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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玉九州篇

第3章久别重逢

尚廉固面色渐沉,森冷道:“这些伏獠挑夫不知死活,竟敢公然与我为敌!此次无论如何,定要给他们些颜色瞧瞧!”

兀宁筵冷笑一声,道:“父主放心!南殇已回到复昱城调兵遣将,现在积角城中只有三万守军,那里战事一起,莫离峰下的五万人定会回转救援!”心想,只要伏獠挑夫一走,莫离峰的夷人少了极大助力,就再阻止不了他们采玉。

尚廉固点点头,道:“现在距离夏初登基之期已近,此地之事须得尽快了结,为父也好安心赶赴白帝城!”

义瞿国战事如火如荼,尾崖城一战,令其元气大伤。三国联军一路北上攻城拔寨,势如破竹。义瞿国主章屏济亲自领兵据守,却依然难当联军攻势。短短十余日,义瞿国诸城接连失守,国主率军一路败退至延风城。

延风城乃义瞿国都,东向背靠昆仑山,西出虎啸峡谷,南北皆有高山环绕,想要攻城只有西面一途。此城与白帝城一样,乃是当年昆仑山凡人下野之后,建造的首批城池。城中粮草充足,百姓众多,地处险要,易守难攻。www.vmatch.net 时空小说网

如今,章屏济率领仅剩的十万人马坚守城中,而三国联军则驻扎于虎啸峡谷十里之外的苍梧之野,将其西出南下之咽喉死死扼住。义瞿国除都城之外,所有城池皆已被三国瓜分,只剩这最后一片安身之地。联军虎视眈眈,稍有不慎,义瞿城破亡国,只在朝夕之间!

如今苗寨今非昔比,不仅是北境沉香坞中的苗人迁居此地,许多因当年炎苗之战,而流落四方的苗人也纷纷聚集于此。短短时间,寨中人口由原来的四五千人,激增至四五万人。而且,还有继续增长之势!

枭驹作为苗寨首领,每日为安置新到族人而忙地不亦乐乎。扩张寨围,新建房屋,开垦土地,通渠引水,诸多事务不一而足。

苗人如今在澄脐山地位如日中天,八寨之人无不礼敬有佳。枭驹亦管束众族人,与八寨之人和睦相处。再加上外敌当前,九寨可谓同气连枝,不分彼此。

沦落天涯不知处,岂知相逢在此时。枭驹立于寨中,望着新旧族人彼此寒暄,互帮互助,一片欢快忙碌之景,心里大感欣慰。数十日前,怎也想象不到,短时之内,寨中竟能呈现如此繁盛景象。

数十年来,苗人无论行至何处皆遭人冷眼,现在却得此一方净土,能让他们昂首度日,怎不叫他倍感珍惜。一念及此,不禁转头遥望莫离峰,对峰上那位赤练圣女,崇敬之心更盛。

风和丽日,暖意融融,小屋前,云天和洵千殊并排而立,一脸笑意地望着院中。

那里,一个年轻小姑娘正抱着谪儿在花丛边逗弄戏耍,惹得小娃儿阵阵欢笑。小姑娘名叫栩芝央,性子恬静,温顺和善,和陌苣一样,是玉瑶相中之后,自寨中专门挑来侍奉洵千殊。栩芝央喜欢孩子,难得谪儿也喜欢她,二人相处数日便已十分熟稔亲近。

洵千殊轻笑着嗔道:“这个小没良心的,才与栩芝相处几日,竟连我这老娘都不要了!男人啊,当真都是一副德行,喜新厌旧!”

云天听得好笑,道:“姐姐何必吃醋,多个人宠爱谪儿也是好事。”望着那已能下地蠕行的孩子,轻笑一声,道,“瑶儿说,孩子身上的仙晕正渐渐褪去,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彻底变为凡人。到时,就再不用担心有人来抢他了。”

洵千殊点点头,微笑着道:“你倒是悠闲得很,玉瑶寨务缠身,你也不知去帮帮她。”

云天翻翻白眼,道:“她哪用我帮忙!八寨事务,她三两下就处置妥当。姐姐怕是没看见,那些原本桀骜鲁莽之人,到了她面前,竟一个个比谪儿还乖!”

洵姐姐听得噗嗤一笑,道:“玉瑶乃天生王者气象,世人在她眼中,皆如浮云一般。你能与她结为夫妻,就偷着乐吧!”

云天轻笑一声,未置可否,面上得色却是掩藏不住。沉默片刻,轻叹一声,道:“瑶儿心性淡薄,并不沉迷权欲,走到今日这步,实也非她本心。”

洵千殊轻笑道:“世事哪能尽如人意,如今这般不也挺好。待将翠玉湖边那些烦心之人赶走,你与她在莫离峰上做对快活神仙,岂不羡煞旁人!”

云天点点头,心中却是泛起阵阵隐忧。若照先前猜测,君子国大军每日耗费甚巨,采玉之事又毫无进展,早就该撤走才对。然而,他们却不断从国内运送补给,硬是在湖边滞留至今。

云梦三国与义瞿国战事正紧,尚廉固不思回国周旋局势,却执意留守此地,想来定是还没死心,正盘算着别的主意。

洵千殊见他面色平淡,似有心事,不禁轻笑道:“你若有心事,自去与玉瑶商议。留在此处,我可出不了主意。”

云天回过神,淡淡一笑,道:“我心中所思,瑶儿定早就想到。我哪须与她商议,自听她吩咐就好。”

“你倒会躲个清闲!”洵千殊嗔笑一声,又道,“不过,你今日怎会有心思来看孩子?平日这时,你不都与犬叔炯他们喝酒去了么?”

提及此,云天讪讪一笑,道:“昨日与他们喝多了,瑶儿怕是冲他们发了火,今日都无人敢与我喝酒了。”

洵千殊听得咯咯直笑,又道:“那你自去与他们舞刀弄剑好了,怎就一直赖在我这里?”

“姐姐,我难得来看看谪儿,你就这么快赶我走啊?”

云天悻悻一笑,望着那正在院中玩耍的孩子,径自行了过去,可刚想伸手去抱他,小娃儿就一个劲往栩芝怀里钻,还不断伸出小手将他大手拍开。那一脸嫌弃的小模样,叫洵千殊二人笑得花枝乱颤。

栩芝将孩子抱起,同样一脸嫌弃地笑道:“云公子,我看呐,您还是去寻个人耍耍刀剑吧!”

这时,苗寨外面的山道上,正缓缓行来两个俏丽的身影,正是兰芯和青漯。

远远的,她们便看见寨中一片欣欣向荣之景,族人们意气风发,笑语连天,与过往那沉闷之象,全然不可同日而语。二人欣喜不已,脚步轻快,直朝寨中行去。

青漯边走边兴奋道:“阿姐!没想到我苗寨竟还会有这等风光之景,今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啦!”

兰芯心有感触,轻道:“这些,都是拜玉瑶所赐……”暗自感激不已。

青漯嘻嘻一笑,道:“那赤练圣女如此厚待我苗人,我今后便不欺负那凡人啦!”

兰芯轻哼一声,瞪了她一眼,道:“你骗他服下岐珠之事,我还未与你算账!今后你若再敢对他使坏,莫说玉瑶,我第一个不饶你!”

青漯不悦道:“阿姐,若非我喂他吞下岐珠,他岂会去北境找你?你不谢我也就算了,竟还凶我!”

“哪有你这般胡来的!他兽性发作之时,若非我用冰结玉环替他压制,现在还不知是何模样!你今后断不可再胡来!”说着又瞪了她一眼。

青漯冷哼一声,忿忿道:“瞧你那心疼劲!你与他分开许久,他终日与圣女逍遥快活,说不定早将你忘了!”

“你再敢乱说,我撕了你的嘴!”兰芯怒哼一声,作势欲打,青漯矮身一避,娇笑着朝寨中奔去。

二人一路笑闹着入了寨门,方才抬眼,兰芯一下就瞧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看着他在院中追着孩子嬉闹的模样,听着他熟悉的笑声,顿时僵立原地,不知不觉,眼中已泛起了泪光。

洵千殊望见寨门处的两道身影,忍不住掩唇娇笑道:“云小弟,我说你今日怎一直赖在我这里。原来竟是心有灵犀,知道有人要回来。”

“姐姐说谁要回来?”云天停下动作,茫然望着她。似想到什么,急忙转身望去,一眼看到了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身影!

“芯儿!”

喜意狂涌而出,惊呼一声,飞奔过去一把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云天!”兰芯紧紧搂着他,任喜悦的泪水尽情流淌。

“芯儿,你终于回来了。”云天眼含热泪,轻轻替她拭去眼角泪水,望着那娇艳动人的脸庞,忍不住就要吻过去。

“臭小子!你当我瞎么?竟敢当着我面,占我阿姐便宜!”

青漯冰冷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云天微微一愣,转头望去,不禁讪笑一声,道:“原来是青漯,你也回来啦。”

见这凡人死死抱着阿姐不肯松开,青漯冷声道:“怎么,嫌我碍事?还不让我回来了?”

云天连忙讪笑着摇头。洵千殊也行了过来,与二人寒暄道:“兰芯,青漯,你们可回来啦!”

“洵姐姐!”青漯展颜一笑,立时寒冰消融,两步上前拉住洵千殊的手,亲昵之极。

“洵姐姐。”兰芯笑靥如花,偏头看一眼院中玩耍的孩子,见他活泼顽皮,脸上笑意更盛。

洵千殊微笑着道:“兰芯,云小弟可是在此等你半天了。”

兰芯微微诧异地望着他,轻道:“你怎知晓我今日回来?”

云天笑而不语,悄悄在她掌心挠了两下,眼中满是急切之色。

嘘寒问暖两句,洵千殊哪能看不出那二人已情火难耐,轻笑道:“兰芯,你的屋子一直都有人收拾。”白了云天一眼,又道,“我见云小弟似有好些话要与你说,你们便先去吧。”

兰芯面露羞色,才欲开口,却被云天抢先道:“姐姐说的对!我确有好些话要与兰芯说,我们晚些再来找姐姐聊天!”说完不待兰芯再言,拉着她急急朝那小屋行去。

“这个臭男人!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当我是空气么?”见阿姐被那凡人拽走,青漯顿时火冒三丈,怒哼一声追了过去。

云天情火大炽,正待与兰芯进屋亲热,就只听青漯怒气腾腾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阿姐!我见寨中好些地方都与过去不同了!我们刚回来,你随我一起四处瞧瞧,好不好?”

见这丫头硬要纠缠,云天满心无奈。兰芯一把将他推进屋内,自己也跟了进去,随手将门关上。大门只剩一道缝隙时,她怒瞪青漯一眼,厉声道:“走开!今日休来烦我!”哐当一声,大门被死死关上。

青漯呆立当场,不多时,屋内隐隐传出一声男女呻吟。回过神来,不禁恶狠狠啐了一口,恨恨道:“这对狗男……”

话至一半,终是忍住没连阿姐一起骂,冷冷地朝那屋子望了一眼,随即突然想到什么,眼珠提溜一转,轻嗤一声,道:“一个男人而已,得意个什么劲?我也去找一个!”

战事传遍西域,无人不惊。漳夕国与云脊千亢两国素来疏远,此番竟能如此齐心,着实令人意外。云脊千亢与义瞿国之间并无夙怨,竟然跟着漳夕国一起合兵共讨,亦出乎众人意料。

义瞿国乃是少昊复登王位最为坚定之助臂,如今却面临灭顶之灾。公子复位之势方兴,却遭此迎头痛击,世人观之,立时多了些难言意味,不知其前路何去何从。

在帐中踱了一会,尚廉固细思之后,又对兀宁筵道:“此次采集湖中玉矿,我们还须与北境分清界限。尾崖城之事,已使我君子国多受诟病。此番采玉,不可再多生枝节!”

“孩儿明白!”兀宁筵又道,“父主,莫离峰下近来有大批苗人迁入。九寨之势,日益壮大,伏獠国大军又驻守山下。若他们联手进攻,我们单独应付起来,怕是有些吃力。”

“是啊,迟绩城婚典,使得北境触手伸入西域内部。诸国之中,多有与其暗通者。”尚廉固面露忧色,道,“为父正是担心,若是借北境之手登上王位,这王位是否又能坐得持久。”

时至春中,距离新帝登基已无多少时日。四境王族卿贵,已开始安排行程,准备赶赴白帝城,参加继位大典和四帝会盟。尽管西域局势波橘云诡,但尚廉固仍是目前公认的王位继承者。

澄脐山外,翠玉湖畔

军帐内,尚廉固面色阴晴不定,正在帐中焦虑地踱着步子。义瞿国战事一起,消息很快便传到这里。起初,听说三国联军攻破迟绩城,剿灭十万守军,他只觉喜出望外。但是,再看三国联军一路北上,几乎将义瞿国所有城池瓜分,心中又不免生出忧虑。

兀宁筵听得一脸费解,道:“义瞿国乃是少昊根基所在,如今就只剩下一座延风城。没了义瞿国,少昊便再难翻身。纵然昆仑山中还有些残兵,又能掀得起什么波浪?父主怎还嫌其衰亡太快?”

兀宁筵皱眉道:“北莽野心勃勃,他们出手襄助我们,定然别有所图。”

“谁不知他们别有所图!”尚廉固冷笑一声,道,“北境土地贫瘠,旱涝两极。而我西域水土丰沃,良田遍地。百余年来,北莽无时不刻不在觊觎我西域疆土。他们现在最希望见到的,便是我西域内乱四起,互相斗地元气大伤才好!”

兀宁筵点点头,又释然道:“父主,您勿须太过担心。北莽最多能在我西域搅弄风云,却无法真正掌控诸国,敲下定音之锤。西域之事,终究还是我西域之人说了算。”

尚廉固一脸淡然,微微点了点头。兀宁筵神情淡漠,不解道:“父主,如今义瞿国覆灭在即,湖中玉矿又将得以采集,您为何闷闷不乐?”

尚廉固轻叹一声,道:“义瞿国衰亡自是好事,只是……也衰亡得太快了些……”

“孩儿明白!”

澄脐山,莫离峰,苗寨

尚廉固未置可否,道:“纵然少昊没了威胁,但云梦三国如此齐心协力,其威胁可丝毫不亚于少昊!”三国与他君子国一山之隔,其势壮大,如虎枕在侧,叫他怎不忧心。

兀宁筵暗自沉吟,先前北莽扬言,说有办法住父主顺利登基,凝重道:“此番三国合兵攻打义瞿国,定是北境之人从中驱使!能令此三者放下成见,齐心协力,这些北莽可真不简单!”

兀宁筵行入帐内,一脸喜色道:“父主,北境大军已然出发,不日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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