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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你之我幸

第37章 第 37 章

“你常常执行军务不在淮江,我也想有个小孩子能够在我的身边,他的眉眼一定像极了你,子濯。我那天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好像是很久以前真正发生过的,在很多年前我似乎和你见过面,那时候我在外面等待外公,而你却停在了我的面前,可是我记不清了。”

“如果可以…我想…看…看…”女孩的声音渐渐低弱直到没了声音,而床边仪器上紊乱的线条化作一条毫无波澜的直线,听到报警的医生急忙赶来看了一眼仪器立刻双手在女孩胸前按压,男人被赶来的护士推到门外。他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眼神空洞的看着里面抢救的人。

寂静的走廊里只有医生抢救的声音,男人颓废的低下头无措的看着自己的手,刚才听小五说他才意识到,小丫头在他身边已经四年了,从青涩到成熟,最重要的四年他都陪伴了。可是这四年她都经历了什么,骨折绑架失忆,他带给舒霖的究竟是什么,现在她怀着身孕却又要忍受心脏病的折磨。

男人失魂落魄的穿好衣服等待飞机,他站在那里不知想些什么,可是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位中外无人不敬仰的年轻首长如同一个孩子般的蹲下身,无助颤抖的身影。

心脏好疼…女孩捂着胸口艰难喘息的醒来,眼前一片洁白的场景让她感觉不再那么难受,身体轻飘飘的像是要远去,前方仿佛有什么在指引着她,无声的召唤让舒霖下意识的跟随。这是要去哪里,为什么周围没有任何人,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美丽的女人,皮肤白皙那双眼睛仿佛经历过世事。

但是她却又像是看破了俗世那般的淡然,舒霖想起在沈家的挂墙上看过她的样子,那是沈子濯早已过世的母亲。女人轻轻握住女孩娇小的手,抚摸她的长发,慈爱的声音像是来自迷雾般不真切,“孩子,跟我走吧,远离所有的痛苦,走吧…”

“首长,五小姐目前没事了,你的身体也需要好好休息,不能再操劳了。”医生站在他的面前,男人俊美的脸上只有满满的疲惫,他一只胳膊横放在胃部,额头上满是虚汗,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哑声道,“谢谢…”他对这些白衣天使们现在只有无尽的感谢。

当夜幕来临,沈子濯步伐虚浮的站在病房前,他没有勇气去推开这扇门,他没有照顾好舒霖,辜负了自己当初所说的一切。里面躺着的,那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疼得姑娘啊,心仿佛被一把大手捏住,疼得无法喘息。

如果可以,他愿意用已经破败的身体去承受一切,哪怕替他的小姑娘偿命他都愿意。沈子濯想,他这一生能遇见舒霖已经足够了,带给他无限乐趣的小姑娘,让他期待未来的小姑娘,还拥有他们共同骨血的小姑娘。

女孩闭起双眼脚步跟随着女人的指引而远去,当她走了很长一段道路后,下意识的回眸却意外的看见站在她身后的男人,还是那挺拔的军装和深邃的黑眸,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女孩,最终却还是缓缓放下垂在身侧,有些苍白的薄唇勾勒出一丝释然的笑意。

“子濯…”

沈子濯将手放在她的胸口轻微的按摩,嘴角竭力的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声音却是异常的温柔,“小五乖,医生说你很快就会没事,你还要给两个孩子起名,你不是说过…说过…要…”男人再也无法伪装已经接近绝望的情绪,他趴在女孩的床边一只手握成拳头,压抑的哽咽声让人听了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可是舒霖在这一刻却意外的坚强,她用扎针的小手抚摸男人略长的黑发,平静的眼神看着窗外被雪压弯的树枝,笑道,“子濯,我想跟你说说话了,你不用说,听就好了。”女孩的手始终没有离开沈子濯,空荡的病房里只有她无力温柔的声音,“从我十八岁认识你到现在已经四年了,现在想想当初的自己有多么傻,这不就是你心心念念想嫁的人啊,怎么见了就害怕了,真是没用。”

医生走后这个强撑的男人挺拔的身体摇摇欲坠,他捂着胃靠着墙将身体弯曲,紧紧握着病况报告的手青筋迸出,癌细胞侵蚀着他残破不堪的胃部。这一切都被女孩看在眼里,她用扎着针的小手摘下呼吸罩,指尖在冰冷的空气中颤抖,沙哑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响起,她含着眼泪唤了一声,“子濯…”

他要回去一定要回去,就算回去等待的是死亡他也义无反顾,明明命运已经够残酷让他患有胃癌无法陪伴他的小姑娘。可是为什么,那么美好的小姑娘会患有无法完全治愈的心脏病。

抢救的医生看着跳动的曲线终于松了口气,抢救了近一个小时他们都太累了。女孩安静的陷入昏迷之中,可是她的眼角却落下一滴晶莹的泪珠。

深夜的淮江市像是一座静穆的古堡,凛冽的寒风肆意卷起街道未化的残雪,而这座城的守护者那个年轻却有着一双如黑夜般淡漠双眸的男人,他穿着一身军装肩头那颗象征身份的寒星闪烁着令人战栗的光芒。沈子濯的心一刻也没有感受到安稳,他下了飞机没有丝毫休息就赶往286总军区医院。

他的指尖顺着玻璃画出小姑娘模糊的轮廓,精致的小脸儿修长的脖颈直到隆起的腹部,指尖微微颤抖,那里还孕育着拥有他们共同血脉的孩子。这个刚毅的男人将手抵在额头,强忍着心里的剧痛,深深地凝视着他心爱的女孩。

沈子濯不知道怎么走到她身边的,只记得自己在握住那双冰凉小手的那一刻所有伪装的坚强都褪去,暗藏深情的黑眸落下一滴泪水砸在女孩的手上,他捂住眼睛久久不能平复突如其来的情绪,口中的话仿佛在说给自己听,“为什么…为什么…小五只是个孩子…”

指尖拂过他的头发,女孩的眼中带了一丝心疼,她故作轻松的打趣道,“子濯这是天天忧愁什么,鬓角都有白发了。”话随是这么说但舒霖没想到他已经有了几根白发,他已经三十四岁即将成为两个孩子的父亲,想到这里她温柔的笑了,将男人的手掌放在自己隆起的腹部,轻声道,“子濯,我没有告诉过你,你要做两个孩子的爸爸了。”

男人微微低垂着头他并没有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而有一丝其他的情绪,手掌下传来的微动触感迫使男人指尖轻微动了动,他从齿缝间叹出一口沉重的气息。那双深情不减却难掩痛苦的黑眸不带一丝掩饰直接将全部的情感暴露出来,直击舒霖不堪一击的心脏,她的眼角落下一滴清泪没入枕间,毫无血色的樱唇夹杂着哭腔,“子濯…我是不是…看不到他们了…”

男人缓缓走下车,手紧紧握成拳头垂在身侧,他没有勇气走进去见他的小姑娘,许久才叹出一口气快步走了进去。走廊已经站满了迎接他的人,为首的院长带领手下的人有序的敬礼。

穿越层层人群男人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隔着宽大洁净的玻璃他看见了他宠爱的小姑娘,带着鼻饲口中插着管子身上连接着各种仪器毫无生命气息的躺在那里,露出半截洁白的胳膊也扎着各种针,胸前贴着电极片才能看出她虚弱的生命体征。

女孩娇小的身体因为除颤而弹起,白嫩的手臂垂在床边随着按压而摆动,短短几天她已经两次心脏骤停。随着时间的流逝,女孩惨白的嘴唇已经有些发青,而所有的医生都在坚持不放弃,他们不相信这个一直坚强的小姑娘就会这么离去。

这是舒霖病发最严重的一次,足足抢救了近两个小时除颤高达二十次才将她停止的心跳唤回跳动,可是他们还要预备好一切,因为她的心跳还是很不稳定。当他们走出病房摘下口罩准备松口气的时候,才发觉那个默默忍受着一切的男人,他坐在哪里全身颤抖的怎么也站不起来。

淮江市的天在阴沉了近一周后终于放晴,舒霖也终于可以自主呼吸不再依靠机器,她是被窗外折射进来的刺眼阳光而弄醒,皱着好看的眉缓了好一会儿,不满的嘟起嘴才意识到口中的管子终于拿走了。狡黠的黑眸四处乱看,侧头瞧见病房外正在和医生交谈的俊秀男人,女孩不可置信的张开小嘴儿,是他回来了?!

沈子濯微微低着头与医生探讨接下来的治疗方案,舒霖突发的心脏病使她的身体状况急速下降,因为她是快要临产的孕妇医院又不敢使用很多药剂,只能采用最保守的方案。饶是如此,男人也有些不忍心听下去,他不舍的再在小姑娘的胳膊上扎一针。

他无心留恋阔别五月有余的淮江城,窗外的灯红酒绿与他无关。他现在很累,强撑着早已是强弩之末的身体来回奔波,明明下一刻就可能病发,明明癌细胞才刚刚得到控制。可是他放在心尖儿上疼爱的小姑娘,为什么要让她遭受病痛的折磨,所有的一切他来承受不够吗?ぷ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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