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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玉九州篇

第8章复城之谋

“这……末将遵命!”辛师鳌心存疑虑,但见国主心意已决,便不敢多言,只得暗叹一声。

尾崖城内,公孙溥正指挥士兵于南门处加紧布防。昨日收到消息,君子国戈易城内有大批兵马调动,而那些兵马并非君子国之兵,反而是刕阳国鸣甲军。观其动向,似正欲往尾崖城而来。

一骑探马奔来,对公孙溥急声禀报道:“真君!属下探明消息,十万鸣甲军已自戈易城出发,直奔此地而来。另外,宿羊城内也派出五万枭齐军,现正在大禹山中朝此进发。两拨人马,预计今日日落前,便能抵达尾崖城外。”

玉瑶依在他怀里,轻叹道:“此次,你何故又将他招来?便是没有他昆仑军,那些无拘国人我们自也能收拾。”

云天淡淡道:“他乐意襄助,我们自能省些手脚,也少些伤亡,何乐而不为。”

玉瑶抬眼望着他,轻笑道:“你还是想帮他,对么?此去北境,你心胸倒是开阔不少。”

公孙溥轻叹口气,沉声道:“恐怕,他们还不止十五万大军。昨日我们派去天子畿中,搜寻昆仑军踪迹的探子来报,君子国还有五万兵马囤积于卫邙山外。想来,那五万兵马也是冲尾崖城而来!”www.vmatch.net 时空小说网

“那他们岂不是有二十万大军?”凉岩寿心中微沉,此番最令他意想不到的,还是刕阳国会越境插手此事。思虑一番,又道:“真君,如此一来,我们怕是要从青阳郡再增派兵马。”

公孙溥摇摇头,道:“我北境兵马,大多囤积于西北边陲之地。青阳郡中不过区区一两万人马,调来此处耗费时日,而且也帮不了大忙。此次守城,我们还是得靠自己。”沉默片刻,又对凉岩寿道,“城中粮草准备得如何?此次守城,定然耗时日久,我们须得准备充足!”

凉岩寿沉声道:“城中粮草,现只够大军五日之需。不过,两日前属下已派人去平廊郡加紧调拨,想必今日便能抵达城中。”

公孙溥沉吟片刻,道:“此地距离平廊郡路途遥远,粮草配送之事,定要安排妥当。”

凉岩寿恭声应道:“属下明白。真君只管放心,粮草配送一事,乃是由百里大人亲自督办,定不会出任何差池。”

公孙溥点点头,又道:“城中百姓近来如何?可有动乱之事发生?”

凉岩寿摇摇头,道:“依照真君之令,我北境士兵入城之后,对城中百姓秋毫无犯。近日以来,百姓皆安生度日,并无乱事发生。”

“如此便好。”

二人登上南门城楼,公孙溥眺望远处,目光微沉,缓缓道:“此一战甚是艰巨,我们须得全力守城!尾崖城于我北境之西出大计至关重要,绝不可有任何闪失!”

澄脐山外,翠玉湖畔

兀宁筵率领的五万枭齐军,自昨晚退兵之后,便径自驻扎在了翠玉湖畔。如此巨大的一座宝藏,他们自不会轻易放手。见枭齐军并未退走,蓐收率领的伏獠军也驻扎在莫离峰下,静观其变。

凝立于翠玉湖边,湖水碧绿澄澈,雾气袅袅,直如仙境。

这等美景,厉南殇自无心欣赏,愤恨道:“哥哥!那些伏獠挑夫竟敢公然与我们作对!待此行事了,我定要领兵踏破积角城!”

无拘国可不似君子国这般兵多将广,损失三万兵马,对他而言可谓元气大伤。这口气,厉南殇很难咽下。

兀宁筵亦觉痛心无比,却又满是无奈,不忍对弟弟发火,只得叹息道:“南殇,这不过才两日时间,你三万兵马怎会……怎会……”知晓弟弟行事鲁莽,却也没想到,三万人马竟在两日内全军覆没,那山中夷人才区区几千人而已啊。

厉南殇含恨道:“哥哥!我在复昱城中还有三万兵马,要不要即刻将之调来?你我合兵之后,自不怕莫离峰下那些夷人挑夫!”

兀宁筵连连摇头,急道:“你万不可再行冲动之举!现在你当尽快于国内重新组军,加紧训练。这莫离峰下之事,就交由君子国来处置好了。”

“哥哥莫要担心,我无拘国内,人人皆兵。想要重新补充几万兵力,乃是轻而易举之事!”厉南殇沉吟片刻,迟疑道,“只是,你说那老鬼,能愿意为我们报此一箭之仇么?”

兀宁筵凝望着烟波浩渺的碧绿湖水,冷笑道:“为我们,他自是不会。不过,为了这翠玉湖,他定会全力以赴!”

又望向厉南殇,冷声笑道,“我们只需守住此地,那些夷人定会出来。山中道路狭窄难行,不宜骑兵冲锋。但他们若来此地交手,我们定能将其一举歼灭!”

厉南殇面色稍霁,冷笑道:“还是哥哥考虑周到!只要没了这翠玉湖,那仙姑子便无法笼络人心。待那些乌合之众各自散去,莫离峰下的苗人就成了待宰羔羊。到时,不怕那仙姑子不将圣婴交出来!”

说话间,在翠玉湖边已渐渐聚集了百余人,他们皆是从军中挑选的精通水性之人。

此刻,枭齐军中皆已传遍,面前这翠玉湖下,到处都是上等美玉。只不过湖水较深,且湖面上大雾不散,极易迷失,故而只挑选了百余水性极佳之人,率先下水探宝。

湖边有大片士兵围观,一脸稀奇之色。那百余好手跃跃欲试,脸上尽是兴奋之色。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今尚是隆冬季节,湖水冰冷刺骨,这些人受巨利驱使,竟也不觉寒冷了。

这时,兀宁筵二人行至湖边,对那百余人道:“取回玉石最多者,重重有赏!下水!”

众人纷纷下水,转眼间潜入水下,不见踪影。湖面上雾气愈发浓郁,渐渐笼罩了整个湖面。站在湖边,丝毫看不清湖水下的情形。

厉南殇皱眉道:“哥哥,这湖面上的雾气有些怪异。我昨日来此,这里便大雾弥漫,今日竟还是这般模样。现在已近午时,这雾气不仅没有消散,反而还变得更加浓郁了。”

兀宁筵心生疑惑,道:“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作怪?南殇,你可有派人去湖中查探一番?”

厉南殇摇摇头,道:“昨日方才知晓此事,还未及去湖中查探。”

二人正说话间,下到湖中的那些好手,有几个动作快的,已经到达湖底。虽然湖水清澈无比,但因湖面浓雾覆盖,故而湖底十分昏暗,目力所及不过一丈。

最先探底的一个士兵,左右顾盼两眼,瞧见湖底四处碧光闪闪,心情大为激动,憋着气,瞅准两块个头较大的玉石,急忙游了过去。将两块玉石抓在手中乍一看,果然质地上等!按捺住激动心情,急忙转身就欲上浮而去。

可刚刚转过身来,竟迎面对上一个面容狰狞,双目赤红,獠牙外露的怪物!大惊之下,一声惊呼!甫一开口,便被水呛得喘不过气来。

那怪物倏地伸出利爪,在他身上狠狠一抓,立时留下三道深深抓痕!吃痛之下,他再不顾上手中玉石,随手丢弃后,没命似地朝水面浮去!

众人正在湖边等得心焦,目不转睛地盯着雾气缭绕的湖面。终于,第一个人在水面露出头来。众人大喜,正欲开口询问,却只听那人惊惧呼喊!

“水鬼……水鬼!湖里有水鬼!”大声嚷嚷两句,便拼命朝着岸边游去!

“水鬼?”

厉南殇和兀宁筵俱是一惊,面露狐疑之色。望着那飞快游向岸边的身影,正欲再问,这时,水面上接连出现动静。

刚刚潜下水底的百余好手,此刻已浮上来大半,一个个神色惊慌,似撞邪一般!不少人都在叫喊着湖中有水鬼,然后皆迫不及待地返回岸边。

二人急忙行至那些回到岸上的士兵跟前,皱眉怒道:“你们到底在水下看见什么了?”

那士兵惊魂未定,颤声道:“禀……禀少国主!那水下有个青面獠牙双目血红的水鬼!”将手臂伸出,那胳膊上三道深深抓痕,皮肉翻卷,触目惊醒!惊恐不已道:“少国主,那水鬼甚是凶猛!小人若是慢上半步,怕就没命回来啦!”

下水的士兵们接连回到岸边,满脸惊惶地与众人诉说水下见到的可怕一幕。众口相传,没多久,湖下有水鬼害人之事,便在军中传得沸沸扬扬。

见此情形,兀宁筵与厉南殇相视一眼,神色阴郁之极……

尾崖城

夜幕悄然降临,寒月星稀,凉岩寿立于北门城楼上,正一脸焦急地等待着。

自平廊郡运来的粮草,看时辰应该早就到了。可是,现在天色已晚,运粮队伍竟仍不见抵达。一个时辰之前,他曾派人前去路上查探消息,可到现在仍杳无音信。

正等得不耐,又要派人前去探查之时,终于,远处的夜色之中快速奔来一骑。

凉岩寿心中一动,连忙下到城门口,远远地望来来人。待那人行得稍近一些,凉岩寿惊觉不对!

只见那人神色慌乱,尚未奔至城楼下,便急声大呼道:“雨师大人!雨师大人!不好了!”

凉岩寿一惊,此人正是前去探查粮草运送情况之人,见他这般慌乱,可别是粮草出了事情!

他急急迎上前,大声喝道:“何故如此惊慌!粮草呢,现在到哪了?”

那人未及下马,便大声急禀道:“雨师大人!小人奔至五十里外,遇见两个押运粮草的士兵。询问之下方才得知,此行运来之粮草……全都……全都被人劫走了!”

“什么!”凉岩寿大惊失色,急道,“你可曾问清,是何人所劫?”

“是……是昆仑军!”

“昆仑军?他们怎会出现在粮道上?”

凉岩寿难以置信,过往数十年,从未有西域军队进入北境本土,昆仑军这一手,实令人猝不及防。

速将粮草被劫一事禀报公孙溥,得知此消息,昌悟真君顿时心中一沉。大战在即,粮草短缺,乃兵之大忌。当初昆仑军失守尾崖城,正是因为粮草不足,否则他们又岂能如此顺利攻下此城。北境之内没有内贼作梗,本以为粮道通畅,却没想,竟还出了这等事情。

凉岩寿沉声道:“真君,属下已派人连夜赶往平廊郡催粮。百里大人定也知晓粮草被劫之事,应会尽快派人重新运送过来。”

公孙溥忧虑不减,蹙眉道:“平廊郡内兵力不足,根本没有足够人手来护送粮草。倘若昆仑军一直守在粮道之上,他们很难将粮草运送过来!”越想越是不安,满是惊疑道,“没想到,这两万昆仑军如此大胆,竟敢从卫邙山绕至我北境本土,当真不知死活!”

凉岩寿担忧道:“真君,平廊郡内兵马皆已调至尾崖城,短时很难再调集足够兵力,来对付这两万人马。”

思虑片刻,公孙溥下定决心,沉声道:“立即从城中派遣两万兵马,前去平廊郡护送粮草!”

凉岩寿心中微惊,西域大军已兵临城下,大战一触即发。此刻再从城中分兵,必使守城压力倍增。然而,粮草之事不容有失,他不敢迟疑,连忙领命去了。

“等一下!”

凉岩寿刚行至门口,公孙溥又突然将他叫住。回头望来,就只见公孙溥忧色更甚,听他道:“你可曾问清,那两万昆仑军劫得粮草之后,往哪个方向去了?”

“这个……倒并不清楚。”

闻言,公孙溥摆摆手令他去了。细细思虑一番,似是想到了什么,心中突然变得愈发不安……

云天听得一笑,轻抚着她发丝,道:“我过去心胸很狭隘么?”轻叹一声,又道,“我在湖镜之中,亲眼见他浴血奋战之景,能有这等心智胆识,由他登上白帝之位,总好过尚廉固太多。如你所言,我们现在涉世已深,总要为长远考虑。”

玉瑶忧心道:“可你也当知晓,有朝一日,他若与我们成了敌人,自也会比尚廉固难对付得多!”

辛师鳌不明所以,却不敢多问,抱拳道:“末将遵命。”想了想,又道,“国主,不知异人国那五万人马,何时能抵达尾崖城下?”

尚廉固嗤笑一声,心道,你可真是个有头无脑的莽夫。冷声道:“那五万人马已在天子畿中待命,既然此次刕阳国派出十万大军,又何须我再派十万兵马?”冷眼瞥向辛师鳌,道,“你记住,攻城之事让刕阳国冲锋在前,你只需在旁辅佐策应即可,切勿轻易折损我本部兵马!”

辛师鳌看着尚廉固,微笑道:“国主,此番刕阳国出兵十万,与我们合计二十万人马,收复尾崖城应当有把握。”

夜色将尽,晨光将启,众人早已散去,莫离峰上一片宁静。洞府内,春潮方才退去,二人静静相拥,享受着彼此间的柔情蜜意。

云天不以为意,笑道:“他再厉害也及不上你,你这赤练圣女如今声名远播,经此一战,定会有更多人前来归附。”

“你还好意思说!你当我愿意担这劳什子名头么?”玉瑶捏着他脸颊,嗔怪道,“若非你硬要护那孩子,又岂会多出这么多事情!”

玉瑶无奈一叹,道:“如今,我自是可以再为你酿酒。只是,你尝在口中,还能有过去那等味道么……”

尚廉固思虑片刻,道:“北境近来可有再次向尾崖城增兵?”

辛师鳌摇摇头,道:“平廊郡附近军力,皆已调配至尾崖城。他们攻下尾崖城后,刕阳国即刻对北境边陲诸郡施压,即便他们有心向尾崖城增兵,却也无兵可派。若从内地调兵,至少还要再过四五日方能抵达。”

说话间,有士兵快马奔来,向尚廉固传递少国主之书信。接过书信一看,尚廉固神色微变,眉头轻挑,思虑片刻,即对辛师鳌道:“你自带兵前往尾崖城,本国主另有要事。”

玉瑶白了他一眼,淡淡道:“天下大势分分合合,谁能说得清楚。”又戏谑地看着他,轻笑道,“你想不想坐那天子之位?你若有此念想,我可助你一试。”

云天在她胸脯上掏了一把,叹道:“我才没那心思,你可莫要说笑。若依着我性子,还是想去过那逍遥自在的闲散日子。每日与你种种花,酿酿酒,那该是何等快活。”

公孙溥面色微沉,摆摆手,那探马径自去了。他身边随侍一个黑袍男人,乃是北境十二雨师之一,名凉岩寿。

凉岩寿凝重道:“真君,没想到刕阳国竟会派兵来此。此番,他们集结十五万大军,看来对尾崖城志在必得!”

西域,大禹山中

此次收复尾崖城,君子国出兵十万,五万人马自异人国两城抽调,还有五万直接从宿羊城出发,经大禹山脉,直赴尾崖城。

云天讪讪一笑,在她唇上啄了一下,长叹一声,道:“瑶儿,你说将来会不会出现一位新天子,令九州四海臣服,来结束这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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