边下山道口时,远远地便便望见下面乌压压地守着数十人,而领头一人高骑大马,正是兀宁筵。

“那臭鸟蛋果真在此!”

见那恶人一脸冷笑地守在那,兰芯顿时邪火直窜,厉声道:“一会冲下去,我第一个杀了他!”

“莫要冲动!”云天听得一急,沉声道,“现在冲下去正中他下怀,先等等再说。”

好在,此刻他们藏身之地火势不大,二人躲在树丛后面,暂无危险。来时走的那条小道,此刻已被火势吞没,倒不用担心侧面来人。

“难道,你想等他们自行离开?”静候良久,见云天只是盯着山脚,不言不语,兰芯不禁冷哼道。

“今晚不捉住我们,他们岂会甘心离开?”云天无声一叹,苦笑道。

“既知如此,那还等什么?守在此地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下去拉那臭鸟蛋当个垫背!”周围火势渐已靠近,兰芯心急道。

这时,山脚下,一个士兵再次快马来报。

“禀报兀宁少国主!那两个贼子确从南坡下山,杀了我们二十多个弟兄!此刻,连冢将军正带着人马赶过去!”

“再探!”兀宁筵面色阴沉,却又犹疑不定,难道那二人真的打算逃去荒漠?

“哼!若你们当真自愿埋骨荒漠,本公子便成全你们这对苦命鸳鸯!?”这般想着,兀宁筵不禁再次泛起冷笑,带着人马镇定自若地守在原地,丝毫没有离开之意。

“那臭鸟蛋守死了去义瞿之路,我们下去跟他拼了!”兰芯眼中凶光毕露,直欲提剑冲杀过去。此时,她修为与兀宁筵相差无几,而那恶人少了条胳膊,若真是单打独斗,小妖定能将其斩杀。不过,兀宁筵身边有重重士兵护卫,要杀他怎会如此简单。

眼见火势已至,小妖再按奈不住,云天心思急转,难道……真要冲过去以卵击石了?

“慢着!”

仓惶之际,他突然又将小妖拉住,想起刚刚那个前去山南探信的斥候,立时计上心来!

“跟我来!”

他再次拉着小妖,小心躲避着道上火焰,轻手轻脚地朝着南边行去……

兀宁筵焦虑地等在原地,此刻,他心中依然认定,那二人断不会真的向南,即便知晓往西边来也是死路一条,至少也会过来拼死一搏。尤其是那小子,他可不像个会甘愿去荒漠等死之人。

“报——”

等了半晌,终见斥候归来,兀宁筵急急问道:“南边情势如何?”

斥候翻身下马,跪地禀报道:“那两个贼子沿小路已然冲下南坡,连冢将军正带兵追赶!观其动向,似正朝此处而来!”

“果然不出本公子所料!小小伎俩,还想骗我?哈哈哈!”兀宁筵心中大快,对众人道,“众将士听令!刀剑出鞘!箭上弓弦!见到来人,格杀勿论!”

“得令!”

明晃晃的刀剑,在漫天大火的映衬下,唰得一声,齐齐出鞘,寒光粼粼!

“兀宁少国主!”

就在兀宁筵盯着前方,杀气腾腾地等候来人时,只听斥候接着道,“国主有令,请务必留二贼活口!”

“什么?!”兀宁筵蓦地提高声音,甚是不解道,“国主何时又要留二人活口了?”

听出他话中不悦,斥候只得继续道:“国主有言,说少国主死得蹊跷,定要亲自审问那一人一妖,再将其碎尸万段!”

听此一言,兀宁筵顿时大惊失色,暗道:“看来那老鬼还是不信本公子所言!”他顿时焦急万分,若真让那二人活着回到云烟城,鱼峒山谷之事,岂不都要露馅?一念及此,他面上神色立时变得狰狞无比!

“刀剑无眼,一定要在连冢抓住那二人之前,先将其斩杀!”暗自打定主意,兀宁筵倏地抽出长剑,大喝一声,率众人朝南边冲杀而去!

见众人踏马走远,跪地的斥候也即刻起身,翻身上马,不过……却是朝着西边一路狂奔!

冲在最前的兀宁筵突觉不对,回头望去,就只见那斥候已然跑出数百丈外!待见他摘下头上铁盔,俨然正是那可恨的小厮!

这时,小厮也将胯下战马带着的面罩摘下,竟露出一对尖尖的犄角!

“停!停!快停下!”

兀宁筵疯狂叫停人马,奈何这狂奔的战马岂是说停就停,众人惊慌之下乱做一团,不明白为何急急叫停。然而,等他们止住冲势,兀宁筵再回头望去,远处那狂奔的身影,已然渐渐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啊——”

兀宁筵震天怒吼!高举手中长剑,双目血红!突然一剑猛砍而下,竟是将胯下战马的马首斩飞于前……

待连冢率大队人马赶至,兀宁筵正神色可怖地瘫坐在地,旁边断首战马的鲜血,将他身下的衣服都浸透了。见此情形,连冢哪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少国主还请息怒,那二人向西而行,一路大道之上皆有守军,他们定然走小路前往义瞿国。不过,他们要入义瞿国境,必经我漳夕西陲要地波页城。那里有国主次子习沐真君重兵把守,他们想要过境,可没那么容易!”连冢上前安抚道。

兀宁筵一脸阴霾,脑中满是向着那可恶的小厮对自己的戏弄。他身份尊贵,平日也自认足智多谋,却被一个藉藉无名的小厮屡次戏耍,怎不叫他怒火万丈。

就在这时,只见远处云烟城方向快速奔来一骑,直冲众人而来。待来人行至跟前,在场士兵无不惊叹。

只见他身高八尺,肤色黝黑,发须皆张,怒目似铜铃,阔鼻似小山,大口一张如黑洞,阔臂一抡似生风。来人跨骑一头虎面狮身的巨兽,正目泛凶光地扫视着众人!

连冢虽未见过来人,却是认得他座下兽骑,正是一界岐兽,狱交,当即抱拳道:“想必,阁下便是君子国御师乎连弃?”

“正是在下!”乎连弃抱一抱拳,当即从兽骑越下,跪于兀宁筵面前,恭声道,“小师见过少主!”

见到来人,兀宁筵终于暂时压下了心中火焰。乎连弃本是君子国国主之御手,因勇武有力擅长驭兽而受封为师,专为国主牵骑执凳。其修为已至无庸初境,坐骑为凶兽狱交。传言,乎连弃专以囚犯之血肉喂食此兽,因而凶性大增!

“国主收到少主传信,便立即派下师前来,听凭少主差遣!”乎连弃道。

“御师请起!”兀宁筵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乎连弃和他那头张着血口,滴着馋涎的狱交,森冷道,“让狱交饿上一晚!明日……我带它去吃顿饱的!”

兀宁筵冷笑一声,点齐人马便欲往南边截那二人。不过,方才行过几步,他暗觉不对。那小子并非愚笨之人,在云烟城生活多年,难道不知,向南乃必死之路么?那五百里荒漠了无人烟,更无水源,若非准备充足,莫说他们两个,便是只鸟都别想飞出去!

如此一想,兀宁筵立即叫停人马,略作思量,又回去到刚刚驻扎的岔路。

见她露出似曾相识的神色,云天顿时心中一松。她看着似也就更加蛮横一点,杀起人来更加称手,除此以外,似也没有太大改变。忍着疼痛,云天挣扎着站了起来,挤出个难看的笑容,道:“暂时还死不了,赶紧走吧。”

二人躲避着四处燃烧的熊熊烈火,向着山下继续前行,兰芯望他一眼,冷声道:“你既然怕我性情大变,前几日何不将我一刀杀了?或者刚刚将我弃于洞中,此刻还须得忧心么?”

“还愣着做什么?等着被烤熟么?”兰芯见他呆坐在地,痴痴地盯着自己,不禁一声冷喝。周围火势渐猛,灼得人浑身刺痛,小妖叱道:“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禀报兀宁少国主,山麓南侧通道似有动静!”一个士兵骑马赶来,向兀宁筵禀道。

“众将士听令!没有本公子吩咐,谁也不许离开一步!”兀宁筵大声吩咐道。

“少国主,那二人在南面闯关,我们守在这西边却是为何?”一个士兵不解道。

随着最后一声惨叫,围攻云天和小妖的二十多名士兵,在他们合力之下终于全部倒地。兰芯炼化两颗岐珠之后功力大增,竟在短短三天之内,突破至大成中境,对付起这些普通士兵自是游刃有余。

云天回过神,挣扎着站起身来,看着她,心有不安道:“你……你没事吧?”她吸纳了两头凶兽的岐珠,不知性情是否受到影响……

“我有何事?你这半残,还是管好自己吧!”兰芯冰冷说道。

但见他胸前一片密密麻麻的细小伤口,此刻仍在不断渗着鲜血,思及他刚才将自己的揣在怀里,一路狂奔的情形,兰芯心中一软,轻道:“你那伤……可还撑得住?”

兀宁筵面带冷笑,心道,想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做你的白日梦!

“啊——”

“为何?”兰芯一脸不解,此处已渐进山脚,很快就能脱离这大火炉,那一身灼烫之意,已令她十分不耐。

“刚刚我们搏斗之时,山下周边的守军定已察觉,此刻只怕有大批人马围住了山脚,我们由此下去无异于自投罗网。”云天凛然道。

只见她微微气喘,神情冷漠地看着一地尸体,抬手拭了拭额上汗珠,随即朝云天行了过来。

一番厮杀,云天多处负伤,眼下汗水混着血水,浸湿了破烂不堪的衣服,叫他忍不住瘫坐在地,疼得直呲牙。见小妖朝自己走来,他心中一凛,她那周身杀气未散,叫他看着甚是忐忑,暗自心道,现在的小妖,到底是何样人?

“那小子甚是狡猾,本公子料定,他不会真的去南边荒漠!西行逃到义瞿国,是他们唯一生路!此地乃是通往义瞿必经之地,我们只须守好这里,不怕他不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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