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故地
杨裕哈哈笑道：“在商言商嘛，马总勿要见怪。”
肖雅文在旁边已经看呆了，这就是最顶级的谈判现场吗，先不讨论里面各种唇枪舌剑夹枪带棒，光是变脸的速度这一项，就让她有中望尘莫及的感觉，实在很想问一句，你们都是川剧变脸学院的第几届毕业生。
不过吐槽归吐槽，从会议室出来，谢绝了波尼马的午餐邀请后，肖雅文问道：“看马总的意思，我们成功的希望还算大吧？”
杨裕感叹，果然上场如战场，不管多深的交情，涉及到利益问题就啥都不是，不过他也欣赏波尼马这直接的个性，有什么就说什么，没有把它藏在心里，要不然，这边先和自己谈着，拖延住，说不定等他回去的时候，那边微信的测试版就已经出来了。
“当然可以，但是我敢说贵公司也许对软件的开发和维护是强项，甚至对PC端用户的心理也摸的比较透，但是在移动端，去年上半年玻璃樽的销量说明，我对移动互联网还是比较擅长的。”
波尼马笑了笑，“话不能这么说吧，手机卖的好只能证明你们公司对硬件比较把握，但是软件的话，就不一定了吧？”
波尼马那边同样是凝重的气氛，他首先问道：“杨裕刚才说的你们也听到了，所以我们第一个要讨论的是，微信真有上马的必要吗？”
邮箱负责人刘伟说道：“移动互联网发展快速是事实，将来取代PC成为互联网的主流也有一定的可能性。另外我多说一句，在移动互联网的即时通讯领域，我们也不是没有对手，移动零七年搞的飞信，在这一两年发展迅速，不能不防。”
波尼马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支持上马微信。”
刘伟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了。
飞信是移动搞出来的没错，它的功能相当简单，就是可以在移动客户间免费使用短信，在智能手机越来越多只后，在即时通讯软件这个领域，已经有取代QQ的趋势了。如果它的格局再大一点，说不定就没有后来微信的事情了。
另一边QQ团队的负责人不高兴了，“你什么意思，我们的移动QQ发展更早你怎么不说，飞信只能在移动用户间使用的弊端你也不说，提建议是假，对我们有意见才是真的吧。”
值得一说的是，腾讯虽然实力强大，但是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因为是分团队营运的模式，而公司的资源又是有限的，所以各团队间的矛盾也是由来已久了。
顺便一提，游戏部门的天美和琳琅不是竞争关系，没有谁挤掉谁的问题，它们同是姚晓光带领下的工作室团队。只不过由于14年之后大环境的改变，很多老策划转投手游。
所以PC端的游戏大多是新人接手，加上内部有一定的业绩要求，才导致14年之后腾讯端游新游戏大量被砍，老游戏的游戏环境集体崩坏。
杨裕提醒道：“别忘了我还有盘古科技，那可是手机软件的基石。如果需要，我甚至可以在用户拿到手机前，就帮他们装好我想让他们装的东西，这点马总考虑过吗？”
波尼马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带着肖雅文过来谈判，而不是别人，她正好是盘谷科技的负责人。
这话里已经有隐隐威胁的味道了，波尼马也就没再说什么，拿过协议看了看，确实只有三天期限，这也意味着杨裕只给他们三天的讨论时间，之后可能还有一次谈判邀请，也可能没有。
爽快的把协议签完后，波尼马跟杨裕握了握手，笑道：“杨总的风格真是越来越周到凌厉了啊，一点空子都没打算给别人留下。”
“我提议暂时中止谈判，我需要点时间跟我的同事进行讨论。”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既然你已经点出来QQ的问题，那我自己开发就行了，何必要跟你合作呢。”
杨裕看出对面的愕然，继续说道：“我有创意，有初步引流的手段，目前只缺一个软件开发的合作者，如果贵公司不愿意的话，国内可不是只有你们能开发即时通信软件。”
听他这么说，波尼马才认真思考了起来，“那杨总想怎么样的合作方式？”
波尼马断然拒绝，“就算这样，我还有过硬的技术团队保障，在安全和稳定方面有无可替代的优势，还有强大的用户调研系统，日后的产品更新也有强大保障，最多五五，你负责市场，我负责产品。”
杨裕当然知道这事不是一次就能谈成的，“如果你愿意签署保密协议的话，我没意见。”
波尼马杨怒道：“你什么意思，就这样不信任我们之间的友情吗？”
杨裕说道：“商业跟友情无关，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放心吧，这个保密协议的期限不会很长，我事情也多，在鹏城待的时间不会太长。”
波尼马当然不答应，“这不可能，我QQ的引流能力在各大引流入口中才是首屈一指的存在，你四我六，腾讯必须主导。”
杨裕淡淡道：“可是微信主打熟人外交，不太依赖传统的引流方式，我旗下的玻璃樽才是最好的基础用户保障，而且之后发展规划我也有了清晰的发展规划，你三我七。”
等坐上车之后，杨裕说道“说不好，腾讯的自研和营销实力太强了，他们撇开我们，独立开发的可能性也不低，所以要做好另寻合作方的打算。”
这是杨裕的真实想法，没有哪个公司愿意在有独立吃下蛋糕的能力后，还愿意跟别人分享的。虽然腾讯还有后世强势，而且在移动互联网方面还是初学者，但是绝不能忽视他们的野心。
杨裕笑道：“好一个股权五五，那不是等于还没开始就失败吗？如果贵方没诚意，我们之间的谈判大可以到此为止。别忘了，所以的创意都是我提出来的，所以我才是全世界最懂微信的人，所以必须占据公司主导，你四我六是最后的底线，否则就不用谈了。”
虽然杨裕在笑，波尼马也能感觉到他身上那决绝的气势，知道这是他最后的底线了，所以一时间也不敢再次开口。其实跟杨裕聊了这么久，他知道微信软件确实有开发出来的必要，就算他们不做，也会有别人来做，特别是由眼前这人抢先开发出来的话，绝对是腾讯最大的威胁。
虽然对方是这么问的，但是杨裕知道，现在开始才是谈判的重点，“股权分配你二我八，别忘了谁才是无可替代那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