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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玉九州篇

第6章惹是生非

“你日间莫要与我一道,若叫人看见,传去阿翁那里,他定要找你麻烦。”见云天跟来,兰芯微微蹙眉道。

云天毫不在意地一笑,道:“你身边莫非就不能有凡人跟着了?你苗寨中不也有很多凡人。”

“你……你还是小心为好,此地不是西域,可不会有旁人帮你。”兰芯面带担忧道。

此处乃黄帝及其王族亲眷所居之地,有清幽雅致的屋舍百间,苑中花草遍地,凉亭竹影,还有小桥流水,奇石林立。大雪过后,满眼尽是素白之色,却难掩此地秀丽风景。

屋舍内,姬姓两兄弟正凭窗而立,屋外素雅的景致并未他们生出丝毫愉悦之感,二人脸上反倒是挂满了愁容。

“大哥,公孙澈连陛下遗体都不让我们看,分明是做贼心虚!要我说,陛下可能根本没死,而是被他们禁锢住了!”姬中允怒声轻道。

就在他们行路时,前方的道路上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抬头望去,只见那里人群奔逃,惊呼不断。

二人驻足仔细一看,原来是有人牵着三只凶恶的雪獒,正朝他们这边行来。那三只雪獒体型硕大,性情极为暴躁,见到旁边的路人便一阵狂吠,若非有人拉着,怕是早就冲出去咬人了。

“快跑快跑!三獒公主来了!快躲起来!”www.vmatch.net 时空小说网

二人站在那里,不时听到旁边有人惊呼,看那样子,似是早就见识过这等阵仗。

在那一行人中,有一个长相秀丽,明眸皓齿的年轻女子,正是他们所说的三獒公主,公孙芡。因她出行,一直喜欢牵着三只雪獒,而且喜好纵獒伤人,故而得此别称。

“给我将它们放了!”

随着公主一声娇叱,那些牵獒之人齐齐松开缰绳。而那三只凶恶的雪獒甫一脱手,立时发疯一般朝着旁边的人群冲去,见人就咬!

一时间,整个街道惨呼之声不断,而那位三獒公主看着路人被三只恶獒撕咬地血肉模糊,俏脸上晕红一片,满是兴奋之色。

见血之后,三只雪獒凶性大增!见到不远处还有两个人影定定地立在那里,立时便冲他们狂扑而去!

云天看得微微一惊,这雪獒只不过是普通禽兽,路人如此惧怕,只怕多半还是因为豢养它们的主人。眼看雪獒飞快扑来,他连忙去拉兰芯的手,想到旁边暂避,但就在这时,妖女已然身形如电,疾驰而出!

噌!噌!噌!

剑影三闪而过,血光飞溅!三只雪獒,瞬间身首异处!

在众人无比惊诧的目光中,兰芯缓缓弯腰,将落在脚下的一只獒头拾起,杀气腾腾地看向远处惊惧欲死的三獒公主!

“畜生该死!人更该死!”

她一声冷喝,手臂奋力一挥,猛地将手中獒头甩向了大惊失色的三獒公主!

嘭!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站在公主身边的一个护卫见势不对,飞身挡在了公主身前,那鳌头重重地砸在他胸口之上!

兰芯这一扔,力道极大,那护卫被砸中之后,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都向后飞了出去!公主早已被惊地动弹不得,那护卫正正撞在了她身上,二人纷纷倒地。护卫口中不住地吐着鲜血,而公主则惊恐地从雪地上爬起,一身狼狈之相。

“你……你……你竟敢……竟敢行刺本宫!”公主爬起身,颤抖地指着兰芯说道。

“你这贱人该死!”兰芯冰冷地盯着她,恶狠狠道。

云天在一旁看得震惊不已,兰芯明知这姑娘是北境公主,竟然想都不想就痛下杀手,她现在的行事做派,远比过去更加冲动!

云天连忙上前拉住她手,深怕她再追上去杀了那公主。倒并非是他多关心那公主死活,若她是个普通人,似这般纵畜伤人,兰芯一怒之下杀了也就杀了,不过她身份特殊,若是杀了她,兰芯今后还如何在沙胡邑安身?

就在众人僵立当场之时,又有一队人马行了过来。一眼望去,行在最前的那人,正是济越真君公孙享。

见到来人,三獒公主立时哇的一声哭着跑了过去,告状道:“二哥,你……你快去帮我杀了那妖精!她竟然敢杀我的雪獒,还想杀我!”

公孙享立时眉头一皱,转头望去,见兰芯手执短剑站在那里,眉头又立时微微一挑。他安慰了公主两句,便朝二人行了过来。

“兰芯,你杀了公主爱宠,是否知罪?”公孙享淡淡道。

先前在迟绩城,他是第一次见到兰芯,初一见便心生欢喜,此刻遇见机会,他立时对小妖动起了心思。

“我并未动用真气,莫说杀几条狗,便是杀了那贱人又能怎样!”兰芯语气森冷道。

她这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倒是令公孙享吃了一惊,只听他微怒道:“你明知她是公主,竟也敢痛下杀手?”

“我们不知她是公主,况且她现在不是没事么。”深怕小妖再有过激之语,云天连忙抢道。

“满街之人都在喊着三獒公主,你们没听见?”公孙享目光冷厉地看着云天,阴阴说道。

“满街之人都自称老子爷爷,难道他们真是老子爷爷么?”云天定定地看着他,丝毫不避道。

“你们杀了公主爱宠,还惊到了公主,本君现在就拿你们回去问罪!”

公孙享怒起,说着就欲动手,兰芯目光一狠,就准备放手一搏!云天却用力拉住她,看着公孙享,急急道:“黄帝陛下丧典在即,公主不思哀痛,却在外纵犬伤人,乃是众人亲眼所见!真君若要问罪,怕是要先拿公主问罪,否则,会损了你公孙氏族的声誉!”

“你——”公孙享满脸怒气地瞪着他,竟不知如何辩驳。

就在这时,又一道人影飞快赶来,兰芯和云天见到来人,心中俱是一惊!来人正是兰芯的阿翁,糜蛟!

“真君!此地出了何事?可否……交由在下处置?”糜蛟来到公孙享身旁,急忙说道。他是沙胡邑长,这里的事情,自当由他接管。

“哼!糜蛟,你手下的妖精,胆子可真不小,竟连公主都敢杀!”公孙享冷眼看着他,语气森然道。

糜蛟听得一惊,急忙道:“真君,此事……此事怕有误会!所幸公主无恙。在下今后定对下属严加管教!”

闹了一阵,四周围观之人越来越多,隐隐能听到不少暗自叫好之声。公孙享迟疑半晌,终是恨恨地看了云天和兰芯一眼,怒哼一声,转身离去。而那位骄横的三獒公主纵有万般不愿,却还是被他强行带走。

临走前,公孙享突然又停下脚步,想起刚刚云天对他的称呼,转头望着他,狐疑道:“你认得本君?我们在哪见过么?”

“真君大名,在这沙胡邑谁人不知!”云天暗自一惊,随即不动声色道。

闻言,公孙享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芯儿,你可知道你在干什么?”众人离去后,糜蛟瞪着兰芯,冷声喝道。

兰芯收起短剑,不敢直视他的目光,无声低下了头。这时,他又看向云天,目光森冷道:“你又是何人?”

“在下乃是澄脐山下的苗人,来此是为了寻个安身之地。我见这位姑娘身佩银饰,知她也是苗人,便想让她帮我引路。”云天微微笑道。

“哦?你自澄脐山苗寨而来?”糜蛟仍自犹疑道,“那你知晓他们寨主是谁么?”

“枭驹。”云天一脸坦然道。

见状,糜蛟迟疑片刻,再未多问什么,只深深看了云天一眼,便转身离去。

只这片刻功夫,兰芯已然芳心剧颤,被惊出一身冷汗,见阿翁离去,她顿时狠狠松了一口气。

“芯儿!”突然,糜蛟又停下脚步,转身对兰芯喊道。

闻声,她身子猛得一颤,连忙抬头望去,就只听他淡淡道:“他既是苗人,你便带他去沉香坞寻个住处吧。”

“好……好……”兰芯极力掩饰住心中慌乱之意,点点头道。

糜蛟说完,再未停留,径自离去。

来到沉香坞,兰芯为云天寻了间小屋,距她自己的住处不远,还为他找来些衣物跟银饰,想让他看着更像个苗人。

见她自顾忙活半天,云天不禁轻笑道:“若我是苗人你阿翁就肯让你跟我一起,那我今后就做个真正的苗人好了。”

兰芯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淡淡道:“就算你是苗人,他也不会让我跟你一起的,最多让你死得痛快点。”

“他又不是你亲爹,你何故要对他唯命是从?”云天不解道。

兰芯暗自叹息一声,不愿跟他多作解释。二人此刻身处苗寨,以后每日都可能跟糜蛟撞见,想到这,她不禁嗔怪地对云天说道:“我本想让你离我阿翁远一点,现在倒好,你自己往他眼皮底下钻。”

云天走到她跟前,拉着她手轻声道:“我此来就是为了寻你,若离你远了,那我还来此作甚。”

兰芯被他看得微微发慌,不经意将手挣开,行至一旁窗户边,看着外面风景,二人一时无话。

“你今日,为何要杀那么多人?”虽然此刻的小妖看着甚是温和,但想到香源酒肆中的场景,云天不禁蹙眉问道。

“因为他们身上都很臭!”兰芯淡淡道。

以前兰芯就曾跟他说过,她能闻见旁人身上独有的气味,云天一直只当她说笑,见她此刻还这般说,他不禁认真道:“你当真能闻出别人好坏善恶?”

“好坏善恶我不知道,我只知有些人身上的气味,着实令人生厌,叫我闻见就想宰了他!”想到酒肆中那些人,兰芯语气森冷道。

听她所言,云天一阵默然,正不知该如何争辩,兰芯却似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对云天正色道:“我想起一事!”

“什么?”

“你还记得那公子钟圭么?”兰芯面色凝重。

“钟圭?他怎么了?”云天满脸疑惑,不知她为何突然提起此人,但兰芯接下来所言,却令他全身寒毛倒竖!

“我们第一次在迟绩城遇见的那个钟圭,我完全闻不到他身上气味,但此次婚典的那个钟圭,我却能清晰地闻见,他们俩……绝不是同一人!”

夜半,兰芯躺在榻上,辗转难眠。想到今日阿翁看云天那可怕的眼神,她心里始终难安。云天现在和他咫尺之隔,若他突然起了杀心,无声无息便能将云天杀了!

翻来覆去,思来想去,她终是从榻上坐起身来,稍一犹豫,便悄悄出门而去。

云天此刻也思虑万千,毫无睡意。若兰芯所言属实,那他在婚典上见到的钟圭,到底是谁呢?难道是真正的钟圭?可竟连玉瑶都未曾怀疑此人身份,不管他是真少昊扮钟圭,还是真钟圭扮少昊,都太可怕了!

正当他越想越是心惊时,门口突然传来动静。云天立时一惊,连忙坐起身,下意识握住弯刀,一脸警惕地看着门口。

在看到轻声推门进来之人是兰芯时,他才暗松一口气,连忙起身,看着她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昏暗的烛光下,兰芯面色犹豫,细看一眼,竟还带着些羞赧。云天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她,只听她轻声道:“我怕阿翁会半夜来找你,你……你还是……到我房里去睡吧。”

“陛下一去,六年未归,我也甚是怀疑。但是,公孙澈资质浅薄,修为低微,又如何能禁锢住陛下?”姬倡笠甚是不解。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他用了什么奸恶手段!”姬中允忿忿道,“当年长兄姬申岳客死南疆,定然也是他捣的鬼!要不然,那些苗人余孽怎会归附于他!”

看着对面淡然饮酒的小妖,云天心中甚是苦闷。他端起面前酒杯,浅尝一口,只觉索然无味,不禁在心里暗道,“若是真的没了冰结玉环,兰芯今后,该是什么样子……”

酒肆里一下出了这么多人命,楼下立时聚满了围观之人。在阁楼上又坐了一会,兰芯便起身离开。云天见状,与敖跃告别,急急追了上去。

姬倡笠点点头,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所以,我们首要之务,便是要弄清,那息壤中躺的,到底是不是陛下!”

天舒苑,后苑

“此事年代久远,说来何益。现在我们紧要之事,乃是查清陛下实情。”姬倡笠在窗前缓缓踱了两步,接着道,“他们竟以息壤土来掩盖陛下尸身,分明是下定决心,不让旁人见到陛下遗容。依我看,要么是陛下尸身有何异状,要么,可能陛下真的没死!”

姬中允一脸狐疑之色,思忱良久,方才缓缓道:“若陛下当真被公孙澈暗害,他何故现在才昭告天下?早些告知,他不是能早些登基么?”

“鸠禾剑?哼!他自称已于剑灵相融,可有谁见到了?”姬中允冷哼一声,道,“就凭他这愚钝之人,便是陛下有心相传,那剑灵都未必愿意认他为主!还有,那鸠禾剑诀的地剑式是何等艰深难懂,便是陛下日夜传授,他花上六年都未必能学会!”

在香源酒肆,这等杀人流血之事并不少见。兰芯刚刚并未动用真气,仅是凭剑技杀了那十多人,所以周围之人虽然畏惧,却并未过多声张。

反而,在楼上打斗结束后,酒肆内的仆从立时上来清扫现场。他们手法娴熟,速度极快,未过多久,惊惶过后的众人,又零零散散坐了下来。只不过,他们都纷纷坐在了远离兰芯的位置上。

“云兄弟,这女人啊,还是得找温柔风骚的。那个妖精好看是好看,但杀性太大了点!我劝你,还是莫要招惹她。”敖跃凑在云天身边偷偷说道。

“就凭他?”姬中允冷笑一声,道,“莫说六年,就是给他六十年,又怎能跟与你相提并论!兄长你惊才绝艳,而他愚钝不堪,当年族中就多有言辞,欲劝陛下打破陈规,废长立贤!”

“现在陛下生死不明,此事莫要轻提。”姬倡笠想了想,又道,“我甚是奇怪,若陛下当真被公孙澈加害,又为何会将鸠禾剑相传?若非陛下诚心传授,那剑灵是不会与他融血盟誓的。”

云天知她心中所虑,不禁冷哼道:“有朝一日,我定要会会你那阿翁!看看他到底有何本事,叫你这般惧怕!”

“我并非惧他,只是……只是……”兰芯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姬倡笠似是被他一言提醒,想了想道:“若陛下当真诚心传授,即便他学不会,也定会将招式口诀记下。否则,鸠禾剑诀岂不是要连地剑式都失传了!”

姬中允精神一振,恍然道:“若是他没有掌控鸠禾剑,又不会鸠禾剑诀,那陛下定不是真心将王位传他,而是被他迫害!”

姬倡笠冷哼一声,道:“历代黄帝无不是修为高绝的英雄人物,就凭他那点稀松本领,就算登上帝位,又何以令宗室信服!依我看,他定是趁着这六年暗自苦修,想达成一定境界再宣布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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